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生者-11 (完)
11.
「所以,您們是太久沒上工腦袋都生鏽了嗎?怎麼會連個老人家都搞不定?」
鬼灯嚴厲環視一圈,周圍眾人皆露出為難表情。鬼卒們彼此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望向不遠處看起來趾高氣昂的亡者,看上去是位年邁的老人家。
鬼灯的眼睛細細瞇了起來。
早上還在幫忙桃太郎顧店,正要打開早上熱騰騰收到的信,結果唐瓜和茄子卻突然衝進來,唐瓜還上氣不接下氣喘地說不出話,茄子在他和鬼灯之間張望來去一陣,就大叫起來:「大事不好啦鬼灯大人,有亡者在鬧事,請快跟我們回地獄吧!」然後不由分說拖著他往邊界的方向走。
鬼灯雖摸不清頭緒,還是不免教訓起來,「下次有急事,用電話聯絡。直接來傳令實在不是個爭取時間的好方法。」
「唔,這該怎麼說呢……嘿嘿,太久沒遇過這種緊急狀況,想到的時候人已經慌慌張張跑到桃源鄉來了。」茄子嘿嘿一笑,隨即在路上解釋起地獄剛發生的事。原來是有個年邁的亡者不滿自己的刑罰,在地獄大吵大鬧一番,眾人看著都傻眼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說服對方讓他停下。
結果到了現場,果真有老翁大吵大鬧,抱怨自己必須接受的刑罰。
鬼灯從一旁獄卒那接過老翁的判決書,上頭書寫的罪行與對應的判決長長一串,雖然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加總在一起累積的刑罰也仍是不容小覷。
「我說過了,無法接受就是無法接受!活了這麼長歲數,死後哪還這麼多事!」老翁雙手環胸,大聲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他仰起頭瞪著這個不知從哪裡被找來解決事情的小夥子,臉上擺明就寫著老頭子我正等著一個交代呢。
「若不想接受刑罰,還活著時請謹言慎行。」鬼灯自然沒理會他。他語氣平常地說完,便收起卷宗交給一旁的獄卒,順便交代最近的這些卷宗都照舊搬進閻魔殿,他之後會找時間補起。
老翁聽完鬼灯事不關己的說詞,怒火又竄了上來,「活這麼久,總不能隨時都這麼委屈!就是會有想做些規範外的事嘛!」
「是嗎?」鬼灯極快回應,「那就只能請您付出與您逞一時歡快相對應的懲罰。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您既然犯了錯,就該接受相對應的處罰,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因為活得比較久,就必須承受比他人多不知道幾倍的刑罰嗎?」老翁瞇著眼逼問。事實上,他也並非不能接受懲罰,但關鍵就在於判決下來的結果所累積的各式刑罰實在太驚人,讓人很難心服口服地接受處罰。
鬼灯微微歪頭,「說的也是呢。雖然都不是什麼窮凶惡極的事,但小惡積少成多,累積起來的處罰的確比一般情況要多了不少。」他稍作停頓,在老翁正覺得自己有理想附和時,鬼灯的語氣又急轉直下,降了八度音:「但是,既然您也覺得自己活得比較久,怎麼不想想您比那些年紀輕輕就死去的亡者享受更多活著的時光呢?彼世的審理向來公正公開,於現世生活的時間自然也是考慮重點之一。」
老翁登時氣結,「長、長了一倍又如何?你看那些小夥子都有副年輕好用的皮囊,但我呢,卻是個老態龍鍾的身體,即使想享受人生也有很多限制啊!」女孩子也盡選年輕的小夥子靠,我這老頭子光是找個伴都很困難。
「我看您可以這樣大吵大鬧,身體應該滿硬朗的。應該刑罰也能好好做才是。」鬼灯說完便示意一旁的獄卒將他捉起來,「好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判決已經結束,您再怎麼抗議也沒用。您口中的年輕小夥子假使仗著年輕做了壞事,最後也會落得和您一樣的下場。正好地獄這已經養精蓄銳不少年,您作為第一批客人,受到的服務應該會相當『熱情』呢,真是太好了。」說著還鬼灯板著臉,木然地大力拍起手來慶賀,氣得老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相當精采。
「怎麼樣呢?」鬼灯見狀又歪歪頭,「還有什麼想埋怨的地方嗎?那也不是不行。雖說行於世需注意言行,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在懲罰中,抱怨想必也是您唯一的自由了,有什麼苦水想吐就儘管吐出來吧。」
老翁沉默地瞪著鬼灯一會。因為被左右抓起來,他安分了不少,也逐漸接受自己已是受責罰之身的結果。他幾次張口欲言,又大力抿唇。最後,已經當鬼灯無視他,兀自交代起最近公事可能會繁忙起來,請通知無薪假的同仁回來上班並妥善安排輪班人員時,老翁終於又開口,「明明就是已經死透的存在,卻大言不慚說著『活著』的話題。對小夥子你而言,『活著』,到底算什麼?」
鬼灯停下對話,轉過去看他。
「這答案可是見仁見智。如果問我的話,毫無疑問,應該是『愛人』,以及『被愛』吧。」
老翁聽完不禁嗤笑,「死後還能被愛嗎?」
這次鬼灯回應得很快──「我正是死後,才開始被愛的。」
聽到這出乎意料的回答,老翁再也說不出話,無言地任負責的獄卒給帶走。站在一旁的唐瓜和茄子順勢走上前來。
「那老爺爺真是夠嗆啊。」唐瓜說,「已經好久沒看到敢當面嗆鬼灯大人的傢伙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那位亡者並不知道我的身分。說起來,這件事本來在審理期間就應該解決掉的。閻魔殿的審理我理當要出席,若是如此,區區一名亡者,也不會在判決下來後還敢如此大放厥詞。結果如此重大的事情,怎麼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呢?」
聽到這,唐瓜開著口卻說不出所以然,只好求救地看向茄子。茄子會意地點點頭,解救夥伴時順道轉移到自己在意的話題,「話說回來,鬼灯大人剛才的答案超帥氣的。死後才開始被愛的,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個嘛……」即使明顯看出兩個小鬼試圖轉移話題,鬼灯暫時也不打算追究,而是順著話題接下去,「以前應該已經說過了,我身為人時是作為神明的祭品而死去的。死去之際,沒有作為亡者、而是被鬼火附身成為了鬼,來到彼世。那時候,是因為我內心充滿怨恨,引來了鬼火的注意。換句話說,正是因為我的個性受到鬼火喜愛,所以如今的我才會站在這裡。」
從那時候開始,曾經是個對身邊的人可有可無的存在──丁,開始在彼世「活著」。從那之後,先是幾個青梅竹馬,烏頭、蓬、阿香等人的接納;到後來有幸得識閻魔大王而被給予新的名字;以及之後遇到白澤,被給予活下去的信心。
他所得到的愛,皆是死後,才開始擁有的。
──戀愛,能夠讓我感覺到自己「活著」。
雖然這麼說,大概他也是擅自借用那傢伙的答案也說不定……不過,反正追根究柢,都是一樣的東西。
「身為怨鬼,雖然很容易一丁點小事就引起大量負面情緒,但說起來不盡是壞事。我也早就習慣這複雜的體制,沒什麼不好的。」拍拍兩個小鬼的頭要他們別多想,正準備回到閻魔殿去了解目前的詳細情形,熟悉的女聲卻從背後響起,
「鬼灯大人。」來人是阿香。她面露為難地說:「在這種時候叨擾您真不好意思,實在是我們自己也處理不來。是這樣的,眾合地獄有一名亡者……」
「我直接和您過去吧。」鬼灯當機立斷抄起狼牙棒跟著阿香離開。
就這樣看著兩人匆匆離去,唐瓜和茄子留在原地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明明就是閻魔大王希望鬼灯大人能夠在桃源鄉安心等白澤大人醒來,才決定不通知鬼灯大人自己進行審判,結果地獄大小事……果然沒有鬼灯大人不行啊。」
看來接下來,地獄又會變得很忙碌了啊。
※
鬼灯回到桃源鄉時已經是傍晚了。桃太郎正在清理櫃檯,見到他回來,臉上堆滿笑。
「您回來了啊。」
「是的,剛從不喜處回來。」
「欸,這樣啊。是去找小白他們玩嗎?」桃太郎笑著問。
「不。是處理公事。」鬼灯疲勞地揉了揉肩膀。
結果光是一天內就處理了十幾名大吵大鬧的亡者。活得太長,相對應的,累積起來的罪行也比一般亡者多出許多。結果就變成老鳥們幸災樂禍、新人們各種不適應,獄卒們光安頓亡者情緒就各種雞飛狗跳的。太久沒對付亡者的小白也花了一番功夫才適應又要每天忙碌工作的現況,幸好小白屬於進入狀況後便熟稔起來的類型,在鬼灯回到桃源鄉之前,他已經咬著新亡者的頭啃得不亦樂乎。
「這樣啊。」桃太郎似懂非懂地說。桃源鄉這邊似乎還沒接收到最新的消息,於是鬼灯便仔細說明了一遍當前的情況。聽完桃太郎訝異地抬起頭,停下擦拭櫃檯的動作,「您是說,現世已經恢復原狀了?」
鬼灯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
桃太郎驚喜一笑,「這意思是說,白澤大人應該快醒了是吧?」這麼說著,桃太郎便丟下抹布,和鬼灯一起走到白澤的房間。兩人緊盯著白澤的門把,桃太郎吞了吞口水,看著鬼灯將手緩慢放上門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門推開之後,首先看到的是泛著紫紅色光芒的窗戶。夕陽透過窗簾布照進昏暗的室內,微微打量床上的隆起的暗影。認真看了一會,側躺在床上的白澤仍沉沉睡著,棉被隨著熟睡的人均勻的呼吸微乎其微上下起伏。
鬼灯只是靜靜地看著。桃太郎也失聲了一會,才小小聲乾笑著說:「也、也沒這麼快,但一定最近就會醒了。我們再等一會?」說著他從鬼灯手裡搶過門把,把門帶上後,半拖半推地把鬼灯帶回櫃檯坐下。
一定很失望吧。桃太郎同情地想。其實他自己開門那一瞬間也被濃濃的失望給掩沒,但是換個念頭想,這一百五十年都等了,又何必在意區區幾日呢?白澤一定只是還需要收集一些香火。再過一陣子,等到氣力充足了,就會醒過來。
「對了,早上上河井小姐寄過來的信,不是還沒看嗎?」桃太郎說著就繞到櫃檯後的櫃子,打開抽屜將信給拿出來。「回來時看到您留的字條,那之後客人突然變多,怕不小心讓客人帶走就不好,順手將它收起來了。」
「……說的也是,忙了一天居然把這給忘了。」鬼灯沉默幾秒,才從桃太郎的手裡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桃太郎微微一笑,繞進櫃檯,又繼續清理的作業。
「從現世寄過來的啊。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以前參加現世的抽獎,也是寫了地址就這樣寄過來了。總是有辦法做到的吧。」鬼灯將信紙從信封中抽出來。除了此刻拿在手裡的兩張信紙,信封內還另外附上另一張粉紅色的卡片。這也難怪明明是日式的書信卻以西式的信封寄過來。
鬼灯看著信紙的內容,就說,「既然難得,上河井小姐的事桃太郎先生您也知道的。不介意我將內容讀出來吧?」
「欸,可以嗎?那請務必要唸出來,我也很好奇裡面的內容呢。」桃太郎笑著說。
「那麼,我這就開始唸了。『現世現在是初春,櫻花開得正繁盛的時候』……」
謹啟 現世現在是初春,櫻花開得正繁盛的時候。不知道彼世那邊如何呢?白澤先生曾經說過桃源鄉四季如春,知道兩位皆安然健朗、事事順心,我打從心底感到開心。託兩位的福,我現在生活安好,身體也相當健康。
工作仍是千篇一律,時常會有些令人不舒服的案子出現,但除此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單純的文件整理,整體而言還算順利。這也多虧以前白澤先生教會我很多工作訣竅的緣故。深表感激。
上個月我與先生結婚了,現在已經跟從夫姓。不過一應寫信時還是寫上舊姓,總覺得,這個原先並不屬於我的姓氏,就像我與父親、以及當初曾經照顧過我的神明最後的聯繫一樣。同時也是能夠結識兩位的原因。
結識兩位對我而言,至今仍覺得是件非常幸運的事。在遇見白澤先生之前,我一直都一個人。雖然那樣也沒什麼不好,偶爾還是覺得有些寂寞。白澤先生陪伴在我身邊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很開心。能夠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做很多明明很普通,但總是沒機會做的事。在那段日子我才真正認知到自己是作為「一個人」存在於「人類的群體」。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但我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原來我也是人群中的一份子。」
算起來,從認識白澤先生到現在,居然已經一百五十年了。度過如此漫長的歲月,卻一點實感也沒有,老實說有些嚇到。甚至常常有種,一直這麼過下去也不壞的感覺;但那是不可能的吧,光是想像著「永遠」這件事,精神就會有些飄忽,連人都有些脫離世間的感覺。那是不是就是神明們平時感受到的東西呢。試圖揣摩時,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冷漠與旁觀,我不太喜歡自已變成那樣子。
老實說,對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類而言,被稱為「神化」的事件開始後,一直都尋常無奇的世界突然崩壞了,肯定是有如天災一般令人喪膽的事吧。能夠不去注意,那是多麼了無希望的一件事,除了「人類對外界既木然又遲鈍」這個原因,最主要還是因為白澤先生適時替我指引方向的關係。
人們一定都是渴望著光明的。不管是多麼黑暗的時代,只要有一點微光,我們都會像向日葵一樣,拼命關注、伸手,直到確實觸碰到那渺小的光芒。「啊,好溫暖。」會這樣笑著哭出來吧。白澤先生對我而言,就是那道光芒。您已經不在的日子裡,每次想起您曾經為我打氣的話語,想起您的笑容,就覺得我能夠變得堅強。
因為您選擇相信,所以我也願意相信。黑暗過去之後,這裡會慢慢變好。忍耐社會的亂象說實在不算好受,很難說,自己做的事到底對不對。但是,當一切結束,我想我不後悔。一定,當世界恢復往常的模樣時,我會繼續活下去吧。怎麼辦,好像說了很難為情的事。明明開始寫信的時候還打算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寫著寫著又變成一堆窩囊話了,真抱歉。
等到世界回復的那一天,要是能再見到您們就好了。希望您們那邊也一切安好,忙於工作之時請注意一定要保重身體,定時休息。
敬具
○○年○月○日
上河井奈伊
隨信附上的是長子的彌月邀卡。提前一年邀約,要是能出席的話會感到很高興的。
「沒想到居然有孩子了呢。」桃太郎聽完之後,不禁訥訥地說。
「『不死症』的影響之下,出生和死亡都亂成一團。這會總算回復正常,地獄有亡者、自然現世有新生兒也是不為過的事。」鬼灯收起信,拿出彌月邀卡。由於孩子尚未出生,上頭當然只有簡單的小嬰兒插圖,粉色的卡片上還寫著預產期和以此推算的彌月時間預計是什麼時候。這麼早就是先邀約,希望鬼灯和白澤能夠參加的心意可見一般。
思及此,鬼灯的神情微微柔和起來。
「話說回來,很久沒開電視了,既然現世恢復正常,新聞應該會大肆報導吧?這麼重大的事。」桃太郎說著轉開了電視,果不其然,切到有關現世新聞的節目,上頭正播放著現世人們死亡的報導,正襟危坐的主播用嚴肅的口吻,反覆宣導要民眾們謹慎行事、愛惜身體。另外也有各地醫院忙不過來的連線報導。只能慶幸,在「不死症」盛行期間,即使沒有死亡的威脅,身體、四肢若有嚴重的損傷,還是得上醫院。這也讓醫療系統於這一百五十年間還是有一定的作用在,並沒有因此荒廢。
末日之後,短暫的不知所措過去,就如同習慣了「不會死」這件事時一樣,人類對於「接下來開始就恢復正軌了」的通知出現,也就這麼接受、並慢慢適應回來。說到底,人類本來就是充滿適應力的生物。簡直就像是全世界所有人共同演了一場一百五十年的大戲,突然這麼一天,戲告一段落,所有演員也就這麼散了,各自回歸原處,像以往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自然也有無法適應的人存在。那一陣子,從現世死去來到彼世的亡者中,也有不少是藉由自殺結束性命的人。有些人無法接受自己會就這樣慢慢變老、有些人早就在等著死亡的那一天──但無論如何,這世上大部分的人,依舊是這樣普通地生存下去。
晚餐之後和回房間休息的桃太郎告別,鬼灯又在空無一人的櫃檯坐了一會。
將近二十年前,白澤最後一次醒過來。那一句「已經不行了」的意思,是白澤繼續沉睡,又更後來一點才知道的。他那句話,恐怕並不是對他自己,而是針對人類才說出口的。所以當他這麼說,事實上恐怕是因為已經預見了「不死症」終結的那天。而這正意味著距離他甦醒的日子,恐怕已經不遠了。明明想要順從欲望坦率地開心,卻同時憂心著人類的結局,果然蠢得和豬一樣。
但是呢,您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
人類適應力是很強的,在這之後一定會振作起來,重建社會的吧?
鬼灯抓起彌月邀卡走進內室,悄悄打開白澤的門。床上的白澤仍熟熟睡著,室外的燈光照了進來,微微打亮他向著窗戶那頭側睡的背影。
他不著痕跡嘆了口氣,將彌月邀卡放在床頭櫃上,動作極輕地在床邊坐下,彎下身去脫掉腳上的鞋襪。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白澤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很謝謝一路上有追連載的各位小夥伴,沒有你們的不離不棄,估計這篇今年應該是完結不了。老實說這是人生第一次有這麼多讀者追連載,真的非常幸福。最後留了像是《Inception》一樣的未完不續 HE,是打從要寫〈命日〉前傳時就已經決定好的結尾。之後就是皆大歡喜的 HE 了,因此剩下的部分就留給讀者們自行補完吧。我們家不管是哪一對 CP 都是確定關係之後就會穩定交往的模式。這大概和我本人的 CP 觀有些關係,所以我其實很少寫成為情侶之後的故事。也傾向於相信心意相通的兩個人無論大小誤會都能夠好好溝通解決,糾結什麼的都只是交往前的情趣而已。
總之,這個乍看寫得很認真,故事核心卻是完全捏造的一篇故事,就在這裡告一段落了。
下禮拜之前要是哏有想好的話想寫欠了很久的《靈感》番外。但在那之前似乎得先把《靈感》再重看一次。說到這,這篇《生者》的字數 72'000 差不多是當時《靈感》預計要連載的字數。下一篇中長篇名字已經決定好了,叫做《不具合共鳴》,靈感與基礎設定拜借自 SOUL EATER,也就是武器化的人類,與其搭檔之間的故事。另外加了很多捏造的私設定。沒意外會是以鬼白為主線的全員中長篇正劇。詳細等要開始連載的時候再進行說明。
14/12/22 決定審理還是保持原本的時序(大約 50 天)讓劇情比較順。感謝陸康禾太太提供的資料與靈感,每個人的審判時間不太一樣,確實空閒 150 年排隊人口少了,加快審判好像也說得過去。雖然嚴格說起來是最初設定時就存有 BUG,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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