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貓好好的移動城堡-06

》霍爾的移動城堡(小說版)パロ
》大量私設定 / 設定 MAGIC / 輕快的中篇
本章節後半有可能會導致閱讀不適的橋段,請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T_T



6. 男與女

春日午後的艷陽雖較其他季節溫和,長時間在毫無遮蔽物的草地上行走,仍不免曬出一背的汗。鬼灯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溼意,挺起胸板,深深吸一口溫涼的空氣,試圖平復被太陽曬得頭暈目眩的身體。

在前頭領路的貓好好心情倒是頗為雀躍。說起來,她之所以一直在太陽下曝曬,某方面倒是多虧這傢伙。或許會衝著太陽走,是因為牠相當享受外出時被陽光包裹的感覺吧──畢竟能暫時離開那昏暗的城堡。她暗自揣測。

白澤明明也不是個晦暗的傢伙,為什麼偏把自己的住所大部分區塊都搞得那副見不得光的模樣?雖然搞不懂,但至少知道貓好好為何如此熱愛太陽……真是些可憐的孩子。鬼灯想。

她當然心知肚明,這些詛咒貓咪只是某個毫無美感巫師的筆下產物;可或許知道這些孩子的壽命只有三日,她就是無法停止自己對貓咪的縱容與溺愛。

恐怕,這是因為她潛意識還把牠們當成活生生的小動物吧。

終於,當她們爬上一個坡度和緩的小山坡,那巨大等級的貓好好終於出現在視野中,帶頭的貓好好發出開心的叫聲,便拔腿衝過去。

看著那衝動的傢伙一會,鬼灯垂下頭,與勇往直前的那隻相反,另一隻貓好好從頭到尾都只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等一人一貓也踏上城堡階梯,帶頭的貓好好已經坐在門前等著了。

鬼灯住進城堡已經將近一個月。每天工作規律,作息也差不多,時間的流逝總在不經意之間。

鬼灯緩慢在餐桌邊坐下,一坐下手掌就反射性按住肚子。這兩天肚子特別悶疼,可能是這兩天和師徒倆人學藥膳,練習時吃太多也說不定。雖然自己成為女性後胃容量並沒有縮減多少,每次用餐總讓食量小的巫師看得目瞪口呆;但現在這副身體確實不像以往需要這麼多營養了,才會這般抗議起來吧?

「鬼灯小姐,您還好嗎?」

不知何時桃太郎已經來到桌邊。他遞上毛巾和茶水,一臉擔心,「在大太陽下走這麼多路,先補充一點水分吧。」

「謝謝。」鬼灯接過茶杯,咕嚕咕嚕一口氣灌完。桃太郎見狀又替將杯子給添滿,這樣來回往復幾次,一壺茶灌完,身體的疲勞確實舒緩不少,雖仍未解決肚子的悶痛。看著桃太郎將茶具端回廚房,鬼灯幾乎要瞪穿肚子。

難道這是魔法的後遺症?可是,一個月後發作也太晚了些,果然那女人是想分階段折磨她吧。越想越氣,鬼灯立刻屏除雜念,聚精會神在心裡想像起一百零八種報復女巫的方式,這才總算心滿意足起身走回房間。



又睡不著了。

以先前經驗看來,在床上輾轉反側對睡眠實在沒什麼助益,鬼灯索性翻身下床。藉著陽台外篩進的月光摸索桌子上的火柴與燭臺,總算在深夜點燃一簇小小的火苗。燭臺火光將周身照出方圓一步的光亮,足以讓她小心翼翼開門轉入走廊,扶著牆面下樓。

燭臺放在餐桌中間,精油塊放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碟子上。火爐上燃燒的木材已燒到尾聲,雖仍劈啪作響,卻僅存零星的火花,只穿著睡衣不免有些冷。鬼灯用雙手手掌來回摩擦上臂,慢慢在木椅上坐下。隨後傾身向前,用蠟燭的火點燃碟子上的精油塊。

不消一會,令人安心的薰香氣味逐漸蔓延整個空間。

「明明好不容易不會夢到家裡了……」她喃喃自語,手貼著小腹,頭靠上餐桌,漫不經心盯著精油塊上燃燒的橘紅小火苗看。細小的白色煙霧從火苗頂端裊裊上升,消失在黑空中。

「那女人的詛咒也太麻煩,居然還分時段有後遺症,逮到人要不先把她揍一頓……」鬼灯低啐。雖然對女性出手實在有失禮儀,但鬼灯睚眥必報的個性,從非男女有別。再者,這會都變成女孩子了,不耍陰招而是從正面動手,對隨時都能施加詛咒的女巫來說,還是正派許多。

就這麼半坐半躺,不著邊際想像了一會,鬼灯的腳邊忽然感受到一陣暖意。低下頭,有隻貓好好正咧大嘴,仰首看著她。

在夜裡看到這絕對是被詛咒的臉龐,即使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鬼灯,也面不改色地嚇了一跳。但當她看清楚來者,便又冷靜下來。

由於貓好好的重量極輕,四肢如柔軟的枝條,行走時幾乎不會產生腳步聲;若非靠到腳邊的牠對寒冷而手腳冰涼的鬼灯而言實在像個行動暖爐,她也不會立刻就注意到對方的存在。她將牠從地上提著抱起來,出乎意料的,剛抱著就感到源源不絕的熱度透了過來。貓好好對於能煨暖她似乎很開心,喵喵地笑了。

鬼灯將牠抱在胸前,因為抱得有些緊,都能聽到自己心跳被擠壓時逐漸明顯的搏動聲。原先還沒作用的,這會被貓好好的體溫給影響,她聞著自己用薰衣草、迷迭香還有一些中意香草調出的濃密香氣,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靠在桌上小瞇一會應該沒關係吧?幾分鐘就好,待會她一定會起身回房。鬼灯瞇著眼,迷迷糊糊地想。不然,早上起床桃太郎看到她睡在這裡肯定會嚇一跳。要是被那個不良巫師看到,不知道會不會被毛手毛腳。

她側首靠在桌上,原先還能清楚地想著需要回到房間的念頭,意識卻在不知不覺間遠去。在那短暫的睡眠中,鬼灯覺得自己夢到她抱著一個小暖爐,又被同一套的大暖爐抱在懷裡。

而後,等她從這個安心又溫暖的夢境中醒過來時,人已經在自己的床上,窗外的陽光剛好曬著她的腳趾。

幾乎是瞬間清醒。

鬼灯坐起身,瞪大眼睛盯著她已然看慣的房間。房間被清晨的陽光照得通體明亮,昨夜漫長的一宿早消失在眨眼瞬間。她拉起衣領用力一嗅,身上的睡衣還沾染著昨夜的香氣,看來自己走到樓下這段記憶並非做夢。她對上樓的事毫無印象,在床上醒來卻是事實。

啊啊,不管了。她向上伸展手臂活絡手臂與肩頸的關節。許多天沒睡得這麼飽了,能得到這麼充足的睡眠,不論如何總是件好事。

鬼灯低下頭,看著自己攤平的小巧手掌。那些糾纏自己的夢境裡感受不到真實與虛假的差異,多數時間她都在四處奔走,有時在小山丘上,有時在荒野,有時在海港,有時又在城堡裡。夢中她只有「想回家」這個強烈的念頭,但不管怎麼奔跑,即使熟記腳下每個踏過的地方,眼前卻彷彿有道無形的牆,促使她選擇反方向的道路,進而迷失在深遠的場所。

有時她會夢見女巫,那時她會抓住對方的衣領,質問對方對自己施咒的理由,然而,她的語氣越是尖銳,女巫就笑得越開心,當笑聲充斥在無聲的腦海中,鬼灯就忘了自己為什麼要站在一個不停大笑的陌生女人面前。

有時她會看到巫師坐在小餐桌邊,當她走上前去,看見對方輕輕戳著桌上小盆栽的果實,橘橘橙橙的,似曾相識,她卻叫不出名字。她想走上前去,無形的牆就又會出現,白澤在牆的另一頭站起身,走到牆的前方。他將雙手放在那層牆上,看著她,唇瓣開闔。

白澤究竟說了什麼呢?或許是隔著那層牆的關係,她無法聽得很仔細,只記得自己點點頭,也回應他一句話。夢境每到這個地方就會逐漸模糊,變成曖昧的螺旋,之後再有印象,便是天亮時分。

也差不多是準備早餐的時間了。她雙手環胸,大大吐了口氣,決定先梳洗並下樓幫忙。


鬼灯走進廚房時,桃太郎正幫忙貓好好將今日預備的柴火搬到架子上放好,察覺身後有人轉過頭去,一臉陰沉的她就站在那裡。

「嗚哇、鬼灯小姐,您別嚇人啊。怎麼一大早心情就這麼糟呢?」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您今天氣色不錯呢,昨天睡得還好吧?」

「勉強算是吧。」鬼灯回應。

看來桃太郎已經做好早餐了。本來今天應該是輪到鬼灯的,但她剛進廁所盥洗時發生一點意外。

若說昨天她只是有些懷疑,方才的經歷就徹底確信自己身體的異常是被女巫給詛咒了。花了點時間換上乾淨的底褲,和更多的時間在心理建設,下樓的時間硬是比平常晚上不少。

「抱歉呀,平常稍微等您一會也沒關係,但今天師傅在……」桃太郎委婉解釋自己先行做飯的原因,鬼灯依言探頭往外望,餐桌前白澤正在啃著蛋吐司,空閒的左手輕輕搔弄著貓好好的下巴。

剛才太生氣又趕著要幫忙,看來是不小心將那鮮少在這時間回到城堡的主人當作背景無視了吧。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鬼灯縮回頭,見桃太郎整理好柴火,和幾隻貓好好陸續走出去,她也就尾隨在後頭。當她來到餐桌,等著她的是五層高度的蛋吐司堡。鬼灯拖開椅子在白澤旁邊入座,用雙手抓住五層蛋吐司的兩側,豪邁大咬一口。

「呃、」白澤剛吞下最後的吐司,看到腮幫子鼓得像倉鼠,不顧形象大快朵頤的鬼灯,忍不住搖搖頭別開臉。他轉向一旁用起餐來的桃太郎,喜孜孜地說:「桃太郎君,你知道嗎?我昨天呀,見到很多可愛的女孩子唷。早上我先去八熱鎮找小香香玩……啊,有幫你們買蛋糕回來當下午的點心唷,就放在架子上。」

聽見白澤又開始聊起他追女孩子的二三事,桃太郎只看了眼架子上的蛋糕,就繼續用餐。倒是原先打算從頭無視白澤到尾的鬼灯,聽見青梅竹馬的名字,忍不住抬起頭來。

──誰準你追阿香,阿香是我先喜歡的!

不知為什麼,鬼灯想起小時候大哥烏頭和隔壁鄰居家孩子打架的事。先喜歡又如何呢,阿香又不喜歡你。當時鬼灯完全事不關己坐在一旁觀戰,二哥蓬則是無奈地左看看自家無動於衷的弟弟,右看看雖一臉狼狽卻大有贏相的大哥,正想著該怎麼辦時,阿香走了過來。

她看著正在打架的兩人,皺眉說:「打架不好喔,到此為止吧?」頓時兩個男孩子全都收手,像被老師罰站的小孩一樣排排在她面前站好。

原本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純觀戰的鬼灯卻在此時走過去,奉勸一言:「阿香姐,光是勸架是治標不治本,妳不在他們又會打起來。他們兩個笨蛋都喜歡妳,要讓他們停止這種愚蠢的打架,還是告訴笨蛋們妳喜歡哪樣子的男生,讓他們徹底死心比較好唷。」

喜歡哪樣的?阿香歪歪頭,想了一會才溫和一笑,回答:「那個呢,因為我們家有養蛇,所以我已經決定,未來的老公要找喜歡蛇的人!」

「──您喜歡蛇嗎?」

白澤正講得高興,鬼灯冷不防這麼一問,他不禁愣了愣,歪著頭一會才說:「唔,不討厭唷?」

真沒想到,比起立刻被嚇到臉色刷白的鄰居家小孩,還有逞強叫著「只是蛇算什麼,喜歡就喜歡嘛!」的烏頭,白澤的答案倒是不壞。嘁了一聲,鬼灯又再次大口吃起自己的蛋吐司堡。

白澤則喜孜孜地繼續歌頌他的豐功偉業,「啊,買完糕點後,我在首都的街上遇到小莉莉絲,被招待逛了很多有趣的地方,女孩子還真可愛呀。小莉莉絲讓我買給她的包包超級適合她的,每套衣服也都超好看──」

「等等師傅你又在女孩子身上花了多少錢了啊!」桃太郎驚覺不對。

白澤擺擺手,一本正經回應:「有什麼關係,我賺錢本來就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心啊。」

敗家的淫蕩男。鬼灯忍不住伸腳主持正義,她使勁踩住白澤的腳,還用腳尖來回輾了幾次。果然白澤立刻就哀嚎起來,偏偏他又不會對女孩子還手,只能撐著勉強的笑容轉過頭來說:「抱歉呀,鬼灯,妳好像不小心把腳『放』到我的腳了。」

鬼灯聞言,訝異地以手摀唇,從容回應:「那還真是失禮,我以為剛才踩著是桌腳下的豬蹄呢。白澤先生總是在外頭『玩女孩子』,可能不知道,那豬蹄放在下頭超礙事,偶爾踢到,總要多踩幾下才能洩憤。」

順便還譴責他都在外頭玩嗎?白澤嘴角微抽,臉上仍保持笑意,「是嗎?妳可別客氣,如果會礙著妳,讓桃太郎搬去其他地方放就是了。」

「請別費心。都說是偶爾了,反正豬蹄也不是會一直放在這裡的東西。」

「那、那樣就好。」

說不贏伶牙俐齒的鬼灯,白澤一臉尷尬。他將腳從桌子底下縮回來,鬼灯本以為他可能是要側坐,或把腳收在她沒辦法輕易踩到的地方,沒想到他卻乾脆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蹲到木椅上。鬼灯忍不住多看幾眼,先不提白澤這種迴避方式簡直出乎意料,他本人蹲上去後立刻就滔滔不絕講起晚上與別的女孩子的行程,半蹲在椅子上的姿勢出奇之穩,彷彿他本就常常用這種姿勢「坐」椅子。

鬼灯聽著心煩,正巧也吃完了,忍不住拍桌而立,快速收拾桌上的空餐盤,準備拿進廚房清洗。只是她才一起身,肚子裡傳來的漲疼與更下方傳來的潮溼黏膩感卻讓她小臉血色全失,動彈不得。

流下來,有東西流下來了。她一慌,手裡的餐盤便全摔回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旁的師徒一齊轉過來看她。鬼灯急急吸了一口氣,卻無法阻止下半身「什麼」從女孩子特有的部位汩汩流出的失禁感。那種完全無法操控這具身體的未知感反過來控制她,直到一會鼻尖傳來類似鐵鏽的味道,她毫無疑問確定從自己股間流出的液體是血。

是她早上進入廁所後,在底褲上發現的東西。

這也是詛咒的一部分嗎?從這種地方失血,要是止不住的話,就會這樣死掉嗎?但她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死掉,她想做的事情都還沒──

「冷靜點鬼灯,張嘴……來,慢慢呼吸。」

注意到白澤攬住自己的肩膀時,鬼灯盯著自己用力到蒼白的右手手指。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她緊捉住白澤的大褂,幾乎要把白澤的衣袖捉皺。

我會死嗎?她有一瞬間幾乎想這麼問,但正看著自己的白澤卻讓她覺得不可能會有這種事。只要白澤在這裡,肯定不會有事。她試著照白澤所說的反覆吸吐,地板上出現一滴滴深紅的血漬打在地上,又瞬間將她的思考能力抽去。

下一秒,還未真正反應過來,視野翻轉半圈,眼裡映入的是映著昏黃光芒的天花板,耳邊則傳來像是很遠很遠地方而來,某人說的「沒事了。」

──沒事了,有我在。

鬼灯感受著圈住自己肩膀與大腿的熟悉體溫,忍不住想著:可是肚子還是很疼。隨後才後知後覺注意到,他們已經移動起來。

白澤將她帶回房間,小心翼翼抱著她上了床。他讓她背靠他的胸膛坐著,那雙溫暖的大掌則小心翼翼抓著她的手放在小腹上。

「妳先冷靜下來。」白澤安撫的聲音輕輕拂過她的耳朵,帶來搔癢的感覺。

「只是月事來了而已。這是身體自潔的一種方式,不要覺得它可怕,也沒什麼好丟臉的,這代表妳是個健康的女孩子。雖然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些不便利,但趁機休息也是件好事。 」

月事……鬼灯想,啊啊,確實,阿香在替她準備換洗衣物時曾經添購過這方面的物品。

「雖然不知道妳需不需要,但買著以防萬一吧。因為身體必須做好隨時能培育下一代的準備,女孩子們每個月有幾天可是非常辛苦的。希望妳不需要經歷這些。」阿香說這些時淡淡苦笑,恐怕她也知道,對男性而言,這是件多麼難以想像又令人崩潰的事情吧,所以也沒有說得很細。

確實,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此刻,即使理智上明白發生這種事是為了迎接子嗣,情感上卻完全不能接受。

更何況下半身血流的速度,壓根沒有半點減緩的餘地。她能夠清楚感受到自己底褲的濡溼,甚至蔓延到此刻坐著的裙子,或許連床上都是。明明是這麼髒的狀態,靠在她身後,極有可能也會遭受波及的白澤卻毫不在意。他仍握緊她的手放在小腹前,兩人手掌的熱度削減不少疼痛,也安定了鬼灯混亂的思緒,讓她能慢慢開始理解現在的情況。

「看來是冷靜下來了呢。妳有帶衛生巾嗎,突然來很不好受吧,之後教妳怎麼算月事的日期吧,城堡裡只有妳一個女生,規律生活的話,能夠算得很準的。再來就是提早幾天做準備,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了。」

明明這傢伙也是個大男人,為什麼能對這種事侃侃而談啊。鬼灯覺得臉熱燙燙的,連耳根都泛紅。光是聽白澤提起如此私密的話題,鬼灯就已經感到萬分的羞恥,甚至引發生理上本能的嫌惡,對方卻泰然自若。

難道這傢伙玩女人玩到變成女性閨蜜了嗎?身為男性,講這種話題居然也不會不好意思。

鬼灯冷冷哼了聲,「說得倒是好聽。肚子傳來一陣陣疼痛,那裡黏稠又噁心,隨時都不停溢出血液的感覺有多難受,身為男性的您根本不能理解。」

白澤愣了愣,才微微點頭,承認道:「是,我並不能理解呢,畢竟我不是女孩子。可是鬼灯,全世界的女孩子這段時間都是這樣過來的。就連生養妳的母親也一樣。如果沒有經歷這時期,女性就不能孕育新生命。這可是很偉大、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說到最後,察覺懷裡的鬼灯渾身僵硬起來,他抬頭想了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隨即笑著補充:「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唷。生養一個小孩,從最初到最後,需要耗上十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期間,母親要健康又認真的生活,比誰都要保護肚子的小孩,比誰都長時間與小孩相處,肯定也比任何人還愛他。十個月對人類來說是很長的,那可是一段無比親密、漫長而充滿希望的時光啊。在出生之前,母親的愛就深深烙印在嬰孩的骨髓深處。那是永恆的印記。」

又過了好一會,才聽見鬼灯悶聲詢問:「……即使最後她不要他了也一樣?」

白澤將下巴輕輕靠在鬼灯頭上的髮旋,「妳想想,妳會費心去照顧妳不喜歡也不想要的東西嗎?更甚者還是十個月這麼長的時間。可是呀鬼灯,世事無常,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假若有一位母親被迫與她的骨肉分離,也可能存在各式各樣的理由。理由妳不一定會喜歡,但沒有人是自願這麼做的。要是條件允許,誰會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是這樣嗎?鬼灯對於白澤的話語仍抱持著十二萬分的懷疑。她沒辦法去相信巫師口中這麼美好的事。鬼灯自己是、烏頭是、蓬也是,全都是被母親給捨棄的孩子。雖然對於閻魔的收養感到幸福與感激,曾經身為孤兒這件事仍是心中無法抹滅的傷口。

可是,白澤的說法,確實能減去那傷口的疼痛。那道傷口永遠都不會消失,但倘若她能去接受這些甜美的話語,以後想起時就不會在牽連著左胸,疼得讓她在夜裡感受深刻的不平衡。

想著想,她閉起眼睛,不再去想曾經拋棄自己的母親,也暫時能夠不去想像下身的狼藉,唯一能感受的,只有白澤指引她的體溫,以及鼻尖的香氣。

讓人感到安心的,昨夜精油的香氣。

鬼灯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先並沒有察覺,是因為自己身上也帶著相同的味道。之所以會選在餐廳焚香,是因為她知道,與餐廳相連的廚房是有個小窗子,為了不讓做菜的油煙全關在屋內,窗戶通常會向外敞開,好讓屋內的空氣對流。剛才進到餐廳時,昨夜燃燒的精油塊早已不在桌上,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那又是為什麼,這香氣會出現在夜宿外頭未歸的白澤身上呢?

那精油塊可是鬼灯自己調配的。除了依照白澤的知識加入助眠效果的香草,另外還添加一些鬼灯自己喜歡的味道。她很肯定白澤身上的味道,正是來自自己昨天燃燒的精油。

「您今天早上為什麼這麼難得回來?」

白澤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詢問,「嗯」了好長一聲,才打趣說:「可能我感應到,某位漂亮的小姑娘需要我吧。」

壓根懶得吐槽白澤的舌燦蓮花,鬼灯立刻就注意到,白澤並沒有反駁「今天早上回來」的這件事。也就是,他昨天明明在這裡,甚至可能將睡熟的她抱回房間,卻選擇對自己隱瞞自己待在城堡裡的事。

奇怪的是,昨天到樓下去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白澤在那裡。舉目望去,也沒見到可以躲著人的地方。假若他昨天夜裡真的和鬼灯處在同一個空間,那又是在哪裡呢?


不、不小心爆字數了。當我發現 3 千還沒進入正題時,我就該想到了哈哈哈,幸好劇情還是有驚無險在高標 7 千達陣,謝謝兩位(鞠躬磕頭)
這次挑戰了別說是鬼白,對家都不一定會寫的月事捏他。捏他對象還是本作的攻君走一個超高能路線,希望大家都有好好看防爆提示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再進來。這一個片段在 RPG 內是系統設定的必要觸發事件,可見其重要性。為什麼需要有這段情節在更後面會說明,因為真的不是個容易的題材所以擬好大綱沒問題,真正動筆之前卻各種退卻,很怕自己沒辦法把這段寫好。但寫到重點段反而是 06 寫得最順最快的時候 XD 可能因為現在在聽夢日記 Arrange 集,整個精神獵奇腦波破壞後反而安定吧(什麼鬼)
也因為太把這段當魔王關卡,本來預計要超英趕美的更新速度完全卡關,也呈現大綱擬好卻生成很慢的現況。8/6 之前應該寫不完吧(崩潰)←試圖挑戰一個月更完的傢伙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