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il's Dawn 塔約】此日
》蛋主授權不做更名
下午茶會的烤布蕾,上頭覆蓋著厚厚兩層的焦糖。趁熱吃還好,可戶外涼得快,吃到第二塊時,那布蕾上的焦糖早已變成硬邦邦的銅牆鐵壁,咬起來甚至有點費勁。塔納托斯面無表情地咀嚼,淺粉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正托腮含笑看過來,等他評價甜品的白巫師,嘴裡更是咖滋咖滋地響成一片,彷彿自己咬的是「王」任務要求裡提到的巫師頭骨。
巫師的骨頭大概也這麼脆吧。那燦爛的笑容好若滾過蜜,不曉得頭骨吃起來是不是也是甜的。這個發想讓塔納托斯有些饞,嘴巴咀嚼得更勤了。
他伸手又從堆成小山的餐盤上掃了幾個布蕾下來。不得不說,白巫師的手藝或許與他的魔法造詣不相上下,大大滿足了他飢渴許久的胃──在「王」手下出生入死時,哪裡會有這樣子甜點吃到飽的好事。
「還想吃點什麼?不花太長時間的話,我也可以立刻做給你吃。」
「蜜漬頭骨。」塔納托斯說著舔了舔嘴角的焦糖渣。他望進那雙訝異的藍色眼睛,有些不耐煩地提醒這位白巫師:「我是來殺你的。」還想要你的頭。
白巫師的怔然只有短暫一瞬,他很快就哈哈笑了起來,搖搖手指,「把廚師殺了,就沒人來處理你的點單了,不是矛盾嗎?」
塔納托斯臉色沉了沉。
「我沒開玩笑,你就一點不怕?」
「你不也沒怕我在點心裡下毒啊。」白巫師聳聳肩,他的語氣自然,像是已經回答過千百萬遍:「想殺我就試試看吧。」
塔納托斯驀地捏碎手裡的布蕾。這一變故讓他分了神,甚至還沒察覺到自己一瞬間過剩的情緒,他已經垂頭看向自己髒兮兮的手,秉持不浪費甜食的精神,小口小口把手上的碎塊吃進去。
白巫師的眼眸深了深,藉由托腮動作掩住嘴,擋住無聲溢出的惘然。
約書亞在等一場重逢。好在,也真的讓他等到了。
他是如此喜歡這份遲來的幸運,即使百般波折,要反覆經歷無法前進的未來,也從不覺得厭倦──
雖是這麼說,樂此不疲的白巫師在後來還是吃膩了用來招待遠方歸人的過甜三明治,也開始擔心起亡靈族沒有死於詛咒或寡慾,而是死於糖分攝取過多。
於是他絞盡腦汁,想出了更多會讓死亡騎士目不斜視的甜品食譜,開始疊加無數的新花樣,舉辦一場場別出心裁的下午茶會。
到後來,白巫師甚至懷疑自己在記憶一次次從頭開始的死亡騎士身上,看出了重複參加歡迎會的倦態感。
只是,無論失去記憶與否,塔納托斯向來吝惜於過多無用的話語,哪怕他那張好看精緻的蒼白臉蛋上多了幾絲無感,他仍沒有半次開口拒絕這日復一日的歡迎會。
這或許就是他想像中最美好的退休生活。約書亞滿意地想。即使這個紀元的世界已不再是由白巫師撐起的平和天堂,至少在他們蝸居的小角落裡,有星星,有甜點,還找回了曾經視為日常的,半點營養沒有的無意義對談。
約書亞輕撫睡在膝蓋上的少年,脫去盔甲之後的少年看上去是那麼乖,因為點心裡摻雜的魔藥而沉睡不醒,僅僅在耀眼的星空下淺淺呼吸著。
「真好啊,我好開心啊!」
約書亞仰首,如同晴空的藍色眼睛裡,滿是星光。他臉上是發自內心的笑意,不曾被時間蹉跎,未曾因戰事的慘敗而晦暗。曾經為「王」時也好,安居於一隅也好,世間的困苦不曾真正折磨他。唯一曾經讓他品嚐傷痛的那個人,此刻也已經回到他的身邊。
遙想當年,「天堂」的圖書館宏偉壯觀,它溫柔,卻充滿生機。像是把塔納托斯拉拔長大的的白巫師,爽朗地取笑他當年年幼無知的詛咒宣言。
誰又會知道,詛咒並非無效,反而始終潛藏著等待時機。塔納托斯確實為撫養他的白巫師召來死亡的詛咒,只是那一瞬間,被冠以死神之名的騎士,有生以來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一次,和自己的詛咒打對台,用令人發笑的守護之姿,撞上自己當初的預言,代替巫師迎接死亡。
第五紀元結束了,那位為世人帶來輝煌與安寧的「王」卻沒有隨著世代交替死去,死去的只是個本就在滅族邊緣走動的亡靈族少年。
就連「王」自己也以為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就這麼死在了世紀末。未曾想,時光荏苒,原來還會有重逢的奇蹟。
「哪怕『這一天』就此停駐不前也無所謂。」約書亞小小聲地對夜空傾訴。白巫師的語氣是那般虔誠安靜,與平日大相徑庭。
「我願守著他,背向明天。」
標註:葬送的瑞士蓮 *新番捏他與小時候最愛的巧克力牌子*
蛋主自備的劍與魔法パロ衍生。
從點開設定後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和蛋主相認的無透台。而且還是前一天剛掉蛋的蛋主,這是何等緣分(!)不過還是守住本心(?),從頭到尾用一種雖然沒有特別藏口癖,可看上去特別高冷且不想聊天的虛假人設(?)
因為連續掉兩篇,被認出來也不奇怪,但暫時還想維持無透台的尊嚴(莫名的堅持)雖然因為我的庫存習慣,如果會逛本家很快就可以發現是同一個人……
補充(無透台主語調)
寫了好像沒有前進的後續。
在構思時,因為騎士的記憶障礙,未來停滯不前,選擇過去某個片段(比如養成時期)或許會更好,不過還是想寫「原地踏步也沒有遺憾」,加上一點對過去見縫插針的故事。
設定上原文與設定有矛盾的地方,採用了設定方的內容。
(本篇編號: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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