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牧夏
》片段
山裡的夜晚特別冷。幸好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溫度，只要待在帳棚裡至少都能入睡。更何況現在正坐在營火邊準備用餐，藉著火源，若忽略凍得通紅的鼻子，裹得緊緊的身體勉強其實也挺溫暖。
「雲雀先生，晚餐好了喔。」他手裡還拿著湯勺，卻一時停住動作。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正專注眺望著山頂，那裡有他們的羊。他在心裡揣測雲雀恭彌的心思，忍不住多了幾分好感。
一開始自己是負責雲雀現在的工作。為了用餐，每天往返營地與山頂，半夜睡在羊群的中央，擔心著山裡的野狼會來，一直無法熟睡，夜裡反反覆覆從帳篷中爬起來好多次，只為了確定是不是每隻羊在月光下做的美夢都沒有被驚擾。幾天下來眼窩已經有了明顯的黑眼圈，但他又不好意思和雲雀說，哪怕對方那糟透了的廚藝（明明他要做的也不過就是加熱罐頭）對於身心俱疲的他簡直雪上加霜。
結果雲雀恭彌主動說要接替他的工作──在他忍著山上嚴寒，正勉強拿著熱毛巾擦澡的時候。因為還全身光溜溜著蹲在地上，被這麼要求簡直反應不過來。雲雀恭彌就杵在帳棚邊上，往他這頭拋來這樣簡直像命令一樣的話。「請等我一下，」他回應，但除了繼續加快腳步把澡給洗完他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我想睡在羊堆裡。」之後雲雀一面吃著加熱的罐頭一面宣布，他聽著用毛巾擦著溼淋淋的頭髮，想了一會才說：「但是，可能不是雲雀先生想的那樣……睡在山上，半夜很冷，而且幾乎不能好好睡覺，晚上可能會有狼來偷襲。帳篷充滿羊的騷味，那可和想像裡軟綿綿的陽光、棉花糖香味不太一樣，味道挺嚇人的……」
雲雀恭彌並沒有回應他。他只是用細長的眼睛瞇著看了他一會，時間長得讓他有足夠時間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該用那麼孩子氣的形容……那聽起來確實挺蠢的。當然他上山前根本沒有過這種期待，只是剛才某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雲雀可能會這麼想而已。
「你只需要答應就行了。」最後雲雀只是這麼說，便低頭繼續用餐。他點點頭，才赧笑著說：「要是雲雀先生能接替我的工作，反而是我這邊要道謝。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睡好了。」
他又瞅著雲雀一會，才又補充：「要是雲雀先生覺得不適應，要換回來也沒關係，今天就先這麼試試吧。」雲雀點頭表示同意。
後來兩人的工作就倒過來了。他在營地，主要是負責三餐，還有幫兩人準備洗澡需要的熱水。這種工作他比雲雀熟練多了，因為晚上不用顧羊（也不需要擔心雲雀，事實證明那個男人夜巡實在比他上手多了），睡眠的品質也跟著大幅提升。就這點他便需要好好感謝雲雀一番。在取補給品的時候特別要求了一些湯類的食品，在三餐上做一些變化。
前幾天下了一場雪，醒來的時候營地裡都是積雪，好不容易把早餐的營火生起來時雲雀已經從山上回來了，他讓他在一旁等著，很快張羅起早餐。
「早上下雪了呢。」他說，一邊敲開罐頭的蓋子。雲雀不冷不熱應了一聲，坐在一旁的木塊上，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紅通通的，看上去有些凍壞了。他有點擔憂地盯著瞧好一會，才問：「再多拿兩條毯子上去吧，山上很冷吧？下次我再請他們多送一些禦寒衣物上來？」但雲雀搖了搖頭。他只好燒了一塊石頭，包在毛巾裡面遞給雲雀，暫且充當餐前的暖暖包。
吃完早餐後他稍作整理，就騎著馬和雲雀一起上山。
他一開始對雲雀恭彌其實沒有太好的印象。在羊主人交代工作時，對方要聽不聽的，好像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居然還得和這男人相處一個夏天嗎？光想就覺得氣虛，偏偏他又需要這樣一份工作餬口。十一月他就要和交往已久的女朋友共組家庭了。幸好他很快就發現雲雀恭彌大概不是他想像得那麼糟……或者說，他一開始對那個男人的直覺來自於對方既不擅長也不關注的人際關係；而對待動物時，他的表現又很不一樣。雲雀很喜歡那些羊，一路趕著羊上山時就觀察得出來，他懷裡甚至穩穩抱著一隻沒有能力自己上山的幼子。至少他敢保證，那隻羊親暱依賴在雲雀懷裡的時候，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臉部的線條看上去比之前柔和許多。那大概不是錯覺。
因為雲雀不太搭理他，一直到山頂上的草原他才有機會和他自我介紹。對方雖然感覺上興致缺缺，還是同意互相報上名字。然後兩個人就坐在草原邊上看著那些羊群悠哉吃草。雲雀恭彌看起來很高興，也許是感覺到羊群的喜悅吧，那時候他就開始覺得，這個夏天或許不是他想的那麼糟糕。
如今一起放羊倒是覺得很快樂。雲雀恭彌在工作上雖不算一絲不苟，至少也盡心盡力。他們羊隻損失的數目很少，雖然哪怕是因為天氣的因素減損了一兩隻，雲雀恭彌都會因此皺起眉心。他真的很愛那些羊。喔，而且槍法很好，他可沒忘了當初自己還住在羊騷味裡頭時，很努力想要趕走的狼，聽雲雀說起，似乎在他接手後第一個早上那個威脅就從羊群邊上消失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腦海裡的跑題拉回，雲雀恭彌已經坐在他邊上吃起晚餐。
「雲雀先生真的很喜歡羊呢。」
聞言雲雀恭彌看了他一眼，才莞爾說：「我喜歡小動物。他們會遵循本能選擇交好或躲避。雖然並不是這麼強的東西，但也會依照自己的方式各自努力著。」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雲雀說這麼長的話。他們在這個地方並不太聊彼此的事情。他對雲雀恭彌知道得並不多……事實上雲雀恭彌也僅僅知道他有個十一月的新娘子。
不知道工作結束之後，彼此還會碰面嗎？很自然而然地，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同時自己的內心已經先一步給出否定的答案。
這大概會是彼此生命唯一的交集吧，在這座山上放羊的日子。他想他一定會懷念的，哪怕這漫長的工作還沒接近尾聲呢。
簡直是一頭熱地，他忽然很想問問雲雀恭彌對這段時光的感想。
只是脫口之前，恰到好處的一個噴嚏把他所有想說的話都給堵住了。
最喜歡的角色是攻君家的老婆和兩個女兒其實。（只是因為翻譯太多種了我始終記不起來主要角色們的名字）（淦
在看電影前段不小心把劇情代入 18K，得到的結論就是一開始阿閃閃在山上拼死和大野狼纏鬥也要把羊群保護好，但是雖然不抱怨這份差事卻因為雲雀老是煮爛他們的豆子罐頭（……）所以兩個人還是交換了工作。雲雀學長在我心裡是喜歡一切小動物（Tag：為何不去讀獸醫）哪怕有人際關係障礙，也能在三餐被阿閃閃照顧得好好的情況下，大顯神威保護好山上的羊咩咩們直到八月結束。
所以他們會把工作好好完成然後下山各自嫁娶（嗯？
接下來就是阿閃閃和老婆兒子們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快等等
很久沒看這個系列，居然覺得很好看（…）神奇的是下一篇的謎之橋段居然看得很流暢，並不會覺得不自在，心中滿是「當年的我，妳很厲害喔」XDDDDD
回覆刪除如今的我已經不記得原作下山之後的任何劇情了，包含這系列幾篇後記提到的橋段，可 18K 這段山上快樂放羊的日子真的很不錯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