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雲髑骸】伍拾の御題習作

》伍拾の御題短篇習作集 via 千
》三篇依序為雲髑/骸髑/雲髑



01 潰爛の掌心

直到她的掌心潰爛的那一刻他都還沒來得及去思考到底發生什麼事。那頭藍色染上了鮮紅,如同藍紫色的眸子都一起下墜了黯淡。

只是那樣的目光卻依然乾淨的。乾淨望著環抱自己的他,輕輕吐出,


……為什麼哭呢。


不知道能回應些什麼。

他錯愕地發現即使是什麼都不在乎除了一個並盛的自己,也無法對眼前的一切完全漠然,去冷言冷語什麼弱小就是要被抹殺的定義,再放開穩定沒有救的她,讓她以不群聚的姿態去面對永恆的黑暗。

還有救嗎、用幻術。他聽見自己低低地開口,不帶任何一絲情緒但內容已經超脫了他對自己的認知。

明明從來沒有在意過,不管是誰的生死。

略略蹙眉。有些懊惱地,對於自己方出口的話。覺得太過。


然後他聽見了淺淺的笑聲。

她的眼神有些淡去了,像迷霧,一點一滴散去,終究不留任何的痕跡。但她的嘴角卻勾得很真實,不像任何雨霏會在這世界上、在任何人心上留下的東西。

接著她開口,說了對不起。

我的能力太差,對不起。如果是骸大人一定──

……但我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恍惚間有些像低泣的聲音卻像是夢幻的吟詠。

他不由自主地輕撫她的髮絲。不為任何目的地安撫她早已瓦解的靈魂,去給予她,於這世上所能體會的最後一分溫柔,雖然他很清楚地知道,這樣的安慰,她所渴求的對象,不是他。


──謝謝。


只是即使她懷抱著連他都明白的心緒,他還是能聽見,她除了黑曜外便不甚在意的表情,稍稍柔化。

……謝謝,再見。

然後她勾起笑讓眼裡的水滴像流星一樣滑過了臉龐。


……

在她終究失去氣息的那一刻,他仍是面無表情卻,沉默握起她潰爛了的掌心,一聲不吭地放在臉頰旁去感受她最後的掌溫。




37 青の霧

該說是天真好呢,一心一意的。

又或者說是偏執好呢,除了他以外誰也不在乎。

其實即使看起來無邪天真,老成的部分卻早已深植在她的身體裡,即使重生。而那樣晦澀的從前哪怕她什麼都不說,他還是能察覺:沉默的她會如此認定他、為他犧牲奉獻所有是因為,第一次有人需要她。

所以堆積了十三年的全心全意一股腦地全都傾洩在他身上。


「為了你,絕對誰也不會輸。」

面無表情地堅持著這樣的論調,她的眼神堅定帶著的感情只是因為第一次給予還學不會控制該給予的界線才,看起來像是要滿出來的依戀。

全心全意。

一心一意。


一或全她都給了他滿滿的自己。直到沒了自己為止。


通常與她見面都是在夢境。其實重生前另一個樣子、也幾乎是另一個靈魂的無邪笑靨才是他最常接觸的東西,而為了那樣的單純他甚至創造整個世界,去打造一個如夢似幻的空間才能容納她的美好。

所以在這麼多年後,真的以真實的體溫去處碰眼前那個眼神帶著喜悅,但又深沉得相當陌生的她,他才會感到一瞬間的困惑麼。

「骸大人。」

眼前的微笑為什麼不像夢裡的純粹呢。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即使一開始只是為了利用站在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而不帶任何一絲戲外的憐惜或溫柔;所謂的感情還是會住到心理面去。

希望她一直如初見時那般乾淨。


只是光是希望或者設想那都是無濟於事的。即使試圖抹去歲月在她身上改變的痕跡於理性而言根本就都是徒勞。

或許是頭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無力。敗於小彭哥列時沒有、被關入只聽得到水聲的黑暗時也沒有,被龐大的敵人包圍時亦是不可能會有,若再回想,哪怕是更遙遠人生開始弄髒的彼時也沒有任何無力的印象。或許這之間有憤恨不甘錯愕什麼的,但如此無能為力卻是第一次嚐到。

而這甚至沒有半點理由該如此。


他伸出手,卻在碰觸到她之前放下。

然後勾起一貫的微笑,自信而難以猜透。即使現下他認為最難猜透的是她。

「妳把霧守當得真好。」


一如青藍色的霧氣,猜不透呀。

──但竟拿這樣來形容妳。


「因為是骸大人的願望。」

眼神甚至沒有半絲偏移。不為稱讚而露出開心的樣子,她僅只微微地彎起眼角嘴角,用謙恭而理所當然的眼神去凝視著他。專注。

他不禁低喃著她的名字,那個全然為著他的名字。

她稍稍偏頭,剩下的一只眼裡透漏出淺淺的疑惑,精秀的眉毛小幅度地挑動。

和夢境不太一樣了。他低低地說著,幾乎像是無聲。他不想讓這樣的低嘆讓她聽見,亦不想讓她煩惱現實與虛幻之間轉換的差別。

「骸大人、不開心?」但就算不明白他的無力對方依然皺起了眉頭。


「…ありませんよ、何も」他搖頭,笑著說。

同時卻發現心上的無力是怎麼樣都沒辦法釋懷的。


「告訴我。」不相信他的說詞,她執著地盯著他看。「無論如何,請告訴我骸大人的願望。我是為了完成骸大人的願望所以才在這裡。把所有的煩惱全都分給我,請不要保留。您是我最重要的人。」

「什麼都沒有喔。」而他只是又強調了一次。

而下一秒鐘溫暖的柔軟卻撞進懷中,帶著有些任性又固執的力道。她直視著前方屬於他身上的一整片西裝黑,然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擁抱可以說些什麼。

一定可以傳遞些什麼。


愣了一秒後他回抱她,嘴角的痕跡有些像苦笑,但又不自覺勾成了霧守該有的,猜不透的笑容。


其實並不是不能去習慣她的改變。因為,

確實可以擁抱,這片藍色的霧。




81 不需要の理由

十年前的她在十年後的世界裡多半是睡著的。

閉著眼睛等著等不到的白馬王子,在等待的時間裡面公主一邊睡著,一邊用自己的魔法維持王子曾給予的生命。揚不起的視線沒有機會看到平和日子裡散漫優然的雲朵,在天空中撕成片片綿柔的棉花糖。而天空綿延了整片的粉藍色,寬廣得足以切割出些許停駐的閒適時光。

所以會認為,她應該睜開眼,用紫羅蘭色的眼珠去追逐徐風與春日的軌跡,而不是在風進不來的小房間進行沒有鮮花簇擁的沉眠漫漫。


但不用醒來也沒有關係的。

因為窗外早已風雲變色。藍天染成的陰灰色,是戰爭的前奏或者說是戰間該有的風景。而醒著的人都在等待,噬血或流血。

他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依舊是呼吸清淺而均勻的,作著空白或玄黑的夢境。

於是那個純黑色的身影沉默的,投注些許細微的目光後毫無猶豫離去。細長的鳳眸裡藏著的是在真夜裡沉殿的,最不定的雲彩。不為風所追逐,只任性地踩著自己的腳步,穩定不起波瀾。


不是為了保護什麼,或者證明些什麼。

不是為了誰,除了自己。


所以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他本身的願望,與她無關;與另一個他亦是無關。自然,也和整個家族或組織沒有關係。

或許他的確說不清為了自己的這個舉動是緣自什麼理由或何種欲望,

然而他的孤高,


本就不需任何東西來證明。


我家庫洛姆一向是雲霧家最淡定的一個。
單寫原作角色時會比較放縱自己,至少他們確實有微弱的感情基礎,不需要完全重新打底──除非突然發神經寫完全沒有關係的CP。
順便一提我從來不覺得雲雀是那種會去攻略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少女還把人家寶貝得要命啊,吃醋吃很兇的類型。如果有子世代,他也一定會很疼像小動物一樣的兒子(獸醫系的情結全開→誤很大)
然後寫雲髑時因為是外掛全開的髑髏在攻略雲雀所以萬分順暢^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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