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 納露】野良犬の一等星 (未完)

》普通的「打醒呆頭鵝」捏他
》配合劇情有モブ男出沒
》2013/11的筆記（。
》久違的BG練手寫不完

1.

露西交男朋友了。

這件事在妖尾幾乎是沒幾天就徹底傳開，還鬧得沸沸揚揚的，每個人遇到那金髮的俏姑娘，寒暄問候一陣，總要再加上幾句不像樣的調侃，讓小姑娘又羞又氣，整個臉紅得和蘋果一樣。

身為露西的搭檔，納茲和哈比知道這件事比任何人都還早，露西幾乎是交到男朋友當天就對地無數次擅闖淑女房間的一人一貓做出宣示，她從今天開始有交往的對象，所以不能再讓他們留宿了。任誰被這樣義正詞嚴地趕回家，都會對當天發生的事印象深刻的。

更何況，已經做了好幾年、都快成為習慣的一件事，居然不能再做了，這對大剌剌習慣的納茲而言，仍有幾分不服氣。

如果說是他又惹得露西生氣，導致對方要禁止他出入房間就算了，他們這些年搭檔可說是默契十足，同組的格雷和艾爾莎偶爾還會擅自脫隊執行別的任務，只有他和露西，不管哪樣的任務，程度有多難，永遠都混在一塊。任何任務他都不會忘記叫上露西，露西如果偶爾想要一個人接些簡單至極的任務，他和哈比也絕對會黏上去。而露西也不會管。

所以說，明明他們一直在一起的，難道就因為露西「交了男朋友」，這情況就應該被改變嗎？被露西趕回家的那個晚上開始，納茲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假若是平常，不管露西口中搬出的是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納茲都有充足的藉口不去理會小姑娘口中氣得跳腳的怒罵，反正露西每次看起來很生氣，最後都還是會縱容他們。但這次卻不太一樣──那個改變微乎其微，甚至有些淡薄，但在露西走進房門的那瞬間，納茲還是注意到了：露西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那和任務間和案主接觸、買東西的時候，又或者是逛街與人群摩肩接踵所留下的氣味不太一樣，那是一種親密接觸的味道。

露西身上沾染上的，就像平常納茲，或者其他公會成員，愉悅地攬著露西，和她分享最近趣聞那樣，極近的距離才可能會留下的味道。換言之，露西口中的「男朋友」，是個會與她勾肩搭背，和她坐得很近，並且長時間相處的對象。

意識到這件事時，納茲只覺得感覺很奇怪。所以當露西手插著腰，大聲宣布從今天開始要執行「露西的房間納茲與貓不得進入」命令時，他非常反常地，並沒有做出任何抗議，就失魂落魄地拎著哈比從窗戶跳了出去，並把露西嘴裡那句「又不走門啊」的嚷嚷拋諸腦後。

2.

自從交了男朋友之後，露西幾乎只剩半天會待在公會裡。她早上會先來公會幫忙，和納茲一起物色下一個任務，並在下午之後抱著自己寫的小說，哼著輕快小調，小躍步地離開公會，準備去和男朋友約會。

露西的男朋友，在這之前納茲曾看過一次。說是看過，露西可完全沒有要介紹給他們的意思，還是納茲和哈比堪不住好奇心，一路尾隨在準備去約會的露西後頭，才終於一睹男朋友的廬山真面目。是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男孩子，據利莎娜後來提供的小道消息，男朋友的名字叫奇拉，是個來自東方的旅人，本身不會魔法，所以也沒有加入公會。

「為什麼露西會喜歡那樣子傢伙啊。」納茲趴在吧檯，一臉納悶。米拉一邊擦拭著玻璃杯，她臉上堆著萬年不變的溫和笑意，聽到這，不免笑笑說：「納茲感到寂寞了嗎？」

說什麼啊。納茲搔搔臉，「公會就是家，我才不會在家裡覺得寂寞呢。」

「可是露西不在，你很明顯無精打采呢。」

「那是因為，她最近接的任務都很小兒科，讓人很沒勁的關係吧。」說著納茲噘起嘴，「說是要待在鎮上陪男朋友。呿，像那種連魔導士都不是的傢伙……」

──真的有辦法理解露西嗎？

「這麼說來，」米拉捧著臉，「露西的媽媽以前不是很有名的魔導士嗎？她好像也是結婚之後就半退休，都在家裡陪小露西呢。不知道如果露西結婚，會不會也選擇待在家裡呢？」

才聽到一半納茲就整個跳起來，一臉震驚。哪怕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納茲有時候腦子還是轉得很快的。他立刻就知道米拉的意思，同時想像起穿著婚紗的露西牽著男朋友的手走進禮堂，隨後抱著一個嬰兒的露西好抱歉地彎腰鞠躬，說了串因為如此所以這般，她得為了小孩子待在家裡再也不和納茲他們出任務的跑馬燈畫面。

「這怎麼可以！」納茲顯得相當忿忿不平，他用力拍桌，「我不會允許露西結婚的！」

「欸露西要結婚了嗎？」一旁聽著的哈比非常吃驚。

這可不行呢。米拉輕聲說著，放下手裡的抹布和玻璃杯，明明語氣還是和以往一樣輕柔，納茲卻本能縮起身子，覺得室內氣溫瞬間掉好幾度。才在想是不是格雷那個笨蛋又在亂製作冰塊，他的視線卻像感受到危險來源一樣，被迫盯著米拉小巧而精緻的臉蛋。

「納茲你呀，知道嗎，當新娘子可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唷。要是你這麼自私地要阻撓露西，到時候我可是會痛扁納茲你一頓讓你無法出席婚禮唷？」

納茲連忙大力點了好幾下頭表示自己明白，冷汗瞬間流滿整張臉。哈比也立刻抱住納茲，被嚇得飆出眼淚，哭著還不忘問納茲，「嗚嗚露西要結婚了嗎？我怎麼都沒聽說。」

「還沒呢，這只是假設而已。」滿意地看一人一貓安分下來，米拉點點頭，向哈比解釋。哈比聽著鬆了口氣，立刻又淚汪汪追問：「所以，露西會結婚嗎？」

米拉點點頭，「女孩子最後都會結婚的呀。瞧，阿爾札克和比絲卡不是還生了可愛的小阿絲卡嗎？當女孩子找到喜歡的人，就會和他交往結婚，這可是非常幸福的。」

意思是，即使有一天，為了和喜歡的人組成家庭，假設那人不是妖尾的魔導士，露西勢必得離開妖精的尾巴，那對她而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嗎？

納茲陷入了迷惘。

3.

「那是因為，納茲一直把露西當成戀人看待的原因吧。」

求助於青梅竹馬利莎娜，對方立刻掩嘴笑了起來，繼續補充：「突然抱住露西，突然衝進她的房間，而且，你還看過露西的裸體對吧！不是戀人的話，這種事情，一件都不能做喔！」

說著，利莎娜摸摸哈比的頭，「就算我們以前很熟很要好，納茲也不會對我做這些。」

納茲聞言立刻臉都黑了一半，心虛地別開頭，「因為米拉很可怕……」要是他當時敢對利莎娜動手動腳，毫無疑問會被當時還非常囂張的惡魔米拉給殺掉。

利莎娜聽見只是笑瞇眼，她抱著哈比，歪歪頭，「可是現在也不做？」明明米拉姐早就不是那麼衝動的個性了。

「那是、」納茲搔搔臉，「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露西從來都不會真的生氣吧。」

「我覺得露西一定很認真在生氣唷。」只是納茲總是不當一回事，她才會放棄。

或許是出生於有教養的家庭，露西雖然會生氣，卻也很快就會原諒人。對他人總是和氣又善良，即使生氣也不會持續很久。這種個性的她遇上賴皮糖般的厚臉皮納茲，就變成一股腦在縱容對方的得寸進尺。不過，怎麼說呢，感情相處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最後兩人還是關係很好，毫無芥蒂，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是這樣嗎？」另一方面，納茲好像真的煩惱起自己平時對露西的舉動是否過當了。只是沒想多久，他立刻又雙手環胸，一臉認真地說：「沒辦法，我完全看不出那傢伙在生氣。我怎麼看都覺得她很享受和我們吵鬧。」

利莎娜聽了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她鼓起嘴，難得嚴肅地說：「納茲，將凡事視為理所當然，就是你最大的盲點。」

「利莎娜講的東西太深奧了，不懂。」納茲覺得自己被罵得很委屈。

這會就算是利莎娜也沒轍了。她嘆了口氣，將哈比放回納茲大腿上，「我覺得啊，這種事情還是自己想清楚比較好喔。」

說著她就回去幫米拉準備公會的晚餐，留納茲和哈比坐在那兒。

「納茲……沒事吧？」哈比摸摸納茲的臉。納茲搖搖頭，咧嘴一笑，「沒事，就是肚子餓了。差不多露西應該也要回來了，我們去門口等她吧！」

「嗯！」

4.

向晚時分，街上的景色也昏黃許多。高低參差不齊的建築物像被澆了匙濃厚的蜂蜜，反射日光閃亮亮的，看起來非常可口。納茲坐在公會外頭的牆邊，看著口水都快流下來，肚子也傳出相當應景的咕嚕聲。才等不到十分鐘，納茲就因為飢餓而不耐煩起來，幸好他動物般的敏銳度一向能好好發揮作用，他從地板上跳起來時，露西正抓著肩上的提包，出現在路的盡頭，正往公會慢慢走回來。

納茲立刻雙眼發亮，像裝著噴射引擎一樣，一溜煙衝出去，用力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露西給抱進懷裡。露西被嚇得叫了出來，但她很快就意識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不禁失笑道：「真是的，納茲，不要嚇我啦。而且也說過了，不可以突然抱住──」我？

話都還沒說完，納茲已經像觸電一樣鬆手，並往後退了幾步。露西一臉尷尬，心想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就見拍著翅膀姍姍來遲的哈比快樂地飛進她胸懷裡，還幸福地蹭了兩下。

「露西，我好想妳喔。」

「哈比也太誇張，我才出去一個下午而已。」露西笑著用力揉揉哈比的頭，才轉過去看還僵在一旁的納茲，擔心地皺起眉，「納茲，你身體不舒服嗎？」

納茲身體一僵，連忙用力搖搖頭，一聲不吭地回頭往公會方向走。

真是的，怎麼了啊。露西小碎步跑上前走到納茲旁邊，小聲嘀咕：「明明特意跑過來找我，又和我保持距離，納茲你還真奇怪啊。」

納茲表情還是有些微妙，但他偷偷瞥過來，說：「今天，利莎娜和我說，平常我進妳房間，偷穿妳衣服，和妳一起洗澡，這些事都會讓妳很生氣，是這樣嗎？」

隨著納茲的話語回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露西的臉一口氣刷紅，「那是當然的啊笨蛋！明明艾爾莎說起你們以前一起洗澡的事你也會不好意思，怎麼不能把同理心用在我身上，你、你是白痴嗎？我好歹也是女孩子耶！」

「那是──」納茲轉過去，還想說什麼，貓咪似的眼睛卻在對到露西視線時愣住了。露西這會正因為要瞪他而微微仰首，因為憤怒而帶著些緋紅的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很好咬，滿滿映著納茲的大眼則讓納茲心情瞬間好上不少。

他咧開笑，伸手捏住露西的臉頰，「因為露西就是露西啊，我沒當妳是女孩子！」

「哼！不理你了！」納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他已經被露西用力踹倒在地上，只看得到她抱著哈比憤憤離去的身影。他從地上爬起，拍拍沾上灰塵的褲子，困惑地抓抓頭髮，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少歧異。

對他而言，「露西」是獨一無二的。和「女孩子」是不同的東西。他不會把她當成女孩子，因為對納茲而言，露西就是露西，是他最重要，也最無可取代的夥伴。

所以，當他那麼興奮地衝上前抱住露西時，鼻尖聞到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味道，才會讓他這麼無所適從吧。就好像，很重要的寶物被人家搶走一樣。

明明……在這之前，誰都不可能比他更接近露西的。

如果露西有了戀人，就一定會變成這樣嗎？

5.

意識到這件事，是露西第一次和男朋友約會那一天。納茲和哈比原本興沖沖要跟上去，卻被青梅竹馬利莎娜給攔了下來。

「不行！」利莎娜抱住納茲的手臂，硬是拖著他，不讓他出公會門口。「納茲不能跟去啦，露西是要去約會耶！」

聞言，納茲很困惑地轉過頭，像在問：「那又如何？」

利莎娜真的覺得自己快被青梅竹馬給打敗了。她拉住納茲，將他按在木桌邊坐下，自己則在對面入座，「聽好囉，這是露西第一次交到男朋友，初次約會可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他們約會時，居然還有個男人在旁邊當電燈泡，戀情很容易就會告吹的！為了露西好，你們就忍耐一下吧。」

「明明不管露西到哪裡都會讓我們跟著的。」納茲用雙手托住下巴，一臉掃興。一旁的哈比也跟著垂頭喪氣下來。他們是到哪裡都在一起的搭檔，根本不能夠理解有哪裡是「不能跟」的地方。事實上，就連露西的房間甚至浴室這種私密的地方也完全不能阻擋他們。

聽見這種說詞，利莎娜簡直無言了。她扶著額頭，深吸幾口氣後才說：「就算一輩子都是夥伴，至少，從有交往對象開始就應該男女有別了吧？除了露西說的不能進去她房間，當然也不能偷看對方裸體，其實連摟摟抱抱也更該要禁止！」而且納茲你平常做的事情也太變態了吧！需要好好反省！另外米拉姐也要反省，怎麼可以把露西的鑰匙給你呢！

「這根本是完全隔離嘛，什麼都不能做……」

「本來就不能做！」

利莎娜氣呼呼地將一人一貓唸了一頓，還覺得不夠，她瞇著眼睛環視被罵得不知所措的納茲和哈比，想了想又說：「我決定要幫你們做心理輔導，每天下午一點開課！」

「欸──」納茲和哈比立刻就垮下臉。

而且這個時間……難道不是……納茲看著牆上掛的鐘，一點剛過半，立刻沮喪地皺起臉。看來利莎娜是算準不讓他們對露西的戀情搞破壞了。

因為每天下午一點，正好是露西出門約會的時間。

6.

一個月過去，幾乎所有公會成員都已經習慣露西交男朋友的事。露西也有幾次會把男朋友帶回公會，對方人很好，和大夥都處得不錯，就連哈比也很喜歡他，最後就只剩納茲一個在鬧彆扭。雖然納茲並不討厭那個人，卻很討厭露西身上有他的味道。

只是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難習慣不能抱露西這件事，因為那幾乎都要是反射性的動作了，露西是被他帶回公會的，他親眼見證露西的每一個階段，看著她不懈努力、慢慢變強，他們曾經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經歷生離死別，成為彼此的支柱。露西雖然很溫柔，卻絕不弱小，有好幾次納茲都是被她拯救，不管是實質上的，或者是心靈上的。他也早就習慣自己一回頭，露西總是會展開笑顏，陪伴在他身邊。

可是，有著他人氣味的露西好陌生。納茲遠遠就能聞到露西身上那不熟悉的氣味，讓納茲看到露西就總是高度興奮的腦袋，一瞬間冷靜下來。啊啊，不行了，這個不是「他的露西」，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

……為什麼露西不是他的呢？

又為什麼露西會這麼遙遠呢？

另一方面，在長桌上和露西他們喝酒的艾爾莎顯然很不滿意露西選擇的對象，居然是個貧弱沒功夫的傢伙，不過奇拉的個性很好，又過一會彼此喝酒聊過之後艾爾莎就握住對方的手，像嫁女兒一樣交代許多要好好照顧露西之類的話，可能也是喝醉了吧，哭得唏哩嘩啦的。最後還是公會的女成員強行把她拖回宿舍。

納茲在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坐在吧檯看著，米拉問了他幾次不過去嗎？納茲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想一想還是搖頭。他不喜歡身上有其他人味道的露西。

那會讓他很不自在。

後來那整桌人都喝醉了，哈比左右找不到納茲，東瞧瞧西找找總算在吧檯邊找到心情不好的納茲，他從歡樂的長桌飛到納茲大腿上，陪他坐著聊天。聽他訴苦了一會，忍不住說：

「如果今天是艾爾莎身上有傑拉爾的味道，納茲一定很快就會接受了，還會笑著祝他們幸福，為什麼換成是露西就不行呢？」

是啊，為什麼呢？

哈比搖搖頭，拍著納茲的手臂，「難道不是因為納茲喜歡露西的關係嗎？」

說著，藍色小貓久違地把手舉到嘴巴前，壞壞一笑，滑舌吐出它招牌的──

「有、奸、情。」

15/01/11　1-6

久違的BG，久違的妖尾，久違的納露。幸好不知道為什麼手感和妖尾的大家都很熟，寫起來非常順。下午把房客十公分重看了一次，除了中間時間軸跳來跳去忍不住替讀者擔心（自己雖然很久沒看了但看暗示理一理前後關係比較沒有時間先後問題），意外地還滿好看的耶好意外（滾）因為晚上要回奶奶家所以沒什麼時間（目前正在出門倒數），就挑了個最近想填的坑來寫，結果還是沒寫完，只好先斷在這裡了。後面還在考慮要照原本計畫的寫劇情還是直接收尾，總之今天就到這邊吧（合掌）
接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補完，補完應該會補在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