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衍生】零四，零五，零六 -- 大眾情人的本命

》把直男掰彎御題組
》阿鮮2012每月指定07-1888
》V.I.P.日常番外
》意識御題系列組合《零四，零五，零六》
》零六年《採菊路》內自創角客串有
》電波系短篇

米路路感謝之歌。

貼在咖啡館外的招生海報不經意引起你的注意。鮮豔的蠟筆風格插圖簡單畫出了幾個快樂的小朋友，穿著水藍色的制服，正在開心地笑著。你看了看標題，那是前一條街口的育幼院，名字叫米路路，每天下午吃點心之前所有班級的小朋友都會一起唱米路路之歌，為了感謝今天也有好吃的下午茶。

米路路──米路路──我們有好吃的小點心──感──謝♪

就這樣？

雖然會重複唱三次啦……你到底希望小朋友做些什麼啊，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啊。

「別盡站在店門口，進來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店長從裡側推開了門，他看了看你身上一如往常像個重感冒病患的打扮笑了笑，伸手拉過你的手腕，把你往光線昏暗的店裡頭帶。一瞬間你就泡進咖啡香裡頭了，你忍不住隔著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還有牛奶的香氣。

「才說你也該來了啊。」店長放開你，往櫃檯走。「快把他帶走吧，我已經聽膩了那部連續劇了，再怎麼說 loop 數也不該設成 -1 (*1) 的嘛。」

你沒有回應他，毫無猶豫地往右手邊走。店裡的客人只佔著零星幾桌，沒有人抬頭看你。你向來喜歡這種可以充分獨處的氣氛，雖然這並不是你對這家店的訴求。

「……啊，抱歉，今天就到這邊。」電視前面那桌位置你特別熟悉，這會有三個男孩子坐在那邊。其中兩個是你不認識的男學生，另一個你則熟悉過頭了，只是他這會並沒有穿著平日的店員制服。你看著他從位置上站起來，明顯是注意到你了，還給你一個抱歉的笑，就像在說：再等等。

「咦，真難得，你這傢伙平常明明最麻煩了。小清新個沒完，幾條韁繩都不夠用說……」同桌的黑髮男學生說，看起來和他很熟。

「今天有客人嘛。」他一面這樣回答一面偷瞧你。你點點頭，於是他又對你笑了笑。

「你哪天沒客人啊？不就是說給客人聽的喔。」黑髮男學生甚至發起牢騷，說完還向同桌另一個感覺很像不良少年的金髮男學生求證。

這時金髮男學生忽然抬頭看了你一眼，才轉回去看還杵在那傻笑的店員先生，勾勾手，湊在彎下身的他旁邊說了什麼。說完嘴角還微微上勾。

你本來不是很在意，直到你看到對方聽完後一路臉紅到耳根子。

他明明說起最愛的小清新也都不會這樣的。

再見了，花盆先生。

前一天你才剛把劇組的工作告一段落，暫時能夠掙得幾天假。原本放假對你來說就不難得，因為你本來就是特別受眷顧、能夠很任性面對工作的人，哪怕你最近因為某些緣故開始嘗試更多不同類型的戲劇，對工作也比以往加倍認真；但你仍是你，更喜歡不用工作的時候、更喜歡一個人發呆。

穿著T恤配牛仔褲的店員先生正在買車票。你坐在車站外的花圃前，一面看著他剛才先遞過來讓你打發時間的書。不用想又是小清新這檔期正要上映的電影原著小說。

──再見了，花盆先生。

夏季的雨通常下得不長，就算突如其來遇到了雨勢，只要和朋友兩個人在附近店家的屋簷聊一下昨天晚上連續劇的話題，肯定很快就能等到雨停。

有一次就是這樣。那天我剛好一個人，站在平日最喜歡的書店外躲雨。午後雷陣雨總是急促卻磅礡，我不敢小覷那雨的重量。那簡直就是神明大人提著水桶往外潑一樣。

說不定天上正在淹水吧？我想像著水淹到神明大人家裡膝蓋的位置，他只好捲起兩邊褲管，想說快點解決才好，每次都把桶子裝得滿滿才要往外潑。

所以總是又急又快呢。才這樣想著，頭頂上隔著棚子聽見有人大喊了一句糟了，很急很快的，我雖然很想快點跑出去察看，外面的雨卻下得太大了，讓我只能忍耐著呆在原地。結果，突然後腦勺一陣刺痛，還響起恐怖的撞擊聲。我幾乎瞬間就昏了過去。

昏倒之前，聽到攻擊我的那個東西摔在地上，發出陶瓷裂開的聲響，聽起來好像是個花盆……

「怎麼樣，好看嗎？我自己是還沒看啦。」

你從那莫名其妙的劇情裡回神過來，他正站在你面前，彎著腰，一臉喜悅地盯著你手裡的書瞧。你實在很難告訴他，你光看了第一頁，就失去往下看的興致。你將書合起來，交到他手裡，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忽略他的話題。你已經決定要對他的期待保持沉默。

「幾點的車？」

「半小時之後，我想我們應該先去買個吃的。」他笑瞇瞇地說，一邊抱著書，另一手指著便利商店的方向。你不表示異議，但那代表你或許又要坐下來，接過他可能再次遞來的書，在原地等他把東西買回來。

有名人就是這點麻煩。你之前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直到你需要和他一起出門。這代表你需要做很多偽裝。關於這點，你之前曾經看過你一個同事把這件事做得挺好的，偏偏她用的方式並不能同時套用在男性身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樣一個夏天穿得很像你得了重感冒，而且因為墨鏡反而會增加注意力，你的經紀人特別請來你們劇組的化妝師，先幫你上了個蒼白得像重病到快死了的妝容，再幫你配上一副黑框眼鏡。

連你都覺得自己的模樣慘不忍睹，偏偏他還是毫無芥蒂地對著你笑。

然後他果然又把那本書塞進你手裡。

關於夏天，極密任務。

在等車的過程中你們兩個站在月台邊上聊天。說是聊天，大部分是他說、你聽。說不定他真的有說故事的才能？

要是題材能夠不那麼侷限的話。

不意外店員先生又聊起了他最愛的小清新，比如說那部原作叫《再見了，花盆先生》的小說，改編成電影之後片名叫做《關於夏天》。小清新飾演女主角，小清新的稱號則來自於很久以前她第一次主演的作品《清新女孩的極密任務》。比起你的同事，小清新和你是比較相似的，一路以來演自己性格的case比較多，當然迥然不同風格的電影也曾讓她受到好評，但果然最常飾演的都是清新的女主角。大概因為她平常就散發著那樣的味道吧。被這氣味吸引而來的蜜蜂蝴蝶們，當然希望能夠把那種香氣更密更多地擷取出來。

再見了──盆栽♪我想──並不是你──想要摔下來♪

談到最近的這部電影，你該說是對於突發事態淡定以對，還是這也能算司空見慣呢，你很自然接受了他果然連主題曲都會唱的事實。而你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你喜歡聽他唱歌。

要是不要老唱這麼奇怪的歌就好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動物園明星！

如果有人問你：生平第一次去動物園，最喜歡的動物是什麼？可能要跌破一票影迷的眼鏡了，作為這次旅程的答案，你大概只能吐出兩個字：烏龜。

不知道是不是太熱的緣故，大部分的動物都在睡覺。店員先生因此有點失望，幾次從空蕩蕩的假造景某處找到正在睡覺的目標物，他就會露出沮喪的表情。

「如果能讓你看到他們活力十足的樣子就好了。」你對此卻不予置評，本來動物的本性就是在安全的時候吃飽睡、睡飽吃，人類剝奪了他們求生的本能，變得好逸惡勞也是無可厚非的。但你不喜歡他心情不好的樣子，要是當初提議的時候，別選動物園，選海生館就好了。就算被人類豢養，那群魚總不會全罷工，集體躺在底部裝屍體。

你一面聽著他介紹從 Discovery 的動物節目學到的野生動物生態與習性，一面在動物園裡面沒有動線地閑晃。好半晌你們總算遇到進動物園後第一次人潮。

「全圍在那裡，是什麼動物啊？」店員先生有些困惑地翻著手裡的簡易地圖，你索性抽走他的地圖，推了他一把。「直接過去看如何？」

結果當他把你拉進眾多手持智慧型手機的人群之後，你卻開始有點後悔。不，並不是討厭人多這一點點龜毛的小症狀，而是……

「哈哈，結果跑得那麼急，是烏龜啊。」身旁的他有點尷尬地說，好奇地看了烏龜兩眼，又欲蓋彌彰地轉移視線。

那兩隻烏龜正在交配。不，或者說，公烏龜正努力想交配，母烏龜則在逃難。

這時從下頭傳來一句稚嫩的問句。

「馬麻、烏龜在幹嘛？」

「呃……他們在玩。」

「噢！烏龜也會玩騎馬打仗嗎？」

「呃……大概吧。」

你注意到一旁母子的對話，才覺得那種媽媽好尷尬、兒子好傻好天真的模樣很逗趣，卻看到旁邊的他已經整個人轉過去在偷笑，肩膀都一顫一顫的。

「抱歉。」他抹掉眼角的眼淚。笑成這樣也不容易，你想。

這時的你還不知道，十分鐘之後，再次在你們面前聚集人氣的對象，居然又是另一對烏龜。

一次試用，終生滿意。

「哈哈，別鬧了，那隻烏龜到底是怎麼翻過去的啊？」

黃昏的時候你們走上回程的路，店員先生從遇見第二對烏龜之後，每次想到烏龜就會笑個不停。而之所以會一直講到烏龜，是因為比起他們，其他該是動物明星的重點觀察對象卻都沒什麼可看性的關係。

後來你們又遇到的那對烏龜，其中一隻不知道怎麼翻身了，只能揮動肥肥短短的小腿掙扎；另一隻則很重義氣地想把他給翻回來。他就這樣盯著那景象看了好久，彷彿那裡正上演著波濤洶湧的《即刻救援》。（事實上只有一隻烏龜溫吞溫吞地頂著翻身同伴的背。甚至連點現場音效都沒有。）

最後任務還沒有成功。於是店員先生一路上都在笑那些烏龜，直到離開那裡很久，當你以為他終於要休息的時候，他居然又哼起歌來：

就只有你──我一定──會救你的♪等等我──♪雖然我──還找不到方法♪

他還真喜歡哼這種奇怪的歌。你在心裡搖搖頭，垂下頭，看著逐漸在天空中融化的夕陽拉長了兩人的影子。一旁的他似乎沒察覺這點，仍很開心地在唱歌，而他的影子被他感染了情緒，高亢得好像會從地面上跳起舞來。

一直到進入車站他才稍微緩過情緒。

「抱歉呀，你覺得好玩嗎。」還這麼問你。

你雖然覺得沒什麼特別的，還是點點頭。他看了你一眼，表情像是鬆了口氣，微彎的唇角邊上有雙小小的酒窩。

「那就好。」他拍拍胸脯，「那個，我之前在雜誌上看到採訪。你很喜歡動物不是嗎？但又沒去過動物園，就想說一定要帶你來一次看看。不過這種東西，不在小時候看，果然感覺就沒這麼特別了吧。已經不會『哇』的一聲，說『獅子好帥啊！』『大象在看我耶！』之類的話了呢。」

你愣了一下。其實要你回想動物園裡看到的動物，特別有印象的只有烏龜而已。而你雖然喜歡動物，但如果只是隔著一段距離觀察的話，其實對你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你並不感興趣。或許，的確小時候你可能會稍微開心一點，既然現在都已經這個年紀，還要覺得好玩，實在有點勉強。

但你並覺得不無聊。

而那原因是如此顯而易見。

大眾情人的本命。

回程路上店員先生都在睡覺，上車沒多久就睡得東倒西歪，直到他那顆不時敲到窗戶的頭被你壓在自己肩膀上。他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勻，臉上也有著淡淡的紅暈。

於是你忽然想起早上在咖啡館裡發生的事。

那個男學生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呢？是小清新的事嗎？還是什麼只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很少會這麼在意一件事，又或者說如此在意一個人。但你很在意他，這是好幾年前你或他都還青澀的時候就已經發生的事。

當時他為了找他的小清新，不經意闖進你的森林，並留下原先要給小清新的蘋果，任由你把它給吃掉。而你把蘋果給吃掉了，卻不小心把那個心有所屬的小紅帽給放在心上。

從此之後他就變成你眼裡的蘋果。

他最愛的小清新，你最愛的他。

你開始有點想睡了，一面心裡還在盤算：等他醒來，就問問那個金髮男學生到底說了什麼吧。

你想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註*1　loop = -1 為無限迴圈。
沿襲VIP裡面雲雀是沉默溫和好男人，然後阿閃是個雨織廚+電波系好青年的設定。同時沿襲VIP那種人名神隱的路線。（笑）因此捏他元零六年的採菊路那兩隻並沒有很具體的描寫。兩個都是十七歲高中生。
這篇阿閃一直在看很電波的戲、唱很電波的歌（廚是無藥可救的），連我都覺得雲雀應該去找其他正常人談戀愛；接著是久違的雲雀第二人稱。上次應該是在2008剛開始有雲晉CP那年。（真久）
最後，這系列終於剩最早寫卻莫名卡章的真中大平。大綱表示待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