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寂寞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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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七夕雨是牛郎織女相會時感動所流下的眼淚,交織著複雜的情感,要世間上的情人也一同感受那三百六十四天,用思念劃開分隔的河。你曾經聽誰這麼說過。
想著想著你有些疲累地閉上眼睛,聽著打在身上的雨聲,一點一滴下著情人的眼淚。
其實你不太敢闔眼,即使眼底堆積的暗影已像是要捕捉什麼那般的黑。然而眼不可視物時感官那麼清晰,連失去她的感覺也清晰得嚇人。
恐懼和痛苦。壓抑不下於是只成了渾濁沉重的喘息。你背倚著醫院外的柱子,失去視覺連雨的溫度也跟著下降了幾度。打在牆上,打在頭上,打在唇上。泛白乾涸的唇瓣。
不再去想這些年來的日子,轉瞬間成空。
1.
那個男人在眼前出現時你並沒有多加注意。或許聽見誰的腳步聲停下,但你潛意識封閉了自己的感官,認為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啊,這個世界。你自嘲訕笑,滑下的淚水被雨水帶走。
下一秒突如其來的壓力把你從衣領整個扯起,你錯愕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是那個比雨還冷,黑而優雅的男人。
他沒撐傘,和你一樣淋了整頭的溼意,冷酷而靜默。你看著他,連敷衍的笑都笑不出來,眼淚一勁地滑出眼框但你懂男人一輩子都不會理解你的悲傷──甚至會嘲笑你現在的眼淚。
你扯開他的手,有些沙啞而顫抖地說,「她死了。」當然你沒有很期待他的反應反正最多也只會得到一個淺淺的應聲。
是的,你沒有期待什麼。你不禁咬唇在心裡又再強調一次。你真的沒有軟弱到需要誰的安慰,畢竟你是個男孩子。只是,突然間唯一的生活重心,同時亦是唯一熟識的人就這樣死去,而在這世界上再也不剩下任何能夠告訴你:活著是有意義的人。
搖了搖頭,你沒有那麼脆弱,當然不會拿死亡解決問題。
「愚蠢。」在你意料之內,他只是薄情到近乎殘酷地給你兩個字的評語。你不打算理會只是有些虛弱地笑了笑,疲憊地闔上雙眼。在黑暗招喚之前你確實看到那個男人鳳眼微瞇,冷酷地盯著你。
然後下一刻你失去知覺往地上跌去。
意識中斷那瞬間你彷彿看到陽光灑入往日純白的病房時,留著烏黑長髮的女孩子蒼白的臉蛋上,看著自己的眼眸無比溫柔。
她笑著說、吶……
──活下去吧?
2.
(妳希望我為了什麼活下去?)
你有些苦澀地閉緊了雙眼。
3.
醒來的時候你躺在病床上。一旁熟識的護士看到你醒來先是對著你訓了一頓,然後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十分鐘後那個男人出現在門口,你猜想是她聯絡了他。
「謝謝。」你這樣對男人說,知道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然後你無精打采地把自己埋在枕頭棉被間,闔上眼。
你不知道男人為什麼要幫你,充其量你們不過見過幾次面,生疏到現在那男人八成不知道你的名字。至於你,你之前就從旁人言談間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是黑手黨世界大名鼎鼎的雲雀恭彌先生。
雲雀恭彌從門口移動到床邊。你從腳步聲的遠近得知了這個訊息,所以張眼,然後在雙方沉默互視那刻吐出一句「醫藥費我會自己付的」,即使眼前的人看起來就有錢到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證。
果然他對此沒什麼反應。他只是睥睨著你,像在問你一個人的死亡有如此沉重到你雖然不怕死亡卻連呼吸都厭倦?你勉強牽出一絲慘澹的笑容,視線裡看到他眉頭淺蹙卻沒向你開口。
於是你張開口,用慘白龜裂的唇吐出:
「因為寂寞會殺了我。」
4.
寂寞怎麼殺人,可笑至極。雲雀恭彌冷眼看著病床上的你,眼底的鄙視更加濃厚。
你明白他是孤高的存在,自然不能理解你心底這樣平凡渺小的騷動。而你並不想告訴他自己有多怕一個人,膽小到不想一個人活下去。
你看了他一眼就別開臉望向窗外。接下來你總要離開醫院往下一個地方走,但未來如此茫然無助,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在什麼地方停下來。
這時雲雀恭彌踩著皮鞋喀,喀,喀的聲音繞到了他的前方。背對著窗戶的他逆光,原本就深黑色的身影更加地黑,就像可以吸入什麼東西。
(可以吸入悲傷嗎。)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如此愚蠢。」他強硬地開口問。
「……那雲雀先生又為什麼要站在這裡?」你回問,看進雲雀恭彌的眼睛。
「──其實你看得見,我就要被寂寞殺死了吧。」
你嘴角無奈的笑弧帶著深不見底的痛苦。
5.
後藤晉平,你的病床上空白的名前那格填入了你的名字。是雲雀恭彌從你嘴中問出來後寫上去的。
你有時不禁猜測起他的用意。你不知道這個理應該要殘酷無情的男人為何卻用行為來否定你的死亡。雖然他沒有做任何實質的幫助,但光是存在這點就讓你非常不解納悶與……負擔。
其實你甚至希望請他離開──前提是開口後確實能被獨斷的對方採納。
你有些想嘆氣。他不走你又怎麼能夠開始尋找生命的答案?
……直到找到可以說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6.
雨天。那天雲雀恭彌沒來,你在午後確定這件事準備辦退院才發現他已經默默幫你支付所有的費用。你覺得有些慚愧但也樂得輕鬆,沒什麼行李要整理的你只是換回原本的衣服就走出醫院。
口袋裡的零錢還有不少。你往地鐵的方向走,只是單純想要就這樣坐上火車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找你想要的答案。
雖然對雲雀恭彌沒說再見總是抱歉,但不熟的彼此乾脆就此一別對兩人來說也比較輕鬆。你隱隱約約知道那男人留你的理由:作為一個黑手黨,像你這種人他應該看得很多,而且深諳他們都會死去。
你一邊走,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
一個小時候你已然坐在往靜岡縣的火車上。
7.
薰衣草花田真的很美。不知道要用什麼詞語去形容讓你留下眼淚的粉紫色美景,甚至在一旁的小朋友朝你遞來面紙的你也只能哽咽著說謝謝。
那個小朋友的笑容多麼漂亮,耀眼而溫暖,讓你想起她的笑容。一瞬間眼淚掉得更快更急,你一邊說著奇怪一邊用純白的面紙擦去眼淚。
明明是夏天,你卻覺得富士山的山腳宛如帶著山頂的寒氣。當寒風吹過你未乾的淚痕,你感到有些刺骨的涼。
然後轉過頭,大片的花海。粉色的紫鋪滿了整片大地,順風成了一整片的波浪朝外面散去,一眼萬頃。你用純黑色的眼睛去接收這鮮明的色彩,彷彿就要死去的你的靈魂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所以緊緊綑繞你直到奪去生命的寂寞,也只是被這樣的美景震懾然後化作孤獨的享受了嗎。
你不知道。但你至少知道自己的傷口還是痛著,痛徹心扉的那種痛依然在心裡面鮮明地存在著。
你又想起她的笑。溫柔柔軟的笑容,可以暖化心裡的痛楚。你覺得心在發熱,雖然痛楚沒有消失卻暖暖地被什麼東西給包裹。
活著。她說活著,而活著的你,把她的笑容描繪一次又一次。
有些酸楚的,描繪了一次一次。
8.
不知不覺你又留下眼淚。
你感覺得到她存在你的心裡,因為你是如此真切的痛著。被冷風擦過的臉頰冰冷到會痛,你閉上眼不讓眼睛讓冰冷的風吹得酸痛。
閉上眼那瞬間的感官最清晰。
你蹲進花田裡,感受薰衣草摩擦著你的耳朵,被風刮著彼此摩擦的聲響好像某種愉快的談笑聲。哪怕你再痛她們都不會為你改變心情,反而是你會被她們改變吧。
要你笑。
在這之間你聽到了誰皮鞋的跫音。你的眼淚仍是汩汩不停,想著那些要你破涕而笑的花朵,同時想起那個人優雅的腳步聲和那亦是不會被自己悲傷所影響的淡然。
有人站在你前方擋去了風。你出乎意料的平靜,只是讓眼淚再蔓延,再繼續蔓延,並不打算睜眼。
(活著。)
你又哭了一陣子。
配合前面那人的沉默,空氣間只有薰衣草嬉鬧的聲音。最後你站起,在擋住強風的胸膀間睜開眼睛,仰首,看到的是神色淡然的雲雀恭彌。
(活著是為了……)
9.
你止住淚水,即使心裡的痛還是痛到讓你扯不開笑容。平靜下來的你緩步跟在雲雀恭彌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走。
那時約莫是傍晚,夕陽的暮色壟罩整個薰衣草花田,澄黃色的溫暖,你看著路邊的景色出神,還來不及回神就撞進前面那人懷裡。你連忙退後兩步,而前方的雲雀恭彌只是略帶深思地看著你。
「死神底下逃脫的人。」在那個黑手黨的世界裡面看不到半個。雲雀恭彌凝視著你的眸子逼得你不得不回視。
然而你沒有笑也沒有像當時一樣痛苦到想毀滅自己。你只是安靜地看著對方,最後垂下眼瞼,低聲道了謝謝。
你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對你有這麼大的耐心。對於此你是感激的,哪怕他就只是想看人類的可能性,或想親眼目睹一個人從死亡中振作。
(不要寂寞的話,兩個人就可以了不是嗎。)
(活著,是為了……)
你深呼吸口氣,嘗試著扯開笑容。扯開記憶裡她再鮮明不過溫暖笑容。對於問題的答案你還是迷離不清的,胸口的痛也還無法散去。但是,至少或多或少你多少能明白了那可以驅使自己的意念。
那是所謂叫做思念的東西。
10.
你走在雲雀恭彌後頭,走在四處遍佈花田的鄉間小路上。斜陽把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長長的,好像要延伸到路的盡頭。
你和他一個比一個沉默。
有的時候言語是不必要的。於是你亦不想問他會領著你到什麼地方去。
(活著啊……)
風強時你瞇起了眼,又彷彿看到她逆著窗口透進來的光,笑得如此柔和。雖然她只是一直笑瞇著眼,但你知道她正祝福著你的未來。
──活著是為了延續思念。
【基底設定】
阿閃在這邊設定是孤兒,沒了雨織醬就什麼都沒有。在酒館打工時和雲雀有過一面之緣,稍微有聊過。兩人不熟。雲雀大概知道阿閃和雨織醬的關係。因為阿閃有提到過雨織醬,打工是為了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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