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露+織】追逐夏天的碎浪

》19夏指定祭 14
》意識流短篇

在對著誰說謊。

謊言的聲音輕巧，卻讓妳們絕望而壓抑；壓抑而沉默。最後會墜落到時間的河，讓一切隨它溜走。是，流年歲月，隨著時間的滑動而在眼底的滄桑留下痕跡，但情感以及疑問會留下來。

所以去傾聽心底的聲音。

伴著海浪。

–orihime

在海岸重新尋找對自己的定義；在海浪聲中打探是否被需要的不確定。

渴望隨著妳視線中一路往下延伸的海岸線蔓延，哀求哭喊無法辨識的語言，嘶吼攀附上拍打後破碎的純白浪花，接著隨著花朵一一被海洋拾回，幾秒後再激起下一次的自我崩壞。

妳看著眼前的畫面，脆弱的眼角爬出了傷心的呢喃，和入鹹鹹的風彷彿是海水。感傷彷彿是令人窒息的病變，掐著妳的喉嚨讓妳出不了聲音。

妳柔軟而傷感。

但即使如此妳依然啣著淺淺的微笑，像是最虛偽的人偶對著這個孤獨的空間展現出美好的自己，哪怕沒有人欣賞也只是就這樣笑著。

……井上織姬。喂，井上織姬。

於是妳就這樣子呼喊著妳自己的名字。

只是喚了之後得不到應聲，於是妳自顧自問她，找到答案了嗎。在這樣壯闊而憂鬱的顏色間，似乎可以平靜妳朦朧的視線。但妳依然看不清心裡面用亂碼編織成的答案。

妳必須要自己尋找它。

因為王子的回答在強風之中。在風之中捲起，強烈卻找不到丁點可以追尋的痕跡，即使伸出手探去，也只會讓風不小心刮傷了白嫩的手指。

然後妳抬起頭，遙望視野的那一端。矗立在那裡的身影妳曉得。

曉得不管海的西岸、海的東岸，站在這海岸邊的妳們有著相同的眼睛。

–rukia

……於是現在妳也站在海邊。和橘棕色髮飄逸於海風中的她遙遙相望。

望眼欲穿的答案必須自己去解答。妳知道這個道理卻不免讓自己紫羅蘭色的眼孔裡寫上對於情感的茫然。

不，並非是茫然。妳只是和她一樣都在尋找一個開不了口的問句牽引之下的答案。那樣的堅毅和溫柔如水的不安都是一樣的，同樣要伸手去探向引導故事走向幸福或者成全的答案。

那亦是全世界（渴求愛情的）男女一生都在尋找的答案。

妳不知道是否能在海洋中找到答案，但至少妳來海邊並不是存著這樣子的僥倖。即使看著那片淡泊地沉澱下來的藍色，妳也不會在此間獲得什麼。於是來到這個地方也不過是一個妳無法理解，卻不得不來的意念。

能夠找到什麼嗎。

或者只是因為女王瞧不見王子臣服低下的臉上寫了什麼樣子妳想探究的消息，於是冥冥中牽引至此去尋找另外一雙同樣迷惘的目光？

妳注視著她。她注視著妳。

忽然間妳莫名想笑。

（從中可以引出靦腆的笑容或者是苦澀的無助嗎。）

妳在黑暗之中伸手想用指尖碾碎帶著謊言的泡沫，但卻只是慌張地發現除了體溫以外沒有東西會被闇暗帶走，所有的罪都會被留下；所以的苦痛都會繼續磨練妳尚未完全穩熟的心靈。

（不對不是這個樣子。）妳吶喊。

……再探求下去的話，真實會被謊言殺死，光是視線或者言語，無法完整表達一個人的意念。

會哭泣的。就像瓦解的泡沫於手心隕落。

像是古中國的詩人遠望靜亭山，妳們互相凝視。

是能夠懂得的。

就像是夕陽一樣。

（對著夕陽感同身受的悲傷惋惜都只是投影了自己的移情修辭。）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溫暖妳我的情感。

溫暖彼此的情感。

因為容易因為對於情感的不確定而感到惆悵，對於能夠理解自己的視線，是想落淚而後微笑的心有戚戚焉。

互相依偎。

用落點持續的視線。

–side orihime

我是一只魚。

就像被掐住喉嚨的美人魚吐不出聲音，光是想念和表現無法傳達出去。

–side rukia

我是一只蝶。

即使在你身側徘徊來去，卻連振翅都達不到你所能聽見的二十個拍子。

（聞こえない）

（……這樣子喜歡你的意念）

想擁抱對方。

但不改變重疊的目的的話。

只會是互相舔食會痛的傷口，手心裡能掌握的溫度只是海水。因此痛苦。沒有差別的目的即使彼此理解也不能出讓。

那就擁抱海潮也擁抱對方。夕陽裡對方的眼底，會看見自己笑容的倒影，有著摻了雜質的難解。

但無論如何微笑可以拉近心的距離。用心擁抱。

妳們拉近彼此的距離。往前走三個步伐，海潮湧上又退去。彷彿眷戀地淹過了腳踝又極速地逃離。妳們跨著步伐，迎向對方，即使找不到答案卻還是可以互相理解。所以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去形容什麼樣的心情。

「朽木同學（織姬），今天的夕陽相當漂亮呢。」

不約而同。而後相視而笑。

──因為是這樣的目光所望見的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