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靈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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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懸念的鬼+白無差
》不管是犯蠢還是聰明到掉渣的白澤都好喜歡♥



3. 酒澤

鬼灯找到白澤時他正背對著他,蹲在洗衣機旁和女孩子打電話。身穿著白底綠邊的唐服,整個人沒骨頭地靠在洗衣機上,背景音效都還有洗衣機震動咕嚕咕嚕的水聲。

「啊啊,是嗎?那真是太令人期待……好好好,待會兒見。」那甜得幾乎要滲出蜜來的語尾讓鬼灯不自主打個冷顫。

又聽白澤與電話那頭說一會毫無營養的泡妞罐頭對話,鬼灯終於忍不住咳兩聲,適時彰顯出自己的存在感。果然就看白澤渾身一顫,臉色刷白地抬起頭來,抓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就差沒不加修飾喊出怎麼又是你這惡鬼。

嘴巴張那麼大幹嘛,看起來傻不隆咚的,讓人想往您嘴裡塞垃圾呢。鬼灯暗想,他抓著狼牙棒在肩上敲敲,冷眼睥睨白澤,「您這是在做什麼呢。既然有靈感,不是應該好好打開電腦工作嗎?」

白澤呿一聲,炫耀般晃晃手裡的手機,這才蓋住手機的收音孔,痞痞地挑釁道:「要你管啊。和漂亮女生說話正開心呢。」

「您難道忘了您在截稿日前那副狼狽的模樣嗎?」

普通這又是要開吵的節奏。不過似乎因為要和女孩子約會,白澤心情好得一點也不受影響。

「才沒這回事,新故事已經有雛形,但要真的寫出來就需要一點時間的醞釀,而且我也得補充靈感來源啊──不好好休息,又得發呆等靈感……啊,並不是在說你喔。」

白澤說完就不理鬼灯,繼續和電話那頭的女孩子講電話。鬼灯嘆口氣,迴身往一旁的牆面上靠,等白澤的通話告一段落。白澤和異性說話一向輕浮,玩玩還可以,交往也還行,認真談戀愛卻從來沒有過。所以三不五時就能見到白澤被甩,被巴掌招呼,有時甚至被毒打一頓都有。雖然,白澤的處境可完全讓人同情不起來,像白澤這樣到處招惹不同的女孩子而不定下來的行為,簡直是女性之敵,男性之恥。

但鬼灯並不是完全無法諒解白澤的做法。從白澤開始寫故事以來,怎麼說,就像是有些人藉由談戀愛永保青春一樣,白澤也是藉由和女孩子約會來補充靈感。「精神好心情也好的時候感覺什麼都寫得出來呀。」本人這種明顯是貪玩的說法是否可信鬼灯理所當然還是抱持保留態度的,但既然成效見佳,太過阻擋看來也不是好事。

小說家,人品是一回事,對讀者來說真正重要的卻僅僅只是故事。

「嘛,雖然你並不是我的編輯,還是事先說一聲吧。」通話結束後,白澤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他抓著還有些熱熱的手機,一邊確認時間一邊慢慢地說:「我大概──估計十點半會出去,晚上回來……啊,說不定就不回來了。」白澤說到這忍不住露出討厭的表情掩嘴竊笑一番,只是不一會兒見鬼灯表情丕變立刻又老實下來。

「咳嗯,所、所以,」他瞥了鬼灯的狼牙棒一眼,緊張地吞吞口水,才又繼續說:「你就先回去吧,反正有靈感也不會只是一兩天的事,改天再來也行。」

鬼灯大大嘆口氣。

「才說您工作認真居然立刻就……」

「別這麼說嘛。鬼應該也有能休息玩樂的地方吧。讓我想想,是眾合地獄嗎?有很多女孩子的地方。要是你多說一點女孩子的事,要我留下來也可以呀。」

「嘁,淫獸。」鬼灯立刻無視他地別過頭去。白澤平常怎麼玩是一回事,這會要染指到地獄這,他可是無法坐視不管,「您還是去和女孩子玩玩到腦袋全變成腐爛的豆腐吧。」

「吐槽好快!我既不淫也不禽好嗎?只是稍微喜歡女孩子多一點而已,你這是赤裸裸的汙衊!而且腦袋變豆腐就不能寫小說,倒是你就哪邊玩玩哪邊去吧!」

覺得自己的人格嚴重受辱,白澤的包子臉氣呼呼的,看上去都要冒煙的樣子。但鬼灯不過把他在原地放置了五秒不到,那包子又自個兒消氣下來。白澤臉上還留有些惱怒的神情,但一面嘀咕著要讓桃太郎幫忙租一套像樣衣服,快速查閱的電話簿後撥出,等著通話接通時嘴邊已經又掛上淺淺的笑意。

說到租衣服這事,就又要說起這之前暫時被忽略不提,白澤在簽名會上曾展示在眾人面前那奇差的藝術底子。人有一好就有一壞、兩好也就兩壞;中醫權威和暢銷小說家雙重身分之下,除了女人以外,白澤在所有與審美有關的事情上都只能得到慘不忍睹的成績。聽說很久以前他的學弟兼編輯桃太郎君就已經看透白澤腦袋裡那隱藏在極高智商下的藝術空洞,在某次拼命阻止白澤穿得像個健走老頭出門參加發表會後,他便明令白澤任何外出的衣服都得要由他先挑過。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裡偷偷罵我。」不知何時白澤已經掛掉電話,他雙手環胸站在鬼灯面前,微微噘起的嘴巴和眼神都透漏對鬼灯腦補能力的不滿。又這樣看一會,確定鬼灯完全沒理他意思,白澤也嘆口氣。

「……真沒勁。」

鬼灯不置可否。

「眾合地獄雖然設有花街,想必您也是以其為目標吧?但地獄就是地獄,並不是讓人拿來玩樂的地方,您知道眾合地獄專制何罪嗎?」

白澤輕哼,從善如流地答道:「淫邪罪對吧?反正你就是要說我死後會掉到這是吧?」

「真訝異,您的腦袋居然還沒變豆腐乳嗎?」明明都已經在大量受苦惱處準備貴賓席給您了。

「我才不去。」白澤哈一聲,好笑地說:「寫小說的,到底基本知識得夠吧。否則故事又何以信人呢?不過你就愛挖苦我,我這也是習慣了。」

白澤說著就往自己房間晃去,鬼灯跟在他後頭,看他乖乖在電腦前坐下來。牆上時鐘指示著早上九點二十,看白澤的意思似乎有打算走之前再打一段。一邊等著開機程序運行,白澤搬著椅子轉過來,趴在椅背上,眼神上下打量鬼灯一番,「雖然也是無可避免的,但見著你就該打小說都快成制約反應,你是打算踢掉桃太郎君做我的編輯是嗎?」

「哪裡,這只是必然的巧合。」

白澤聽著他的話呵呵笑幾聲,「你說的沒錯,有靈感時必然能見到鬼;巧合的是每次見著的都是你,而且每次你也都在……你也不笨,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鬼灯回以沉默。白澤像是料準他會有這反應,沒有在這件事上堅持太久,聳聳肩,無所謂笑笑,換個話題。

「我好像一直沒問過你,彼世也有『白澤』存在嗎?」白澤托腮,漫不經心問起。但鬼灯從他的眼神看出瞭然,想必是已有定論才這麼問的吧。

真是惡劣的興趣。

「啊啊,自然。」鬼灯頷首,「前兩天才請神獸大人幫忙製不少藥。」

「看來那邊的白澤和我是老本行啊……」白澤摸摸下巴,往後靠向電腦桌,他順著姿勢抬頭望向天花板,難得收起笑容。「照之前你給我說過的故事,世界各國的彼世相通,你方才的說法也應證這一點。中國的瑞獸白澤……想必不是在地獄賣藥吧,所以是在天國?呵呵,難不成那傢伙還真在桃源鄉有一間極樂滿月的藥鋪……更甚者──」

他將視線瞥向對上面一段話恍若無聞的鬼灯,沉默一會才說:「算了,我畢竟是現世一個寫故事的,想必你也不能透漏太多事給我,我就當是這樣。」他轉過身輸入使用者帳號密碼,按下確認鍵完成開機手續,才轉回來。

「就問一句,那個白澤個性好嗎?」

鬼灯一頓,這才啟唇,肯定地說:「是位非常好的人。」

「噢?」這似乎出乎白澤的意料。他歪歪頭,瞇眼笑,「難得惡鬼你能給到這麼高的評價呢。」

「工作認真、交貨守時,與女孩子的交往也有節制,待人恭謙和善,不分男女老幼。怎麼說,基本上就是您的相反吧。」您只要將自己的缺點列出來找相反詞,基本上都能用來形容那一位。

「嗚哇,神明的規格……」

似乎立刻在腦內將彼世的白澤補完成類似彌勒佛、地藏王菩薩那類笑面佛的畫面,白澤臉上不禁滑下黑線。不過鬼灯的說法好像讓他鬆好一口氣,白澤立刻又露出精神奕奕的笑臉。隨後他視線往牆上一滑,笑了聲,「真沒想到和惡鬼你會聊這麼久,看來暫時是沒辦法寫出什麼進度,等桃太郎君來,我差不多就該出門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是自然。」

白澤隨意敲幾下鍵盤,聞言不禁莞爾。他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乖乖打開文件,查看前一天寫的內容,用出門前剩下的瑣碎時間整理下句子,修正幾個錯字。

白澤就是這個樣子,有各式各樣的理由能夠推託工作,隨時心思都不在這上頭,但若真的著手做,卻專注又細心,鮮少有嚴重疏漏。若非如此,他人也不會總將工作託付給他。

鬼灯佇立在白澤後方,一段段出現在白澤螢幕上的文字內容都是如此熟悉,就像是在複習曾經發生過的事。照情節看來,白澤正在著手的故事也差不多要進入收尾階段。

若一切順利,大概再過一個禮拜,白澤又會看不見他了。



白澤是喝得昏昏花花回到家的。他腳步踉蹌,在玄關的地方撞著膝蓋和胳膊,痛得他哀聲連連,但到底還是沒看清楚方向。好不容易半躺半跪地靠著鞋櫃把鞋子和襪子都給脫了亂丟,本人便像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駱駝,大字向上躺平在客廳的地板上,任憑稻草砸死,動也不想動。

男女關係嘛,雖然也不乏一廂情願的人在,但大多時間關係都是互相的。抱持著玩玩的態度,吸引來的也都是些想和你玩玩的人。被吹捧成大作家灌不少酒,最後錢包裡也都掏空拿去買酒,只給他剩下打車回自個兒家的錢。

白澤下意識摸摸錢包。到底也認清自己是怎樣的貨色,玩得開心就好,沒被仙人跳就好,女孩子嘛,總歸是可愛的,就算小小地居心不軌又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算了吧,反正東西都還在,人也還在就好……啊,要是可以的話,當然連他也要一起打包回家也很歡迎喔,呵呵。

「您這是在笑什麼呢。」

幾乎瞇著眼要睡著,那熟悉得不可能認錯的聲音卻在頭頂上響起。白澤拼命眨眨眼,看一下愣是沒看出所以然,只能呵呵笑著說:「唉呀惡鬼你怎麼變成兩隻呢,難道是無性繁殖嗎?」

見白澤醉得一團糊塗,鬼灯也沒意思和他拌嘴。他只是不著痕跡地嘆口氣,「您先從地上起來吧,這樣會著涼的。」

「唔唔──」白澤使勁搖搖頭,雖然在鬼灯看來,那顆頭搖晃的幅度能表達出的和拒絕壓根大相逕庭。搭配那有些茫然又被酒氣薰得紅通通的傻樣,幾乎就等於我走不動你把我搬回去吧。

鬼灯不由分說抓著白澤的胳膊把他從地上反拉起來,白澤還想反抗,拉扯一番的結果,白澤變成有些像是土下座的姿勢蜷曲在原地,睡得凌亂的頭整個埋進不受箝制的左手臂窩裡。

「和你……」白澤悶悶咕噥幾句,只是語尾又變得不清不楚。

鬼灯皺皺眉,「您說什麼。」

「我說,」連一句簡單的話都得重複兩次,白澤簡直氣壞了。沒看到他已經很累了嗎?哪有力氣和惡鬼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我是說,現在沒事要找你啦。」快滾回地獄。

「想要命令別人,用您那種態度可不行。好了,」鬼灯仍握著白澤的手腕,神色不變,「快點站起來,我帶您回房間。」

白澤被拉得手有些疼,鼻子嘴巴都皺成一團。他還是有些不情願,但卻完全不敵鬼灯的力氣,最後只能跌跌撞撞被攙扶著站起來。靠近一點看,鬼灯才看見白澤的眼眶下也有明顯的黑眼圈,看來是長期寫小說熬夜所造成的。尚未開燈的屋子裡太昏暗而看不清楚,光靠月色只能隱約辨明白澤的整張臉和脖子都因為血液活絡而通紅一片。白澤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噘著嘴又咕噥幾句,兀自盯著自己虛浮的腳步,偶爾發出一些微妙的笑聲。

真是不得體。鬼灯嘁了聲,拉著白澤的右手臂繞過後頸,將已經軟綿綿躺成一片的白澤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白澤的身上混著各式藥香,女人的水粉,現在還多了書香以及現代人室內特有的氣味。混雜著電器、食物、塑膠品等等,很複雜的,身為而人的味道。

鬼灯抿唇,垂下眼瞼的面容晦澀難辨。

「惡鬼……」白澤突然出聲令鬼灯頓了頓,但那幾乎是一瞬間肌肉繃緊而已,白澤毫無察覺地繼續說下去,「你好像總是在這兒陪著我呢,沒事幹啥那麼堅持呢?明明其他人都很快就離去了。」

才正想反駁白澤與女性交往太不檢點,才會如此自食惡果;卻聽白澤又輕輕笑開,用嘆息般的聲音說:「大家都死掉了。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鬼灯頓時就吞下原先要說出口的話。

──鬼又不是神,從那個世界裡逝去的可能性也存在吧。更何況你又是人與鬼火混合之子,不是更容易死掉嗎?

──但是吶,丁……

那個略嫌輕浮的笑嗓在同時間劃過鬼灯的腦海。他無語凝噎,好半晌在白澤疑惑地揉著眼睛問「怎麼不走了?」的時候,他才從僵止狀態中回復,繼續拖著唱起荒腔走板小調子的白澤往房間走。

在唱什麼呢,真是。這種水準還是別唱了吧,您的歌聲跟往常一樣,只比繪技好一點。鬼灯搖搖頭,將酒品顯然不是很好的白澤往床上一丟,滿意聽見白澤頭撞上床板後發出的各種哀號。

「我的頭……」白澤的聲音埋在棉被裡聽上去模糊不清,但根據撞傷的部位不難推測他嘴裡究竟吐出什麼話。

「啊啊,是呀,白澤先生就只剩下那顆頭還能用,其他全是大量的垃圾。」雖然腦袋也差不多要變豆腐乳了。

語落便聽見白澤從棉被裡傳來一堆語意不清的咒罵。但糊在布料裡實在聽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看白澤自己也覺得快被棉被悶壞,迴光返照地蹦起來。

「你是想吵架嗎!」手撐在棉被上,白澤一臉就是沒料到會因為自己猛烈的動作而頭痛得不行,下一秒立刻虛弱摔回棉被堆裡,只剩屁股還翹得老高。

「我已經不行了……」還發出不像樣的呻吟。

「您這是要直接睡嗎?」

「不行嗎?」白澤微微轉過來,眼神矇矓。只是他還沒停留在彌留狀態太久,立刻又被鬼灯一句話激得清醒過來。

「真臭。」

「嗚!一如往常的惡鬼!」明明是你把我搬上床的!

「我本來就是鬼。」

白澤用鼻子哼了聲,「啊啊是啊隨便都好!我現在要進入夢鄉和可愛的女孩子約會,洗澡什麼的才不管呢。」

「白豬。」這麼臭虧您還睡得下去。

「你再說一次!」

「白豬。」

……居然真的再說一次,你為什麼偏偏只有這種時候那麼聽話啊。白澤完全感受到自己的敗北,胃也反映著這個事實而疼得翻滾。他下意識伸手用力地按壓在胃部,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傢伙果然很讓人火大。明天故事會好好寫的,『靈感先生』你早上就應該先回去……唔!」

「白澤先生?又犯胃病了?」見白澤情況不對,鬼灯急忙上前扶住他。白澤的臉雖因醉酒萬分通紅,卻隱約能看出蒼白的樣子,額際也不停滲出冷汗,唇瓣發白。喘了幾下,白澤按住鬼灯的手,看上去還有幾分要逞強的意思,只是甚至還來不及說話,就如斷線風箏般軟綿綿昏過去。

「白澤?沒事吧?白澤先生!」

……

…………

「澤……白澤先生。」

白澤循著呼喚自己的聲音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惡鬼著急的臉。他迷迷糊糊地對著對方笑,感覺意識還有些昏沉。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開口打招呼。

「欸,這不是丁麼。」

鬼立刻嘆氣,沉默好一會才說:「本來還覺得您是位好神呢。」

白澤不解地回問:「什麼時候的事呀。」

「小時候的事。」

「呵呵,」白澤笑得更歡,「原來鬼也會有小時候呀,真有趣。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很長壽呢,沒有千來歲也有百來歲吧。」

「就是那樣沒錯喔?」前陣子剛滿五千個年頭。

白澤一聽,理直氣壯朝床邊的鬼擺擺手,「那我就不可能在你小時候遇見你了嘛。」

「為什麼?」鬼立刻追問。

「換算下來,我要比你小很多呀。」白澤露出「明明都五千歲,怎麼還這麼不會算術」的表情,瞇瞇眼睛。

鬼卻對著他搖搖頭,「您完全說反了。」

白澤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滯,他停頓下來,有些奇怪地歪歪頭,小聲嘀咕著:「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鬼則肯定他的話語。

於是白澤不回話了。他瞇著眼睛,思考一下,幾乎等到鬼以為白澤又再次睡著的時候,他終於微微莞爾,抬起頭,憐愛地看向鬼的臉。

「啊啊,也是呢。這樣子,你一直使用敬語的原因,就稍微能夠瞭解了啊。」

語落,像是交代完最後的話語,白澤闔上眼睛,心滿意足做夢去了。

坐在床邊的鬼灯忍不住沉下臉。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撥開白澤額際的碎髮,露出那空無一物的飽滿額頭,眉頭輕蹙。

「……白澤先生這個笨蛋。」

──請您一定要快點想起來。


比起寫炸毛的白澤,更喜歡寫聰明到掉渣的白澤。
現在看起來是BUG的其實後面應該都能解釋。04應該就可以結束前1/3,進入part2。
第二部分就可以寫我想寫很久的那個角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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