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靈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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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懸念的鬼 + 白無差
》不管怎樣桃太郎君我都喜歡你!・*・:≡( ε:)



2. 靈感

從睡夢中醒來已是中午過後。白澤揉揉眼睛,忍住反胃的感覺,慢慢摀著嘴巴往廁所走去。說是走,他趴在地上爬的時間多一些。看來昨天慶功宴上是喝得有些多,這會自食惡果了,睡著時還沒什麼特別感覺,醒來後噁心感充斥全身,當白澤好不容易在馬桶邊上吐完,跌跌撞撞爬起,撐在洗手檯邊上,鏡子裡那蒼白無助的包子臉也萬分無奈地回瞪著他。

白澤摸摸眼皮底下的黑眼圈,「不是吧和截稿前的狀態差不多啊……」他左看右看一番,最後嘆口氣,乖乖洗漱起來。

算時間他的編輯也差不多該來了。

在客廳的沙發中攤得不成人形,白澤抬起左手,聞聞袖子,上頭都還是女孩子們身上的粉味。他的編輯家裡有養狗,名字叫小白,以前偶爾會帶來,但白澤身上的氣味一直都很雜,混著中藥材、書香還有女人身上各式各樣的化妝品,連人都聞得出來,怪不得小白有時候會因為太臭跑去角落窩著。久而久之編輯認為這實在太凌虐自家狗的鼻子,一心疼就再也不帶來了。

「您也該適可而止。」還常這麼說。

白澤盯著天花板發呆。這句話鬼灯以前也和他說過,但鬼灯更早看出箇中原因,也就默認著放他去了;他的編輯比較像老媽子,即使後來知道原因,還是希望白澤以身體為重。

也是。中醫很重視身體調養,自己的身體理所當然該更加照顧,還真沒看過幾個中醫師像白澤一樣把身體搞得那麼差,肝功能不好、身體虛弱,偶爾還會犯胃病。(當然白澤自個兒是把最後那點怪在鬼灯身上。)

但是停不下來。

寫小說,很開心啊。耗費時間寫出來的故事,是非常重要的,為寫出故事所做的努力,一件事情都沒辦法放棄。

在白澤幾乎要把眼睛瞇起來再睡回去時,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過沒多久,他的編輯桃太郎就拎著一壺黃連茶走進客廳。

「白澤先生?」桃太郎將茶放在白澤前方的玻璃桌上,試探性在他面前揮兩下。白澤瞇眼睨向他,見著是自家編輯,嘴角立刻彎出弧度。

「早安呀,桃太郎君。那是黃連茶嗎?給我盛一杯吧。」

桃太郎也不多說,跪在桌子邊將保溫瓶打開,將茶盛滿三分之二個杯蓋,小心翼翼遞到白澤攤開的手心上。

「謝謝。」白澤笑著說,隨意吹涼後便一口仰盡。黃連苦,對醒酒卻有效,有些人怕它的味道,但這並不包含從小就習慣食用中藥的白澤,他甚至只是微微蹙眉,卻連嘴邊都還帶著笑容。

桃太郎仍跪於桌邊,在白澤將杯子遞回來時又再盛一杯給他。

有時候不免會覺得他這師傅並不像人。比起人,像神明的時間比較多。個性就像是一開始就被磨掉,隨時都好聲好氣,幾乎沒見過他有什麼負面情緒,唯一有,大概就是他被女孩子甩掉的時候。事實上,和女孩子喝酒、交往的時候白澤最像人,不僅像人,還像個大爛人。

想著想著桃太郎額際滑下黑線。人總要有些反差,但做到那麼極致的,也實在世間少有。

說起怎麼和白澤認識的,其實兩人是大學的上下直屬。桃太郎大一那年從日本遠渡來中國,意圖學習中醫的奧妙。或許是甫見面當時,白澤正使盡一切努力求另一個學姊別和他分手,他在桃太郎的概念裡只能是個名聲狼藉,在女孩子關係很不檢點的學長,再後來一點才知道白澤其實相當有才能,是系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當時桃太郎還苦於每日奔波於語言學校和系上課程,很多專有名詞都聽不懂。而且他是日本交換學生,系上學生對他還算親切,但總是有些異國產生的距離感,很多課程無法理解,授課進度也沒辦法跟上。

「我來教你吧?」在這樣的桃太郎面前出現的,是臉上表情輕飄飄的白澤學長。桃太郎是看過白澤把妹現場的,另外也曾經聽過白澤在系上的演講,他知道白澤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說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而那樣的白澤,這會正用同樣流利的日本語和自己搭話。

「……您會說日文?」

「唔,」白澤仍瞇著眼笑,「差不多是那樣吧?」

什麼差不多是那樣。語言不就是學與沒學、會與不會,說「稍微會一些」還能夠理解,說「差不多那樣」是要鬧哪樣呢?

在這之前桃太郎對白澤的印象還停留在開學後不久班上同學的評論……說是評論,其實好像也是白澤本人自己陳述的。

──總之只要性別是女的就在標準線之上。

所以那樣的白澤主動搭訕從小到大常被譏笑為室町時代帥哥,不僅在標準線以下、還是下面再下面的桃太郎,他還真不知道白澤心裡在盤算著什麼,不免就有些防備。

但白澤甚至連這點都看穿了。

他溫柔搭住桃太郎的肩,半推半拉帶著他在路邊的花圃坐下來。

「欸,人是群居的動物嘛,身為人就要互相幫助……這種話說了也讓人發笑吧。可是桃太郎君,人啊,會習慣先去喜歡認真的孩子喔,注意到的時候,就會覺得沒辦法放認真的孩子自己一個人不知所措。所以桃太郎君,我想幫你,你又是怎麼想的?」

因為白澤的話語徹底陷入掙扎,桃太郎又瞪了面前地板好半晌,才抬起頭。

「請您務必要教我,麻煩了。」

「呵呵,桃太郎(タオタロー)君是好孩子呢。」白澤臉上堆滿笑。

不知道是入境隨俗,或者因為「桃太郎」這童話在中國也算是個稀鬆平常的故事,當桃太郎進入這所大學時,很多同學都是直接以中文的讀音來唸桃太郎的名字,即便白澤和他說的是日文,叫名字時也是以中文來讀。

不過意外很親切。

白澤表面上輕浮,做事時卻很認真。也許有些懶散,但幾乎沒有做錯事,或者粗心大意的機會。那之後桃太郎就一直跟著白澤學習,學會分辨各種藥材,學會製藥,甚至比系上能學到的東西更多。白澤是個知識庫,也是個好老師,用心學習就一定能有一番顯著的成長。更重要的是,白澤一向傾囊相授,只要肯學,就能學會很多東西。

往後的四年間,桃太郎也就習慣以徒弟的身分繞著白澤轉。

但倒是沒想到現在會以編輯的身分繼續跟在白澤身邊。桃太郎在白澤喝完黃連茶後簡單收拾一下桌面,那上頭還有很多昨天遺留的空酒罐,加上飄散在空氣中的粉味和香水,八九不離十,白澤昨晚又帶慶功宴上認識的女孩子回家。

人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暗自搖頭,桃太郎從桌邊站起,白澤已經拎著張月曆紙在記錄一些可能會用到的句子。不知道其他小說家是不是這樣,不過白澤在大學期間就常常寫東西,有時候你以為他在寫課程的筆記,但大多時間他都是在記錄小說的靈感。

「白澤先生,您將昨天換下的衣服扔哪?」

「嗯,洗衣籃裡?」白澤完全沒從紙上抬起頭來,手上的書寫速度反而更快。

專心做自己的事當然很好,但太過專心而把生活弄得一團糟,這「專心」的正確性就有待商榷。

「您啊,還是要好好顧身子才行,不適可而止一點的話,身體會被您搞壞的。」

「呵呵,每次聽到桃太郎君說教,就會覺得自己是被愛著的。」

桃太郎回以一聲長嘆。

這個人果然還是不行啊。這麼想著,他走往放有洗衣籃的浴室,幸好白澤還是有好好把衣服給丟進去的。雖然沾著各式胭脂又揉得皺皺的衣物看上去慘不忍睹,就像醃醬菜一樣。

看來要先送洗才能退租。桃太郎拉著衣服正面背面檢查一番,確定沒多出個破洞才真正鬆口氣。

「白澤先生,那我先拿衣服去送洗……怎麼了嗎?」

回到客廳時,白澤整個人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臉色難看。氣色還算紅潤,就是不知怎地心情變差了。桃太郎也沒多想,或許是白澤又在故事裡寫到鬼灯這角色吧?人常說,作家是無差別愛著手裡角色的,主角一定備受作者愛戴,但作者對反派的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然而白澤每每說起鬼灯,或者寫到鬼灯,表情就和他在書中描寫的神獸白澤如出一轍。幾乎要讓桃太郎覺得白澤其實是用這角色在隱射某個他現實生活中認識的男人。偏偏就桃太郎所知,白澤的生活圈除了女人還是女人,身為生活圈中寥寥數隻碩果僅存的雄性動物,桃太郎還真不知道哪個白澤身邊的男性友人有這樣能讓白澤抓狂的性格。

「沒事。桃太郎君還要忙的話就先走吧。」吞吞吐吐說完後,白澤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不時還會偷偷瞥往客廳某個空無一人的角落,簡直就像在防備著誰一樣。

「我明白了。白澤先生您也不要太勉強自己,該休息就要記得休息。」桃太郎拎著髒衣服的袋子往門口走去,只是沒走幾步白澤又喚了他的名字。

「桃太郎君,這週末有補習,別忘囉。」白澤笑著說。

桃太郎也回以一笑。「那是自然。」

畢業之後,白澤還有繼續安排給桃太郎的教學。醫學畢竟是本業,反正偶爾也是要幫忙家裡的中醫店,就讓桃太郎跟著回去幫忙。近兩年幾乎每次回去白澤都是抓著筆記型電腦打小說,讓桃太郎主力負責抓藥,偶爾加以指點。

「啊,還有。」白澤又說,「我最近打算開始寫新故事。」

「是怎樣的故事呢?」

「桃太郎君你聽了可別嚇一跳喔──這次小說的主角,已經決定是要用桃太郎(ももたろう)了!」

「欸!」被自家師傅的語出驚人嚇壞了,桃太郎立刻露出夾雜著興奮和不好意思的表情,「您是要寫我做主角嗎?」

白澤晃晃筆,「正確來說,是以童話故事中捉鬼的桃太郎作為主角。當然也會寫和他的動物小夥伴們。不過我心目中的『桃太郎』這角色的雛形,性格部分我想以桃太郎君你作為原型,狗的形象也想用你家的小白……會介意嗎?」

桃太郎抿著唇沉默一會。

認真說起來,作為暢銷小說角色的原型,肯定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吧。以自己為模型塑造出來的角色,會被這麼多人給認識,會被這麼多人給看到。

只是也有好有壞。一來原型的身分曝光,受到叨擾也是常有的事;二來,如果本人和角色中間有落差,讀者的失望也常常會排山倒海而來,老實說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白澤一向觀察入微,寫人物也很細膩,而且他對桃太郎的個性相當熟稔,大概會連一些旁枝末節的小地方都會被描寫吧。

白澤仍一臉期待地看著這邊。

桃太郎深吸口氣,往前握住大門的門把,又想了會才轉過頭去。

他一頓,露出靦腆的微笑,「要是白澤先生您覺得我可以的話,我自然是很榮幸。」

「那就先謝謝了,桃太郎君。」

「哪裡。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嗯,慢走。」

「喀噹。」

門才一關上,白澤臉上堆滿的笑意就瞬間消失。他慢慢放下剛揮得勤勞的右手,抓起筆繼續在紙上書寫剛想到的情節。

「您在處理這種事的方式還真是出乎意料溫柔呢。」

「我又不是鬼,不懂得怎麼溫柔。」

立即反唇相譏,白澤睨了自動自發在沙發另一頭坐下的鬼灯。

「你不是輔佐官嗎?怎麼隨時都在這啊。地獄應該很難有能休假的日子吧?總在這閒晃,工作做得完嗎?」稍微有些靈感就得看到你,實在很讓人困擾耶。

「不勞您費心,我自然是解決完公務後才過來的。」

白澤把筆夾在人中和鼻子間,嘟著嘴試圖讓筆維持平衡。試一下發現嘴巴有些痠,才放棄地將紙筆都放置桌上,「照你以前的說法,閻魔如果是個不太熱心於工作的濫好人,你的工作應該和小說裡一樣,多到不行,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得處理,偶爾還得加班,這種完全不符合勞動基準的職缺,能讓你這樣三番兩頭往這跑嗎?」

「您多慮了。」

白澤啐聲,他轉頭望向鬼灯,後者抿著唇回視,像在詢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就如同你所見的,我是個中醫師。雖然主業是寫小說,但專業可沒荒廢過。你啊,膚色蠟黃,很常熬夜吧?不只熬夜,還是超耐久那種,動不動就熬個兩三天吧?明明就是鬼,黑眼圈卻那麼重,肝功能看來也不會比我好上哪去,這樣子哪能負荷地獄龐大的工作量。」

說得一副您很懂一樣。鬼灯皺眉。但興許是樣樣被說中,哪怕是偉大的輔佐官大人,也不免心虛地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牆上。

「你呀,害羞的方式還真奇怪。」白澤嘆口氣,伸手捧住鬼灯的雙臉。意外地,這次並沒有在中途被強力攔截。似乎是他的動作太輕,就像小兒科醫師那樣無害。鬼灯在他熱熱的手掌接觸到臉頰時看回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疑惑,但到底沒有出手阻止他的行為。

這種時候倒是很乖巧呢。白澤在心裡暗暗竊笑,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平常的笑臉。

「我說你,偶爾善待自己一下不是很好嗎?」

「您指的是?」

「就算是個工作狂,也要好好睡覺啊。看你這副德行就知道你肯定閒不下來,偏偏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得往我這跑。本來就已經超時加班,因為我的關係,很顯然又變本加厲了吧?」

鬼灯瞬間不自在起來。他拍掉白澤的手,雖沒說出口,但表情赤裸裸寫著「您又知道些什麼」。

真是倔強啊。但就和討厭看醫生的小孩子一樣,雖然有點不爽,但真的滿可愛的。白澤來回撫摸因為鬼不懂得控制力道而紅腫一片的左手背,打定主意再次伸手捉住鬼灯的手腕。

「我決定了,你去我房間睡覺吧。」

「哈?」鬼灯的聲音瞬間低八度。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哼聲,「我還不需要讓不懂得照顧自己的白豬來照顧。」

你叫誰白豬。白澤也火大了,「啊啊所以你果然一早就在是嗎?真有這麼多時間待在這裡你最好有足夠的時間工作。連工作時間都分配不均你真以為自己是鬼就什麼都不用在意嗎?」

「……那麼您又為什麼需要在意呢。」

一瞬間幾乎無法回話。不知道是不是白澤的錯覺,鬼灯眼底似乎瞬間閃過一絲懊惱。但或許是那張臉冷漠習慣,那情緒並沒有渲染開,而是好好地被藏在眼睛深處。要不是白澤坐得那麼近,恐怕就要錯過了。

「因為,我是個醫生?」還沒仔細釐清心裡因此泛起的微妙情緒是什麼,白澤乾巴巴吐出完全不像樣的回答。

但勉強還算是正論,鬼灯垂下眼瞼,看來是接受這個說法。

白澤從位置上站起來。以他的身子板要拉動鬼灯其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幸好扯兩下鬼灯就自動自發從沙發上站起。

這會倒坦率起來了。白澤心裡奇怪,但終究沒多想。他用另一隻手捉起剛寫到一半的草稿紙,接著就領著鬼灯大步往房間走去。

進到房間,首先就把鬼灯趕上床。當然立刻被嫌棄床上的女人氣味,無可奈何只好兩人合力一起換了床單與被套。如此一來那隻意外有潔癖的鬼才肯乖乖往床上躺去。

「的確是有些累了,謝謝您。」拉好棉被躺下,明明是個嘴巴壞又愛逞強的鬼,躺下來後卻乖乖道謝。

白澤點點頭,撈起一旁的筆記型電腦,悶不吭聲走到床邊坐下,將電腦和草稿紙一塊往膝蓋上放。

「……您這是?」

「你都特意跑來,讓你一個在這睡覺,就算是我也覺得有點本末倒置。我就大發慈悲一下在這兒陪你吧!好了,快睡。」

說完白澤笑笑,伸手揉揉鬼灯的頭髮。

簡直像被當成怕一個人睡覺的小孩子了。鬼灯皺著眉想,但白澤的指尖很快來到他的眉間,一邊嘀咕著老是皺眉不好呀,推散他眉心的皺褶。

……真是的,您能不能別老是這麼溫柔呢。

正如白澤所說的,鬼灯近來皆是連日熬夜辦公。白澤每次寫完故事都會有一段空窗期完全不想寫東西,要過一陣子才會有新的靈感。但有新的靈感就會一直往下寫,所以鬼灯一定得用那段空窗期把工作進度補上、甚至超前不可。因此累積下來的疲勞自然也不容小覷。

的確已經很睏了。幾乎沾枕就能夠睡著的程度。

鬼灯強迫自己睜眼,白澤掛有紅色珠串的左手還放在他的額頭上。白澤的掌心軟軟熱熱的,蓋在皮膚上很是舒服。他這會正用左手單手打著字,將剛剛寫在月曆紙上的筆記都打進電腦裡。

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熱心工作呢?

這樣也好。他在之前一直很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影響白澤寫小說,所以雖然偶爾會鬥嘴,大半時間他其實都只是靜靜待在一旁陪著白澤寫小說。因為一被打斷,白澤的靈感就極有可能會消失。

那樣子……絕對不行。

鬼灯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如果他睡著的話,通常都是熟睡到什麼也吵不醒的地步,這樣子大概連白澤手心的溫度也感覺不到了吧。

這念頭意外有些討人厭。

在真正沉入夢鄉之前,鬼灯模糊的視線最後看到是白澤的耳飾。一如當初的紅豔,掛著銅板與吊珠,隨著室內空氣的流動,微微搖晃著。


我居然日更了(!!)兩天加起來字數 12,000 有點壯觀。
接下來應該會更新比較慢,但可以的話希望兩三天就一更,爭取像 OOTH 那樣短期內集中連載完。
好喜歡桃太郎君。這篇除了鬼白以外還有一個很想寫很想寫的角色。要是能在這篇把所有我對鬼白的理解都寫出來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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