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轉蛋 080】New Writers 寫作研習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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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年末團康,主題強制不予匿名



火車再次開始降速,停在與木屋區平行的位置。同樣的木屋群,和同樣單獨一間藍屋頂,下車的眾人神色各異,許詩詩和幾個女伴面面相覷,整群人左顧右盼,最後齊齊聚到她們的主心骨後頭:

「文森,這裡和早上來的是同一個地方嗎?這樣我們等下會不會又要進恐怖的森林。」

金髮青年朝她們笑了笑,還沒開口,他身旁的藍髮青年先一步做出回答:「我在上午的屋子做了標記,再靠近一點就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地方。不過,副本裡本來就會有許多超現實的事物,即使共用一樣的場景也無所謂,只要熟記最開始的規則,其他都是障眼法。」

「希維亞知道得真多,謝謝你,我們都有背園長說的注意事項!」

藍髮青年回以一笑。第一天看文森哄著這些漂亮的小女生們,他還有些小吃醋,但他也知道,文森長得很好看,像是能拯救人的騎士。他很能安撫眾人情緒,自然有很多人都想跟著他。後來發現小女生也只是單純想看帥哥,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也就沒這麼防範人家,不過還是不希望她們靠文森太近。

最後,反而是他變成小女生們的萬事通。

文森拉著他的手腕,將他往後拖半步,與繼續往前走的許詩詩等人拉開距離,附在他耳邊低語:「這樣下去可要換成我吃醋了哦,諾爾。」

諾爾的臉色瞬間染上緋紅,他回頭,有些埋怨又帶點不好意思:「人明明是你招惹過來的。」

「但無法放任不管的是你。」

說到這,諾爾的神色正經了幾分,語氣也恢復正常:「既然知道有人想拿新人當炮灰搗亂,我又怎麼可能不護著。」

文森的聲音明顯帶了點擔心:「你也要留一些魔力以防萬一。」

「但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諾爾微笑,「我不是一個人旅行,沒必要留有餘力。」

「你要這麼說,」文森手一用力,把人直接拉進懷裡,淺淺抱了一下才放開,「我自然會是你無所不能的後盾。」

「……在外面注意點,會有人看到。」諾爾紅著臉說,語氣半推半就。他怕文森又來這種對心臟不好的突襲,連忙翻手在空中速畫圖騰,頓時空中翻出幾個亮點,牽著魔力構成的絲往前拉伸,有幾點附著在許詩詩她們身上,最遠的那點則延伸到木屋那頭,不出意外,會直接延伸到藍屋頂木屋的門口。

「還真是同一棟。」諾爾訝異。

文森攬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

「去看看吧,哪怕一樣的地方,說不定還有新出爐的餅乾呢,你應該餓了?」


女園長站在火車邊目送著所有人往木屋方向走,確定人都走了,才繞到另一側,將仍彎身坐在位置上的霍克斯推倒,早已僵硬無神的屍體在撞到座椅的瞬間開始龜裂,像是被摔裂的陶瓷,皮膚成塊成塊地掉落,落地後高速風化成沙,被草原上的風一吹,散進土裡。

解決掉障礙物,她彎身,從霍克斯座位底下搬出了交作業用的箱子,擺到霍克斯原先坐的位置上,她在箱子邊重新坐下,抬頭望向天上的太陽,唇邊依然是溫柔的微笑。

「太陽快點下山吧,她很期待和你們相見。」


「這是什麼東西!我根本……根本沒有在上面寫字,這、這不是我寫的!」

「路易先生,請冷靜,可以先讓我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嗎?」

「黃叔……我、我也有,怎麼辦,好可怕……」

除了最早發現的路易,之後又連續有五六個人的答題卷被事先寫上了文字。文字有長有短,內容也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它們都是第一人稱的恐怖故事。


「我看到他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冰庫傳出來的冷風,一聲聲喊得我心寒。他還喊我老師,多麼諷刺,他還當我是老師嗎?

「我當然不會回應死去的鬼魂,即便他的聲音一天天在吵我逼近。昨天的他在走廊徘徊,今天的他更仔細觀察,想必他已經發現,我的房號是在二零」


「是誰要陷害我,他不可能在這裡!我不會讓他找到我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他沒辦法改變!」

「路易先生,冷靜,當務之急是找到答題卷出現異常的玩家共通點,才能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許詩詩旁邊的女生顫抖著唇開口,「我剛剛在森林裡不小心被晃出去,我感覺自己那瞬間被咬了。」

「我也是!剛剛……太晃了,我會流手汗,沒抓緊差點摔出去。」

水月的室友聞言臉色刷白了幾分,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雪白的答題卷,快速和水月說了聲謝謝。她剛剛在車上也差點掉出去,是水月眼明手快把她撈了回來。

奇奇的卷子也是空白的,他是那種愛聽鬼故事又會怕的類型,剛剛跟在黃叔旁邊聽了兩則,發現場景都是他們晚上睡的宿舍,嚇得回來找花旭虹安慰。花旭虹看了看天色不早,遞筆給他,「你也快點寫。」

「可是小花姊姊,我現在好睏。」奇奇揉了揉眼睛,「真的不能回去補寫嗎?」

花旭虹神色糾結,目前遇到的障礙都不是必死的局面,加上在森林出事的懲罰是答題卷的內容,她大概也猜到晚交作業的懲罰是什麼了。她深呼吸,勉強答應:「可以。但只有今天一次。」

「喔……」奇奇已經開始打哈欠。

花旭虹於是冷酷地想:只要親身經歷過,諒他也不敢再有第二次。前輩說得對,有時候還是得眼見為憑,比較容易學會教訓。


「你要接著寫,記得二零九沒人住?對方要是進去,會找不到目標。你應該不會傻傻寫我們房間號吧?」

「洛佩托。」路易抬眼看了來人。扣著筆帽的原子筆依然以高頻率在卷面上敲擊,顯示主人焦慮的心情。

「我是你的室友,不會做對我們沒有利的事。你算是幸運的,再被多晃出去一次,你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路易冷笑,「別當我不知道,你剛要是願意拉我一把……」

洛佩托垂頭,語氣沉了兩分:「我沒有當墊背的習慣,你想拉我下水是你的選擇,而我明哲保身也沒有錯,現在還情緒勒索,有用嗎?」

路易眼神憤恨,但他說不過洛佩托,用力打開筆蓋,隨手接續著被填滿的格子,往下寫了個「八」,又接了一句,幫此段做結尾。


雒歸真搬著畫板進了主臥。主臥對外的窗戶正是早上他用以定位作畫的那扇,但此刻畫板上夾的不是原先的畫紙,而是畫滿格子的答題卷。日陽落下得比想像中更快,雖然還未落至最完美的位置,可雒歸真已經能想像出該有的畫面。

安逸獨居的小木屋中,一個人看太陽落入遠方的森林。他拿出粉彩,黃綠色在畫面中下方鋪開,是原野上被風捲成金浪的草;中間一簇森林,被夕陽曬著,就像窯烤青花菜;鋪完底色,用指尖抹開,再添上一些裝飾輔色;最後順著作文格子的框線,外圍安裝木屋的窗子,就是本日的寫生。

蘇墨顯坐在床邊,翻看著屋主的日記。似乎正好是雒歸真停筆時,他開始朗讀:


「這裡有一區荒廢的木屋,裡頭什麼都沒有。說是寫生,除了隨時間變化的晨昏,這片原野未免太過荒蕪。

「我的思緒在寫生中蔓延,我一直想要棟木屋,這個大小的就不錯。既然是我的木屋,它應該要有海洋般的屋頂,溫馨的傢俱;還要有剛出爐的餅乾,配上煮好的紅茶。一個人住也很舒適,可以發現更多心靈的風景。

「我想遠方該有座充滿冒險精神的森林,從我的小木屋望去時小巧可愛,如同大地上一朵小巧的青花菜,可進到裏頭,大樹遮天蔽日,盤根錯節,看上去是那麼危險,等待著勇敢之人的冒險。」


唸完,蘇墨顯抬頭,發現雒歸真正盯著他看,他後知後覺地有些赧然,清清喉嚨,才問道:「怎麼了。」

「忽然發現你很適合唸床邊故事,滿好聽的。」雒歸真說。

兩人沒說兩句,有人推開臥室走了進來,先看到雒歸真沒收起的畫架,愣了一下,轉頭看到蘇墨顯手裡的日記,禮貌地點了點頭,「方便看完之後也借我看看嗎?」

蘇墨顯直接把日記本拋了過去。

「下車時,園長只說了看完黃昏就要返程,也不曉得能逗留多久。我主要翻看和小木屋有關的地方,或許你可以看看其他部分。」

「謝了。」那人單手接過日記,也不打擾他們,徑直往外走。

雒歸真看著自己的答題卷,借了蘇墨顯的筆,在答題卷的空白處補了一行字,才把卷子和畫具收起。他將筆又還給蘇墨顯,「你的作業寫了?」

「還沒,等等寫。」

「就在這邊寫吧,」雒歸真把準備起身的蘇墨顯按回去,側首看了一眼窗外,又說,「天色會暗得比想像中快很多,等你寫完,我們就該回去交卷了。」

「好。」


「殊明特,你哪來的日記本?」

「其他人找到的,我只是借來看。」

水月雙手環胸,審視的目光在日記本,和隨手插在腰邊的答題卷來回切換,最後目光停在那可疑紙捲上,冷不防伸手去抽,卻被殊明特伸手攔住。

「親愛的,之前沒見你還有偷看同學作業的癖好,怎麼還搞偷襲?」

水月一擊不成,不甘心收手,咬牙切齒地解釋:「我對你寫什麼沒有半點興趣,我只是想確定你有沒有寫。太陽快下山了。」

「感謝你的關心。」殊明特露出微笑,但笑意顯然沒進到那雙藍眼睛裡,「比起擔心我,你更該花時間去查所有場景的線索,可別丟情報班的臉。」

「離職的人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水月沒好氣地回,「你以為誰想管你,我只是不想事後懊悔沒搭把手。好歹也是認識的人,如果我能救陌生人,救你也是一樣的。」

「新人別這麼大言不慚,顧好你自己就好。」

殊明特擺擺手,低頭繼續翻日記,示意自己沒空陪她聊這些。水月瞪了他頭頂的髮旋好幾秒,忍不住嘖了聲,用力往殊明特屁股下的木椅踹了腳洩憤,才乒乒乓乓地走開。

殊明特抬頭,看著熟悉的背影離開,嘆口氣,又不免有些失笑。

「這麼久了脾氣也不見長進。」



窗外的光線轉為橘紅時,奇奇已經睡得不省人事。花旭虹拍了拍他肩膀,沒把人拍醒,乾脆背起來,跟著黃叔往回走。除了少數幾個例外,多數人的作業都在黃叔監督下做完了,黃叔看花旭虹背著人,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忘了謝謝你和奇奇的筆。」

「早點回去吧,還不知道要在哪交作業。」

「也是。」黃叔扒了趴頭髮,「光顧著管作業的事,都沒看線索。小花你餓了嗎?我這邊還有一點上午剩的餅乾。」

「不用,等等回去再吃。」

黃昏的木屋和上午的差異不大,最大的差異,就是吃的沒了。廚房倒是還有,不過沒有食材,廚師們也是空有一身廚藝無法展現,剛剛花旭虹過去時,看到他們乾脆在答題卷上寫晚餐食譜。

「既然不評分,離題也沒關係吧。我昨天也寫晚上想煮的菜。」

可能因為花旭虹的食量一騎絕塵,兩個廚師都對她印象很好。自己做出來的食物被人熱情捧場,對於無償幫忙的廚師來說,當然是最好的回饋。

於是花旭虹有幸提前知道晚餐菜色,順手還點了兩道菜。


回到火車邊上奇奇也沒醒,幸好火車是真的要踏上回程。

眾人趕在還有點光時紛紛交了答題卷,園長就坐在箱子旁邊,微笑地看著一份份卷子被放入,尤其看到那些被恐怖故事加油添醋的答題卷時嘴角格外上翹。最後一個交卷的是吳阿姨,此刻黃昏只剩下遠方一線,她看不太清楚路,早上也沒吃餅乾,身子骨虛,走得有些搖晃,夕陽餘暉裡,她也沒注意到自己寫下的幾行字顏色哪裡不對,就匆匆交了卷。黃叔記得吳阿姨下午時在森林裡也東倒西歪犯了規,卷面被寫了好長篇幅的故事。那時她就很是心神不寧,也不曉得後來給補了什麼結尾。

黃叔的注意力都在吳阿姨身上,也就沒注意,吳阿姨那張答題卷放進箱子的瞬間,掛在園長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怨毒的眼神,在幽暗的夜色中,一直追隨吳阿姨回到座位。




Day4


奇奇起床時滿臉茫然,他看著坐在化妝桌前翹二郎腿的花旭虹,又看看房間裡像是被炸彈炸過的樣子,很是不解。

「房間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花旭虹不抽菸,哨兵體質讓她對氣味十分敏感,極度厭惡菸味,此刻卻很想點一支菸。

她也很想知道,昨天房裡打得這麼熱鬧,真正被鬼盯上的人是怎麼做到一夜好眠,完全沒有被吵醒的?

「你昨晚沒吃晚餐,現在應該很餓了吧。」

幾乎同時奇奇的肚子應景地叫起來,他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嗯」,被花旭虹趕去浴室刷牙。他們剛從二零四出來,兩個等在門口的女生就殷勤迎上來,「小花,昨天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們房間應該也很亂吧,我們已經吃過早餐了,想說來幫忙整理……」

「啊,謝謝。」花旭虹有點害羞,但想到身後的戰場和自己的徹夜未眠,她決定收下這份好意。

「麻煩了,那我先帶奇奇去洗漱。」

「不會不會。」


姊姊們是二零八的露卡和奧菲莉亞,昨天花旭虹先把要抓奇奇補作業的女鬼揍了一頓,只能物理攻擊的壞處是要打很久,才終於把對方打退,正要出門洗掉一身汗,就看到另一隻鬼不停敲著二零八的門。說是敲門,那隻鬼的頭已經完全埋到門的那一側,從花旭虹的方向只能聽見悶悶的:「老師,開門呀……開門,快開門,不然我就直接進來──」

男鬼還沒說完,花旭虹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勒住對方領子,把人往後扯出門板,朝那張帶著扭曲笑容的臉就是一拳顏面攻擊。

「半夜擾什麼民,害我還要再洗一次澡!都不知道這種公共浴室,半夜還有沒有熱水……」

花旭虹一邊罵一邊揍,男鬼試圖抓住她,力氣卻沒她大,最後看著她的含恨目光掛在鼻青臉腫的臉上,居然還有幾絲可憐。

「打不過就滾啦!」

花旭虹對鬼向來沒什麼耐心,最後用力踹男鬼一腳,那大塊頭才幽幽消失。不曉得是不是太久沒動靜,二零八的房門小心翼翼開了條縫,裡頭是露卡與她的棒球棍。

「妹妹,怎麼是妳?」

花旭虹面無表情,回答:「半夜沒事出來運動活絡筋骨。」

門被推開,兩個住二零八的姊姊顯然意識到妹妹話語的意思,兩個人都淚眼汪汪地看她。

「剛剛真的超害怕,我們今天都沒有違規,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會看到鬼,不只我們,其他人也不曉得怎麼樣……」

才說完,斜對面二零七的房門被打開,一張死白的臉瞪著他們,哆嗦說著:「救、救我,死……人了……」


昨天死的人還不只一個。

吃早餐後,花旭虹先帶奇奇去找園長補交作業,園長明顯不太高興,但奇奇很有誠意地道歉,說昨天不小心睡著了,果然園長也沒為難小朋友,拿出交作業的箱子,讓奇奇把早上補寫的遊記放進去。

回來就聽說吳阿姨也在昨晚過世。和明顯是被鬼魂嚇到心臟驟停的另一人不同,死去的吳阿姨臉上掛著放鬆的微笑,手伸向空中,彷彿在迎接某個熟悉的人;可她身上四處被利器深深割開,畫出各種圓圈與叉叉,鮮血淌滿整張床,推測是失血過多死亡。黃叔在床的角落找到浸泡在血水裡的花布袋,裡面只有一封摺疊好的紙,和一支筆。

有人把紙打開來,標題赫然是遺書二字,內容寫了她存在銀行的錢領不出來,所以寫好遺書,做了一頓安眠藥的飯,打算帶著還在準備考試的兒子一起走。

「怎麼會……難道她是自殺?」

黃叔搖頭,示意同樣從包裡拿出來的原子筆。筆的外觀和這些天眾人用的筆一樣,都是公共區提供的文具。

「不管她自己怎麼想,她的死狀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而且你們看,這支原子筆的筆芯被換成紅色的,她要是自己主動拿了紅筆,沒必要還多此一舉。」

吳阿姨的室友千歲聽著神色刷白,她手指顫抖地指著床上屍體,緊接著說道:「你們看……阿姨身上的傷,像不像被批改的卷面?」

圍在前排的人吳阿姨恐怕是昨天被恐怖故事的懲罰亂了心神,天色又變得昏暗,就沒注意筆芯的顏色是錯的。

「但誰會這樣陷害吳阿姨,我們玩家之間根本沒有利益衝突,不應該互相幫助嗎?」許詩詩正抱著千歲安慰,聞言抬起頭,一臉困惑。

「顯然有些人不這麼想。」黃叔說著冷下臉,「正常來說,對於初次參與副本的玩家,給予他們需要遵守的規則都會很簡單,不太需要新人花心思通關。一二星副本都是如此。」

他話鋒一轉,又說:「但既然簡單,就沒道理進來這麼多人。會這樣,代表我們當中有背叛者,他們不以通關為目的,而是專注於殺死更多的玩家。系統為了保護普通玩家的生命安全,加入更多外援。」

殊明特插嘴問:「可系統根本沒能力甄別誰是背叛者,否則也不會只是增加玩家人數。它也可能投入更多的背叛者。你在這裡宣布這件事,能夠正確辨別隊友嗎?」

「不能。」黃叔也回答得乾脆,他直視殊明特,毫不避諱展現自己的不信任,「我只信以前一起通關過的老人。就當是倚老賣老,給各位一個忠告,你們也不要太信任在這個副本才認識的人。」

殊明特聳聳肩,退回牆邊。

蹲在一旁的水月瞥了他一眼,小聲啐道:「你還嫌自己看起來不夠可疑?」

「親愛的小姐,我們也是第一次在副本裡見面,你最好不要太相信我。」

「誰信你了,滾!」


花旭虹等在屋外,雖然已經是經驗豐富的老人,在黃叔眼中依然是最好避開限制級畫面的未成年。她旁邊蹲著連輔導級都看不了的奇奇,正無聊地張大嘴巴,用口水吹泡泡。

好不容易等裡面開會完了,眾人陸續移動到教室,看到白板上赫然寫著今日的題目:「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這是剛內訌完該看到的主題嗎?」許詩詩把筆夾在人中上,有些無語地嘀咕。不過比起昨天驚心動魄的出遊,她更願意坐在教室裡絞盡腦汁產作文。時間還早,她隨意掃視著教室裡輕鬆的作答情況,扭頭就看到隔壁桌的男同躺到男朋友腿上大睡特睡,他男朋友則面不改色地疊了兩份答題卷,寫兩人份的作業。

「好好喔,我也想談戀愛。」

她隔壁的露卡聽她這麼感嘆,跟著往那頭看去,忽然覺得今天教室內照明過剩。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先不提規則是否允許,早上才剛被告知,玩家裡有以取他人性命為樂的恐怖份子,哪怕現在有人熱心地說要替她寫,露卡也不敢。能把性命交託到別人手上,也是很了不起的情誼。

花旭虹的座位正好在代寫情侶後方搖滾區,她看完全程,不禁想起自己某位同樣會替搭檔寫報告的前輩,想著出去要找人吃飯。她也不喜歡寫字,平常現實裡出任務寫報告早寫吐了;可今天的題目讓她想起自己進到系統、並且堅持至今的理由,便難得認真了幾分,在卷面上寫:「因為來之不易,所以要好好珍惜。」

奇奇則是很認真在寫早餐多好吃,還有謝謝早上幫忙整理房間的姊姊們。


有了前一天的經歷,大部分人趕在中午前就交了作業,午飯過後是難得的探索時間。花旭虹帶著奇奇回去睡午覺,臨走前看到餐廳角落坐著一黑一白兩個人。

華釉正在讓天涯講之前的經歷。他比她早進來一些時間,前面已經單獨參與過兩個副本。

「抱歉,還把小姐牽扯進來……這不是個好地方。」

華釉搖搖頭,包覆住天涯的手掌,執拗地推平每一根緊握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掌嵌於其中,握緊。

「可是這裡有你。」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個。天涯並不明白,雖然進入副本的人會陷入深眠,可副本時間與現實時間換算的比例相差巨大,副本裡的七天,在外頭或許只有幾個小時,只是睡得比較沉的一覺。只要他不斷努力通關,他就可以一次次醒來去見她。現實的世界於他們而言就像退休,而系統與副本,充其量只是在閒暇之虞的小挑戰,他知道她在等他,就會努力通關。

「你就睡在那裡,但我能感覺到你不在。所以我想著我要去把你找回來。」

華釉晃了晃彼此交握的手,那一瞬間,可以看到一條無形的銀鍊交纏於兩人手臂間,若隱若現,又在華釉放下手後融於無形。

這件組隊道具出現在華釉的新手福利禮包裡,或許是她過分強烈的想念觸動與生俱來的言靈技能,才使得這樣稀有的物品出現,將她送到天涯的身邊。天曉得,在天涯睜眼,發現華釉就坐在他隔壁時,他真以為這只是場夢。不在現實,也不在副本裡,只是夾在罅隙中一場一廂情願的幻想。

天涯或許也不明白,自己見到它成真時是喜悅多些,還是驚懼更多。這裡終是比現實危險,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珍視、寶貴之人落盡這無窮盡的囹圄中。

更何況……

「你並沒有罪。」

「不要這樣說,天涯,你也沒有。我們此刻所處的這個年代,誰都無法評斷你我的過錯。」她細聲說,摸了摸天涯乾燥的眼角,像是想抹去他始終不敢流出來的眼淚。

天涯的嗓音微啞,仍堅持要說:「這裡很危險,有機會就出去吧。」

說話間,手臂上無形的銀鍊晃動,牽扯他們彼此,像是舊日裡聯繫彼此共生的圖騰。

華釉閉上眼睛,唇瓣輕觸在兩人交握的手背。

「天涯,你在的地方,我都覺得很安全。」


比較麻煩的是如果要認真跑劇情,之後就顧不上戲份均衡,所以在前期先給每組角色都安排一些各自的場景,但不一定和推劇情有關。可以看做是支線。
因為大凶之人要跑主線且不會死,其他不管吉凶肯定死不了,是副本性質的緣故,死人都是有其他人在搞。跑主線之後會轉換真正掌握全局的視角,然後就會發現花旭虹此人根本無心跑 TE,她大多時候也是被遵循軍師指令,或自行暴力通關的類型,視角裡給線索,但基本上沒什麼解謎要素……
一開始就決定是用她當主角(她的人物面板骰是台裡的示範骰),有一方面是因為有這樣一朵善良花花在,可以少死幾個人。

路易的簡易情報
凡事優先考慮自己的好處,典型的既得利益者。

露卡、奧菲莉亞的簡易情報
總之好好抱緊帥哥和妹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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