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牧夜
》《牧夏》相關
》R15?片段
他因為被熊襲擊而和蠢驢子、補給品纏鬥的那天半夜雲雀難得留宿。因為等後藤真正狼狽地帶著食物出現在營區的時候,雲雀已經為了晚餐而等了一個晚上。後藤回來的時候左半邊衣服全是泥砂,手裡還拖著勉強救回來的食物。會這麼晚回來,是因為當時驢子一受驚就遠遠跑掉了,他只好從山下徒步走回來,花費了很長時間。回到營地之後他先是連番向雲雀道歉,緊接著就快步在木頭上坐下來處理頭上大片的擦傷,從驢背上整個摔翻下來真的太痛了。在隱隱刺痛的傷口上壓著溼毛巾時,他不禁想:雲雀好像有說過他從來沒被馬摔下來過。動物不會背叛他──什麼的,其實不用說得那麼極端也無所謂的。後藤晉平知道他騎技很好。
將原由交代過後,他用幾塊乾淨的布把傷口包紮起來,開始準備晚餐。雲雀在這之前就把火生起來了,營火裡木頭燒得嗶剝作響。後藤很快進入了狀況,他用單手勉強把鐵網架上去,接過雲雀已經打開的罐頭,放在上頭燒。
「抱歉讓你等這麼晚。」他又道歉了一次。山上的補給品有所損失真不是件值得樂觀的事。唯一慶幸的是他們的補給品沒有打翻很多,因為湯罐子比較少的關係,接下來只要後藤自己吃省一點──反正他做的事本來就比較少──勉勉強強節省一下,還是能讓兩個人撐到下一次補貨。而且他也可以在附近,想辦法找找看有沒有野菜之類的東西。
「我不介意。」雲雀一如往常言簡意賅。他垂著眼瞼,安靜吃著罐頭,完全沒有要怪他的意思。雖然這麼說,現在已經快過午夜了,雲雀幾乎整天都在顧著羊,晚上大概也沒什麼機會睡,他簡直就是在剝奪他已經不多的休息時間。後藤覺得進到胃裡的豆子都要繳成一團了,很不舒服。雖然他大也不必內疚的,反正雲雀恭彌平常本來就都會用兩人一起看羊的時間,稍微抽空在草原上補眠。就睡在他旁邊。
後藤又瞅了他一眼,嘴裡還咬著滿口爛豆子,心情還是不好。接著他看了一下錶,「雲雀先生,這時間上山太危險了,你要不要留在營地早上再上去?我有點擔心……」
雲雀看起來就像要反對的。但後藤搶在他真正開口之前又拜託了好幾次,所以最後他回應時只是簡單一個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山上的天氣真的很冷。熄火整理好營地,他搶在雲雀開口之前就果斷把對方拖進帳棚裡,和自己分毯子睡。因為帳棚很小,他和雲雀幾乎是背貼著背,可以很輕易聞到雲雀身上淡淡的羊騷味(應該是在他回來之前已經洗過一次澡了)還有一種陽光把羊毛曬得乾乾的味道,以及青草香。
草原的味道讓他昏昏欲睡。雖然傷口仍持續刺激他的神經,但他實在是太累了,很快就糊裡糊塗地睡著。
半夜卻在微妙的異樣感中驚醒。本來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夢到自己醒過來了。畢竟今天已經發生這麼多事,他應該早就累到沒有任何精神察覺半夜的動靜。但很快他就發現他是真的醒過來了,因為沒道理額頭上的痛楚會跟進夢裡的。至少他覺得那個傷不是很嚴重,不至於在夢裡面意識到。
結果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就正對著雲雀的臉。他一開始嚇了好大一跳,還以為自己半夜迷迷糊糊夢遊還跑進山上羊群裡的帳棚了。又仔細地想了一下,才真正記起來稍早夜裡自己極力堅持要把對方留在營地。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後藤幾乎覺得自己和雲雀是在隔空交換著呼吸。而且他也能夠很仔細聽到雲雀呼吸的頻率。
自己是什麼時候翻身的呢?他一面想著一面小心翼翼地轉身,也難怪傷口會痛了,本來側著另一邊睡就是為了不壓到它,這下翻了個身卻一口氣壓得扎扎實實。
結果幾乎是才剛翻身,後面也跟著有動靜。緊接著雲雀的手環過來,用力,然後他的背就密實地貼進雲雀胸口。而他第一個反應卻是恍然大悟:難怪醒來時兩人會面對面,顯然是雲雀夜裡睡相也不太好。
但他才試著扳開雲雀的箝制,反而被意外有力的手掌給握緊手心。
「醒了?」後藤因為問句而驚跳了一下。山裡的夜晚是很安靜的,雲雀的聲音聽起來像剛睡醒,低沉帶著點沙啞。他安靜了一會,才小小聲說:「抱歉,我好像睡相不是很好。吵醒你了?」
「嗯。」雲雀回答得很快。
這種時候就很討厭雲雀恭彌的直言不諱了。後藤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他將道歉吞進肚子裡,決定就維持這個狀態繼續睡。
「既然醒了,轉過來。」但雲雀又這麼說了。
他勉強地就著那個姿勢回頭察看,雲雀的面貌在夜裡有點模糊,但他覺得自己正被深深注視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安,僵持一會才動作起來,只是他直接讓自己變成趴著的姿勢。
「呃、抱歉,傷口。」他簡單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朝著雲雀的方向問:「怎麼了──」
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雙頰被雲雀捧著,緊接著在他意識到自己被強行拖到他身上之前,嘴唇上意外的柔軟已經嚇呆了他。但雲雀並沒有讓他多想,他很快就將舌頭深入他的口腔,挑動他被動的回應。相較於他連個轉過來趴下都特意表示抱歉,雲雀恭彌對自己的舉動並沒有任何的解釋。兩人的毯子因為一連串的動作被捲到身下,這讓後藤覺得有點冷,因為他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真正醒著。
結束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深吻,雲雀讓後藤在原本的位置上坐起來,靠著兩人的行李包。觸感粗糙的手指還有些曖昧地捲著他耳邊的碎髮,隨後滑過下巴,同時他已經翻身跨坐到他身上。
「很久沒解決了,你也順便吧。」雲雀好像笑了一下,太暗了後藤看不出來,但至少聽出對方的意思。只是之後思考迴路就像完成了最後的工作一樣徹底終止運作,他毫不反抗地讓雲雀有機會拉開他的褲檔,將半溫半熱卻長著粗繭的手掌包覆住他還軟著的器官。同時後藤的手也自動做出反應,很快就在雲雀的誘導下做了一樣的事情。
這比自慰刺激太多。後藤恍惚地想,而雲雀在此時又親吻他,他只能生澀地回吻。隨著摩擦與快感的增多,感覺到兩人的脈動都變得明顯起來,本來還覺得冷的,這會倒是希望身體別再這麼增溫下去了,會有東西被燒壞的。比如說腦袋。
好不容易回過神,自己已經低喘著在雲雀手裡釋放。手心黏膩膩的,大概雲雀也是同時間……不,等等,他們剛才在幹嘛?這又不是想上廁所沒帶衛生紙找熟人借包面紙這種搭把手的小事,怎麼可以說做就做?
他藉著數次深呼吸來平復高潮帶來的快感與疲倦,試圖想考慮正在發生的事,可惜腦袋裡面仍無意義地重覆著想像這種情況套用在其他事時大概是什麼模樣:在山上時雲雀說他想去森林裡放個風,要他擔帶著顧一下羊。「反正順便,那也是你的工作。」假想的雲雀這麼說,然後突然走過來,拉下他褲子的拉鍊……等等,這想像不太對,而且很無聊。
他有些焦慮地想扒頭髮,但手上的東西反而更讓他認識到現實的殘酷。雲雀倒是很理性地在一旁找到碎布塊讓兩人能夠簡單地擦拭手心。之間只有布塊摩擦掌心的聲音,兩人都沒有再多說話。
不過在後藤尷尬地隨著雲雀雙雙拉好毯子躺下後,雲雀又將手環過來,另一手則繞過他的頸後,將他整個人圈進懷裡。他原先還很僵硬,但當雲雀從後面靠上他的肩膀,還親暱地蹭蹭他的臉頰,找到個舒適的角度睡下後,他忽然又這麼覺得:說不定這個人只是一直很想抱著羊睡覺,而他覺得後藤和牠差不多,可以作為替代實現夢想也說不定?
……算了。他決定放棄思考。
這樣剛好挺溫暖的,而且他真的好睏。後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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