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 鬼兵隊中心】之間-02

》應該是阿還出番
》二說開始變白目

二說，晴天時要外出活動！

加入鬼兵隊的第一個禮拜，生活其實非常無聊。

自命名為還的女孩子有時候在船尾吹風，有時候伸手去捉飛到這麼高這麼高的天空的奇怪蝴蝶。在她已經開始相信全世界活著的人都是這樣無意義地過下去之後，兩個前輩總算決定把她拖下飛行船去消遣消遣。

被拖行的時候微微帶起風，阿還看著漸行漸遠的船尾，摸摸因為身上裝扮而露出的肚臍眼。肚子冰冰涼涼的，好像在裡頭藏了冰棒一樣。她忍不住，很高興地露出一咪咪的笑意，然後笑臉下一瞬間就被噴嚏給打壞了。

前面拎著自己衣領的武市前輩聞聲立刻停下腳步，把人放下。「唉，就說野豬女妳穿太露了，自己暴露狂就算了，怎麼可以讓阿還也穿這樣呢，她的肚臍著涼就沒人可以保護妳的雞眼了。」

「你跟我的肚臍到底有什麼仇啊！」

──哈嚏！哈嚏！哈嚏！

不是刻意當和事佬，只是鼻子癢。但效果差不多，小菜鳥連續三聲噴嚏硬是打斷了前輩們的言語廝殺。

見兩人停止吵架看向自己，阿還狀似無辜地又摸了摸肚子，確定前面的人真的沒打算再拖著自己的衣領走（好吧，那真是省力的移動方式）才默默地從地上拍拍剛剛撞疼的屁股站起來。

「反正，可以用河水冰敷。」

接著，自以為很聰明說出了治療感冒方式的她眼睛炯炯有神（對，差不多和死魚眼差了一條水溝的距離）等著被前輩應和。

但兩個前輩只是用看著在餐桌上跳舞的火雞般無言的表情看她。

「野豬女，我們還是早點去釣魚吧，太晚去就換我們被魚釣了。」

「……咦？那個？……不冰敷？」

「前輩，你那高級釣竿帶了嗎？還要去倉庫拿魚餌對吧？」

「……可是……冰敷……」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意見被前輩狠狠否決，阿還再接再厲地追在前輩後面打算插話，然後跟著前往倉庫拿釣魚工具去了。

不是窮，只是沒事做。

要知道，其實江戶這地方發展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達到某種平衡了，天人只是路上稀鬆平常的風景，或許比電線桿上的麻雀都還要多。看都看膩了，還有什麼好反抗？又還有什麼好堅持？

對付正在改變的現狀容易；對付已經改變的現狀則顯得白費力氣。所以仍在持續的攘夷活動也只不過是，對於江戶部分遭壓迫的武士來說，他們心裡還沒平衡，唯一讓他們心裡覺得平衡的方式則是破壞。結果到頭來，他們做的都是些破壞世界平衡的事。

但破壞世界平衡又必定會被世界所抵制，不能更多，只會減少。所以在做那些事以外，攘夷分子通常都很清閒。好比說看一整天 JUMP，好比說打柏青哥，好比說──釣魚。

「前輩，你釣到魚了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已經要掉到河裡去了卻還沒釣到半條魚啊？該不會都被你的臉嚇跑了吧？」又子拿著槍指著河面。

「是被妳嚇跑的吧。……喂別拿子彈打魚啊，子彈很貴的。」武市轉過頭去，「難不成妳要讓大人吃有彈孔的魚嗎？就算是恐怖份子在餐桌邊也不過是個肚子餓的平凡人而已啊！」

又子聞言也轉過頭，槍仍對著河面。「誰說晉助大人要吃野炊了，他的食物是高級餐館外帶的好不好？釣魚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只有前輩你這個笨蛋才那麼認真去買高級釣竿啊混帳！」

可惡！不說不氣越說越氣！打從剛剛在路上聽到那根破棍子的身價她就全身不對勁！又子氣憤得咬牙切齒：「什麼五萬塊的釣竿！五萬塊把你賣掉我都怕對方嫌我賣貴耶前輩！」

「妳怎麼能這麼說呢又子！如果被野豬女用五萬塊賣掉，別說我，連五萬塊也會很困擾的。」

武市面癱地說，屁股下意識往又子的反方向挪了幾尺。「而且，大人還需要我的頭腦，哪像妳，大人只需要妳的肚臍。」

「你妹才需要你的肚臍！」

嘖嘖，「妳錯了，我妹只需要我覺得她怎麼可能這麼可愛。」說起來俺妹最新一集我還沒收失策！

──在此之後隨著武市的哀嚎響起的是又子的槍聲。

你看看你看看！攘夷分子做成這樣，還要不要混啊！而且真的有窮到用子彈到河邊打魚回家當晚餐嗎……咦等等，這哪裡窮了！

……對，所以不是窮，是閒。

平常鬼兵隊真的很閒，閒到讓人動不動就要為了磨練彼此的吐嘈功力而吵個架；或者為了自己是個蘿莉控而把所有萌系輕小說都來一發。又好比，很憂鬱地看著天發呆，一副天要塌下來，那樣的原因既不是沒錢，也不是因為在地上九級生活殘障，而是在待機──等等喂這到底是要吐嘈誰啦！

咳嗯、總之，無視所有世俗的紛爭，真正的九級生活殘障──阿還此時正坐在河岸旁的樹下望著樹頂，認真思考著「到底是河水不能冰敷還是感冒不能冰敷」，只是瞧她挫樣還真想不出個什麼，最後想不出答案就乾脆開始發呆，絲毫不理會另一頭越演越烈的爭吵場面。

「……前輩啊，蘿莉控真的要稍微收斂一點了，小心我不小心將你剩餘不多的毛髮用子彈燒掉喔。」不知道是為了俺妹還是肚臍發火，又子怒極反笑地吹掉槍口冒出的煙。

「子彈會直接灼傷燒不起來吧呃、不對，不准動槍啊，子彈很貴的。」武市認真而冷靜地說，但額際留下的冷汗估計是洩漏了他的不安。說到這子彈的價錢根本就不是重點吧，為什麼又要強調一次啊？

「夠了吧前輩，不要再提子彈的價錢了，買子彈的是我不是你啊！」果然我們偉大的來島同志也這麼覺得，忍不住就往武市的腰際附近開了一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這時因聽到槍聲反射性地收回對樹頂的的注意力，阿還轉過頭去就看見武市熟練地側身閃過子彈。姿勢奇醜，還有表情配套。

於是她又默默撇開頭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然後，在無任何人制止的情況下，那兩個冤家的話題又繼續導向一個奇怪的方向，到十頭野豬都拉不回來的地步。

※

嘿，天空掉下了一個茄子。跳起、Catch！心滿意足地抱著剛入手的茄子的茄男頭迅速一抬，很好很好，接著是左邊。Jump！And you can get it ONE MORE……再來呢？右邊、GET！……中間，GOOD！……緊接著是左邊……

嗯嗯，照這個樣子，很快就能順手起來了。來吧，茄子，接下來你要從哪邊掉下來呢？每個才 10 點，怎麼掉這麼慢，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拿到 1000 分呢？嘿，是的，這次是左邊嗎？沒問ㄊ──

「……。……？」

「……聽嗎？」

「……喂阿還妳有在聽嗎再發呆要揍妳囉！」

啊，茄子沒接好，掉到地上了。與腦內淡定的語氣相對；武島還陡地一震，一瞬間接收到方才因腦袋待機而開啟的幻想小遊戲就這麼 Game over 的訊息。她心想著「太大意惹──」，BGM則是會讓圍觀群眾紛紛表示喜聞樂見的「要是──♪太囂張──♪馬上♪就會♪結束♪ ¹」五秒小調，宣告了遊戲的 Ending。

不著痕跡地吐吁了口氣，她慢吞吞看向不知何時終於結束漫長而無異議爭吵的前輩二人，武市仍舊抓著他的釣竿，來島也依舊抓著她的槍，一切又和阿還沉浸於自己幻想之前一模一樣──還有岸邊那空著的水桶。不知怎地，武島還突然覺得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

只是，要把心痛這種感覺要表達在表情上，實在太強面癱所難了。都已經說是顏面神經癱瘓了，一點也不意外來島又子會誤解她那表面上的和平。只見來島臉上立刻浮現青筋，不爽地拿槍口戳了戳武島還那光潔的額頭，一臉兇狠地要她禁止再抄襲長老的毫無反應。要知道，同業競爭競很大，在銀魂什麼脫序的行為全能被接受、多麼下品的話題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角色的重複、哏的缺乏特色。

「喂回神了嗎，我剛是問妳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做的事，故鄉在哪裡，認識過哪些人啊？」雖然依照慣例妳很有可能回答真新鎮或小鎮村，但我事先警告妳，就算抄襲 RPG 人物連人家的家鄉都抄襲就太離譜了不予受理！

阿還歪歪頭，並不能了解她的意思。武市卻在這時繞過來，彎下腰，拍拍她的頭。他似乎試圖做實他身為女權主義者對女性的貼心關懷，「如果是不想講的部分不講也沒關係，不過既然是夥伴，一起生活，偶爾聊聊是很不錯的喔。我們終有一天一定會互相理解的呢。」

還這才恍然大悟，低下頭平板地說：「沒關係，如果是問題的話，我會全部好好回答的。」

正堂而皇之發怒的時候，最討厭遇到小孩裝乖，嘖。但最後來島也只是插腰睨著她嘆了口氣，默默收起槍，和武市一人一邊，在新來乍到的可愛後輩左右兩側，緊挨著她坐下。「我說，不這麼嚴肅也沒關係喔。反正也釣不到魚，我們就來聊聊天吧。」

「是啊是啊，阿還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們喔，前輩的胸膛和海一樣寬廣。」說完，武市拍掉立刻就攻占自己肩膀上的落葉，調整好坐姿，再將釣竿在一旁寶貝地放下。

什麼海的寬廣啊，那分明只是說明前輩常常管太寬嘛。來島臉一皺，立刻擺擺手，「我倒是覺得，不用理解前輩的蘿莉控也完全沒有影響唷。」

「……就是有像野豬女這種不尊老敬賢的後輩存在，身為前輩的人才會沒立場啊，真討厭呢。」武市也立即擺出「自家新人怎麼這麼不爭氣」的殘念臉反擊。

「你說什麼！」然後戰火一觸而發。

這兩人在武島還來之前就一直是這種唱雙簧模式了，一旦開吵，身體就會很自然而然就進入「第一種戰鬥配置：頂孤支模式」，於是坐在兩人中間，但在這之前一直沒什麼對話經驗的武島也很自然而然把自己身體縮起來，也不提醒前輩們大大跑題，默默旁觀起左右聲道不同音源的口水大戰。東一枝大砲、西兩發炸彈，轟隆隆地炸得耳朵生疼，也讓原先就一副在發呆的後輩眼神益發呆滯。

好像，應該要回答什麼問題？武島還有些遲疑地想。但這樣耳朵的疲勞轟炸下來她實在忘記給予自己的指令內容到底是什麼。只見左右的戰爭又回到半小時前「黑市賣的子彈有打折，而且我有門路……」以及「省吃儉用才能維持一個月去一次萌萌咖啡館，為女性主義奉獻愛（與金錢）的良好習慣……」的完美跑題，剛才不小心玩死掉的茄子遊戲 BGM 又輕輕地在腦內 loop 了起來。

……等登……等登。隨著 BGM 響起，茄男又出現在夢裡的遊戲世界。

嘿，不如去睡覺吧？好像能作個好夢呢。茄男背對著不知何時已經以旁觀立場站到遊戲場外的武島還，一邊接著天上掉下來的茄子，一邊對她提出聽上去非常有益處的建議。

那麼，要閉著眼睛在夢裡行走嗎？她歪歪頭，思索茄男意見的可能性，然後提出疑問。

這樣也好啊。去收集各式各樣的寶物吧，這樣就能看到結論喔。茄男又說。

那個結論，就一定是結局嗎？她也跟著繼續發問。

茄男失笑，喂，都說了是結論呀。結論一定是有人做出決定的嘛。這和妳說的結局，是一樣的東西嗎？進行對話已經好一會，茄男手裡捧著的茄子也早就多得和山一樣了。果然專家比較會玩呢，比她厲害多啦。武島還則在這之後緊緊閉上嘴巴，只顧著繼續看茄男接那些從天上掉下來的茄子。

茄男也不為難她了。他哈哈大笑，又說：喂，等等，我可沒有要幫妳作結喔！我只是來接茄子的！是妳自己要那樣想……

所以武島還抬起頭，如死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茄男的背影看。她微微張開了嘴巴，蒼白的唇瓣卻來不及吐出甚至是泡沫那樣的東西，她就看到一顆又肥又大的茄子，狠狠砸到了茄男的頭上──

「咕嚕咕嚕。」像是宣告休戰一樣的鈴聲非常不客氣地從武島還的肚子幅射出來，聲音振幅之大，讓兩側正在戰爭的國家一瞬間鴉雀無聲，只能瞪大眼睛看著發出休戰佈告卻面不改色縮在中間發呆的後輩……然後紛紛笑了起來。

「哈哈哈阿還妳真是太逗了！哈哈哈！」

「呵呵……欸笑什麼呢野豬女，就算我輸了吧是時候由妳去打兩條帶著彈孔的魚上來了。要是子彈速度追不上魚，我回去立刻寫報告要晉助大人開除妳。」

「什麼啊，前輩您拿著五萬塊的釣竿卻沒釣到半條魚，難道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不主動請辭的羞恥心嗎？我都要為五萬塊感到想哭了。」

「咕嚕──♪咕嚕咕──♪咕嚕♪咕嚕♪咕嚕♪」某顏面神經癱瘓繼續不經意地用肚子製造遊戲BGM干擾前輩們的戰爭，她想了一下，倏地從把自己偎靠得好熱的兩個前輩中間站起來。伸手抹去額角的汗，武島還盯著自己手上的汗，又抬頭看看頂上迎風招搖的繁茂枝葉，就像柯南總在黑暗中被橫雷劈過，她露出面癱等級的恍然大悟神情，在被前輩阻止之前快步衝到河邊，然後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噗。通。

這個附帶小小音效又既視感強烈的畫面總算讓因突發狀況而當機的前輩們回過神來，「等等阿還肚子餓也不能有輕生念頭啊，不過就是肚子餓嘛！想辦法釣魚給妳還不成，回來啊！」女權主義者（＝變態蘿莉控）一臉慌張地抓起身旁的釣竿，舉臂就要揮出，似乎相信五萬塊的高檔釣竿能夠把他正打算尋死的心愛後輩給釣回來。

「前輩你冷靜點！」來島連忙一個箭步從背後熊抱住武市。「別忘了我們怎麼把阿還撿回來的，那孩子是河的妖精，肯定會游泳啊！」

「妖精感覺好萌……才怪，河川的妖精只會玩水不會淹死自己阿還那麼笨又那麼面癱怎麼可能是妖精啊！嘖怎麼辦要死了，待會起來肯定得感冒啊！」

「老爸你一定要這樣完全否定自己女兒嗎？都聽不下去了！多誇獎她好嘛！女兒很需要誇獎啊！」來島死命扣住前輩的腰，再也不讓他往河邊更進一步，「總、總之蘿莉控前輩你冷靜，讓我先去開兩槍讓那些魚離阿還遠一點……啊可惡誰會記得要帶粽子來啊混蛋。」

「妳才要冷靜！」我就不吐嘈妳把阿還比照屈原屍體辦理，要是妳的子彈不小心打到阿還怎麼辦！

啪──搭──

這次成功阻止前輩們爭吵的是一種黏答答的撞擊聲響。而且一個啪搭還會附帶很多細細的啪搭啪搭……緊接著當兩人安靜下來往音源處望去時，又是一聲溼淋淋的「啪──搭──啪搭啪搭啪搭……」。兩人難得心意一致地互看了一眼，點點頭，慢慢放開對彼此的箝制，一起朝著還在啪搭啪搭的地方走過去，有默契地低下頭一看，映入兩人眼簾的，是兩條活生生的魚。還在那邊一臉驚恐地喘氣啪搭啪搭啪搭……

好像哪裡不對？折騰了大半天都釣不到也打不著的俏皮的小魚兒們……你們這在岸上是要做什麼？但還在拼命求生的魚哪知道盯著自己看那兩個滿臉黑線的人類在想什麼，魚嘴巴一張一張，幾乎都是一臉「好痛苦……咦為什麼我在這裡？我是誰？」的癡呆。

而正當兩人無言以對時，更多的魚從河面上破水而出，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臉狠狠地投奔地表。有些比較衰的以頭搶地之姿降落，撞茫了昏昏忽忽地攤在地上動彈不得。

「嗯……」兩人再次意見一致地往水面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異口同聲地喊：

「阿還妳抓太多了抓再多今天晉助大人的晚餐都不會加菜的！」

註 ¹　調子に乗るからすぐ終わる♪
是精神獵奇系 RPG 遊戲「夢日記」裡面一個小遊戲 GG 時的 BGM。
台詞是玩家們自己加上去的 XD

二說看起來很跳痛是因為是 11 年暑假寫的！
二說開始的阿還是現在大家認識的阿還（ㄅㄞˊ　ㄇㄨˋ）。
所以也因此主線會保留但細節全部都會修掉。07 年一些劇情上的硬傷也會砍掉這樣。

11.08.23　更新　二說 Part1
Par2→14.03.28（這已經不是年更的等級了 Orz

Sta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