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卡帶】Out of the hole-03
》隔壁鄰人架空パロ
》帶土視角第一人稱
》中篇完結
8.
學期結束的前幾天凜感冒了。一度發燒到 39 度,所以缺席了一天。我放學路上順路到山口奶奶的店裡買了碗海鮮粥,順手帶去看凜。以前我也常常到凜的家去,過年過節他們家都會特別多準備一些吃的,凜也都會邀請我,也因此我對她家的擺設和配置都滿熟悉的──雖說長大之後因為避嫌的關係,比較少到她房間去。
比較讓我在意的是,凜很少感冒的,更別提發燒。之前也說過了,她的母親是營養師,照理來說,凜非常會照顧自己的身體,像這樣突然就感冒真是聽都沒聽過。到她家之後,和凜的父母問過好之後,他們便讓我直接到凜的房間去。敲門的時候,凜說「請進」的聲音聽起來已經精神多了,打開門,果然她一臉容光煥發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嚴重到不能來學校的樣子。她手裡也還拿著一本小說閱讀中,看起來愜意極了。她溫溫一笑,讓我拉她書桌前面的椅子坐下。我把粥遞給她。聽凜的媽媽說她連中餐都還沒吃。
「卡卡西還在社團,他讓我先過來。」一坐下我就先報備。說起來也真不好意思,因為我整天上課都心神不寧,早就被卡卡西看穿,所以一下課就被他趕過來了。
凜點了點頭,露出不知道算是失望還是安心的表情,微微一笑。接著她將稍微睡亂的髮絲撫平,耳邊垂下的頭髮塞回耳後。
凜做這個動作總是特別讓我感受到少女的纖細。我覺得她指尖的動作非常地漂亮,簡直柔軟得不可思議。
「帶土,你怎麼看卡卡西?」
捧起粥之前她突然這麼問我。臉頰有些緋紅,垂著頭,眼底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有點意外她會提起這個話題,但也因此我才突然注意到,自從卡卡西來之後,我很少和凜私下相處。如果有什麼話是凜不好意思在卡卡西面前討論的,那麼唯一能和我悄聲訴說的,似乎只有眼下這個時刻。
總覺得,有點怪。我說不上來心上浮現的情感是什麼,但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卡卡西……他人很好啊,真的很好……」我說得吞吞吐吐,但凜還是對我笑了。她一邊用湯匙撥弄著碗裡的粥,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笑了。
──如果凜喜歡的話,我肯定會祝福你們的。
我想她是聽出我沒說出口的另一句話了。
不過凜並沒有繼續說些「太好了,因為我喜歡卡卡西」之類的話刺激我,她只是一面小口小口吃著我買來的粥,時不時凝視著牆壁的某一點,像在盤算著什麼。我這輩子從來沒看過她那樣飄渺而朦朧的表情,那或許是代表她戀愛了。我難過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幸好凜那不知道是大病初癒還是戀愛初開的恍惚,讓她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否則她肯定會因此困擾的吧。她是那麼溫柔的女孩子。
又或許,她在盤算著學期結束之前和卡卡西告白。
而我腦中能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最好待會回去不要遇到卡卡西。至少今天不要。
「對了,帶土。」把粥吃完一半之後,凜就表現出吃不下的樣子了。她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輕輕把湯匙放在塑膠袋裡,粥的蓋子也小力地蓋好。然後,她凝視著我,用像是從遠處飄送而來的歌聲一樣的天使嗓音,來回道了兩次謝。
「謝謝你,帶土……真的謝謝你。」
至少我知道她指的既不是我來看病這件事,也不是那碗粥的事。
我硬是扯出一笑,好不容易才把這時應該回應的話擠出口:「哪裡的話啊,太見外了。凜妳要快點把身體養好喔,我還等著妳明天回來上課呢……」
而後來我離開凜的家門時我回家的模樣,簡直是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了。
春假剛開始的時候發生一件滿好笑的事。
我們家那區的供水系統不知道為什麼壞掉了,所以晚上只能到隔壁區的澡堂去洗澡。我媽氣沖沖打給相關機構抗議,也只是得到「這幾天內會全面搶修,請稍微等待一下,造成麻煩真不好意思」之類的安撫和道歉。
我個人傾向猜測是一群畢業的學生們太 High 在附近亂鬧,把水管線路都打壞之類的。但說給卡卡西聽的時候,卡卡西只是歪歪頭,說會有這麼誇張嗎。
我其實也只是亂猜的。畢竟「畢業」這一向是個很神祕的時間點,就好比說分界線一樣的東西,搞不好什麼事都會發生啊。誰會知道畢業生在想什麼呢?話說回來他們也已經畢業了,我們再也沒辦法從他們口中問到真相啦,只會留下一個萬分可疑的 mystery。
這樣說起來,身為高中生的我們其實也已經經過了兩次這麼神奇的界限。初中的畢業典禮我有點忘了,我只記得有個當時很要好的人從初中畢業典禮上缺席了,那是件非常遺憾的事。但那也沒辦法呀。只是在櫻花樹下合照的時候,他不在。就只是這樣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和他一起畢業啊。」現在還是偶爾稍微會這樣想著呢。
小學的畢業說起來就比較熱鬧了。我和凜還有幾個朋友在畢業隔天坐著火車到海邊去玩,幾個男孩子都穿著彷彿當路人問起「你們是哪裡人呀」我們都要很帥地回過頭去,拉下墨鏡,露出一副好像很酷很深奧的苦思模樣,說我們從夏威夷來泡妞的。凜是我們裡面穿著最整齊的一個,女孩子都比較早熟,和我們這群玩瘋的大男孩不一樣,她穿得整整齊齊的,一路上都捧著小說在看,彷彿她根本不認識隔壁那些造成騷動的男孩子一樣。我們一群人在海邊玩了一整天,撿了奇怪形狀的石頭和珊瑚礁,還有一些貝殼。中午吃了海之屋提供的超難吃炒麵、和勉強可以算美味的烤熱狗。
下午開始下水玩時,我們其中有一人很臭屁地一到海邊就耍酷借了衝浪板,的確滑得有模有樣的,讓大夥都氣呼呼的,直嚷嚷他怎麼可以一個人耍帥。我記得那時他真的玩得滿好的,好像隨時都會有一票女孩子喜歡上他一樣。
聽卡卡西說他也是小學就會衝浪了,是很小的時候爸爸教的。我那時候只想著旗木大叔真是真人不露相,平時看起來明明就是個只會看著石頭發呆的阿宅。這也才恍然大悟,原來有時候趴在矮牆上也看不到他,是因為他跑回老家和兒子玩了。
我一邊這樣不著邊際地想著所有有關於畢業的記憶,一邊靠著在卡卡西家的外牆等他出來。這幾天我們都一起去澡堂洗澡。我爸媽當然也需要去澡堂,不過他們老人家喜歡八九點夥同一群附近的阿桑阿伯大家聊著天散步過去;我和卡卡西白天有打工,習慣吃晚餐之前先去把一身汗臭洗掉,回來再一起回卡卡西家煮飯。
春假之後我們比較少和凜見面了,堂堂正正的理由當然是白天要打工什麼的,凜好像也有在藥妝店兼職的工作。但其實假日還是能一起去玩的。只是,我一想到她說不定突然哪一天要和卡卡西告白了就覺得很可怕。平常也只有用郵件聯絡。
我如果不提的話卡卡西就很少說凜的事,所以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學期末之前,凜到底和他告白了沒有。
說不定無論如何我應該要先告白的。可是要是會造成凜的困擾……真是說不出口啊。當然心底暗暗很瞧不起這麼膽小的自己,一方面又覺得那好像是沒辦法的事。
在卡卡西捧著臉盆打開大門走出來時,我剛好想起寒假時某一天晚上和卡卡西的對話。那時候我們剛吃完晚餐,小小地聊到了有關戀愛的話題。
卡卡西曾經說過他有一個來不及告白的對象,好像是對方有喜歡的人的關係,簡直就和現在的我一樣。害我忍不住很想問他:「要是有機會,即使會造成對方困擾,你還是會想告白嗎?會希望把這份心意傳達出去嗎?」
「久等了。」卡卡西抱著臉盆,鎖上大門,快步走到我旁邊。而我點點頭,瞬間發現要是問起戀愛話題(尤其對方又是個失敗的經驗)好像很唐突的樣子,到底還是退縮起來,把那個搔得我心癢癢的問句給吞到肚子裡面去了。
9.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沮喪到想放棄。
現在說起來大概是想不起哪些特定的時間點了,舉例說明可能有點困難。我想,就連卡卡西肯定也不會記得,惡質的他到底因為自顧自捧著早就應該要治好的傷口,像隻不懂人性的刺蝟一樣,在我身上戳了多少個洞。
「不要管他就好了。」老媽老是這樣和我說,但我知道真相所以很難不管。畢竟,如果連我都不管的話,那我就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卡卡西就不會再像個笨蛋一樣和我吵架。因為他會發現,這世界上要是沒有我的死纏爛打,哪怕他再討女孩子歡心,還是會像顆臭蛋一樣爛在路邊。因為他就是個頑固的笨蛋呀,只有我會那麼認真提醒他這一點的。
看,「笨蛋卡卡西」,很好的綽號不是嗎?他老是把我氣過頭,一不小心這個應該像是暗號一樣私底下的暱稱,最後卻連被罵的那個人也習慣了這種叫法。算了,不管他理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幫他取這個名字,「笨蛋」如此契合地緊緊黏在他名字頭上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我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以前和那傢伙也常來呢。」
忽然回神過來,是在泡得很舒服幾乎要迷迷糊糊打起盹時,隔壁的卡卡西說話了。說話時的卡卡西非常溫柔地笑著,靠在澡堂的邊邊,一副愜意自得的樣子。
「……那傢伙?」我抬起頭看他,有點疑惑地問。
「我最重要的朋友。」卡卡西有點懷念地說。說得連我都覺得有點懷念了,好像以前我也曾經和誰這樣子坐在澡堂裡聊過天。
「對了,卡卡西,我媽說這周末就會有人來幫我們清庭院,你應該沒其他計畫吧?周末有排班嗎?」泡到一半我才忽然想起來卡卡西家的庭院。都已經放置在那邊兩個多月,要不是老媽今天突然提起這件事,我都以為就打算讓它一直這樣下去了。
卡卡西周末好像都是空著的。但他還是想了一下才和我說沒事。
「本來有事嗎?」我不禁懷疑地問。
他沉吟一下,才轉過頭看我,皺著眉笑說:「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在找鑰匙啊……」
「不是敷衍我的話題喔?」我一直這樣以為說。那天不是用愛麗絲夢遊仙境結束話題的嗎。普通人都不會把用童話故事開玩笑結束的話題當真啊。再說,如果真的相信那麼無形體的希望的話,肯定很快就會往倒退長回去吧。
「這種事怎麼會騙你呢。」卡卡西很像很傷腦筋的樣子,「才沒這回事呢,鑰匙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抱歉吶……我沒有辦法好好地說明。」
聽他這麼說完,我還是半信半疑的。不過我決定暫時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麼或許那東西掉在庭院裡也說不定呀。如果你把你家都翻遍了的話,剩下的地方不就只有那個亂糟糟的庭院了嗎?你想想看,搞不好你要找的東西和你爸爸有關係不是嗎,那就更有可能在庭院裡了呀。因為他過去總是一直站在那裡嘛。」
「是嗎……也有可能有關係呀。」卡卡西低低地說,像在考慮一些我話語的細節。
「不過,我也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別抱持太大希望啦,到時候你找不到不是更失望嗎。」我本來想要這樣子勸他的。但最後看到他那好像真的很希望快點找到名為「夢的鑰匙」的某項東西時,這句話就哽在我的喉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後我臨時大轉彎說出口的,則是一句天外飛來一筆的提議:「卡卡西,我們今天偷偷來喝點酒吧。我晚上從家裡提過去。」
「欸,為什麼?」未成年禁止飲酒,我們都還離成年有三四年時間,卡卡西好像很意外我會偷偷摸摸做這種事。我一時想不到理由,吐出的藉口居然是半小時前一直在我腦中徘徊的畢業話題。
「為了慶祝畢業!」我用不由分說的語氣拍板定案。
「……慶祝誰畢業?」卡卡西好像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但仍是提出疑問。確實他這麼一說我就發現,我們兩個實際上壓根不認識上一屆的學長姐。甚至裡頭特別出風頭的幾個也說不出名字來。最後我只能乾乾地發出了「隨便啦」這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理由。
這樣說了之後,卡卡西就特別關心我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才要喝酒消愁,我則是很迅速地在他盤問我是不是情傷之前草草終結了這個話題。
──然而,之後我很快就為了「找卡卡西喝酒」這個決定而感到萬分後悔。
那天,在我們坐在走廊喝掉一打啤酒之後,卡卡西哭了。
他坐在我旁邊,手裡捏著啤酒罐,露出相當傷心的表情哭著,眼淚怎樣都停不下來。
我知道卡卡西偶爾都會突然就露出很難過的表情,大概他在來這邊之前曾經發生很多無奈的事情吧。但是卡卡西在這之前一次都沒哭過,這次看到他哭成這樣,我嚇了好大一跳。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阻止他繼續哭下去。
他一邊哭,一邊低低喃喃自語說著再找不到不行之類的話。過一陣子又大力抓住我的手臂,一直反覆念著:「我們回去吧。」
「回去吧,求你了,回去吧……帶土……」
但事實上那時候我們都已經回到他家裡很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希望我們回去哪裡。我怕太刺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不是已經在家了嗎?」
聞言他稍微停下來看我,看了好一會後,像是確認好什麼一樣,他緩緩地搖搖頭。
最後又來回說了一些根本牛頭不對馬尾的對話,折騰了快一兩小時他才哭累了睡著。我把他揹回臥室,塞進被窩裡,以免半夜他無意識把被子踢掉會著涼。大概是酒氣讓他有點熱,替卡卡西蓋棉被的時候他一直不自覺地反抗著,我最後只好把棉被硬蓋在他身上,又將棉被的角角都塞到他身下,導致後來他和棉被形成一個類似蛹的完全體。
我覺得這實在太好笑了,雖然剛才被卡卡西折騰好一番,還是立刻就抱持著捉弄他的心情,把他這副很不安穩埋在被窩團裡的樣子用手機拍起來,這才關上他臥室的門,下樓去整理那些空的啤酒罐子。
後來一直到回家被老媽念了一頓之後,我才突然想起來如果直接把醉得滿身酒氣的人放到床上,明天肯定一床酒味。我媽甚至叫我立刻出門繞著住家附近有路燈的路跑個幾圈,寧願洗盡是汗臭的床單都比洗有酒味的棉被好。雖然乍聽好像有點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我家的老太婆簡直是魔鬼,居然叫在澡堂洗得乾乾淨淨的兒子去跑個滿身汗。
但抱怨也沒用。她很快就怒視著我,一副就是:「誰要你洗完澡之後才跑去偷喝酒!有空的話把隔壁旗木家的小夥子也拉去一起跑一跑啦!」
當然,我是不可能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卡卡西,再從被窩裡挖出來了。
10.
之後我和卡卡西心照不宣的,都絕口不提那天發生的事。我不知道卡卡西是忘了,還是太丟臉所以故意假裝不記得。反正他好像很希望喝酒時的記憶可以完全不存在的樣子,所以我也裝成這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不過雖是這麼說,隔天我就從後院看到了卡卡西將洗好的被單晾在走廊上,果然是因為酒味很難聞吧。明明就還在限水中,卡卡西卻依然不屈不饒,硬是克難地把它給洗了。
意外地很會晾衣服啊。我站在牆邊看著對面好一會,隱約可以透過庭院那蓊鬱的綠意中瞄到卡卡西的被單在風中搖曳。此外跟著風一起來回擺盪的還有隨時都有可能從柱子上剝落下來的紅色尼龍繩。是卡卡西為了曬衣服而綁在走廊兩邊柱子上的。
其實要是後院早點清完,就不用那麼克難地在走廊勉強做出晾衣服的裝置了。我忍不住這麼想,不自覺地打量了很久。
我忽然就這麼覺得:「我肯定還牢牢記得那天怎麼了」的這件事,卡卡西自己也心知肚明吧。
星期六的早上,修整庭院的工人開著一台小卡車來到卡卡西家門口。我和卡卡西很快就領著人進去,看著他們三兩人把大型除草機推進來,其他人手上則拿著一些大型花園剪、電鋸之類各式各樣的工具。我和卡卡西兩個人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們觀察一遍環境就開始幹活起來。
雖說是被叫來幫忙,但我和卡卡西實際上只負責擔任監工的角色。簡單來說,就是要像個神經兮兮的屋主提防他們偷懶或者鬼鬼祟祟摸進屋子裡這種事發生,基本上不太需要幫忙做什麼。頂多只是告訴他們廁所的位置,並陪同進去而已。但也因為這樣,明明是個閒缺卻非得有兩個人不可。總要有人在其中一人負責跟進去屋裡時繼續監督現場。
大多時間我和卡卡西簡直是無事可做。也不能到別地方去,所以就在走廊內側,不會被草屑或各種切割下來的枝幹打到的地方坐著發呆。但現場實在是太吵了,我兩隻耳朵都塞了耳塞,用來隔絕那些可怕的機械噪音。卡卡西則是老僧入定,彷彿這裡是鴉雀無聲的圖書館一樣,心無旁騖地看起上次我們一起去買的心理學書籍。
在他看書的期間,我都靠在他旁邊,偶爾瞄一下裡面的內容。
工程是從上午八九點過後開始的。前些天老媽還要我帶一些糕餅類的禮盒先去和附近的鄰居事先打過招呼。畢竟在別人清閒又美好、或許想要好好睡上一覺的假日搞得這麼轟動,本來就是很可惡的擾鄰行為,要是不先補足禮數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跟著她拜會完鄰居之後,我只有一個感想:中年婦女果然對這種事情都很厲害啊,八面玲瓏的。
卡卡西家的後院裡大部分的都是菅芒和雜草之類的比較多,以前大叔在的時候是一片草皮的地方,現在全被可以淹沒小學生的雜草給占領,那都是些後來才鳩佔鵲巢長出來的東西。只有印象中旗木大叔站著的地方旁邊本來就有一棵樹。剛才還特意拜託整理的人只要修剪一下樹枝就好,把它完整地保留下來。
前陣子我曾經為了古文課的考試到卡卡西家念書,那時候經過後院的走廊時,卡卡西還特意指了那棵樹告訴我那就是桃樹。很特別吧,種在旗木家的既不是楓也不是櫻,居然是顆桃樹。我當下立刻就恍然大悟。畢竟我到底也是每年春天都看著它開花,桃色的花朵點綴在枝頭上。
……原來那些花就是桃花啊,我想像著這些年春天裡它的樣子,還順便想起課本上那幅滿是桃花的河邊,用水墨構成的情境畫面。
其實在卡卡西告訴我之前,我壓根沒想管那棵樹叫什麼名字。現在卻因為卡卡西告訴我了,那顆一直看來沒什麼特別的樹,好像瞬間就多了個很有內涵的背景故事一樣。
……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⁴
將視線從桃花樹上轉回來,我偷瞄卡卡西看的書,書名是:「平行時空觀點大不同──你相信另一個世界嗎?」忽然就想起了課文的內容。現在要我翻譯可能有點困難了,但我記得也是在講發現另外一個世界的事。(說真的,我還沒忘主角是個漁夫,就該讓老師痛哭流涕了。)
卡卡西現在看的那個單元就是有關新世界的。嚴格來說,它有個「以心理學角度探討潛意識構成全新世界觀之研究」這樣文謅謅的標題。我不太懂什麼是平行時空,再看到什麼心理學、探討、潛意識和研究等生難名詞……拜託,饒了我吧!卡卡西幹嘛看這麼艱澀的書啊,想偷瞄都覺得無從下「眼」。
後來,卡卡西才解釋平行時空概念給我聽。
「……就關連的程度、時間軸以及人物關係來看,平行時空有非常多種分類。比較簡單,關連程度也比較低的,就是兩個世界裡面的人都長得一模一樣,但不管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個性,職業到價值觀,整個人生都沒有太大的關連。比如說:你在這個世界只是個平凡的學生不是嗎?說不定你在別的世界裡,是個會很多忍術的忍者噢?然後,假使我們在這邊是很和平的鄰居兼同學,那邊的我們卻有可能是要面對生死交戰的對手呢?」
中午休息的時間剛過,我就問卡卡西書裡的內容。卡卡西先簡單說起平行時空,又去客廳拿了紙和筆出來,仔細分了幾個平行時空的種類。
其實我本來是隨口問問,就想說噪音突然沒了,好像應該說點什麼才不會太安靜。結果他居然這麼大費周章整理,害我根本不好意思說沒興趣,甚至還得佯裝成好像聽得很高興的樣子。
「……哦,忍者聽起來滿炫的耶!卡卡西要是是忍者,感覺一定很厲害。蒙著面,全身上下只露出你那雙懶散的死魚眼,用飛鏢刷刷刷把敵人一個不留幹掉之類的!不過你肯定得把你的頭髮用頭巾包好啊,顏色那麼淡說不定夜裡顯眼的喔,哈哈。」
卡卡西嘆了口氣,苦笑著反問:「我哪有什麼死魚眼?」
「這種事本人說哪準,你本來眼神就常一副死掉的樣子,不信你問凜。」
結果他聽完我的話之後只是搖搖頭。但他也沒再做反駁,只是接著往下講:「第二種平行時空的理論,則是傾向兩個世界擁有相同的背景,人物關係也一樣,只是可能同樣的人性格卻不一樣,甚至完全反差的都有。兩個世界經歷的事件也因此不一樣。比如說帶土在這裡個性還不錯,另外一個世界的帶土卻是個脾氣暴躁、不吵架會死的人之類的。」
「誰不吵架會死啊,我哪可能做這麼離譜的事?」我不滿地呿了聲,還因此認真想了一下卡卡西假設裡面的我,結果居然隱約感覺到某種熟悉感。只是,這種感覺不是來自自己的經驗,而是在哪裡聽過這樣一號人物。但我一時又說不出來到底認識的誰會這樣做。
後來盯著卡卡西看了好半晌,我才「啊」的一聲,像被打開開關一樣回憶起來。
「──說到不吵架會死,明明就是你和你那朋友吧。」
卡卡西先是歪歪頭,才裝傻一樣地聳聳肩,「……我不否認他的確挺暴躁的。」
我則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卡卡西,其實你很不想和他和好吧?老是背地裡說他壞話還講得這麼順。」
「……欸?這點請允許我否認唷,我可是很誠心誠意希望他原諒我的。」這樣說完之後卡卡西苦笑一下,將寫了註解的平行時空分類圖摺起來放到一旁用筆壓著,「我先去買便當回來吧?巷口那家便當店。你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普通的燒肉飯就好,謝啦。」因為還是需要有人留下來負責監工,我就沒搶著和卡卡西一起去了。「回來順便幫我到超商買罐汽水。」
卡卡西比了個OK的手勢,起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把他留下來的那張紙拿起來看。上面畫的平行時空分類有三個。每一個分類下都畫著醜醜的火柴人,用來表示平行時空裡同一個人物的不同表現。卡卡西還剩下第三個沒說,但我自己看一看旁邊的註解就大致上理解了。
卡卡西還沒講的,最後一個平行時空是所有平行時空中,兩個世界間關係性最高的一個。甚至幾乎可以算是一樣的世界。只是可能在某一個事件上遇到選擇,兩個世界裡的人物選擇不同選項,於是世界的發展出現分歧。之後,當分歧多起來,兩邊便逐漸分化成不一樣的世界了。
我稍微又把那張圖看了一下,才把它照著卡卡西剛才摺的方式放回去。
在卡卡西去買東西沒多久,現場的工人已經又開始紛紛繼續工作。經過早上的整理,原本淹沒視線的雜草已經大部分都奄奄一息躺在庭院的一角。於是我忽然就注意到桃樹邊上有顆讓人懷念的大石頭。
才剛注意到,正好就有個工人走過來問我,那顆石頭是要讓他們打碎處理掉,還是留在原地?我一直以來都很好奇那顆石頭,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為了整理的方便隨便弄碎它。就跟著稍微前去觀察了一下石頭的狀況。
和意料之中一樣,那是顆普通的石頭,在上面既沒有大叔的刻字,甚至一點點刮到的痕跡都沒有,是個除了青苔和雨天過後在上面乾掉的泥土以外,什麼都沒有的石頭。
明明早就猜到這個結果,那個時間點上,我卻感到異常地失望。就好像:啊,原來讓我在意了那麼久的東西,根本就普通到了極點。完全不知道大叔幹嘛非得每天對著它沉思不可。
剛才的工人還在一旁有點猶豫地看著我,我轉過去看他時,他陪笑著說他們打算把這一塊的草皮整理好,如果不能把石頭打碎,就非得把它挪動到別地方不可。想來也沒有理由硬是要把石頭留在原地,反正真要放在這之後再搬回來就好了,卡卡西應該也不會在意,就任由他們把石頭先抱到一邊放。
卻沒想到因此發現原本壓在石頭下面的密封袋。它和周遭的泥土明顯不一樣,就像是有人一直藏在石頭底下似的,我很快就注意到,並把它撿起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雖然袋子上面灰灰土土的,但勉強還是能看出來裡面裝的是一個直式的白色信封。
當下也沒想太多,我回到走廊上之後立刻就把信從袋子裡拿出來看。可能是放得很久的關係,所以雖然已經確實裝在密封袋裡面,信封卻有點受潮,紙邊也有點泛黃。估計是五年前大叔離開這裡時,最後留下來的東西。拿起來的是用膠帶彌封的背面,左下角小小地寫著「旗木卡卡西」幾個字。
我本來想著:「啊,這應該是大叔要留給卡卡西的信吧。」結果翻面之後,我卻發現我理解錯了。
因為,這封在背面「署名」旗木卡卡西,大叔在五年前留下的信,正面中央大大寫著一行字──「給宇智波帶土」。
這封信居然是寫給我的。
[08]
606 帶凜看了都會讓帶土感到難過 QAQ
個人傾向在戰鬥中他知道了什麼只是沒說出來。超想寫王子醒來找不到人魚公主的故事,沒人覺得卡卡西在那邊嚷嚷救了我的人是誰很萌嗎 ww 突然發現自己寫輪眼進化成三勾玉,簡直就像是心心念念的帶土冥冥中保護了他之類的ww
[09]
第二更!好像終於要往解謎的部分邁進了。按照估計 15 話就會完結,照大綱來看目前都還在計畫中沒有暴走,應該差不多 15 能夠寫完。
有沒有人已經猜到劇情了呢:P
[10]
主線續行中!這篇已經要三萬了(爆)
留言
張貼留言
▼ 留言時,您可以使用粗體<B>斜體<I>和連結<A>三種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