【火影 卡帶】Out of the hole-04

》穿越黑洞之後
》隔壁鄰人架空パロ
》帶土視角第一人稱
》中篇完結



11.

等卡卡西和我把便當吃完之後,他家的庭院已經有一個很像樣的草坪了。好像可以在上頭盡情翻滾一樣,讓人感覺非常良好。之後再對牆邊一些植株修剪,把現場清理完畢回復成一個正常人家的後院,只又花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全部結束後太陽甚至還沒下山。

「效率真高呀,謝謝你們。」和工人們打過招呼,也把該付的薪水交給他們後,周末的庭院清理就這樣輕輕鬆鬆結束了……在卡卡西眼裡看來肯定是那樣的星期六吧。

然而,對我而言,原本理應該這樣子發展下來的星期六,卻因為中間不小心挖到像地雷一樣的東西,而完全變得一點也不普通了。

對,就是那封神祕的信。一封,來自一個應該叫做「旗木卡卡西」的大叔的信。

我還沒有把那封信拆開。該說是沒有勇氣呢,還是說不想改變現狀才好?畢竟,如果大叔才是真正的「卡卡西」,那現在在我眼前這個人又是誰?

但,如果這個人不是「旗木卡卡西」,那他又是什麼人?「假設」他真的是大叔的兒子(他們實在長得太像了,我覺得就算不是父子,他們肯定還是有一定的親戚關係),那又為什麼用爸爸的名字自稱?「旗木朔茂」這個名字又是指向誰?

我覺得腦子裡一團亂,但又很怕卡卡西看出來,只好強作鎮定。幸好因為吃便當的緣故,在我受到驚嚇的第一時間,我不需要和卡卡西聊天,只要好好地吃著便當就可以了。吃完便當的時間也足夠讓我冷靜下來,不會一不小心就把這個衝擊說出口。

總之,我至少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我不想懷疑卡卡西,或者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懷疑他似乎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他是我的好朋友,僅此而已,我不在乎他之前是誰,再執著於謊報姓名或身份這一點,也只是徒增困擾罷了。眼下比較重要的應該是,他為什麼需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又是為了什麼目的,想要找到什麼東西。

反正我就是覺得他不會害我。搞不好,會說謊,只是因為他老爸幫他取了一個難以啟齒,阿貓阿狗的名字也說不定。

在這之前,因為卡卡西感覺隨時都會回來,而我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把外封包給丟了,信件則胡亂塞到外套的袖子裡面。現在雖然我們已經回到一點草味都沒有的客廳裡了,那東西仍然就窩在我袖套裡發燙著,好像時時提醒著我,它隨時都有可能燒起來,造成我們大家的困擾。

也因此,雖然開著電視看著晚餐前定番的美食節目,我卻一直分心,偷瞄信件在袖套裡的位置,忽然就有種感覺:這種東西燒掉就算了,省得我現在還要為它如此費心。

卡卡西不知怎麼觀察到我的動作,有些疑惑地往我看過來,還問:「怎麼,有蚊子嗎?」一副如果有要去幫我拿防蚊液的模樣。

哈,就某種意義來說這東西比蚊子還煩啊,要是能夠就這樣用防蚊液什麼的驅趕走那就太感謝了。我為自己的想像感到有點好笑,還有感而發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搖搖頭跟他說沒事。卡卡西嘴裡咕噥著「是嗎」,隱約一直朝著我這頭射出「我很介意你有事沒和我說」的盤問光波。但我哪可能透露哪怕一個字給他。

我拿起桌上盛裝在茶盤裡的餅乾。是昨天晚上卡卡西烤好的杏仁烤餅,讓人不禁回想起昨天吃到剛出爐烤餅的至福時刻。此外桌上還有卡卡西泡的紅茶,以及一張摺好的紙。我一時忘了那是什麼,拿起來翻開,才突然想起來中午時不小心被中斷的話題。我很快又把它隨便摺起放回去。

算了吧,平行時空什麼也好、心理學什麼也好,我不是真的很在意。

然而,卻因為我這個動作,卡卡西卻像是被我提點未完功課似的,接在我後面拿起那張紙。

「對了,中午那時候還有一個圖沒講呢。」

「啊,那個我自己看過,大概能懂。」於是我打斷他,還大方承認犯行,因為我這會真的沒心思在聽他說什麼有關新世界的事了。更直白一點來說,因為要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果我現在非得是個穿越桃花林的漁夫,我會加速穿越可能看到新世界的橋段,死都不會下船的。

「這樣啊。」卡卡西頓了一下,放下紙,「帶土你好像對這個不感興趣呢。」

「廢話,我在這裡過得好好的,哪需要去什麼地方啊。」我肯定露出了很無聊的表情。那是當然的呀,雖然不是過得很厲害,也沒辦法成為什麼有名的人,但我有家人還有凜,啊,現在算起來還有卡卡西呢,人生嘛,也沒什麼特別挫折的事。發現新世界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好吧,至少肯定是不想過去的。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卡卡西的表情,才打趣地問:「所以你想要去新世界哦?」有點想像不到卡卡西居然是這麼不切實際的人耶。

但卡卡西很快就搖了搖頭,回答:「我沒有這麼想過呦。要是能和帶土一直在同一個世界的話,我哪裡都不去。」

「拜託卡卡西你少肉麻假噁心了。」當雞皮疙瘩隨著卡卡西大概無惡意的友情宣言迅速爬上我兩隻手臂後,我苦著臉迅速吐嘈,「卡卡西,我很認真覺得你很適合追女孩子噢?什麼連告白都沒辦法,你肯定是沒嘗試吧!」這種話都講得那麼順口,告白哪裡難了,相親相愛的未來擺明了就等在卡卡西的舌尖上。

不過卡卡西只是謙虛地搖搖頭。

唉,他不接話,我就沒辦法繼續隨便扯題下去了。我只能順著他的視線,和他一起盯著那張放在桌上的紙。好像要比賽誰先用眼神把那張紙給吞下去似的……說不定卡卡西還可以藉由讓另外一個世界是忍者的自己施展神祕的忍術,完成這個舉動也說不定。

我在心裡不著邊際地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突然就發現這件事好像不經意撬開我思考瓶頸上的木栓。

……也許真的是暗示也說不定。我下意識摸著袖子感覺信件貼在手臂上的形狀,腦中浮現一個很荒唐的想法。於是我忍不住將視線轉到卡卡西身上,同時間他也抬頭看我。

──如果卡卡西不是「卡卡西」,那他是誰呢?

我想我猜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12.

因為有事先傳郵件給凜,所以幾乎是我才剛按完門鈴沒多久,她就來替我開門了。我站在門口,也沒打算進去,只是把一直捏在手裡的信件轉交給她,她有點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才將那封已經拆開來看過的信接過去,小心翼翼拿出裡頭的紙。

看了好半晌,她才問:「……卡卡西給的?」

我歪歪頭,然後搖頭否認。凜立刻又抓著信件,仔細看過一遍裡面的字,接著就露出困惑的表情。

最後她把信件摺起來收進上衣的口袋。

「帶土……你是不是……」她稍微往我這頭湊了一點,說話的時候幾乎是貼著我耳朵說的。我立刻繃緊身體,因為距離太近,幾乎能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我紅著臉想要後退,但又考慮到她腳上穿著的是室內拖,我並沒有這麼做。最後只能進退不得地僵在原地,同時耳邊還傳來她輕到接近氣音的聲音:

「已經──」

「那個,凜?」我有點緊張地問,聲音壓抑著顫抖。結果好像是因為這樣,凜立刻就停下來不說話了,好像被切到全面靜音的鈕一樣,往後很快地退了一步。我當然也跟著嚇了一跳。

但凜好像不以為意的樣子,她很認真地瞅著我此刻應該紅到發燙的臉看了一會,才溫溫地微笑著,把落下的頭髮塞回耳後,「嗯嗯,不要介意。沒什麼事……」

她一邊說一邊分心地移開了視線,往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下意識跟著往那方向看過去,有一隻鳥正用只看得清楚影子的速度迅速略過了屋頂與天空的狹角,要不是還能聽見振翅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什麼棒球之類的東西呢。

「帶土,」這時凜握住我的手腕,喚回我的注意力。

「我會一直在這裡噢。」她笑著這麼說,好像是要安慰我的樣子。

說不定她也看出來卡卡西奇怪的地方,或者又神奇地察覺了我的傷腦筋了吧。所以才會每次我特別沮喪的時候,都是她在我身邊耐心又溫柔地說「別難過,還有我呢」的呀。

──簡直就是我長久以來,一直在追求的事物。

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太突然了,一下子充斥我的腦袋,又很快地消失了。我急急忙忙地向願意幫我保管信件的凜連番道謝,然後要沒有穿外套就來應門的她快回屋內休息。凜又溫柔地笑著拍拍我的手之後,說完要我回家時小心,便將家門給關上了。


我會把信件交給凜其實是有原因的。昨天回到房間後,我就把那封讓我在意得不得了的信件用美工刀拆開,裡面安然地躺著一張薄薄的信紙。是很舊式的直式信紙,格線還是老派的深紅色。畢竟是大叔那年紀的人……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把信紙打開,整體看上去空蕩蕩的信紙上只在正中央寫著一行短短的話。還有左下角的署名。

「唯一改變的途徑,拿 ki 去找 Rin。」

左翻來又翻去隔壁的大叔都不應該認識凜,所以我也考慮過 Rin 可能是指會「鈴鈴」響的鈴鐺啦,或者其他的東西。前面的 ki 現在住在隔壁的卡卡西也說過,所以推測大叔應該指的也是鑰匙,而不是樹……或者其他東西。潛意識我並不想把卡卡西和大叔的信扯上關係,但對於完全沒有頭緒的我而言,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唯一改變的途徑,把鑰匙拿給凜。

鑰匙是什麼東西我並不清楚,說不定大叔說的正是卡卡西要找的鑰匙。那麼為什麼要把鑰匙交給凜而不是卡卡西呢?是因為大叔不知道「之後會有卡卡西出現在這裡」嗎?因為他們是不同世界的卡卡西,就算有一定程度能理解對方在想什麼,但就現實的結論來說是不能溝通的?

想著就覺得好苦惱。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把問題給複雜化的。

我知道啦,光憑卡卡西一直在暗示我平行時空可能性這件事,就自然而然得出「卡卡西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種事實在非常牽強,但現在又沒有任何說法可以幫助我推翻它。甚至,每當我回想起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就更加覺得卡卡西真的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和漁夫一樣,穿過某個神祕的山洞,才出現在我面前的。

「穿過黑洞之後,時空會有扭曲的現象。導致時間跳躍、或者空間錯置,很多可能都會發生呀。」

最討厭的是,居然連科學上都有支持陶淵明老伯,或者卡卡西的言論。我那天晚上非常難得地認真坐在電腦前面搜尋了一整晚的資料,得到的結論是:這世界上相信平行時空的瘋子還真多……我好像也非得變成瘋子不可了……

大概是因為這樣,我的心情在睡前變得異常消沉,結果那天晚上我又夢到卡卡西了。

唯一的差別是:我在這場夢裡所扮演的確實是我自己,而不是卡卡西那個朋友先生。

夢境的背景是我家隔著他家那塊矮牆。就我那時攀在牆上的姿勢來看,當時的我應該只有四五歲,差不多就是我剛開始偷窺隔壁大叔的那時候。不過,夢境裡對牆那頭站著的並不是大叔,而是一個看起來意外臭屁的小男孩,大概就是卡卡西。目測年紀和那時的我差不多。

那個看起來非常瞧不起人的卡卡西睨著趴在牆上的我,一副像在看白痴的樣子。

「喂,你是新搬來的嗎?名字呢?」夢裡的我問,語氣興高采烈的。也沒管卡卡西態度不好的問題,很有想要翻牆過去和卡卡西熟識熟識的熱忱。

卡卡西還是用原本的表情睨著我,半點搭理我的意思也沒有。

「我叫宇智波帶土!將來會成為很厲害的人,你可要記得我啊!」我大喇喇嘻笑著,硬是自我介紹,開始吵鬧著要他也報上名字來。

「卡卡西。」他好像是被我催煩了,耗上老半天才像大號一樣擠出個名字給我。「我是白牙的兒子,旗木卡卡西。」

我當時問到了名字很是得意,而且他不僅乖乖報名字來,連老爸的名字都報給我了簡直是半買半相送,雖然耗很多時間還是很划算,當下就覺得這傢伙一定要交個朋友。

「雖然我覺得青梅竹馬還是女孩子好,但是卡卡西,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嘻嘻。」

但卡卡西可不覺得哪裡好。他瞪了我一眼,嘀咕一聲「誰要你照顧」,轉身就往屋子裡走。

「欸,你別走啊?」我心上著急,反射性就要去攔他,卻忘了我是掛在牆上的,結果一翻居然就掉到他家庭院裡。

那肯定摔得挺痛的。因為雖然夢境裡並沒有痛覺,我卻坐在地上,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手忙腳亂地來回查看膝蓋和手肘上的傷口。這時,有個陰影走過來蓋住了我,我立刻抬頭,對著來人開心地喊著「卡卡西」,才發現我認錯人了。

──不,這個「確實」也是卡卡西,卻不是「那一個」卡卡西。高大的卡卡西看著愣住的我,把我從地上抱起來,讓我站好,蹲跪在我前面,和我平視。他眼裡帶著我熟悉的惆悵與漠然,卻只是摸摸我的頭,說:「你回家上藥吧。」我呆呆看著他,一時還腦轉不過來,嘴裡卻很直覺地吐出一句:「大叔要走了嗎?」

他好像很意外我會這樣問,想了一下才點頭。

「嗯,要走了。」

「不回來了?」我追著又問。

「嗯,不回來了。」

「……我的話就不行嗎?」問到這裡時我幾乎是哽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他,我只知道我很難過。而大叔沉默了良久,沒說話,又摸摸我的頭。

夢境在這之後就變得很模糊了。我想不起來後面還發生什麼。或許是大叔要走之前的悲傷已經淹沒了我,讓我再也沒辦法繼續在夢裡行走。

半夜我因為這個夢醒了過來。醒來時滿臉都是淚水。

我想起來了。

十二歲那年,在大叔消失的那一天所發生的事。

在大叔消失的那一天,唯一一次我和大叔說話了。僅僅那麼一次,我在矮牆邊,看著那頭的大叔,大聲地喊了他的名字。

而那個名字是:

──「卡卡西」。






13.

星期一開始我和卡卡西又各自去打工了,他出門要比我早,擔心我過了假日會睡過頭遲到,還特地來家裡叫我。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醒了。半夜驚醒之後再也睡不著……這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失眠,早上洗漱時照鏡子,連眼睛底下都有明顯的黑眼圈。

卡卡西看起來有點擔心我,哪怕他根本不會知道我的夢境。如果要弄清楚的話他肯定會因此遲到的,所以我很快就把他趕出門。一切等晚上再說。

這個禮拜社區的供水恢復正常了,雖然早上還是要用汲在浴缸的水梳洗沖馬桶,不過聽老媽說中午時就有水了,所以她整個下午把家裡大掃除了一下,我回家的時候都覺得家裡年紀頗大的家具上頭簡直有肉眼清晰可見的閃亮光芒。家庭主婦真是太強了。

晚上洗過澡,就慢慢散步到隔壁家去按電鈴。在卡卡西來應門前,我不自覺一直抬頭看著天空。農曆十五又要到了,月亮就跟卡卡西剛搬來一樣又大又圓,在晚上看久了都覺得曬眼睛。

我心裡一直想著待會千萬別漏氣,肯定要開門見山地說出口,結果真等到滿頭溼淋淋頭髮都還沒吹,一看就知道是隨便套件T恤就從浴室衝過來應門的卡卡西,我唯一能做的卻是把他推回房子裡,快速脫掉鞋子、不由分說把他拖回房間按在床上、把櫃子上吹風機接上插頭,給他吹頭髮。被我這麼雷風厲行地一搞,卡卡西便非常安分地坐在那裡任憑我動作,既不說話,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算了,要說在想什麼,我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看到他這欠照顧的模樣就反射性發動老媽上身的主婦模式,簡直就是身體已經習慣成自然一樣。

哪怕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做。

我歪歪頭一臉疑惑,因為我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姊妹,更不會幫家族裡那些渾小子做這種事,完全不能說是有經驗,可這下手自己在動作,居然還挺駕輕就熟的。

吹完頭髮,我和卡卡西兩人並排坐在床邊。原本先想好要客套兩句的話,經過突發情況好像也不適用了,所以我很自然地任憑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連已經想好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們只好尷尬地維持那個姿勢沉默了很久。

最後,就當我已經想放棄時,卡卡西朝我看了過來,只是他正要開口,廚房就傳來熱水燒開的高鳴聲。我們兩個愣了一下,同時從床上跳起,卡卡西說著「帶土你等一下」就要往廚房走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腦袋簡直是被這個變故燒開一樣,我沒有半點猶豫地朝他大喊:「卡卡西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因為住在這裡的那個大叔,才是這個世界的卡卡西不是嗎?」

聞言,卡卡西回過頭來,看著我的表情非常詫異。總之他只是快速說了一個「等等」就出去了,留下我一臉茫然地又在原位重重坐了下來。

「啊,我都在說些什麼啊!」仔細想想,卡卡西那表情與其說是被拆穿,更像覺得我在說什麼無稽之談似的。我抱住頭,瘋狂後悔著自己為什麼要把這種亂七八糟的猜測說出口,甚至想追進廚房,要卡卡西別在意我剛才說過的蠢話。

但大概是太絕望了,我終究還是坐在原位沒動。

才一下子卡卡西就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杯熱牛奶,坐下時硬是塞進我手裡,像要安撫我的胡思亂想。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就捧起手裡的牛奶,慢吞吞地喝起來,卡卡西則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句話也沒說地坐在我旁邊。

「……我果然弄錯了?」喝掉三分之二杯的牛奶後,我忍不住小小聲地問。

卡卡西仍然著頭,我看不清楚他聽到話有什麼反應。他維持那個狀態好一會,結果卻是搖頭,才嘆氣開口:

「應該……就是帶土你想的那樣吧。」

原本這樣信誓旦旦猜測的人是我,沒想到聽到卡卡西本人親口承認,卻讓我很生氣,「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啊!你明明就是卡卡西,別照著我的話說啊!」

但他只是苦笑著看著前面的地板。

「我和你說平行時空話題的那天……掃庭院的那天,你想起什麼了嗎?」他這麼問我。

我瞥了他一眼,猶豫一會才吐露那封信,還有昨天夢到的事。先前我也和卡卡西說過大叔總會在庭院看著一塊石頭的事,他聽完並不意外,反而還無意識點著頭,悄聲說:「原來那個就是鑰匙。」

是可以讓卡卡西回原本世界的鑰匙嗎?還是大叔藉著留下那個東西到另外一個世界,才讓卡卡西來到這個世界?是能夠穿越時空的鑰匙?那封信?

不管怎麼說,事情的發展都太超越我的腦袋了。

「不是因為他的關係。」卡卡西否認我的猜測,他哽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才繼續說:「我只是不想放棄……自己不想放棄而已。」

「放棄……什麼?」

卡卡西從床上站起來,背對著我,看了門口的方向好一會,才又轉過來,笑著說:「帶土,我曾經和你說過吧。我曾經有個很喜歡卻沒有告白的人。」我疑惑地望著他,才很緩慢地點頭,這時卡卡西很快地接著說:「那個人就是你。」

……哈?我幾乎要站起來說「別開玩笑了」,他垂頭瞅著我的表情卻一點都不像玩笑。結果就在這麼電光火石的時間差裡,我的身體很自然地理解了卡卡西的意思。

「所以……你喜歡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我吞了吞口水,硬是從喉嚨裡擠出這麼一句話。同時心裡突然就浮現了凜的臉。

希望凜最好還沒和這傢伙告白,要是知道卡卡西這傢伙喜歡的居然是我這類型的,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一股火也跟著來了。

「搞什麼,所以一直被你說脾氣很暴躁很笨很頑固還一直吵架那傢伙也是我啊!」

似乎沒想到我會往這個話題開刀,卡卡西愣了好一會才露出有點抱歉的表情,但他還是立刻裝傻地歪歪頭,用有點緊張的語氣說:「欸,到底是怎樣呢?」

──還能怎樣啊,你這三個月都對著本人不指名道姓地罵了好一番,現在還要本人對號入座,有人這樣對待喜歡對象的嗎?我說卡卡西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想起來真是氣不打一處出,能把告白場景演繹成現在這種狀況的,我想也真是古今少有了;雖然說,卡卡西這也不算告白,因為他喜歡的對象,是我,同時也不是我。

「既然這麼喜歡你不會告白啊,現在都對我說得挺順的啊,不是說過去五年都在一起嗎?那你為什麼要來這邊不回去啊……」我說到這突然氣虛,想起穿越這事本就不能保證卡卡西是出於自己意願過來的。我放慢語速,又說,「啊,該不會是不小心掉到黑洞裡面回不去了吧?」難怪才不能打電話聯絡,如果有什麼能在兩個不同時空打電話的方法,肯定會備受矚目的吧。這樣想想卡卡西也有點可憐,該不會就是因為不小心穿越時空,才在那邊慘淡地說什麼不能告白之類的吧?

卡卡西先是深深地凝視著我,而後嘆了口氣。

「因為我沒有被原諒啊。」

「你們吵架了?」我很自然地順著他的話問,問完才發現不對,「你們不是本來就常常吵架,照理來說你以前的個性爛透了,如果那種程度他都能原諒你,那又有什麼問題?」

結果卡卡西聽見我這麼說,居然用有點悲哀的表情笑了。我彷彿能從他的表情裡體會到那種無法轉圜的絕望。

「那一天我說了很過分的話……雖然那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確實深深傷害到他了,我幾乎是立刻就明白這件事。」

他說這段故事時思緒似乎飄到很遠的地方。之後雖然我也嘗試著喚起他的注意力,但卡卡西只是逕自講著那天的事情。

──那是發生在那個世界的旗木卡卡西、以及宇智波帶土,升上初中前的暑假尾聲的事。

同時也是,徹底改變了兩個人一生的關鍵。


[11]
如果能順利在 15 完結,接下來的幾集好像都會爆字數的樣子,這集就先這樣吧。607 的萌點依然是用帶土廚的心眼發現的。(卡卡西是帶土的木葉情報站 w)卡卡西因為也是帶土廚,所以一定是同病相惜越看越愛。我一直以為卡帶廚都應該是這樣的。卻沒想到也是有分只廚卡卡西或只廚帶土黑另一方的。
這世界真是太詭異了。(掩面)
[12]
繼續解謎中。因為筆電要沒電了所以暫時到 12 哈哈哈。
[13]
是不是喜歡帶土的人就得和他一起走向極端?再好好想想吧。我想我還是抱著希望所以才寫這樣的故事,至於原作連載就交給卡卡西了。制伏帶土,總感覺是個如果不是卡卡西就做不到的事情。
總之,希望兩邊戰場分開啊,卡帶戰超不想看到人家攪局(掩面)另一邊的戰場則是很期待久違的鳴佐聯手能夠成真(合掌)
最近的 BGM:〈new song〉tocica
走一個「什麼歌都要試著套套看卡帶然後超萌的」路線。
[14]
其實這是個關於因果報應的故事。
這篇字數根本可以分成上下集(瀑布汗)因為是同一段劇情所以就沒有拆了。
下一集完結。不過如果喜歡開放式結局的朋友們,這一集就可以當作結局了!下一集會將一些沒解釋的謎底給解完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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