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論為什麼我們至今不談戀愛

》就是吐個槽。文風已迷路。

「請您在這段時間內，離我的視線越遠越好。」

白澤震驚了。最初腦中甚至只浮現「這傢伙在說什麼啊」幾個字。對方嘴裡每個字詞的意思他都明白，但連在一起就成了不具意義的渾沌。好半晌內他都只能瞪大眼看著眼前那個獨角的惡鬼，結結巴巴好一陣子才終於再度吐出聲音。

「……哈？」

你有種再說一次！當某中華神獸不可置信抽氣，大聲喊出這句話時，某最強鬼神別開臉，不著痕跡嘆了口氣。

論：為什麼我們至今不談戀愛

下達完「離得越遠越好」的命令後，也不管自己在後頭叫囂，鬼灯掉頭就離開現場。見抗爭沒用，白澤雖覺得傻眼，也只能茫茫然從地獄回到桃源鄉。這也沒辦法，他本來就是為了找那傢伙才跑去地獄的，結果卻被下了逐客令，實在也想不到除了打道回府以外的解決方式。

「……那傢伙到底搞什麼啊？」

回到極樂滿月後，白澤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一直到前陣子，白澤對鬼灯本來就是能迴避就迴避，有自覺的程度簡直匹配得上RPG製作大師遊戲裡大神們才能得到的「神走位」稱讚；反倒是被他當成青鬼般死命逃亡的對象，總在擺出嫌惡臉的同時，不停上門找碴。「說的一套做的一套！」「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土匪！」「惡鬼！」這幾句抱怨簡直成為白澤的口頭禪，時不時就得掏出來複習一番。

然而，前陣子事情突然出現跌破眾人眼鏡的轉折──

「而且為什麼我非得要被自己的戀人嫌礙眼不可啊？」白澤鼓著嘴，站在櫃檯後，憤恨地以藥杵搗爛陶碗裡的藥草。

聞言，弟子桃太郎的眼神瞬間化作一潭死水。只是正當他想假裝自己不存在於這個空間時，他的師傅用力拍著櫃檯，直接點名他起身作答。桃太郎頓時覺得自己收到許多前輩們同情關愛的視線。也是，前輩們是兔子，就算那個戀愛腦再怎麼蠢也不至於要求兔子發表感想。

「吶吶，桃太郎君，你也知道的吧？從頭到尾都是那傢伙窮追猛打，真的熬不過他我才終於答應的喔！然而！那傢伙卻嫌我礙眼，有這種道理嗎？」

桃太郎閉眼，深吸一口氣，決定照實稟告。

「那個，因為師傅您實在太煩了。」

「太煩了！？」似乎沒料到會得到這種回應，白澤錯愕地拔高聲音。

「您難道沒注意到嗎？最近您的行為舉止真的很噁心。」

「很……很噁心！？」

受到雙重打擊，白澤揪住胸口，顫巍巍抖動一番，整個人脫力下滑，最終消失在櫃檯彼端。桃太郎嘆口氣，放下手邊工作繞到櫃檯後方，果然看到頭頂籠罩烏雲的自家師傅如同屍體躺在地板上的場景。

嗯，HP果然歸零了呢。桃太郎默想。

但老實說……白澤這樣子可比前些日子情緒高漲那模樣好太多了。

那想必是所有人，包含當事人鬼灯、甚至是白澤本人都無法料想到的吧。誰又能猜到，一直以來縱橫情場，把劈腿當成被動技能，泡過千千萬萬個妹，令人不禁想問「這傢伙的鐵杵怎麼沒磨成繡花針呢？」的花心男，怎麼遭遇人生第一次的猛烈追求並因此陷入情網後，就轉職變成花神。啊……雖然是這麼說，並不是說白澤走過的地方都會飄花還什麼的，這裡的花更像某些少女漫畫常見的特效。對，自從白澤和鬼灯交往後，他身後就自帶花園網點。

而且居然還是彩色的。

一個身長185的大男人，身後擺著花園，臉上又春風得意，老實說……畫面很難令人愉快。

於是才交往開始沒幾天，就連始作俑者也於加班過勞的深夜，自己關在房間裡寫起了檢討書。再過幾天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鬼灯終於做出了重大的決定：也就是暫時與交往後異常奔放的戀人維持距離。

於是就有了開頭的那場面。

戀愛害人不淺。事不關己回到工作崗位後，桃太郎再次發出深沉的感嘆。

※

白澤很困惑。

仔細想想自己那個交往前百般死纏爛打，交往後又唯恐避之不及的戀人，真心想不出個頭緒。

要說得到手就棄之敝屣也不對，比起白澤海量的前女友，和鬼灯的關係別說是本壘打了，光是到達一壘就花了一週時間，至今尚未往二壘前進。但如果說是發現白澤與想像中不同而大失所望，以兩人四千年來的恩恩怨怨，他有太多時間、太多事件都足以讓鬼灯認清事實。白澤活這漫長的一輩子一向坦蕩，所有糟糕透頂又惡劣的個性他想鬼灯早就摸透了，沒道理到現在才突然觸發好感度下降的事件。

（不如說明明兩人交惡成那樣，居然好感度還上升到滿足「追求」並「告白」的條件，才該覺得弔詭吧？）

可事實是，那個花了大半輩子在注視白澤優缺點的男人，跨越如此漫長的時間，好不容易終於牽起白澤的手之後，又在倏忽即逝的短暫日子裡，拒絕他的靠近。

比起因此感到難過或者生氣，白澤腦海中「無法理解」的情緒佔了絕大部分。因此，全知全能，知曉宇宙森羅萬象的神獸，因為這場戀愛，也有了無法理解的感情。

「──所以我想要知道。」

最後白澤選擇重新前往地獄，站在鬼灯的面前。

「即使你想要分手，賞我一巴掌，罵我辜負你的想像也沒關係──把理由告訴我。」

鬼神沉默地對上了神獸的視線。

然後再次嘆氣。

「白澤先生，您知道嗎？目前盛行的鬼白文章裡，一旦您與我交往，有將近八成的您智商歸零，成了除了戀愛以外什麼都沒想的嬌羞小少女，其中又有四成整天只想著和我Ｈ，兩成老是擔心我外遇，一成為了我們之間的壽命差喟嘆不已，最後三成則以為偶爾和我吵沒腦的架就是在秀恩愛。」

「……哈？」白澤皺起眉，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而且盛行的鬼白文章又是什麼？？？」

請不要在意這種細節。鬼灯四兩撥千金帶開話題，「嘛，當然故事裡的我也是個性偏差得過份，這就暫且不提了。總之，我個人……並不希望您改變。」

白澤歪歪頭，雙手揹在背後。

「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改變啦……」

他心虛說完，對上鬼灯視線，果然看到對方眉頭緊蹙，一副「如此那般自帶花園背景走在路上難道您一點自覺都沒有嗎？啊完蛋這傢伙智商真的驟降沒救惹，請允悲」的表情，瞬間火氣直線上升。

他頰邊浮起青筋，反射性回嘴：「喂喂，小心我拒接你單喔。」

「……打不過就來這招嗎？」

「這不就說明我有好好在動腦嗎？」

鬼灯一頓，才回應：「您說的也是。」

白澤不禁噗哧笑了。他雙手叉腰，仰頭笑了幾聲，才又對上鬼灯的視線，眼神帶著點挑釁。

「而且，會變成現在這情況可不是我的錯唷！」

鬼灯回以不解的歪頭。

「明明就是因為你。」

「……哈？」

白澤往前跨步，走到鬼灯的辦公桌前，雙掌撐在桌面，唇角得意揚起。

「誰要你老是忍不住會用那種心滿意足的表情看我嘛。」

因此心花怒放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END
鬼：什麼表情？
白：就你那張動物園留念照片裡的表情啊
鬼：……
白：有印象了？
鬼：……等等你哪裡翻到的
白：某次去你房間翻書不小心翻到的，覺得可以作為把柄威脅你就拿走……馬的又戳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