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boat 蘇墨顯單人】長河夢卷
》蛋主授權不做更名
》可搭配蛋主選擇的 BGM 食用:〈劍雨浮生〉薩頂頂/吳青峰
蘇墨顯身處於一條雪白的長廊裡。
他沒有來到此處的記憶,也無法探索,雖然從此處能看到長廊兩端,但不管往前或往後,他能移動的距離都很有限,像被無形的氣牆圈在特定的範圍裡。一條紅線從其中一頭延伸過來,他備感困惑,即使此處並沒有其他人,他還是出聲詢問:
「……這是哪裡?」
「此處是時間長河。」
冷不防地,空中一道聲音回答他的自言自語。蘇墨顯抬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蘇墨顯又問。
「是緣分的紅繩從上游來,正好經過此處,才將你呼喚過來。」
可惜空有紅線,卻看不見線的那端牽引著誰。但當他伸手握住線的一截,卻有種似曾相識,彷彿雋刻在靈魂深處的安寧感。
緣分是種奇妙的東西。蘇墨顯在夢裡,本不該記得仔細,但他好像在此生跌打滾爬了很久,不斷地失敗,不斷地重新調整,是為了提前準備好,去見順流而下的緣嗎?
還不知道線的那頭會牽著誰,但蘇墨顯感受著線的手感,忍不住露出笑容。
「謝謝,知道有人在等我很好。」
那聲音沒有立刻回應。過了一會兒,等蘇墨顯已經開始覺得對方並不想再搭理他,才有聽見那聲音問:
「所以你會為此高興?」
「當然。我可能會很期待有他的存在,不論他是誰,又要等多久,知道他也在同一段河水裡就很好,或許當我們真正相遇結緣,還會把紅線繼續傳給後世的自己?」
「能在一起一世已經圓滿,你沒辦法替下輩子的你決定他要怎麼做。」
「但如果順利的話,或許我可以像是分享喜悅,把愛傳出去一樣,繼續把紅線延長,像現在這樣流到更下游的我面前。不出意外的話,我覺得他也會對此很感興趣,說不定也會毫不猶豫地捉住這條紅線。」
「可你是你,他是他。說不定他的感情順遂,根本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那也只是留一個可能性給他,或者像是發喜帖?告訴下一個他我很幸福。」
那聲音像是不苟同,立刻反問:
「所以你認為上輩子的你喜結良緣?緣分不是這樣運作,這條紅線的前端,不一定綁牢了你與另一人。結過善緣的你們,更有可能只是萍水相逢,某個時間正好搭上同一艘船。
「即便旅途上相談甚歡,船停了,他往東,你往西,各有各的歸途。」
蘇墨顯把紅線往手上纏了幾圈,笑著問:「於是,我們在千年之後,得以再續前緣?」
古人有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何嘗不是一種浪漫。
可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個務實的人,直白回道:「即使有緣,你們也不見得最終會走到一起。」
「你不看好?」
「我並不知。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只與你和對方有關係。」
聲音的回覆十分冷漠,都聊了這麼一會兒,還這般回答,乍聽之下有些不近人情。可搭配那清朗的少年嗓音,莫名卻讓蘇墨顯聽出幾分,對方是認真替他著想的真誠。
「那麼假設,今生我與對方仍是短暫地同乘一船,下一個我又會等到什麼?」
長長的雪白迴廊向下延伸,走不過去的彼端,光已趨近於無,遠看是一片濃稠卻空遠的黑,歲過百、再過千,下一次再降生,或是要等到萬年後。蘇墨顯試著看得更仔細,也不曉得是不是看到兩眼發昏,他總覺得盡頭的黑暗裡,彷彿有些散落的光芒忽閃忽閃的。
「那裡有什麼?」
「宇宙星空。」
「萬年以後,人類的未來終於如科幻電影一樣發展到宇宙了嗎?」
「或許。」
那個聲音回答得很模糊,有著自己一套原則與標準,絕不透露更多的資訊。就跟他方才和蘇墨顯說的,那是下一個蘇墨顯的故事,而非此刻他的。在這裡的蘇墨顯不能多做干涉,也不用太過好奇。
雙方的對話告一段落後,長廊裡光線突然變「多」了。原本就明亮得所有光源交錯漫射的長廊裡,光線變得更加濃厚,甚至有點刺眼的程度。蘇墨顯不自覺用手遮擋猶如日射直曬的光源,同時在自己的指縫裡瞥見模糊的影子,輪廓似是少年。影子沒有說話,僅是站在蘇墨顯面前靜靜注視他,又於他放下手回望之時悄然融於光中。
「是你嗎?」他試著問那聲音。
可這次回應他的,卻是久久的沉默,直到強光將他自長廊遣返。
蘇墨顯在這種無聲中恍惚一瞬,再睜眼,一片深灰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意識到自己在凌晨忽然醒來,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原先夢境的餘韻僅殘存淺淺見底的空茫。
尚未來得及感到悵然,他不自覺抬手,握住從窗外不知何處洩進來的一小束光,猶如握住自天外流淌進來的絲線。
標註:回憶金曲電台
主題文案:跌入往日的舊夢。
以前聽過薩頂頂的〈自由行走的花〉,與這首〈劍雨浮生〉各有各的味道。沒有看過〈劍雨〉,所以照字面理解歌詞,聽完往床上躺還在想著,顯哥是自由行走的花嗎?陷入夢鄉前忽而獲得靈感伯伯的開示,看見了這樣有點實驗性的場景(?)
也是第一次嘗試在轉蛋寫這樣的故事,介於顯哥與蘇雒之間,感覺非常電波的一篇。礙於篇幅,割愛了關於長廊的設定解釋:
「後退是前生,往前是來世,而你只是河上的一小段,與前後連續、承先啟後。」所以這個時間點只能在有限的範圍裡活動,「過去不可追,未來猶可期,你在河水裡,是河水的一部分,自然只能被推著往前走。」
最後是寫作時的題外話,雖然顯哥在主線裡對於愛情的退縮有時令人想給他幫他唱兩句〈遇見未來〉(?)但因為本篇主要場景是夢境,我覺得他一定是期待遇到歸真的,而不管他到時候被直球打怕了,此刻在夢裡,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未來等自己,本心肯定是正向、高興的;同時我沒有寫清醒後的劇情,所以也不會寫到夢裡和醒時的反差。
舉例來說,就跟 DZ 在夢裡可以豪情認為自己一定能考到汽車駕照、充滿當雙親司機的豪情期待,但只要想到要自己去駕訓班和教練互動,現實中的 DZ 就是毫無動力(反省好嗎廢物女兒)
(本篇編號: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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