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店長談心時間】我寫故我在

》繼大綱之後雜談也爆字數惹(◔౪◔)

這次要說的算是最近一點心得。但由於這種心得本身雖有這麼一回事；不跟以往的經歷放一起又沒什麼意思，所以慣例又到了我們的講古時間。

在以前，我比較擅長寫短篇。短篇好想好產出，一個核心概念、加上一些簡單的片段、文辭修飾，想表達的故事就能一氣呵成。雖然同時也想過很多長篇的點子，但一來筆力不足、二來時間不夠，怕腦子裡那些很好的故事寫得出來寫不下去；也怕那些閃亮亮的情節到自己筆下慘不忍睹。之後再加上自找的各種主動被動文債，長篇多半風風光光在腦子裡演一回，就拍拍屁股回冷凍庫啃冰淇淋了。一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原創的長篇想寫，想想了卻無法動手。

於是我都寫短篇。寫短篇時也分了幾個時期，主要的分水嶺在高二（2008）。高二以前主力的創作是火影和死神，如果稍微翻一下衍生作品的選單就會發現，那些作品的篇幅大多都會在今日被歸類在極短：故事很短，中心主旨很簡單，故事日常、很溫暖，只有千字到五千的字數。當年我的同人生活主力多放在治癒：治癒原作不發糖的生活、治癒被曖昧泡泡搞得有些窒息的小少女。大概成天都想著我要寫，寫他們溫溫馨馨一團和氣，也寫他們簡單活著、依然活著。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時候幾乎沒想過該寫什麼、要怎麼寫，通常都是靈感劈下來，OK 碼字接著故事就完成了。

緊接著在 2008 遇到的這座分水嶺，有個響噹噹的大名字，叫做「後藤晉平」。（雖然每次寫到阿閃閃我都有一種「我說夠多了不必多加解釋大家也一定都懂」的錯覺，不過我們還是繼續吧 XD）

如果拉開空屋精選的創角選單，第一次來的人可能會被這號不知何許人物的文章量給嚇到。他貢獻這個站的字數大概足夠讓他成為空屋的大股東，題材與篇幅更是包山包海，擅長的極短篇他自然也有摻好幾腳；而他最常出演的還是 20'000 字短篇以及這以上的中篇。在他「領航」的這個階段，興許是因為文筆的進步、心靈的成長，總之，只要故事情節夠，從不用怕字數堆疊不上來；相反地，如何忍痛砍段落反而成了那之後重要的課題。不過先不提這個，之所以會提及阿閃閃，其實是因為他在當時還有個很重要的意義，那就是：創作 CP 的固定。

如果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太陌生，我的跳坑率和回坑率都是居高不下，誇張時能夠連發 10 篇文章 CP 都不一樣。對這樣的我而言，阿閃閃的出現簡直是個異數──只要是阿閃閃，什麼題材都可以嘗試；只要是阿閃閃，同樣的 CP 一直出場也沒有問題。甚至在後來，反而因為創作過剩，開始顧慮起 CP 本身定位的敏感性、以及某些個人因素，雖然對阿閃閃的狂熱使我燃燒不少筆記本的手稿，後來卻選擇主動節制，先去寫些別的作品，忍著沒打出來，最後反而暫時性地變成坑了。

事實上，關於像上述最後那種節制行為，是出於我自己腦內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詭異原則，有的時候，連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有什麼好堅持的 ，只能說阿閃閃成也 CP 敗也 CP，因為後來我對他 CP 的感受糾結的程度已經到「大不了老娘把這故事拿去寫原創」，而原因主要是因為寫那位時常 OOC，但照著原作寫卻讓我比 OOC 更千百個不願意的緣故。我很清楚這個 OOC 是因為那位遇上阿閃閃自然而然會做參數調整，畢竟筆下的角色相遇時自己演起來，不同的人物碰到時會有不同的「相性」，而那位和阿閃閃的相性不能套用任何原作的角色（話說回來能用原作角色湊 CP 還能喜歡的話，又何必硬要送上個自創角去撞槍口 XD ），有不按劇本走的地方在所難免。然而，這時產生的 OOC 雖是必然，回歸原點還是自己硬要在人家作品裡加入自創角的錯。這時就常覺得寫得力不從心。於是就在這裡說說：18K 還有很多坑，但沒有半個是真的不想寫了。所以哪天要是覺得過得去自己這關了，任何一個坑洞我都不打算放棄，只是必然不是最近。

說這麼多，終於要繞回我寫這篇的重點了 XD

我呢，在漫長的創作過程中，一直都想太多。想著坑表很長要填，想著不能總寫著某個作品，想著每個月給自己計畫，計畫要均勻分配。作者哪有不多想的，不多想大概也成就不了故事；不過想到故事寫不出來的，大概我是第一個。幸好我還算善待自己的，當近年糾結填坑的次數有些頻繁，我這終於決定任性一次。

就結果而言，本次任性的結果還滿讓人開心的。這任性的實驗是從 6 月開始的，我讓自己動手去寫一篇「一開始就知道會是個中長篇」的文。事實上這篇文最後總字數甚至來到 12 萬字，在一面還忙著上班工作的日子裡，卻只花了短短兩個月。套句在某篇故事裡說過的話，能夠得到這個結果，大概是因為我很專心。下定決心開始寫長篇，並且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啊啊、不想寫了，沒動力了」的情況出現。當然，期間自然也會有和主人公一起頹廢說自己「寫不出來惹，靈感沒了求鞭策」的情況在所難免，但更多時候，真的是一思考，就能想到很多劇情，腦中自然而然出現更多細節，最後補足了整個故事順利完結。自然，就和我剛寫完這個大長篇時發的推特裡提到的：因為太少寫長篇，每次長篇能挑出來的問題都多到自己難以想像，「專心跑主線而導致情節太緊湊」、「各種埋哏不明說，推理解謎的部分太多結果反而讓人看不懂」、「人物情感渲染不夠」（順便一提我最希望能學會的是寫會人物的委屈和糾結）「景物時常在開場三分鐘後 log out」等等。諸如此類宏觀時勉強能接受；卻遠遠不堪仔細審視的瑕疵，其實我比任何讀者都要清楚。因為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堅持著，寫這些小說，是要給自己看的。因為我想看、沒有人寫，所以我來寫；既然我來寫、我要看，那麼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小說就不允許存在。接著，最終目標就是寫出不管哪個時期的我都能說好看，會想要一直重新拿來看的長篇故事。（短篇雖然有這樣的作品，但是篇幅太短實在不夠打發時間唉）

前面提到寫小說的「專心」，它不只能讓人聚精會神把一個故事從頭到尾說完，另外還有一些額外的功效。舉例而言，由於工作地點的關係，我每天早上要騎車將近 50 分鐘在路上，除了聽歌、碎碎念交通以外，有很多時間可以拿來想小說。6、7 月時連載《靈感》時最刺激了，只是刺激的不是可能摔車，而是這些腦中叨念的句子到公司之後是否還能牢牢記住，於是寫小說還能防老年癡呆……啊不是，是訓練記憶力、活化早晨思路。基本上那段時間，除了寫 code 的時候專心一致，大部分時間，吃飯也好、上廁所也罷，騎車上下班更是毫無疑問──出門在外抱著筆記本，回家之後抱著電腦，拼命寫、努力想，如何填充整個故事大綱中的縫隙，如何將那些很好的點子連貫在一起，更加服己服人地自圓其說。保持好邏輯、保持好故事的節奏，永遠不讓超展開入侵故事，每一個安排的橋段都要在無法避免老哏的情景中，仍然充滿新意──想寫一個讓人印象深刻，除了這裡以外哪裡都看不到的故事。

抱歉，因為作者文風不對很容易不小心寫著寫著就勵志起來，還是進入下一段吧 XD

除了「專心」以外，更上一段提到的「任性」也是本次實驗的重點之一。那就是：「我的確心無旁騖地把這個坑填完了沒錯啦，可是心無旁騖過了頭，兩個月浸淫太深我已經爬不出來了，說好要填的別些坑要填怎麼辦呢？」

一點也不意外會再次遇到這個艱難、又時常句點我寫文人生的問題，這次總算首度開啟「無視」技能。「不管之前多少坑多少洞，誰都別想把我從這個坑挖出來，誰都別想」的爆氣模式全開，結果就是在休息半個月的空窗期（基本上八月後半完全泡在寫完長篇後無可避免到來的空白時期裡）之後，空虛的腦袋中慢慢冒泡出來的，居然是同 CP 另一個中長篇的構想。這對我來說實在是件有趣的事，以往，就算真寫了中篇、長篇，他的前後也通常都是不相關作品的各種短篇；即使在相較而言比較專一的阿閃閃時期，一個中篇的前後也是各種短篇包夾，很少從長篇跳出來，立刻毅然決然又跳下一個長篇。可是，在經歷這少有經驗的同時，我也注意到，大部分不跳坑的大大們，從以前就是以這個節奏在出文的。

第一次走了大大們常用的流程，我一方面覺得很新奇，二方面又覺得豁然開朗。

就是一種「真的內，真的一直長篇接著長篇接著長篇，不會膩又不會跳坑內 ( ◔౪◔ )」的微妙領悟。不過正在經歷，就能很好理解這件事。首先，長篇本來就是個需要花很長時間去佈局，去思索接下來劇情推演的工作，一旦同一個工作做久了，變得熟稔、駕輕就熟都是理所當然；再者，短篇沒有各種分支歧路，短篇沒有的一大段砍掉重來的糾結（基本上打掉重來的字數本身已經可以成就一篇短篇 XD），短篇當然也沒有前面很想寫演到最後關頭卻變 BUG 的悲劇出現，沒有 challenge 就沒有刻骨銘心，面對創作和考試，人類永遠都是如此 M 的生物。短篇自圓其說像是把杯蓋放到杯子上，長篇的自圓其說則是一百組不同顏色的杯子配一百個杯蓋。而配對一百組杯蓋的經驗絕對比一組要來得有印象、有想法多了。

在這兒撈句小王子裡最喜歡的一個句子：

「你在你的玫瑰上花的時間，讓她變得如此重要。」

不是說短篇不費心，但至少我寫的短篇遠遠不及長篇費心。我寫短篇多圖情緒上的開心，寫長篇才會去顧慮全局式的完整。也因此，雖然寫長篇很累人，但成就感比起短篇不知道多了幾個百分點。也因為喜歡這種感覺，目前暫時打算繼續同一個坑蹲很久很久。

最後感嘆一下，這次能既任性又專心，果然還是因為那些很久很久以前，對我有很大影響的親友們，各自往各自的方向發展、分道揚鑣的緣故。她們有些只是創作的領域不同，有些則是直接從二次元畢業了。不過，雖然時常懷念起當初那些一起打拼（？）的日子，但也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寫、自己一個人看的生活。每次都想，要是這時候有同 CP 的同好跟我告白，手捧著百言感想，定時發樓 po 文，那麼天涯海角我都ㄍ (ry ……啊不是，他要什麼我都寫給他（認真不騙）

最後還是不小心就要比一篇小說還要長哈哈，既然該說的也說完了，就到這裡打住吧。昨天寫的小說大綱加總起來也超過 5'000 字我果然超級話嘮 XDD

那一應本周末是印刷展，我們下下禮拜生者 -04 見（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