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書師 沈慕】臨淵羨魚-05 (完)

》這是條沒有智囊團的鯉魚精
》不過沒關係,他有很強的後台



05.


沈君得這樣想,隨後就暗地裡籌劃起要如何告白。

他從慕邵花那習來的話本知識告訴他,他應選個良辰美景。先達成天時地利,再追求人和。最後這人和說來精妙,不只是人要對,更要那若有似無的氛圍到位。等一切告白都就緒後,還有件事得事先想通透。那即是,告白後的兩種走向。

沈君得有自信,慕邵花心中有他。不一定是情愛,可從各方面來觀,沈君得不會輸任何出現於慕邵花生命中的人──可那也僅是有他。沈君得在慕邵花心中的地位,不一定如慕邵花於沈君得心中那般重要。如果慕邵花願意考慮他自然好,可如果慕邵花不願接受,那也得有應對方法。

可時光從不等人。

如果慕邵花同自己一樣是精怪,那麼精怪的壽命漫長,或許也參考某對爬行動物的不良示範,先隨便處著,橫豎有大把光陰;可慕邵花只是人,哪怕沈君得願意默默守著對方一輩子,卻也希望慕邵花至少能知曉他的心意。

不想含糊,不願逃避;哪怕一無所有,也有真心赤誠。

正巧近日慕邵花祈雨一事告一段落,正是放鬆的時刻。按照道觀輪調,距離下次祈雨應有一載的時間,沈君得估算一番,認為這時機正好,哪種結果都不耽誤慕邵花的工作。

於是他選了個風光明媚的午後,邀慕邵花至湖邊。

天時與地利都有了。

兩人又閒聊片刻,沈君得就等到一個極好的人和。

──慕邵花忽地笑了。

慕邵花平日雖也會笑,卻多半靦腆而不露齒,可沈君得一個會讓他師父翻白眼的笑話,卻讓慕邵花一時不防,笑得開懷,笑聲清脆悅耳。

沈君得腦中不自覺掠過一句古詩:忽有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此情此景,惟君相伴,若有所感。吾如將此感敘於君,只覺此生無憾。

沈君得下了極大決心,抬頭望向身旁歡笑的慕邵花,手一揚,便將慕邵花牽進手裡。他眼神清明,滿是光芒,一如他握著慕邵花的手,滿是珍重憐惜。

「邵花,我心悦於你。」

須臾間,慕邵花臉上的笑容就碎了。

他仍是專注地看著沈君得,眼中飛揚的神采卻緩慢沉積,終積為無風之地。他沒有說話,只用這冷淡的模樣審視沈君得的表情,來回一遍又一遍。

隨即,慕邵花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回身就要走。只是他才剛透露出逃跑的意圖,沈君得就拉住他。

「等等,邵花,你聽我說完。」

「……我不願聽你說這些。」慕邵花語氣轉冷,沒有回頭,從動作至語言都透露著冷漠。從沒被慕邵花這樣對待過,沈君得措手不及,只覺得心口悶痛。

可他當然不是這樣就選擇逃避的人。他已經設想很多,在慕邵花不知情的時候。他當然也害怕過、擔憂過:假使話語不小心脫口而出,慕邵花不願接受,自己又該如何?

又或者,慕邵花不知道是不是比較幸福呢?

但是呀……他仍希望慕邵花知道。

知道有隻鯉魚精把他放在心上,考慮過所有的問題,準備愛他一輩子,直到他陽壽盡了,義無反顧。等慕邵花老了,他會親親他鬆軟有皺褶的眼皮,讓他安心,自己說說故事給他聽。每天每夜,該怎麼做,如何對待每個時期的慕邵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他趁著夜裡在湖底,沒有睡,一遍又一遍模擬過了。

沈君得驀地捉住慕邵花手臂,將他轉過來,冷不忙對上慕邵花眼中尚來不及收起的惱怒。沈君得腦中一空,一瞬間似乎閃過了什麼,卻難以捕捉,只是愣神須臾,又接著道:「我並非玩笑,亦曾反覆確認,你要信我!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邵花!」

畢竟魚腦袋就那般大,被一門心思填滿,自然無暇多想其他。他只將慕邵花的異態歸結於不信,恐怕也不能想到,正是慕邵花思索通一切關節,才會有這般怒意。

兩人對上眼,慕邵花先一步扭開頭,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若我的答案不能如你意,你打算怎麼做?」良久後,慕邵花終於語帶沙啞地問。

沈君得頓時面露失落。他自然有想過慕邵花對此感情恐怕會退避三舍,只是思考是思考過了,真正面對時依舊心裡犯疼。他腦袋一轉,想起慕邵花之前與他說過的情愛故事。自己當時有惑不得解,慕邵花曾同他解釋:「情意自是有的,正是雙方皆有情,卻不到那程度,不如一別兩寬,否則只是徒增尷尬。」

沈君得心想,那便暗中注意罷。雖然無法正大光明留人在身邊,大抵也不妨礙他打算照顧慕邵花一輩子。兩樣情況沈君得都已做下萬全的計畫,如果慕邵花真的不願再見他,那他忍著不見就是了。

沈君得很自然順著這邏輯回應:「如果邵花不願,那就不見……」

聽聞這料想之內的結果,慕邵花緊握拳頭。他急欲說些什麼,卻覺得委屈難言。他感到氣悶,卻也知如沈君得這般心性,總是全數坦然以告,哪裡有什麼不好。若要說沈君得自私,事實卻是慕邵花自己看不開,不願意失去得來不易的溫情。

他眉睫顫動,一如往日,把滿腹心思全藏進肚子。他想立刻轉身離去,想睡一場便把眼前人那番話留於夢中,也想不分青紅皂白地大罵沈君得不負責任。

只是,越是思想,他越加寡言。

沈君得看不透他心思,猶豫地抬頭瞅他,面頰自紅潤至蒼白,手指攪著衣角。

平日大剌剌如他,今時卻也說不出轉移話題討慕邵花歡心的話語……不,是他不想這麼做。他隱約明白,如果這般帶過,往後這事便難以提起。

慕邵花會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哪怕慕邵花不願接受他,他又哪能斷去這懵懂萌芽的情意?

一會後,才聽慕邵花低聲問:「若我說只將你當友人,你再也不願見我?」

沈君得愣住。

他不是很能明白慕邵花的意思。慕邵花以前總讓他要自己思考,這也該是他舉一反三的時刻?

那豈不是……慕邵花不願再見他……

沈君得張了張口,任憑如他這般心性,此時亦無話可說。他抬頭,偷覷慕邵花陰冷漠然的臉色。對方平日也時常繃著一張臉,但哪怕是初次見面,慕邵花也從沒擺出這般冷硬的態度,怕是對他心灰意冷。

沈君得搔了搔臉,好半晌才說:「好。」

語落寂靜無聲。誰也沒去注意,這話接得詭異。

慕邵花身形一震,隨即返身就走,幾步後連走帶跑,就像要以最快速度逃離這裡。

沈君得望著那踉蹌離去的背影,一時無措,徘徊原地許久,才掏出懷中慕邵花寫給他的帖,萬般珍惜下了隔水訣收起,才回頭化魚,躍進湖中。

他卻是不知道,慕邵花離去前,眼眶紅了一瞬。


後來一人一魚整整一週都沒有見面。

雖黯然被拒,沈君得只回湖底睡了一覺,醒後便打起精神,回復積極的模樣。他暗地裡四處打探,一日不落慕邵花的消息。得知他最近狀態不佳,他心裡著急,又不敢貿然出現在對方面前。

方相人甚是鄙夷,嘲笑他膽子都沒指甲大;沈君得於是默默比劃了自己魚膽的大小,發現果真沒龍指甲的十分之一,倒也是大實話。

可他真不敢現身於慕邵花面前,既怕他生氣,也怕他看了自己會心裡不舒服。畢竟,自那日之後,對方一度也沒有再來湖邊。

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月。

聽聞慕邵花意欲離開道觀,是前些天的事。沈君得很是失望,他如今修煉仍不足,要追著慕邵花的腳步離開,仍尚顯稚嫩。他實在無把握,能暗中守著對方,卻不露魚尾,給人揪出來。

至於道觀中那些繁雜的聲音,沈君得自是不以為意。做了這麼久的友人,當然不如他人,會認為慕邵花是暴殄天物,不珍惜機會。

在他眼中,慕邵花不喜歡的事,那就不做。

唯一遺憾是,他想當面送慕邵花一程,又多有顧慮,怕對方走得傷懷。

於是,沈君得打算另闢蹊徑,表達自己對友人的關懷。

從知曉消息的隔日起,沈君得便暗地摳起自己身上的魚鱗,一片一片,洗乾淨以後,以骨刺為針、湖底的金線草為線,打算做條手鍊做慕邵花臨別禮物。他選了自認為最好看的八片白鱗,忍痛拔下,還選了那圈紅紋當中最紅的一片當手鍊的主綴。雖然他一邊做一邊憂慮,慕邵花怕是不會收……選其他物事也就罷了,慕邵花那麼聰明,哪能看不出魚鱗的出處?可沈君得畢竟有私心,不論是自己暗悄悄的心意,或者這段時間朋友一場,沈君得皆想把自己能拿出最好的東西,贈與慕邵花。

方相人得知此事,日日夜夜嘲笑他,說原本就不是很好看,這會更成東缺西漏的禿魚。沈君得氣極,卻是一句也不能反駁,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化作人身時,黑髮茂密、皮膚安好,沒變得太不像樣。

慕邵花離開的前一日沈君得終於大功告成。

他心懷忐忑,單方面去見過慕邵花最後一面──這些日子沈君得也時常去看他,可他記著承諾,怕慕邵花發現,四處藏藏躲躲,幾次差點被當作賊抓起──然後轉手將鍊子慎重交給巴藤,讓對方去幫他送。巴藤嘴上不免要調侃他幾句,卻也沒有推辭。

巴藤送禮時,沈君得偷偷躲在不遠處的樹叢裡,看巴藤把自己努力許久的禮物送出。對面的慕邵花好半晌都沒說話,沈君得本以為他要拒收,還捏了把冷汗,萬幸半晌後,慕邵花雖是猶疑,仍親手接過那放著手鍊的盒子。

沈君得鬆了口氣。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慕邵花垂下頭之後的表情,他沒開盒子,嘴角沒有笑。沈君得覺得他不是這麼喜歡自己的禮物,或許只是出於禮貌收下。

不過這樣也很好。沈君得或許有些喪氣,但至少,自己的真心終究被慕邵花拿在手上了。

哪怕心愛之人不願回應,他仍是想陪在他身邊的。自己不行,只要一部分的存在,給他們都留點念想也好。沈君得對慕邵花總是過意不去的,是他的心意唐突了人家,搞得雙方恩斷義絕。如果不說,或許慕邵花會選擇留下,兩人更能長長久久相伴了。

可是如果不說……他們也就只能這樣了。

沈君得為心底的貪心,偷偷賞了自己一巴掌。

說出去的話彷彿潑出去的水。

可潑出去的水他還能收回,說出去的話字字真心,無論如何不願反悔。


見慕邵花揣著盒子黯然離去,沈君得目送他一路,確定他步入道觀,才施施然飄回到他與師父那座湖。師父人不在,本該回來與他回報送禮情況的巴藤也不在,沈君不禁得放空心思,要自己別去想像,那兩老不休又在哪兒龍蛇雜處。

坐著發呆半晌,正打算回水裡當隻失智的游魚,身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跫音。沈君得那會正要把慕邵花贈的帖收起,回頭便見到慕邵花本人,呆了好半晌。

「你怎麼來了?行囊收拾完了嗎?」

他下意識就用以往兩人作為友人的語氣詢問,問完才覺不妥。

慕邵花卻像沒注意到地疾步靠近,逼得沈君得往後退了一步。慕邵花似乎是跑過來的,停步沈君得面前後,氣喘如牛,臉色蒼白似紙。沈君得不覺操心起這位書生的體力,怕他不多加鍛鍊,下山後哪一天若遇緊急狀況,逃命時會把自己跑到背過氣。

「這、這是你送的?」慕邵花從懷中掏出沈君得早上遞給巴藤的盒子,語氣很是急切。急得像是沈君得要是承認,他反手就要把盒子仍入湖中。

沈君得下意識縮了脖子。

但他也沒忘自己早上如何與巴藤交代:這禮物出自他真身魚鱗,哪怕慕邵花如今已識得他們這仨精怪都有鱗,可方相人那龍鱗一片便比沈君得整條魚都還大,巴藤的蛇鱗沒到那程度,卻也是只大不小的。再者,他們仨就只有沈君得一條是白的,見鱗如見魚,哪能隱瞞住?沈君得自然完全沒想過要瞞,便要巴藤實話實說是自己送的。

慕邵花似乎也從他錯愕的表情知其一二,隨即放緩了語氣,解釋:「巴藤說這是你們三個合送的小禮物,不成心意,回頭再拆就行,我便打算先收著──若不是我收拾行囊時不小心摔開盒子……」

慕邵花說著一窒,臉色蒼白,帶點後怕。

沈君得平時反應雖慢,看他這表情,依舊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簡直氣笑了,卻只能咬牙切齒在心裡咆哮:巴藤那坑人傢伙!

難怪人沒回來,怕不是覺得可能東窗事發,才拉著方相人跑了,順便避避沈君得這麻煩。

「我以為你傷心過度……」慕邵花繼續解釋。說著又停下,那眼神讓沈君得心驚膽跳,猜到對方許是多日不見,臆想過甚,以為自己承受不住失戀壓力,毅然赴死。又聽慕邵花說著他的推測:「於是他們兩個看不過我,將你的遺物串成鍊子贈與我,要我也不好過。」

沈君得在腦裡揣摩一下慕邵花想像的故事,不得不提,還真像是那兩人會做的事。而這故事也恰巧符合了巴藤將禮物送去時說的話。慕邵花做題上的聰慧程度,不愧天資聰穎四字,自然立刻聯想在一塊。

「我操那兩死不休,幫忙送個禮也能整這麼多心思,虧我平時這麼乖這麼聽話!」沈君得不滿大叫,就見慕邵花倏地掩面蹲下,似是脱力,似是放心地低低笑起。

「讓你擔心了……」沈君得很是愧疚。若他自己送,就不會有今日這齣鬧劇。且瞧慕邵花這般重情意的模樣,如果沈君得去送行,肯定也不會多做為難。

「不,」慕邵花搖頭,「是我的錯。」

他深吸一口氣,拳頭收了又放,「我這些天反覆思量,你原不識情愛,所思所想怕皆由我教導。」

慕邵花沒提方相人和巴藤,怕是覺得那兩人的事不能說是情愛;就算是,也是負面教材。

「你不願見我,是不是我當初說,見面徒增尷尬一事?」

慕邵花深黝的眸子直視過來,沈君得只遲疑一瞬,便乖乖點頭。

「果然,」慕邵花臉上帶點恍惚的悵然,沈君得這會近看,才見對方眼底盡是青黑色的影子,怕是多日沒睡好,「我卻不願多想,害怕深思後得出結論,是你真心再也不願見我。我平生只你一友人,若連你也失去,又得是孑然一身。可等我終於想出緣由,仍不敢確認,總想著游移迴避,一如以往所為。想說不如離去,就此相忘江湖,會不會對彼此也是種解脫。

「可今日見此物,我忽驚覺,如果不能再見你,是箇中最苦之事。才曉得,離去只是心懷僥倖,知你性真,不會輕易忘我。我也就還能懷想,我擁有你這份情誼。」

慕邵花難得說這麼多話,沈君得心裡激動,卻不敢打斷任何一句。他知道,這是他這位被他人封為天才的友人,萬般難得剖開心頭,才艱難取出的真心話。

慕邵花是這般看重於他。

於是沈君得又哪能不給予同等的回應──不,他還想給對方更多。

他正色回顧。

「慕邵花,我心悦於你。」沈君得說,「可無論什麼位置,我都想伴你身旁,傾心相待。」

「如何相待?」

沈君得一愣,沒料到慕邵花會回問,忍不住做思索狀。

他當然想過這問題,從慕邵花二十,至而立、不惑、知天命,他曾經一步步想過。可那些反覆深思卻沒寫下,此刻揉成一團,竟找不到線頭。

他腦袋一抽,便脫口而出:

「……給你抓很多很多的魚?」

慕邵花不覺一時失語。

好半晌才說,「無須麻煩。」

他朝沈君得笑:「一條便已足夠。」

眼底亦是恬靜笑意。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捉魚回家。


因為是短篇(雖然沒我想像中的短),君得只告白了一次,河邊婦人沒教他怎麼追人,相關知識不是來自太出格的方相人、就是來自太清水的慕邵花,沈蠢魚越來越喜歡人家,但最多可能也只會想要拉拉小手,走一告白堅持一生路數。不過因為他師父有領域性的關係,鯉魚精是沒朋友阿宅,一喜歡就死心踏地卻不奢求,也是很可愛。
維持原作陽(嗶)的精神,堅定的婚後出手派。
但結尾他沒逼慕邵花,就算慕邵花釋出善意,兩人暫時應該還是會維持朋友關係一段時間,維持到周遭人都看不下去;一兩年後,龍蛇依舊雜處,子日順利化形,哪怕沈慕感情不錯,全部妖仍是有種我助攻都做了你給我看這個?的鄙視感(針對沈君得)。
幾年後才真的在一起。

只是畢竟是人妖戀,拿的是哪怕很甜很甜,其實總有一天會分別的劇本。
可沈君得不覺得悲傷,他把未來至慕邵花要走那天都想好了,喜歡上慕邵花很好,有過他的魚生價值翻倍,怎樣都很值得。

寫這篇的時候雖然是片段片段寫,可加起來也不過一天的時間,都是坐在電腦前或抓著手機就很順地打下去。
之前有說因為古代的關係沈君得說話沒這麼ㄎㄧㄤ了,但本質其實差不多,告白那段寫得很順,是沈君得星期一早上拉著慕邵花,在我上班飆車途中在我腦中演完的;整篇寫完回頭去看花海情人節的告白……沈君得還真是不管幾次都幹了差不多的事啊。
只是邵花差點就要直接走人了,還得靠巴藤深藏功與名(和君得選禮物很蠢)。

其他哩哩扣扣:
【方相人】
決定沈君得是鯉魚 + 方相人是他師父 = 方相人是住水裡的蛟龍,其實在最早的筆記裡就定下了,魚躍龍門典故 + 龍性本淫雙層驗證。
巴藤則是性格+蛇性本淫+近龍的物種。
沈君得會成為一隻愛做魚料理的鯉魚,完全是被欺負沒錯。
那其實是懲罰,只是他沒發現。
可能是蠢得很可愛,方相人平時還是很疼這徒弟的。結尾他與巴藤數次助攻,效果奇佳無比。

【子日】
子日是雀鳥,沒想好品種,大概是像綠繡眼那樣,小小可愛的靈動模樣。
以及鳥精食魚,是個把師父吃得死死的、對師父有所情懷的少女。

【千草】
千草的帖子一般抄錄經辭詩句。
因此她的祈福帖是所有祈雨師內最值得珍藏,私底下大家都很想要的作品。
帖子大小約莫一般書籤,長不足二十公分,可拿在掌心裡書寫文字的大小。

【道觀】
祈雨師的弟子們在本篇中亦是存在,只是沒什麼出場機會(#安定的邵花視角)。
這個故事沒有實質的「神」。萬物皆有靈,一切會成精的路線。
因此祈雨師的資質其實看不出「神的偏好」,看中祈雨師本身言靈的天賦本領。另外觀主放了個道家意境的善人,他沒有偏執、對人和善,也將道觀祈雨師的去留,以柔和接待、順應自然,無形將道觀營造出一種隨緣的氛圍。
慕邵花決定要走時,觀主雖是惋惜,但沒有強留;後來他轉而留下時,亦只是笑著稱好。
慕邵花留下的理由頗簡單:沈君得家在這邊,去哪都行,不然就留下吧。

正篇結束後,沈君得變身技術終於不再辣擦+兩人確定交往就拜別道觀下山了,找了間在河湖邊上的小房子住下。
每逢夏天,慕邵花每天回家都得去水裡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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