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竹本碧相關】Bluish (片段集)
》自創角竹本碧同學主役
》正篇被連載 Gank GG了
滯留與平衡。
竹本碧喜歡在傍晚的街道上走動。大概是喜歡那種炊煙升起，家家戶戶的窗戶亮了起來的感覺，總覺得那樣溫馨的情景會讓心臟有種炙熱的感動。整體上心情會變成好的。臉上掛著隱約的笑容，她時不時從手裡拎的小袋子裡掏出巧克力球往嘴裡扔，用散漫的步調走著，沒什麼掛念的事情，表情也顯得相當鬆散。
「啊啊，這不是小碧嗎。」
聞聲她轉過頭去，一路從對方的腰際高度抬頭往上打量，不一會瞧見露在面罩外頭那隻笑瞇的眼睛，她連忙興奮大叫：「卡卡西老師！」
「真是好久不見了，說起來也已經三年了吧？妳這個插班生在現在這個上情況還好嗎。」卡卡西稍稍彎下身來，拍拍她的頭。
碧吃吃地笑著，然後在卡卡西停下動作後抬頭看他，「嗯，課業沒什麼問題。也比較不會從樹上摔下來了。」說到這個可能是有點糗，她作勢咳了兩聲，「不過我的幻術現在還一樣是班上第一喔。」
她雙眼晶亮，立刻說些什麼來扳回面子，簡直像活生生的炫耀了。
啊啊，天造萬物都是公平的道理，嗎。卡卡西忽然想起過去似乎時不時就會看到面有難色的竹本碧小妹妹在路邊挑戰摔樹行為，但同時幻術又好得一蹋糊塗，都不知道要同情還是羨慕。如今提起這件事關於眼前這小女生的回憶也很快回來了，那在當時算是讓人印象深刻。
「班上的同學怎麼樣？」
「嘛……就是那樣囉。」說起這個話題，碧只是聳聳肩，用相當曖昧的說法含糊帶過，表情輕微彆扭，「嗯，不過，沒問題。」
似乎也理解了那沒問題的保證，卡卡西又彎著眼睛笑。「明天我要帶小隊去波之國出個Ｃ級任務，就當作餞行和我去吃個一樂如何？」
沒有考慮，她跟著卡卡西的步伐往一樂的方向走，「唔嗯……一樂……如果卡卡西老師出錢我當然沒問題。待會要和鹿丸兄說一聲就是了。」
「哈哈，奈良家那小子還一樣是妳的保姆啊？以前妳老是在鹿丸邊跟前跟後的，好像不黏緊就會被丟下來，要把妳從他身後騙出來還真不容易。還有幾次就因為這樣把妳給惹哭呢。」
碧臉頰微紅，被人提起往事實在有點糗。她佯裝若無其事把話題扯到自己關心的事上：「倒是明天的Ｃ級任務，會很難嗎。有沒有危險啊？」
「有我在呢，別擔心。」光是隻字片語也曉得她想問什麼，卡卡西又安撫地拍拍她的頭，果不其然看到那雙瞅著自己的靈動眸子稍稍安心下來。
她吞吞吐吐，最後才訥訥回道：「卡卡西老師這麼說，我就相信你。」
然後她垂著頭露出有些困惑的笑容，「在外頭這三年，總覺得那個人離我好遠噢，不管是實際的距離，還是心靈的距離。像偶像一樣的存在，像目標一樣的人。忍不住讓人想碰觸，又不敢碰觸的人。但最近幾天實際相處下來又覺得他好笨，酷的地方只有一點點點，和想像中的好不一樣。」
──啊啊，因為妳想觸碰，又不敢觸碰的東西，並不是那個人不是嗎。
卡卡西安靜地聽著她說話，沒有出口點破她心裡這麼一丁點的小秘密。這或許是因為：不管是他或者她自己，其實都很清楚知道──如果說破，她的心搞不好無法承載真實的重量。
「佐助這孩子和鳴人一樣，都挺率真的。妳比較早熟，會覺得妳腦海中的白馬王子根本就是別的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吧。放太多期待也不太好喔，還是快點調整一下他在妳心中的形象吧。往好的方面想，比較真也比較好相處嘛。這就是小孩子的好處啊，總是很快就能打成一片了。」
噢……天啊。並不知道卡卡西心裡在想什麼，碧只是苦著一張臉瞥向那臉上寫著「青春真好」的卡卡西。
雖然她也明白對方會說這種話完全是為了自己好，但怎麼就是有種對方在自顧自惋惜青春早逝的感覺呢。她雖然早熟卻也很清楚自己年紀尚小，更不想從現在開始回顧青春。
「說回來，小孩子的忘性都比大人嚴重呢，卡卡西老師。」像是有感而發似的，碧吁了口氣，說起的卻是毫無相關的另一件事。
「嗯，怎麼突然……」理所當然卡卡西也就一頭霧水的。
沒什麼。碧衝著他一副沒什麼的笑。腦海裡想起來幾天前同樣的話對鹿丸說了之後，對方只是揉亂她的頭髮，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的確是沒辦法的事，就像人總是會分道揚鑣的。這只不過是……有些人就這樣往前走，有些人卻被時間給留了下來。
總是這個樣子。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闊別三年，對於木葉這個懷念的地方，竹本碧只能用看著往日的雙眼看著現在。可是時間能改變太多東西。像記憶，或者情感。
所以，還停留在某一點的人難以釋懷。
像她。
不成立的對話。
「喂，你這傢伙，你知道小碧因為你感冒了嗎？」
佐助聞言回頭看了一下正皺著眉頭，用不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奈良鹿丸。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下居然是被指責了。
偏偏被指責的他連到底自己是因為誰被指責了都不清楚。
但也沒讓他再追問，隨著一道長長的嘆氣，鹿丸搔搔頭又立刻換了個表情。
「抱歉。」他很快地說，「這大概不是你的錯，我也知道。」
他雙手合掌，很誠懇地又表達了一次歉意，才慢吞吞又說：「我想是她太死腦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你沒關係吧。」
真搞不懂。比起隊上那個意外性第一的漩渦鳴人，奈良鹿丸這一連串的舉動，倒真心讓村裡人人稱贊反應好智商高的天才宇智波佐助給詞窮了。本來要是鳴人還可以就說說「你這吊車尾的」，一句話百事通用，反正那傢伙吵架也不用腦袋；但眼前這個奈良鹿丸，說熟也不算，只知道是同期生，還是個有點懶散不上課、表現和個性又都不太突出的人。他和這樣子的人一向處不來。
於是他從頭到尾只是盯著奈良鹿丸看，用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黑黝雙眼、以及看似高深莫測，實情卻是在發呆的淡定表情。
鹿丸搔了搔頭，「打擾你真抱歉……」說完之後佐助還是沒什麼反應。
鹿丸心裡想著你這是讓我早點走呢還是等我解釋情況，細長的丹鳳眼在宇智波佐助那張面癱臉上應是瞧了半天就是瞧不出端倪。就說天才難相處嘛，就他家那個小古靈精怪，不知道為什麼對這種傢伙特別上心。但好像也不是像隊上的井野或春野櫻那種全心投入的戀愛感情？
話說回來怎麼自己周遭盡是些怪人啊。想得太認真了一不小心也沒發現自己跑題太遠。
幸好這時佐助要巧不巧地正好開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他一面說一面有意無意摸著脖子上包紮的繃帶，看不出來是在暗示什麼，還是單純傷口癢。但他這個舉動確實讓奈良鹿丸說不出口任何攔著他離開的話。唉喲，自己簡直像個路邊惡霸胡亂噴了人家一通，真是的……你看人家身上還有傷呢！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同窗，做事卻太沒人性了。
「抱歉、抱歉，」他又這麼說了兩次，「真的是沒事了。」
怎麼說，雖然有點希望對方之後能多多關照他家小碧，但佐助那表情，得了吧，根本也沒把他剛才話裡的對象給搞清楚的樣子，恐怕再說也是唐突。
鹿丸擺擺手，和佐助兩人相互點頭一回後，總算也是和平地散了。
她心裡的一點小事。
她就站在那裡，一臉死寂地盯著自己的鞋子。宛若靈魂已經被特殊的術法抽乾一樣，在原地只剩下一個空殼。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深深覺得，不把她從那種狀態帶出來不行。
於是他按上她的肩膀，大力晃了兩下，「喂，小碧。」
她順著他手上的力道身體前後搖擺，又過了足足有十幾秒身體的空窗期，才好像醒過來一樣，先是露出恍惚的表情，接著用力反抓上他的手腕，抬起頭看他，嘴唇快速地蠕動，看起來好像恨慌張地要說什麼，但開合的起伏實在太小，實在看不出到底在說什麼。
「妳沒事吧？」這個狀態也不對。宇智波佐助才剛意識到這件事，就發現眼前的竹本碧就像是繃緊的彈簧超過臨界值，一下子徹底失去彈性，不僅僅是鬆開手而已，她連眼神都變得渙散，又過一會才垂著頭啜泣起來。說是啜泣，她實際上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肩膀一顫一顫，小小力用嘴巴呼吸的模樣很像。同時大量的眼淚溼潤了她眼眶，隨著身體抽動的節奏往下掉。但彷彿和全世界都斷掉聯繫的竹本碧，至少還是像透過某個精神渠道意識到了他問的問題。她很倉促地點頭，彷彿在強調自己沒問題一樣。
哪裡沒問題？明明忍者就是不能哭的，就算她還是忍校的學生也一樣。何況她哭的樣子又這麼不尋常。佐助皺著眉想。而且，撇開這些不管，他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觸發了眼前這個狀況？
又有「什麼」，能讓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絕望成這個樣子？
她看起來明明就像個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孩子一樣，事實上她的舉止也是個生在和平時代的小孩子才會有的樣子。而她的外貌……看不太出來，雖然幻術很強，但顯然不具備瞳術的才能，也沒有繼承那樣的血繼限界。身世……奈良家的環境很普通，她應該是這樣被教養長大的，只是體術稍微差了這麼一點，幻術又特別得心應手而已。這些都和他所知道的，應屆沒有成功通過畢業考試的同級生其中幾個有點像，事實上，每屆都有一大票人都是類似她這樣子。就結論而言她很普通，他甚至不應該懷疑這點。
才十歲……先天性生理不正常？
無法言明的膽小。
當時的竹本碧也許是站在伸手就可以把佐助給攔下來的距離。幾乎近到只要動手就可以把他給留在木葉，幾乎是。然而她只是其中一個站在這樣距離的人，而她和其他人一樣最後都失敗了，或者放棄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佐助眼底太過堅決，還是挽留的手太過懦弱。
再怎麼重要的存在，如果沒有足夠親近的時間，相處得太少，就會變成傾向偶像般的存在吧。而如果是偶像的話，說穿了和現實生活的自己一點關係有沒有不是嗎？又怎麼能說服自己為那樣淡薄的存在付出過多的努力。她畢竟不是那樣子的狂熱分子，甚至只是個心上有缺口的膽小鬼。
「佐助，對不起喔，我不是個可以為了夢想放棄生活的人，所以……我不知道耶，你要離開這件事，可能會有點寂寞也說不定呢，所以說嘛，你還是去追逐夢想吧，雖然我沒有追夢的勇氣，但是你要加油喔，要去的話不要死掉喔。」
在一牆之隔以外的地方兀自低喃。明明這種音量誰也聽不到、誰也傳達不了。但就是這樣的距離才有辦法把真心話給隱藏起來。
──不要去。明明就是想這麼說的。
竹本碧滑坐在地上，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撲朔地掉了下來。她看著模糊不清的石磚，想起那個時候穿著白色洋裝的小女孩，伸長了稚嫩的小手，原來說的也是不要去。
為什麼每個人都非得這樣離開呢？又到底會有多少人真正回來自己身邊？還是生命中她總是……要一遍又一遍學習自己被遺棄的事實。
「根本開不了口啊。」
對這個場景過分感到害怕，以及後悔。
上面四篇無關聯性，只是時間順序。分別是波之國任務前、任務後、中忍考試前、佐助叛逃時。
但關於小碧的故事還是會慢慢分篇說明的。
六歲的事情、七歲以後的事情、十歲在學校發生的事件，還有十五歲又跑去流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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