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雲晉】Hero Complex (下)

》18K 御題組
》以雲晉為名的正劇
》原作設定年代架空
》阿閃主婦受災戶 mode 全開
》08 年阿笨阿閃生日賀



-18. in tune (*1)

你坐在草地裡發呆,雖然這堂是音樂課。此時大家為了學期末的音樂會 (*2)表演亂成一團,草地上呈現一組一組的小團體,各組分得很開。

音樂會正是你們會在這地方練習的原因,畢竟戶外可以減少各組樂器彼此互相干擾的問題。基本上教師規定的一組人數上限上達八人,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能夠不被限制地發揮才能,有機會表演多種樂器所組成的交響樂。

進並盛學音樂整整一年,老師對初二的你們抱有很大期待。不過實際上你們班上……不,應該是全並盛初二生在此次表演裡,最大組人數只到四人,而且全年級只有兩組。

音樂老師差點因此咬著手帕槌桌大哭。(是個情感豐沛的男老師。)

不過,這當然不是你們傲嬌,都不把這如果節目做得好就可以在全校面前表演的重要發表當一回事,而是這種節目需要很多時間練習,但你們誰也沒膽組成那種八人趴趴走小隊然後再練成音樂會的同時也因為群聚而屢次進出醫院。而你們又不是在鍊成賢者之石,沒事幹嘛拿生命開玩笑。

聽說四人的組別要不是因為要表演卡農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舉動。三人成眾嘛,四個人就開始人心惶惶了。


音樂課到此經過了一半,班上大部分的人都手忙腳亂的玩著手裡的樂器,但是你卻在發呆。原因是你的節目就只是開口唱唱歌。

你和你心愛的小織一組。你們這組只有兩個人,連阿歲都不在你們的隊伍之內。當然你們這不是排擠他(雖然你在高一那年生日那天告白成功從此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阿歲會變成電燈泡),只是因為你和小織兩個人要用情歌模式對唱校歌。

雖然是情歌模式,但你們並沒有變動校歌的歌詞,只是原先的曲子在小織一個神人朋友協助下變了調,就真的還莫名的很有戀愛的味道。

其實試唱的時候你有一瞬間偷偷想,雲雀學長會不會因此再愛上並盛一次呢?當然,之後的你很快就用雲雀學長根本就不會聽到你唱歌(也不想聽)打發掉你自己愚蠢的念頭。

唉呀,事實上這種期待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很帥氣的事情想要讓在意的人知道。好比說自己用針線在書包內側裡縫了一個很可愛的愛心,裡面用立可白填上了雨織兩個字(你的縫紉遇到雨織的漢字很複雜就後繼無力)但在告白前不敢拿給小織看又很想拿給她看的心理。

「我們再練一次吧,晉平。」雨織柔柔地說,手裡拿著專屬你們的校歌樂譜(沒錯是專屬的所以連委員長也無法介入這樣甜甜的氣氛呦)。順帶一提是自從你們成為男女朋友之後小織就是直接叫你的名字了。你因此覺得相當的開心,但很多時候當小織用你的本名叫你的時候很多同學都不知道她在叫誰。


去死吧同學,over。


面對小織的請求你拉起她的小手,旁若無人地牽著她到比較少人的角落練唱。當然這才不是因為你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因為不想在班上的音樂會還沒開始前破哏。同理,除了音樂會以外你們練習的場所絕對都不是在學校,大部分時間都是到小織家。(小織的爸媽不會放初中的女兒到男孩子家裡作客的,誰知道會不會出事。而你雖然自認很有節操但是給岳父岳母好印象你也很開心。)

基本上你的音準已經算是很好了,小織的更是不在話下。在你們兩個的合作下你相信音樂會上一定能夠表現得很好,所以完全不擔心。再加上情歌對唱代表你是面對著小織深情款款地唱歌,比起初一時被強迫唱校歌給委員長聽,你現在當然更能融入情境。

心裡想著的都是「我愛小織」喔。


-18.80

後來被音樂老師選上去參加全校性的音樂會。(那是在班級上表演作為打分數的初選後,音樂老師們再從全年級選出十幾個隊伍,讓表演時間差不多排滿週會兩節課,在全校學生面前表演的音樂會。)

從音樂一放全校的爆笑聲到後來的驚嘆聲外在干擾不斷,到前奏放完前幾個風紀委員站到台下用眼神排除噪音,你和雨織始終心無旁鶩地專注凝視對方。你那時候真的覺得世界就剩下你們兩個人。於是之後的表演也在這種模式下順利完成了。

表演完畢之後底下爆出如雷的掌聲。你和小織牽手一起鞠躬,你偷偷用眼角餘光在搜尋那個最喜愛校歌的學長。

不過一直到你下台之前,他都沒有出現。


-18.88

事後你總覺得有點可惜。




11. side hibari

窗外是無盡的雨。 (*3)

雨連綿不絕地打在窗沿,敲出了不小的聲響。你一向淺眠,在雨開始下的時候你便醒了,結束你那不長的補眠。你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看,不打算下床。其實你也不過是想徹底想清楚到底是要呆在這裡好好算計接下來的活動,或者立即如席捲而來的暴雨般狂烈地進行肅清。

其實在過去你就多少會碰到面對熟識面孔大開殺戒的時候。雖然那樣子的行動是瓦利亞的工作,你一旦看到了是不會去區分工作範圍的,惹惱了你的反叛行動都以在拐子上的鮮血淋淋告終。那樣骯髒而污穢不停了結生命也不管真實對錯的,正是你的工作。於是你可以無動於衷地進行下去。

習慣是很早的事。

然而當面對從初中便始終跟隨在你身後的他們舉起的槍,你得承認你根本反應不及。說無法理解還是仇恨嗎,其實也還好。對於這樣被狠狠踩碎的信任,高傲冷靜如你不會為此將錯愕轉化成臉上的情緒。

只是那樣被背叛的情感無法消去。

於是在昨日收留你的學弟(身分和資料都是從山本武那裡聽來的)因熬夜而睡死了時你闔眼卻無法成眠。而現在你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不變的世界卻讓沉默淹沒了自己。那樣幾乎讓他人窒息的安靜在雨聲下如此清晰,輕輕地它敲著你的耳膜,然後敲碎你假裝毫無改變的漠然。

(嘛,或許哽在心裡的感覺名字叫失望吧。)

(誰知道呢。)

你翻過身,面對房間你所有擺設,沉下了臉。

眼前是那為了你葬送性命的小男孩所擁有的一切,不管擺放或陳飾都述說著主人隨時會回來,然後會在這地方住上很長一段時間。你沉默,方才山本武打來的電話內容還在你腦中來回播放,和你重複著這間房子的主人即將死去。

你理所當然不想去理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如今你逗留在他的房子也只是在蟄伏等著下一個行動的開始。即使是你的決定親手葬送房子主人的性命,你也不會有逃避般逃離這房子的懦弱情感。

你確實是拖下一個和你不同世界的人,讓他把性命葬送在你的世界。但那又如何呢?你是個黑手黨,平時執行任務傷及的無辜早就已經是無法估計的數量,世界上看著你們的視線早就都是恐懼,或是面對死亡的絕望和孤注一擲。差別不過是你拖下水的人認識你並救了你,但你又何必回報他的甘願奉獻?

即使是認識你的人也難免用恭謹或敬畏切出彼此之間的隔閡,所以哪怕能跨越這個距離,如果無法作為強者停留下來,下一瞬間即會灰飛煙滅。

──正在死亡的他,即是。

而你不想為了這樣的愚蠢而傷神。於是即使是那些學不來黑手黨真意的守護者和首領要為了你所背負的人情(你並不打算承認這份恩情)而耗費心思的當下你並不想管,也根本就沒有歉疚的心緒。你根本就不會去妄想什麼人情義理的東西,相同的,那種東西也是不該存在於你身上的。

又為什麼卻會被他人的視線給譴責呢。

無止盡的雨聲讓你感到煩躁。你起身,於床邊沉默地停頓了幾秒之後你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從你的手機響起;也不是昨天在廁所做報告的學弟(雖然山本武有和你提過但你記不住他的名字)嘴裡哼出來,而你萬分清楚那是誰稚嫩的歌聲。

你望向窗戶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那團圓潤的米黃色毛球在對著你唱歌。於是你快步過去把窗戶打開,而牠抖去自己身上的雨,躍入你的手心,對著你繼續唱著你摯愛的校歌。

「……你找到我了,雲豆。」




12. side miyano

彭哥列的人來了……不,應該說是風紀財團的人來了。你看著那個搶眼的飛機頭,還有那嚴肅而熟悉的臉。是雲雀恭彌的副手,草壁哲矢。在你的印象裡他是個很沉默的男人,你對他幾乎沒什麼印象。

你剛才還坐在手術室外的,現在是因為湊熱鬧你從雜誌架上拿了份報紙坐到看得到交涉場面的大廳。基本上你只是個階位很小的小兵,出面的上層的不認識你(只有派你來的那個小嘍嘍勉強記住你的名字);敵人當然也不會認識你,所以你可以很安心地在一旁看著事情進行。

啊,假裝是個平凡人的感覺真好。坐下後你觀察附近是不是還有其他和你一樣的暗樁,畢竟上層的指示是看到雲雀恭彌等人就幹掉,既然現在直接進入交涉那一定是有什麼人上去通報。現在你只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你把報紙往下滑了幾吋,稍微擴大了自己的視野,搜索一些你熟識的身影,最後在另外幾個角落分別發現了幾個夥伴。他們也看到了你,用眼神打暗號讓你知道他們正在伺機而動。

你有些不好意思。別人多認真啊,哪像你只是來看熱鬧的。不過聳聳肩你又看回對峙的兩人身上。兩個人在這個大廳便毫不避諱地面對面衝突,看來也說明了接下來在這個充滿一般老百姓的地方開戰也是可能的事了。

你多少對於上層這種毫不在乎其他人生死的舉對感到嗤之以鼻,不過你並沒有權限多嘴。

「惻隱之心是來自覺悟不夠」,光是你的上一級的大哥(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嘍嘍)都懂得這樣的道理,所以他們要你也懂。畢竟現在又不是在幹慈善事業,你們所做所為遊走在生與死的槍口下,自己都快沒命了管人家死不死幹什麼。

不過對於這樣的黑手黨箴言你只覺得囉唆死了。反正你就是有惻隱之心又怎樣?做這事業之前又不能先把良心切除。

眼前的談判還在進行。

稍微不對的話,草壁哲矢手下那些人的槍會舉起對著你們上級。然後你那上級身後的人以及你們這幾個暗樁也全都得向草壁哲矢出手。你稍微感覺有點麻煩,你這個角度要是打不準很容易打到來回走動的路人,而你是儘可能不想傷及無辜,那總會讓你歉疚罪惡到之後幾天都吃不下飯。

你現在非常地緊張。你覺得放在胸口的槍正在發熱,招喚著你去緊緊握住它然後奪走誰的生命。

忽然旁邊一震你嚇了一跳。一個老伯伯拿著他的點滴架氣喘吁吁地在你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他發現你在看他,於是對你釋出了善意的微笑。

「年紀老了都不中用了啊。走上一趟廁所都要這樣子辛辛苦苦的。就怕在路上就會不小心弄髒了地板了呦。」然後老人家看著你嘆氣。

你有些不甚自在。不過比起冷酷的黑手黨你比較喜歡本土那些基本上雖然壞事幹盡,但是卻會扶爺爺奶奶過馬路送小朋友糖果的黑道,有些什麼能夠減緩良心壓力準則的黑道也比較適合你生存。於是你在老爺爺暗示性的話語下扶起他,決定難得做個好人送老爺爺到廁所去。

……反正現在沒其他彭哥列的人來攪局應該還不會變成太糟糕的局面。

說到這個你就怨了,彭哥列明明就是個義大利黑手黨沒事幹麻跑來日本設分部(不,應該這麼說,明明上一世代根本就都在義大利,幹嘛沒試跑來日本選首領,才讓這代首領和守護者大部分都日本仔想留在日本)搞得你現在神經緊繃。

你一邊扶著步伐不太穩的老先生一邊這樣吐槽著。


12.05

一分鐘之後翹腳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13. side otosaka

妳發著抖,幾乎拿不穩手裡的器材。雖然妳從那男孩送進來急救就知道會有這個時候,畢竟被威脅要殺了所有朋友和家人,妳們整個team再怎麼對男孩悲傷還是不能違抗上面的命令。

大家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在有限的時間之內加快手術的準確與速度。

幸好男孩打進腹部的子彈沒有打穿內臟,它卡在肝臟左側的脂肪裡。這讓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O型血於醫院庫存也還很多,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再怎麼順利目前妳們的team也不過安全地取出子彈。傷口未縫合甚至還沒有修補,如果這種情況推出手術室的話,必定會出血而死。

但角落的那個男人剛才接到了電話,說是要他們隨便弄一弄把男孩弄出去,談判上需要他。妳覺得非常非常地生氣,也為了即將逝去的男孩生命而感到悲哀,於是妳顫抖不已。只是男人也說了,如果妳們不照辦也可以,反正也不過是讓死亡的人數更多。所以,為了自己重要的人,妳們誰都不需要在乎這個陌生人的生死。

誰,都,不,需,要,在,乎,這,個,陌,生,人,的,生,死。

憑著股身為醫者的驕傲,妳幾乎要衝動地說:「別開玩笑了,這是條人命!」

──但也只是幾乎。在妳一旁的學長表情黯淡,按著妳的肩膀要妳別說了。一旁妳的學姐也急忙去拿藥,用以減緩血液流速。妳們只能儘可能地幫助他,但也相當絕望地明白──妳們救不了他!

……而他會死。

妳莫名感到悲哀,並為此咬緊唇,紅了眼框。但妳知道現在已經不是一條人命的問題,人類從來不會捨下任何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哪怕犧牲他人。

「別發呆。」男人冷冷地對著妳說。

妳並不想理會他,只是一聲不吭地繞到另外一邊加入了止血動作。妳們已經沒有時間縫合傷口了,裡面的情況很糟糕,也不能就這樣縫起來讓裡頭爛在那裡。看不到的傷口並不代表不存在。只能暫時用簡單的防護蓋住傷口使其不會受外界細菌感染。

接著妳們帶著寒徹骨的心情把手術床推出手術室外。瞬間走廊上的明亮讓妳感到好絕望。妳的歷練還沒有很多,至少到目前為止妳的手下還沒有任何的死亡。妳所屬的team在這個醫院來說是數一數二的,team裡的學長姐也一直都是妳的驕傲。如今妳的手下終於要出現第一個死人了,想到這裡妳就覺得相當的冰冷。

妳對生死的歷練沒有那麼多。但至少也知道因為能力不足而造成的死亡和現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能救活的人死去那種煎熬不一樣。

一樣的只有,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

在手術室外幾個黑衣人走過來示意你們讓開,推著還在出血的男孩就快速往大廳的方向移動。妳忍著叫他們推慢一點的衝動,在男人連同那手術床離開視線之後妳憑著一股衝動,扒下身上的手術服手術帽,不顧旁邊的人反對追上去。

妳想看,至少妳想看看,那個男孩最後睡著的樣子吧。(或者妳還在期待著什麼奇蹟直到男孩最後喪命之前都想相信他會活著。)

再次看到男孩的時候他被推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男孩闔著雙眼仍然處於安詳的昏迷之中,妳記得那時候如此靠近男孩的時候,他的睫毛好長。明明已經傷重昏迷了嘴角卻像在笑。是個很常笑的人吧,那樣的笑容多少助長妳的勇氣。

在男人的對面是個頂著古早飛機頭的男人。妳從脅迫男孩那男人嘴裡聽見對方的名字,叫草壁。草壁一臉沉靜地和男人(妳沒聽到他的名字)打交道,旁邊的病人不想惹事的,住院的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般病人甚至就快速離開醫院。現在大廳上連同妳只剩下一些看熱鬧的人。妳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在妳這個方向聽不太清楚對話的內容,但既然男孩都被強迫出席這樣的談判,那應該是進行到不能轉圜的地步了吧。妳感覺有點氣憤,妳感覺得到男孩的傷口還在流血,雖然流速慢了下來但是還在流著。

忽然間一聲槍響。妳怨懟的那個男人快速倒下然後之後他的手下也在瞬間就被射殺,來不及反擊。妳感到一陣冰涼,大腦瞬間無法思考。之後幾秒妳回神,從慌亂的人們尖叫著四處逃竄的間隙中妳看見那邊已經死傷一片。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些痛快,面對那些要犧牲男孩生命的人妳一點同情都沒有。

但這樣又和妳的意念相悖。不管是誰的生命都一樣,妳都應該重視。因為妳明明就抱持著人命至上的醫療人員專業在看待這件事情。

然而妳卻對眼前的生死抱著偏差的情感。於是這樣就把妳的行為做了解釋,妳方才的憤恨全都只是因為必須由妳擔負的性命就這樣被奪走了。妳的正義顯得如此不堪,而妳剛才所吶喊的真理簡直就是個鬧劇。確實這一切情緒都是人性,而發現了這點的妳只是冰冷得動彈不得。

……真是噁心,這樣子的自己的想法。

但不管妳到底如何想,眼前的事情還在發生著。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人大叫著拿槍的人的名字,妳聽見他是恨恨地叫著宮野。他身旁其他幾個黑衣人已經氣絕了,宮野不是很在意地冷笑,又對男人補了一槍。帶頭的人死了,他身後的手下和抬著男孩來的黑衣人也死了,甚至幾個暗樁也早被他揪出來一個一個快速地殺掉了。對面草壁帶頭的飛機頭男人們甚至都還沒有動手,這個站在(妳自己這樣認定的)壞人這邊的宮野卻沒有猶豫地叛變,並快速解決全部。

接著他走到男孩身邊,低下頭靠在他的胸膛去傾聽腔內的心音。然後他拿掉防護墊,把手放在男孩負傷的腹腔上,對著另一頭的草壁開口說了幾句話,妳聽不清楚。只見草壁點頭,丟下宮野和男孩便往醫院內部前進。

妳一震,這是個機會。再把男孩接回手術室的話他可以活下來!妳小跑步踉蹌地上前──然後被迫停止在槍口之前。宮野冷著臉拿槍指著妳的額頭,即使是一般人的妳他也不能掉以輕心,妳曉得。但妳忍不住顫抖。深呼吸一次才稍微穩下妳的情緒,於是妳急著要開口。

「妳的身上有血味。妳是誰?」宮野瞇起眼問。

聽見他的問句妳連忙慌張回答:「我屬於幫這個男孩手術的team,請讓我們救活他!」

宮野用一種不冷不熱的視線看著妳,然後嘴角牽出諷刺的笑。那笑容讓妳感到不舒服。

妳有些不高興,身為醫者的驕傲你不喜歡他這種絲毫不積極救回男孩生命的態度,否則搶回了男孩又能如何呢。

「我不信任妳。」宮野哼笑,手裡的槍還是直指著妳。「『假設』妳真的是幫他動手術的人吧──妳們被威脅了吧。再待在這個地方無論手術成不成功都無法保全他的性命。因為他會死在這個環境。很快地敵人就要來了,他們也應該已經發現廁所裡的屍體,我要帶著這傢伙逃出去。」

「但不進行手術他會死啊!」妳有些惱怒地叫著。雖然妳也知道如果再待在這醫院裡,隨時上級一個命令牽動的生死不只是男孩,所有人都會死。

對方放下槍,走回男孩的旁邊。「呵呵,妳不用擔心。有我在他死不了的。」宮野的自信不知道從何而來,但妳從這個距離可以看到男孩腹部的血止住了──甚至連傷口都消失了?妳錯愕地看著,完全不能理解。妳所學的醫學知識沒有交給妳這樣光怪陸離的現象。

「懂了吧,妳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退下,不然就殺了妳。」他冷聲說道。

妳一窒,說不出話來。比起男孩的生命被人性所驅使的妳在大腦傳來的緊訊之下還是理所當然地選擇了保護自己的生命。於是最後妳只能在對方又舉起槍的當下快速拔腿逃離,最後連看男孩一眼都不敢。逃跑的時候妳似乎聽見有很多人的腳步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往妳的離開的地方前進。




14. side aikawa

你頂著一頭俗到要命的飛機頭,從中學就頂在現在。老實說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怕了雲雀先生多一些,還是仰慕多一些。只是這樣一跟就跟了六七年,要說一開始對這個髮型有什麼想法(帥氣還是土里土氣)現在你也早就習慣了它。

應該一輩子都會習慣它吧。(然後一輩子跟在雲雀恭彌身邊。)

前頭的草壁副長領著你們往前,目的是肅清那些明明和你們一同打拚過來最後卻背叛了你們的……朋友。(已經不是了吧。)你有些落寞,不知道那時被自己信任的部下包圍差點送命的雲雀先生有什麼想法。應該多少會難過吧,雖然他一向都是強悍得不需要牽掛,但他帶上了你們不是嗎。

你總覺得要回報相同的期待才可以。

方才對峙的時候其實你感覺到一陣氣憤。和草壁副長討價還價的那個傢伙是唆使了你的兄弟的男人的部下。但真的讓你氣憤的是你的兄弟居然會被唆使。那種生氣和背叛的情感你感覺得到,站在你身邊的伙伴一個個都和你抱持著相同思想,於是空氣間流動著你們才懂的哀傷。

最後談判破裂。於是他們把救了雲雀先生的男孩從手術房強制送出來,當然看到了人質的你們是比較有利的,但對方也並不在乎。開刀到一半的男孩從手術房送出來,先別說什麼細菌感染,開戰之後拖得越久男孩就越容易死去,或者說從手術房推出來就注定了他的死亡。對方當然不在意。

而之後的變局是你沒想到的事。對方原先想拿送不送他回手術房來脅迫你們,他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下一瞬間,「背叛」就開始了。對方其中一個手下舉起槍,用不屬於小兵會擁有的槍技和速度一邊射殺一邊奪取手槍,然後瞬間瓦解所有你們敵人的生命。你錯愕地看著。那傢伙甚至連在角落伺機而動的隱藏性敵人全都射殺。(他自己本身也是那些暗樁的其中之一)

「去解決你們該做的事。」那男人將手放在男孩的腹部,然後抬起頭對著你們的副長說。副長在你們錯愕的眼光中對那個人鞠了躬,帶著你們就要離去。你有些不可置信,轉過頭看向那個男人,然後在他指間看到了……啊,你明白了。你明白副長的那股敬意由何而來。

隨即你轉頭跟上。在你前方不遠的那端已蜂湧而來熟悉或不熟悉的臉。

(都是敵人了。)

你將手裡的槍上膛,帶著複雜的情緒,在槍聲中狂哮這場鬥爭哽在你心裡那不吐不快的混亂,讓一切隨著鮮血爆開。你根本不在意現在在什麼地方,亦不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反正現在留在這裡張大眼睛想看什麼熱鬧的人不在你們能夠留心的範圍。

戰鬥。帶著情緒戰鬥。

你們所有人在狹窄的走廊上儘可能地分散作戰。槍響不絕於耳,你幾乎覺得自己就要耳鳴。敵人還在湧出湧出湧出,就像你左肩被子彈擦過的傷口血一樣湧出湧出湧出,耳鳴開始之後你聽不到敵人或同伴的哀號,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你自己的喘息聲緩慢地重複。

呼。吸。呼。吸。

湧出的敵人淹沒了你的視線。然後下一瞬間一個敵人舉起槍對準你的頭部就要按下板機時卻驀然倒下。你錯愕不已。

頃刻間就像是不斷暴炸開來的火花一樣敵人一個一個倒下,不再湧出,像斷了源的泉水。而你確實清楚地看到從轉角彎出來的人是誰。當下你的眼光有些溼意,心底萌生的激昂讓你和你的兄弟都說不出話。

那人純白的襯衫上面染著血,在他身邊的人全都染著血臣服地拜下。鵝黃色的小鳥拍打著翅膀穩穩停落在他的肩上。

漂亮而高傲的鳳眸瞇起。

「──他人在哪裡?」




15.

剛才一個夢境讓你朦朧好一陣子(但你想不起來內容),直到現在週遭又吵雜起來。你眨了眨眼起身,身上纏繞著的蓮花剛好擋去對你的攻擊。

你好一陣子都沒意識到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或許是麻醉藥的作用吧,你還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視線有一瞬間沒有辦法接觸太強烈的光,你一度閉起眼。聽覺漸漸變得清晰,你聽到武器碰撞的聲音,而槍響會被火焰灼熱的顏色消弭。你再睜眼,總算是能清楚看見眼前所發生的事。

穿著卡其色西裝的男人背著你,手裡拿著你叫不出名字的武器。他轉動那美麗的銀白,最後大力往地上一敲,火焰瞬間燃燒起來,那樣灼熱的感覺令你又瞇起眸子,感覺不太舒服。火焰裡頭的黑衣男人們哀求哭訴著,然後被奪走生命。那是地獄的煉刑。你有些不忍看,卻移不開視線。

之後火瞬間消失,倒在地上的男人們衣物或肌膚都完好如初,只有生命消逝。你錯愕地望著,背對你的男人走過去拾起了槍,放入西裝外套裡。然後一旁又有人往他衝去,卻被突然撲來的毒蛇給勒緊了呼吸,掙脫之餘槍落地,然後斃命。接著,原先因剛才(錯覺還是幻覺?)的大火給燃盡生命的其中一個男人忽地跳起,撲向卡其色西裝的男人。對方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並沒有驚愕,只是輕哼。

「居然能夠反抗幻術。」他手裡的武器轉了三圈,戳刺向來人的腹部。同時他掏出手槍直指對方的頭,毫不猶豫地開槍。

你在他開槍的同時閉上眼睛。想起前一天你也曾面對相似的場面。接著你身上的蓮花消失,你想藉此機會坐起身但才稍微移動你又無力地倒下。雖然你身上的麻醉正在消去但你的痛覺感知也同時恢復。你痛到說不出話。

「呵呵。我還沒有骸大人那麼厲害,只是在你的傷口上暫時做一個假象,讓你可以延後就醫的時間。你的痛覺自然是沒有消失。況且,你不能依賴我的幻術一輩子,即使我有能力我也不會助你。」

男人說著。他的語氣讓你想到昨天的誰誰,但你忘了那個名字。你只是繼續和你的痛覺交戰。然後門口傳來騷動,幾輛黑色轎車緊急在門口煞車,然後無止無盡的敵人就要闖進。

你吞了吞口水有點緊張,你身邊那男人看著外面的情況卻面無表情。

「原本是要帶著你先走的,偏偏又被攔了下來。」男人握緊手裡的武器。然後若有所覺他停下要迎上的步伐,只剩下順著他意念而出的蓮花、毒蛇與各式各樣有毒的動物嘶吼攀爬向門口慘叫的人群。

接著男人突然回過頭看向你的身後,於是你也跟著轉過頭。

「喔呀,這不是應該怕死躲起來的雲雀恭彌嗎。」男人哼笑。

「……庫洛姆‧髑髏。」

你眼裡映上的雲雀恭彌的臉。他身上依然是你的襯衫,雖然現在染上了血色。他喚出了眼前那個人的名字,然後睥睨著和你對視。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所以不會讓你死的。」

「……是。」你很虛地應聲。

然後雲雀恭彌掠過你和庫洛姆‧髑髏並肩。兩人手上的武器都已鮮血淋漓,接下來更是會染上亂七八糟一大堆的血。雖然你早就知道雲雀學長做的事業不太正常但也沒想到會老是那麼大陣仗。

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啊。他們往前衝去時你一直緊閉雙眼,剛才死去的人的臉孔你都忘不掉。即使看多了那些打打殺殺的片子,當真有人如此怵目驚心地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還是忘不了那緊抓你心臟的心悸,尤其你剛從鬼門關回來。

啊,眼眶好熱。

你為那些黑手黨所背負的覺悟感到悲哀。

又過一陣子你睜眼,一團米黃色在左臉側跳動,靠太近了你看不清牠的樣子,只看到毛茸茸的鵝黃。但你知道牠。你總看到牠在雲雀學長身側。

「你跟我在並盛,就像理所當然那樣剛剛好。」稚嫩的聲音唱。

你莫名奇妙地想笑,那團鵝黃色依偎在你的臉龐如此溫暖。你忽然有種感覺牠是雲雀學長走下去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於是你沙啞地,接著下去唱。

「總是在一起,那麼活潑。」你唱。

「啊啊,大家一起往前走吧。」牠唱。

然後你們合聲:「──並盛初中。」


……雖然離過去很遠了,但兩個世界都一起往前走吧。




16. side chrome

在熊熊烈火之中妳回復原先的樣子。

那位大人的髮型,還有已然及肩的藍紫色髮絲在火光中飛揚。妳哼笑,手裡的武器雙手交替著,在幻覺與真實之間竄動。對於戰鬥妳已經是很熟練了,如今哪怕再遇到高階的術士妳亦不會落敗,更何況是在這裡的雜兵。

「該肅清的對象,都了結了嗎。」妳問著身側的雲雀恭彌。他穿著不太正式的襯衫,最上頭的鈕扣沒有扣,不像平日的拘謹。妳大概猜得到原因,不禁揚起理解的笑弧。

「和妳沒有關係。」對方冷聲。

面對早就猜到的回答,妳表情不變,手裡的動作也沒有慢下來。

「呵呵……不對呦,你的事結束了後我們便要離開這個地方。」順手再解決一個人,妳把不信任幻覺的人一個個解決後立定,睨向雲雀恭彌。「我暫時不能太大量的戰鬥。一旦我力量耗竭的話後藤晉平會一起死去的,現在應該要先把他送到可以安全就醫的地方去不是嗎。」

雲雀恭彌聽見妳的話後停下動作。在這之前他把最後一個人處理掉。

知道他聽進去了妳便不再理會他,只是望向停滿黑色轎車的方向,外排剛到的那輛是妳熟悉的車牌。車窗降下,山本武從裡頭探出頭。

「都還好吧?總之快進來吧。」


於是妳和雲雀恭彌扶著那個超級虛弱一路不停痛到抽氣還差點飆出眼淚的後藤晉平上了車。雲雀恭彌坐上副駕駛座,而妳坐在後藤晉平隔壁。妳脫了右腳的鞋踏上椅墊,然後背對著他,好讓他可以全身都縮上椅背靠著妳休息。雖然平躺是比較好的選擇,但不管是妳或是雲雀恭彌還是山本武,沒一個人的大腿他敢躺。

他靠著妳後不久就這樣闔眼睡了,從妳這邊可以聽見他輕輕的呼聲。妳忽然有種感覺原來這就叫活著,遠離了平凡的生活太久妳早就拋棄原先那個不被重視的平凡生命,沒想到卻這樣一個和妳同年的人能夠在那種平凡中散發出「活著」的耀眼氣息。怎麼能夠那麼燦爛呢,妳不曉得。妳現在依賴著另外一個人的需要活著,早就不是單純的一個個體,於是如今去回想那太久之前的當初也沒有必要。

雲雀恭彌那隻鵝黃色小鳥停在後藤晉平的掌心中,闔著眼也一起睡了。妳偷偷往後瞥(妳的角度看不到他蒼白虛弱的臉)覺得這樣的景象真是無比安詳。


所以說果然不是妳那個世界的人吧。

妳轉向正前方,窗外的景物快速地往後掠去。妳想起了另外一個和你們同齡的女孩子,她死在昨天的事件裡。同樣也是為了雲雀恭彌吧,雖然目的和手段都有些差別,但同樣都是送上了生命不是嗎。

妳昨天和山本武趕到現場的時候,遠遠望去只看到她一個人扯著最後一個人的衣領站得直挺挺地在河邊。周身已經滿是屍體。山本武很快認出來她揪著的人是叛變的主事之一,連同看不到雲雀恭彌的身影兩件事都催促他上前詢問。只是走近之後妳們卻在五步之外就停下腳步。她手裡的武士刀沒有猶豫地貫穿對方的腹部然而她的胸口也有一個明顯的彈痕,連雨水都沖刷不掉衣物上凝重的血色。

她的雙眼無神,立著直直的她早在他們來之前很久便斷氣。留下來的只是一股無法說明的意念讓她直挺挺地佇立著不倒下。

妳內心多少有被震憾,或因此起共鳴,那和妳對於六道骸的意念一致。

但對方的理由並不是聯繫的情感,只是一種更微不足道的堅持。妳所不能觸及的領域吧,那樣子的堅持。

只是,不能理解的東西,便沒有理解的必要。 (*4)畢竟那不是妳所需要的。

於是即使是這樣的壯烈犧牲,妳也只是將之拋諸腦後。




17. side hibari

打給草壁通知你目前的情況後你從後照鏡裡頭看到他。他靠在庫洛姆‧髑髏背上休息,整個人蜷曲在坐椅上,身體重心傾向椅背。他睡著了,但眉心微蹙。相較之下你的雲豆在他的掌心裡睡得相當安穩。

……他好虛弱。

在你的認知裡,這樣的草食動物於你的世界是理所當然會死去的。然而你們現在卻在延續他的生命。你無法理解平凡人的生活因為你習慣了這樣殘酷而污穢的世界,於是你也打心底瞧不起如此易碎的動物。

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知道。若不是被你不負責任地牽扯下水,他不會是現在這個瀕臨死亡邊緣的模樣。於是他是你必須擔負的人,你必須儘可能在事情了結後讓他脫離你的生命。

這是他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忽然一聲槍響。山本武緊急一個迴轉在地上拉出一條頗深的煞車痕。庫洛姆‧髑髏急忙扶住睡眼惺忪的你的學弟,他手裡的雲豆也張開了眼睛。你示意雲豆過來,牠乖乖地飛到你的肩膀上,磨蹭你的溫度帶著另外一個人的體溫。

後方的學弟又痛得皺眉,但他咬牙沒有吭聲。庫洛姆‧髑髏將他扶正,然後從車子後方的玻璃看向緊追而來的車輛。

「需要打嗎。」她問。

「不了,我加速。後面的坐好啊。」山本武踩下油門。

前進的方向是彭哥列。


17.44

後照鏡裡闔上雙眼的他始終皺著眉頭。你注視著鏡子裡的他,唇微抿。接著,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你肩膀上的雲豆唱起了校歌。

「被綠意環繞的並勝,不大不小剛剛好……」

只是曲子卻不是你熟悉的模樣。


17.89

好半晌後,你才想起這旋律你好久以前聽過一次。




18.

在這之後過了三個月。

你左臂上的渣小傷一兩個月前早就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手術後的傷口讓你到現在才能回復正常生活,你每天陰在自己的房間,幸好偶爾老爸老媽阿歲小織大家都會來看你,小織甚至會親手做菜給你吃,一整個超感心。

你在彭哥列那裡住院住了一個月,有了下床走動的能力後你就被人家咚咚咚地趕回來,然後和雲雀學長一行人應該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雖然說你應該要快點把你那三個月前悲慘而顛波的生命記憶給忘記,不過你並不打算那麼做。你不會忘記他們的,只是再也不會和他們有所交流。就像是人永遠無法再接觸過去一樣。你現在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帶著記憶。

畢竟黑手黨的設定下配角都死得很悽慘,但你活下來了不是嗎,這種特殊待遇或許人的一生中都不會碰到但你遭遇了,這是你和雲雀學長的緣分。

……只是緣分這樣子一次就好。


你也只禁得起一次的高潮迭起吧,太多刺激的話對身體不好。你雖說是只有二十歲,但那不就代表自己正健健康康地往三十歲邁進了嗎?實際上比起冒險刺激之類的熱血生活,平淡中有些許樂趣反而是你比較喜歡的形式,你也決定接下來十年三十年都要這樣子過下去。

你相信在平凡之中你也找得到幸福快樂的人生。

嘛,就說了,平凡就是幸福嘛。小織也說過一生就活這麼一次喔,所以只要不後悔地活下去就好了。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也就是你很想和雲雀學長養的那只小鳥(雞?)合唱校歌。啊,還有就是那個綁著奇怪髮型的女孩子探病的時候是帶 Haggen Dazs 給你(比起你的傲嬌學長一次都沒來看過你)一整個超上道!

(當然最萌的還是你家的小織。)

唉呀,說到小織你就忍不住想要比出大拇指。


此時你走上通往並盛初中的街道,嘴裡哼著的是情歌版的校歌。你右手掛著買菜用的手提袋,目的地是你最愛的傳統市場。

(今天你家人小織十二子阿歲都要來你家吃火鍋呦。)

路上中途經過三個月前一切麻煩的開端。除了雲雀學長以外那地方基本上是沒什麼太大的改變的。你的心情和那時候撿到雲雀學長之前一樣好。

「──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呢。」所以不會在路邊撿到奇怪的東西囉。(把雲雀學長叫做奇怪的東西根本就是找死但你不管。)

走到並盛中附近的時候忽然你停下了腳步。

小織和十二子正從校門口彎了出來,看到你之後朝著你揮揮手。於是你快步跑向前和她們會合。而回應你的燦笑是小織溫柔美麗的微笑。

(嗯,我現在過得很幸福喔,雖然是平凡的人生但是很幸福喔。那麼,在我無法觸及的另外一個世界的雲雀學長呢?)


……但不論如何,你相信你心裡的英雄絕對都不會後悔。





註1* in tune 抓到音準
註2* 音樂會是學校的梗,表演可以跨班。實際上由一二年級共同參加 。
註3* 「窗外是無盡的雨。」引用自阿翕的《海邊星星亮晶晶》//ˇ//
註4* 「不能理解的東西,沒有理解的必要。」出自阿凳凳 XD
12 的宮野先生(和 10 是同一個人)遇到的老先生是庫洛姆的偽裝,之後他在廁所內被庫洛姆殺死並取代了身分。
–宮野秀郎 28歲,羨慕平凡人的生活,喜歡毛豆和秋葵
13 的音坂小姐剛從學校畢業的實習醫生。她所屬的team裡面的人都是她的學長姐,基本上她還只是個輔助員。
–音坂雅子 24 歲,喜歡陽光少年,沒有男朋友
14 的哀川先生是風紀委員之一,據說在家教前七集出現過。設定是從公式本裡頭挖出來的,下面的設定也是。
–哀川常男 20-21 歲,喜歡的句子是「赤テープ」。(紅帶子/綁在身上有示意自己是不良,找人打架的意味。不過根據地區不同也有些微意思差異。)
關於補充所提到的人,他們之後基本上都不會再出場。就只是砲灰而已連設定都很隨便好比說宮野先生的毛豆和秋葵(靠)不過,描寫平凡人總覺得很快樂,雖然他們都只是配角卻覺得他們都活著。世界又不是繞著主角運轉的,之所以會顯得那麼多采多姿,都是配角的貢獻 !
然後關於雲豆會親近閃亮君,是因為閃亮君和他合唱校歌呦。這叫做天涯何處無知音嗎,遇到志同道合的人總想要多聊一聊。
至於為什麼出現的守護者都是庫洛姆和山本武,是因為這次接下任務是由雨守和霧守負責,所以他們都一起行動。至於雲守則是是被捲入事件。
這篇其實用了很多伏筆,比如說 12.05 是利用庫洛姆的生日來暗示當時她已經殺了宮野秀郎並取代他的身分,之後的宮野就都是庫洛姆。
然後,山本只是個司機。(喂)
這篇寫長了,因此也可以補充很多我想表達的東西,我寫得很開心。雖然估計追的人應該只有阿凳一個人但是如果有其他讀者看了,真的是謝謝閱覽。這篇參雜了很多想法,也有很多怨念,如果能看完十分大感謝!
最後,我愛阿閃,此次三萬三千字真是辛苦你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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