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不具合共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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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白澤被抓走惹
10. 西迪
總之，先拜託班上的同學看看。
結果相當成功。那女孩子是把短匕首，和平常握慣的長柄鎚的觸感不太一樣，匕首是單手武器、相當輕巧，就像出生就連在手上，是手掌的一部分；她的刀尖銳利萬分，就像狐狸的爪牙。他和那個女孩子並不熟，但還是成功共鳴了，這感覺相當有趣，只是共鳴的強度很低，自己簡直沒使什麼力，鏈結就形成了，這樣的東西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凶狠的利刃，對付靈卻遠遠不足夠。
他很快就意識到，彼此程度相差太多。於是他讓同學回復原狀，在她詫異詢問自己怎麼做到時，報出鬼灯的名字。果然女同學會心一笑，說著「啊啊原來如此」就沒有再追問，他也樂得不用解釋。
至於為什麼要找搭檔以外的人共鳴？其實第一天聽見「調和共鳴」這個字眼時，他的心裡就有一個想法。
假設鬼灯的說法是真的，實際上武器之間的配對並非一對一宿命式的搭檔，而是可以透過人為訓練與控制，那麼……
「欸、檎要和我共鳴嗎？」真紀瞪著來人，表情訝異。
「是的。」雙手合十，檎瞇眼笑，「可以請小真紀幫忙嗎？」
「雖然……是可以？」
在這群被鬼灯挑選出來的學員當中，除了唐瓜，檎是第二個學會調和共鳴的。平常都相當懶散的他，對這件事卻相當積極……雖然真紀完全搞不懂他的用意。她雙手掄在胸前，左右張望一下，才小聲掩嘴問：「話說回來，這件事美紀知道嗎？」
檎微微苦笑，「小真紀不用擔心唷。那孩子，早就猜到了。」
「那個，是為了妲己小姐吧。」
原本以為誰也不會發現的小心思，一下子就暴露了。學會調和共鳴的那天，走在身側的美紀將手揹在身後，垂著眼瞼這麼斷定。
真是一如既往聰慧呢。檎苦笑。但也因此，他知道她絕計不會問多餘的話。
「還遠遠搆不上邊呢。」檎摸摸頭，小聲地說。原本以為自己會笑笑敷衍過去，卻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口。
他是被妲己養大的，小的時候，還以狐形活動居多的那年紀，曾經聽妲己說過她自己的故事。遠在自己出生，非常漫長的時光之前，妲己也曾經做過清道夫，與她搭檔的是個名為子受的男性人類。而那位也已經去世相當長一段時間了。在那之後，妲己就此退休，並在這裡開了家小小的酒店。
雖然，妲己長年都沒有表現出再與人搭檔的興趣，可要是哪一天，她這麼希望的話，能夠幫助她達成願望就好了。因為她可是檎最重要的恩人啊。
「這樣啊？」真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成功的話，要是我和檎一起遇難，你會救我的意思對吧？」
檎握住真紀的手，左手食指搔搔臉，困擾地說：「嘛……就算不成功也會想辦法讓妳安全無事的。」
哈哈，聽起來好像很可靠呢。真紀笑著說，人形逐漸分解，一陣碎光後檎的手上已經握著雙流星的鍊子。
「喔喔，總覺得很厲害！」成功共鳴之後，真紀驚喜地叫道。
「呼哇……」檎倒是鬆口氣地用手抹了額頭一把，「能成功共鳴真是太好了。話說回來鬼灯老師還真厲害，要是共鳴不成功，不合手的武器重量大概可以直接讓手腕骨折吧。我都出了一身冷汗……」
真紀聞言立刻露出死魚眼。因為美紀的關係，真紀和檎也算是熟識了，這傢伙啊，吊兒郎當的，明明長相和氛圍都給人一種帥氣的感覺，偏偏帥不過一秒，簡直是殺風景大師。
「接下來，檎打算怎麼做呢？」變回人形後，真紀問。
「以周遭認識的人來說，和那一位等級最接近的，果然是白澤先生吧。」
「咦──白澤先生嗎？不行不行不行做不到吧！」真紀肩膀一聳，滿臉黑線地擺手搖頭起來。
「欸、為什麼小真紀要反對成這樣？」檎歪歪頭。
「那是因為──」正要脫口而出自己和小判去買鬼灯禮物那天遇到鬼灯等人的事，突然想起白澤說過的話，真紀急急忙忙踩了煞車。
──小真紀，這件事希望妳能保密喔。
「那、那個，」都已經說到這勢頭，再說沒事也太可疑了，真紀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硬擠出一句：「白澤先生大概除了女孩子和鬼灯先生以外，沒辦法成功共鳴吧？」
「說的也是呢。」檎摸摸下巴，暗想：既然那位只要是女孩子就能成功共鳴，說不定變成女孩子也能成功和他共鳴？但是，如果這是白澤刻意降低自己波長與女孩子同步，那測試就沒有用了。搞不好化形成鬼灯會比較好嗎？
結果，最後還是沒辦法和白澤共鳴。
是因為藥的關係嗎……還是原先就不可能？
「不是說相安無事，為什麼這麼突然？」因為長時間的奔跑，檎到這會還在喘。他雙手撐著膝蓋，好不容易把話說出口，才看向眉頭深皺的鬼灯。
「突然？不，恐怕他們早有計畫。這只是遲早的事情。」鬼灯搖搖頭，抓起面前的玻璃杯，若有所思。
「還有一件事想問……」檎欲言又止。畢竟從小在酒店長大，看場合適當作出回應幾乎已經是他的本能。什麼話問出口會有什麼結果，又會造成什麼影響，這都略知一二。而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對於男人而言，是試圖避而不談的話題之一。
「您請問吧。」
鬼灯肯定也有所察覺吧。他揚眸瞥了檎一眼，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繼續把玩手中的空杯。
這個人……應該不會突然把空杯砸過來吧。
檎額際流下冷汗，他吞了吞口水，才說：「剛才，您所說的，由於白澤小哥的『假共鳴』，所以即使我學會調和共鳴，在那個場合也是徒勞無功。所以，他才會拒絕與我搭檔……」
恐怕，白澤是第一時間就判斷了那對現況毫無幫助。但是，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即使只是假共鳴也好，假設白澤變成狼牙棒，讓檎將武器化的他帶走，肯定仍是有逃脫的機率。
可是白澤拒絕了。既然被拒絕了也沒辦法，當下第一優先就是傳訊息通知鬼灯。之後好不容易藉著美紀三個哥哥的外型變幻甩開了後頭的追兵回到酒店，鬼灯果然已經到店裡了。
「到這裡的路上，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是不是白澤先生早就知道自己無法和您以外的人共鳴呢？畢竟，『只要是女孩子就能夠共鳴』，假設是這種說法，代表白澤先生能夠自己選擇和女孩子共鳴不是嗎？」
作為調和共鳴的基礎，所謂的調合就是「配合他人改變自己，瞭解並接受對方的心情」這件事。那麼，只要他有這個意思，性別其實並不會成為制約條件不是嗎？而白澤最後說的卻是：「除了那傢伙以外，沒有人能駕馭」。
思緒走到這裡，幾乎要走進死胡同。但檎靈光一閃，想起唐瓜說過的話：
「白澤先生，有時候會像別人一樣對吧？」唐瓜搔搔頭，不太確定地說，「那種改變很細微，可是一旦察覺就會注意到。特別是和鬼灯老師共鳴時，一定會變成另一個人。」
「換個方式說，是不是連您都沒辦法和白澤先生共鳴？那麼和您共鳴的那一位●●●又是誰呢？」
鬼灯默默放下杯子，拍起手來。也拍得檎心驚膽戰地退開幾步。
「唐瓜先生真的觀察力出眾呢，明明在這之前都沒被協會的任何人發現。」說到這他站起身，「我無法反駁檎先生的說法。不過這已經算是我和白澤先生的私事了，沒必要讓您涉入這麼多。感謝您的通知，時間緊迫，還是早點去把那隻白豬給拴回來才是。」
檎啞然，目送鬼灯走到店門口才想起──
「等等，白澤先生最後不是說──」「誰理那隻白豬說什麼。」
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強硬打斷。手用力按在門板上，鬼灯側著頭睨向檎，頰邊有著明顯的青筋，「他說不去就不去？是有這種期待的豬太蠢。要是他求我去救他倒是有可能考慮稍微留在這一會，連這種餘裕都做不到的，就乖乖拿顆橘子把自己的嘴巴塞起來少在那邊囉嗦。」
果、果然……在生氣啊。隨著門板用力被關上，檎忍不住脫力坐到櫃檯的椅子上。真是太可怕了，和這種傢伙直接對峙。白澤先生，您要整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早知道就不幫他傳話了。從上衣口袋掏出手帕抹抹汗，檎一楞，才想到鬼灯是單獨來到這裡的。希望他自己不會就這樣單槍匹馬深入敵境啊。
想到這他一頓，隨著身後熟悉的招牌笑聲落下，他回過頭去，站在那裡的正是以袖掩笑的妲己。
「我要的東西，買回來了嗎？」
「啊，」檎連忙從位置上跳起來，「那個……」
正要解釋前因後果，妲己卻彎著眼睛笑起來，「抱歉，開玩笑的。」她拍拍檎的頭，「倒是人家向我委託的貨品，看來已經好好送去了呢。小莉莉絲一定會很開心的。」
欸。愣了一會，直到妲己笑笑地交代完「要準備開店了喔，小檎」並回到內室，檎才終於會意過來店主話中的含意。
※
「我想去！」
「您在說什麼傻話呢。」
「因為，檎說老師您打算一個人去救白澤先生，這樣很亂來不是嗎？」從檎那邊接到電話，真紀立刻央求學校的體育老師「火車」──同時她也是全市最快的車手──把自己送到車站，這才勉強追上同樣一路飆車來到車站的鬼灯。
面對氣鼓鼓站在面前的女孩子，鬼灯不免嘆了口氣。
「您不行去。當然，只說『去程危險』是沒辦法阻止您的吧。」鬼灯雙手環胸，「因為您可是看著『地獄獵人』長大的小姐，身為同好，用這麼普通的方法逼退您簡直失敬。
「但是，」鬼灯阻止真紀的發言，「您還是不能去。或者該說，因為是您，所以不能去。」
原先還義憤填膺的真紀聽到這，不免滿臉困惑地停下來，鬼灯卻轉移話題：「除此之外，也是因為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只能一個人進去。」
「一個人？」
「是的。位在東京一家名叫『情熱』的酒店，掌管那裡的是一位名叫『西迪』的惡魔，同時那裡也是EU在東京的總部。聽見名字應該不難想像吧？加上那邊也有很多規定，說不定是針對兩兩一組的清道夫……也可能是因為慾望說起來是一對一的事，總之配合那裡的規定，我只能一個人去。」
真紀皺起眉，「這樣老師不會很危險嗎？」
「不，請不要擔心。我自然是有十足把握，才會這麼決定的。」
好不容易說服真紀心甘情願跟火車回學校去，鬼灯默默望著遠去的重機一眼，才掉頭走進車站。
「那個女孩子很擔心你呢。」「是好孩子。」
「沒錯，真紀小姐是好孩子。」回應了從自己外套口袋裡傳來的評論，鬼灯仍直視前方，面不改色地快步在人群中穿梭。
正因此，才更不能帶真紀去。一方面西迪店的規定是真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真紀是被白澤所認定，能夠取代自己成為鬼灯搭檔的對象。既然被當成最適合的人，更應該避免任何被白澤順理成章決定事情的情況。
鬼灯嘁了聲。實在很受不了那個老頭每天都在鑽牛角尖，都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明明都號稱自己超級健忘，那種小事還不快點給他忘掉。
話說回來，能獲得情報的地點……真沒想到居然會舊地重遊啊。非常明顯的針對性呢，不是針對協會，而是衝著他和白澤兩個人來的。以目前的線索看來，這麼做的目的彷彿昭然若揭，仔細想想卻仍有不明白的地方。唯一能確定的是：會這麼做，恐怕也不是為了對付他們。既然如此也不需要扯協會的人下水，直接將計就計才是上上策。
鬼灯又想起了白澤最後託檎傳達的話語。他用力握拳，好半晌才忍下情緒。從以前就是那樣，只有那個人才能讓自己有這麼劇烈的心情波動，也因為這樣，鬼灯其實非常討厭白澤。說是世界上最厭惡的對象一點也不過。
但能夠被影響到這種程度，多半也說明他將白澤放在內心很重要的位置。很重要、太重要了，所以關於那個人的一切都變得難以輕易忍耐。
「我也是，相當配合您的任性啊。」低聲說完，他快速通過月台的閘門。
「情熱」，東京新宿最有名的雙性酒店。雖是間奢華的名店，出入卻從不查看身分，唯一的要求是「一個人前往」。店長名為西迪，是所羅門王七十二柱魔神之一，是掌管情慾與熱情的惡魔。傳說中召喚出西迪，能夠幫助召喚者的戀愛。一說是能助其召喚出喜歡的女性，並使其裸身；二說則是讓召喚者的心儀對象喜歡上他，所有情報毫無保留。
不管是身體或者心理情報，西迪能讓召喚者喜歡的人在召喚者面前沒有絲毫遮蔽的餘地。
EU在全世界有七十二個主要據點，分別為七十二柱魔神所掌管，其中西迪所負責東京的據點。
鬼灯在幾年前曾經去過一次。
那次他和白澤被派去調查最近對協會頻頻有活動的蒼蠅王別西卜。別西卜是ＥＵ的大幹部，協會當時掌握的消息指出他與其妻子莉莉絲正在西迪的地盤上作客，便讓鬼灯和白澤到「情熱」去。由於酒店本身的規定，他和白澤是分開進到店裡的，為了降低敵方戒心，白澤提早進去足足兩天，兩天後，始終連絡不到搭檔而耐不住性子的鬼灯才進到店裡去。探聽到白澤消息時，那隻淫獸已經玩到西迪床上去，鬼灯差點沒跑去砸房。
可惜的是，在他打算付諸行動前，白澤就慢條斯理扣著扣子從房間裡晃出來。事後把某個下半身急需貞操帶的人形繁衍機器給修理一頓，藉由白澤從西迪那得到的情報，他們見到了蒼蠅王，與別西卜夫婦對戰，接著……
思緒到此中斷，眼前正是「情熱」的大門，他毫無猶豫推門入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雖外頭也接近黃昏，適應室內的昏暗還是花了鬼灯數秒時間。
「情熱」說是酒店，更接近夜總會，的確三樓開始以上的區域是提供住宿、開房的一般房間，一二樓則是挑高打通，類似樓中樓概念的公共交流區。藉由昏暗的燈光可以見到四周全是來回走動的男女，除了深處有酒吧以外，四周除了長形皮沙發、也有許多半開放式的多人座位區，提供剛認識的男男女女坐下來深入瞭解彼此。四處竊竊私語的淫靡話語，混雜在自音響流洩出的水晶音樂中，令人昏昏欲睡。
越是渴求睡眠，人就越接近本能。精神不濟時，人慵懶得管不住自己的感性與理性。
既然是雙性酒店，周遭交疊在一塊的肉色自然是依重複組合得三種結果，性別完全不在管制範圍，重點還是找到合你意的人。鬼灯左右環視一圈沒見到熟悉的面孔，正要轉身往印象中的房間走去，四周的聲音卻在一瞬間停止。
壞了。才這麼想著，整個空間所有視線都銳利地朝這裡射過來。扎得鬼灯進退不能。
果然，被發現了嗎？鬼灯反射性伸手進上衣口袋，在最近的兩頭吸血鬼撲上來時，他手裡的掌心雷已經對準兩隻禽獸的額心上膛，逼迫他們停在原地。
「正確的判斷。」鬼灯說，雙手的掌心雷閃過一團燦爛得讓眾人反射性眨眼的刺目光芒後，轉換成一黑一銀的左輪。
「雖然一般人被共鳴彈打到頂多受點傷，不過沒事自找苦吃……各位應該不是被虐待狂吧？」鬼灯放下舉高的手，並在吸血鬼們有動作後毫不猶豫順著角度朝他們的大腿扣下板機，頓時濺出不少血。他面無表情地瞥了眼自己髒掉的外套，又各自給兩個傷患肚子補上一腳，踹到牆壁邊去。隨後他將兩隻左輪都收到右手，冷靜喊道：
「來吧，給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有志者，事竟成』。」
「知道了──」「是──」
隨著武器少女們的應和，兩把槍再次發光。難道從掌心雷變成左輪後，她們還可以有第二段變化？等到光芒漸歇，原先要包圍過來的眾人全都倒抽一口氣慘青著臉往後退。
不可能不可能哪可能打得過啊，那傢伙手裡拿著的可是──
機，關，槍啊。
就見鬼灯手腕裡抱著一把槍身足足有一點三公尺的機關槍，隨時都能準備掃射一發。原先還有戰意的埋伏者們一致瘋狂搖頭向後退，再也沒人敢上前找碴。
「太卑鄙了！」「機關槍什麼的，根本勝之不武！」「開外掛太過分了！」一陣躁動後，只剩圍觀的人員當中零零星星傳來抱怨和抗議。
「喔，真敢講啊，偷偷摸摸把我的人給帶走，還談什麼公平，簡直笑掉大牙了。」鬼灯臉上繃起青筋，右手食指用力按下，子彈如同金黃色光雨般噴了出去，嚇得鬼怪妖精們一陣慘叫四起。當然鬼灯是對著有些距離的地板進行恐嚇性掃射罷了，頂多讓幾個不知死活站太靠前的傢伙們被跳彈掃到。不過，這也是因為對在場大部分都是非人的場合來說，跳彈造成的頂多是些皮肉傷，說不定還沒上醫院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呵呵，所謂的下馬威，就是指這件事吧。」
就在場上因為忌憚機關槍而一陣沉寂時，樓梯上傳來異常輕快悠閒的少年嗓音，鬼灯抬頭望去，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西迪就站在一樓與二樓間的平台。他靠在扶手上，纖細的手指緩慢捲動自己耳邊過長的鬢髮，小巧的骨架，目測一百六十左右的身高，加上少女般精緻的瓜子臉和柔美的香檳白秀髮，讓他看上去雌雄莫辨──不管男女都會為其蠱惑的模樣，這就是情熱之魔神西迪。
見著鬼灯手裡的機關槍，他僅只微笑，歪歪頭問：「本來以為您會自己過來的。結果您帶的這是……？」
「這兩位是座敷童子。分別是一子，二子。」面對來人鬼灯倒是很客氣。他放下機關槍，讓座敷們變回人形。緊接著原地便出現兩個約莫二十歲的和服少女，兩個人一左一右抱住鬼灯的手臂。
鬼灯「啊」的一聲拍掌，「抱歉，忘記了。重來一次。」他伸手牽住少女們的手，手上再次握起機關槍，機關槍一分為二變回兩把左輪，再變回兩把掌心雷。這次從掌心雷回復人形的，是兩尊只到鬼灯大腿高度的小女童。
「黑頭髮是一子，白頭髮的是二子。」鬼灯說著拍拍女孩們的頭，將她們從地上抱起來，「雖然近年以中學生的相貌出現的機率比較高，但回復成小孩子的大小時，很可愛不是嗎？也比較符合她們對外的形象。此外，除了出國過不了海關，變成掌心雷收到口袋裡倒是能省下不少交通費呢。」
最後面那個補充是怎麼回事，這位爸爸您也太摳門了吧！
在場不少人紛紛無言，西迪倒是興味十足。他從樓梯上走下來，一面慢條斯理拍手，「您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有趣。」上次沒機會見面真是太可惜了。
畢竟白澤正是知道鬼灯過來才離開房間，匆忙被拽著就走了，連替鬼灯介紹店主的機會都沒有。
「您知道白澤先生的下落嗎？」見西迪走過來，省去寒暄，鬼灯立刻就進入正題。
「嗯。」西迪點頭承認。他巧笑倩兮，「再怎麼說，東京都是我的地盤。想必您也是這麼認為才找過來的吧。當然，『他們』也知道唷，恐怕已隨時準備恭迎您的大駕。」
這點鬼灯當然明白。這次也是，上次也是。畢竟私底下和協會仍算是合作關係，EU再怎麼明目張膽逞壞，所作所為都會有所限度。
「話說回來，您看起來怎樣都不像女孩子呢。」走到面前更是明顯。西迪仰望高了他一個頭的鬼灯，不禁有感而發。
「哈？」鬼灯聲音瞬間低了八度，臉色也很難看，「是因為太常待在店裡將眼睛搞壞了嗎？您的視力似乎有些糟糕呢。」
一八五的身高，雙臂上賁起的肌肉。雖然穿著寬鬆的衣物，還是能看出這個人壯碩的身材。恐怕個性上也不會纖細到哪裡去。
再怎麼看，這傢伙比西迪像男人的部分，數下來都不知要多出幾條街。
「來，給您。白澤先生恐怕正在莉莉絲小姐那作客呢。」西迪從懷中掏出一張畫了地圖的紙片，遞給鬼灯後，還親自恭送他出店門。看著鬼灯牽著小女孩們走遠的背影，西迪嘴角牽起笑意。
四年前見到白澤時，他已經在自己的店裡玩了將近一天半。與他遊玩的女孩子不計其數，白澤來者不拒、往者不追，隨時懷裡抱著的都是不同的暖玉溫香。西迪暗中觀察他很久，他知道白澤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再加上，他的本質可是……
總之，這遊玩的場合似乎相當合稱白澤素日亂七八糟的交友關係，誰也不會呼白澤巴掌，誰都願意將嘴唇依偎到白澤彎起的笑容上。所以當西迪向前搭訕時，白澤也很自然地提供大腿讓他坐下，並伸手環住他的腰。最後被他帶回房間時，也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那麼，您打算怎麼享用我呢？」西迪站在白澤面前，伸手解開對方胸前的扣子，同時將身體湊過去──卻被白澤擋下。他彎起眼笑，拍拍西迪的頭，「抱歉吶，我對男孩子沒有興趣，雖然你很可愛，但還是沒辦法。」說完，歪著頭歉然一笑。
「……您一眼就看得出來我的性別？」
「我畢竟還是白澤呀。」白澤撐著下巴笑，「你是西迪對吧，能夠讓我喜歡的人赤身裸體出現在這裡的惡魔。」
「是的，只要是你所想，無論多麼美麗的女人，我都可以讓她赤身裸體躺在你身邊。」
「這樣好像挺好的，不過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一件件把衣服從女孩子身上剝下來。」
「還真有您的風格。放心好了，這種會被人類法律抓的事，在這裡是不會做的。」西迪掩嘴輕笑，跟著在床邊坐下，「不過會這麼說，您果然有喜歡的對象吧。」
白澤但笑不語，西迪也回以滿臉笑意。
這種互探底線的事沒兩下子白澤就興致乏乏地岔開話題，還裝得剎有其事地說：「我白澤可是屬於全世界的女孩子。」
──可是，那傢伙可完全……不是個女孩子啊，白澤先生。
西迪忍不住心裡默默為白澤歪了一百八十度的人生嘆息。
算了。正是因為超出自己的忍受範圍卻依舊能接受，才被稱為真愛不是嗎？他彎身，朝早已空無一人的外頭行禮。
他西迪，祈祝每一段戀情的成功。
久違的第 10 集！因為兩個禮拜沒更新了所以還有附上前情回顧 XD 主要是因為EU篇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不想讓重要情節變成流水帳，光是表現手法就考慮了好幾個版本。雖然個性沒什麼關係，西迪的長相有稍微參考「魔界王子」裡的西迪。所羅門 + 72 魔神真是到哪裡都很好吃的設定（開後宮 XD），不過西迪就是個串場配角罷了，想說有需要這樣的角色，最近就走一個「直接從各大彼世借人來用啦」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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