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生者-07

》這是一篇以談戀愛為主要目的,卻長得像正劇的中篇年代架空



7. 長く生き続けるいきもの

糟了。才這麼想著,被左手不經意揮過的資料堆已如同崩盤的散沙般四散飛落到地板上。傷腦筋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想彎下腰去撿,一黑一白兩個嬌小的身影掠過他,勤快地動作起來。

「抱歉,麻煩妳們了。」鬼灯愣了一下,連忙蹲下身想跟著整理地上的狼藉,結果卻被擋下來。一子黝黑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很快就說:「不用,我們來整理就好。」

已經撿了一疊抱在胸口的二子也歪歪頭問:「很累嗎?不舒服?」

不。鬼灯說著搖搖頭,「只是剛好在想事情。最近已經比以前輕鬆許多了,我並不覺得累。」

「但是你一直在看資料。」「半夜也不睡覺。」「桌上的燈一直亮著。」

座敷童子們接二連三發表意見。雖說可能是長年以來都兩人獨自生活、與人溝通經驗大大不足的緣故,雙子說話的語氣就如同她們臉上的表情般難以猜測,鬼灯還是從兩個小女生抱怨的內容中察覺到滿滿的關心。

「抱歉,讓妳們擔心了。」他伸手摸摸小女生的頭。座敷童子們抬起頭,用大大的瞳仁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又紛紛垂下頭,繼續收拾地上的資料。

很快地,在她們的幫忙下,資料又重新被堆成一疊。堅持不要鬼灯幫忙,一子用力踮著腳尖,伸長手將收拾好的資料放回他們掉下的位置,接著換二子。平常只是慢半拍的二子這次不知為什麼卻沒跟進姊妹的動作,而是垂首盯著手裡的資料。

「怎麼了嗎?」鬼灯問。一子也繞到二子的旁邊。

「你們看。」二子說,指著資料最上面的那張紙。

「這個女人的名字,好有趣。」

「啊,真的。」一子也點頭。

兩人對看一眼,二子便將手裡的資料交給鬼灯。

「我看看……啊。原來是這份資料。」鬼灯接過來看,那是些現世特殊記錄科曾經手記錄的特殊案件。他入手的部分,多半都是因「偽神化」而起:像是將家人分塊用食鹽水保存,或將人作為寵物養在水族箱裡等,另外也包含前陣子襲擊白澤與上川井的擄人案。那天鬼灯一將犯人解決,便聯絡上川井,請她帶增援過來將犯人給逮捕歸案。之後鬼灯又在現世待了兩日,等白澤醒來,確定傷口和健康狀況都穩定,他便回到地獄。

然而從現世回來後,他還是有些在意,便稍微對上川井的工作深入調查。二子所看到的部分,正是最後那起,上川井和白澤也涉入其中的案子。

「你看,那個女人的名字。」一子二子湊到鬼灯身邊,他於是蹲了下來,讓兩個小女生能夠半趴在他的大腿上,對著他手中的資料指指點點。

「妳們是說上川井小姐嗎?」

聞言,兩個小女生壓著資料,抬起頭看著他,停頓了一下,兩人很一致地搖起頭來。

一子和二子對看一眼,說:「是上河井(かみがい)對吧?」「對,是上河井。」然後二子肯定地附和。

鬼灯會意過來,便向兩人講解:「河和川其實是一樣的意思。河川河川,兩者皆指河流,日文念作『かわ(kawa)』。今日,日本境內幾乎皆以『川』字代指河流,比較少使用『河(が(ga))』字。若有使用到,主要也以地名代稱比較多。上河井小姐自己也是使用『かわ(kawa)』這個讀音。」

所以理所當然,當上河井初次自我介紹時,鬼灯腦中聯想到的漢字很自然而然會成為「上川井」。事後由於一直只有電話對談的機會,所以這個小小的誤會,從來都沒有被察覺到。

「但是,不對喔。」「不對。」一子和二子又搖搖頭。

隨後異口同聲地說:「因為這個女人叫做──上河井奈伊(かみがいない)啊。」

之後鬼灯再也無法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或者可以這麼說,在那個讀音組合被雙子脫口而出的那一刻,他便徹底懵住了。

對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因為將其視為理所當然,居然從來沒有注意到。座敷童子這個發現對鬼灯而言無疑是當頭棒喝。

河、川二者雖同音同義,在這個場合,「上河井」卻能實現迥然不同的意義。

上河井奈伊,かみがいない。

神がいない。

──神明並不存在。



「唷,看來大家都到了嘛。」白澤手插進大褂口袋,輕快踩進空地的中央。四周已經如他所言坐滿了人──更正,空地的四周的確被坐滿了,參與者們卻皆是各國傳說、故事中多有記載的神仙、神靈。

白澤都還沒找位置坐下,一旁倚靠樹幹,坐得恁是自適的石長姬便語氣不佳地發話:「這是當然,不是你要求要召開會議的嗎?當然都在等你啊。」

「總覺得今天小石心情很不好呢。」白澤皺皺眉,走到石長姬身邊,挨著她坐下。

被白澤的舉動嚇得心一跳,石長姬瞪著白澤問:「幹嘛?」

「不能坐妳旁邊嗎? 」白澤歪著頭問。

石長姬臉刷得通紅,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也、也不是不行……」

啊,太好了。白澤輕輕笑著,臉頰上堆著淡淡的紅暈,「呼呼,小石真可愛呢。」

「唔……!」

這個人真是!

再次被白澤堵得說不出話來,石長姬漲紅臉,暗暗惱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常和女孩子玩的緣故,白澤一點男女有別的觀念也沒有,坐下後整個人幾乎是黏在她身上,身上淡淡藥草和桃子的香味和人的體溫隱約傳過來,讓她臉上的熱氣完全消不下來。

她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召開會議的事。那時候參加的人還不多,而且大部分都遲到。不甘枯等的白澤就坐到她和木靈邊上,和她攀談起來。

石長姬雖是日本的神仙,對這位中國來的白澤,卻完全不只是耳聞過大名的程度。畢竟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常聽週遭的女仙在說,誰誰誰和白澤交往啦,後來白澤劈腿,誰誰誰又氣得甩掉白澤;又或者白澤上花街,剛好遇到鬼灯,結果鬼灯差點搬起人家房子砸白澤啦,諸如此類的八卦消息。從各方聽來的消息很多,多到她老覺得自己對這個人很熟稔,實際見到面還是第一次。

「他就是傳說中鬼灯大人的死對頭,中華天國的白澤?話說回來,這傢伙還真的和鬼灯大人長得好像……」她盯著白澤,在心裡暗想。

興許是初次對談的緣故,石長姬當時還覺得白澤和鬼灯長得很相似。由於長得太像自己的心儀對象,對話的過程中她不時偷覷著白澤的臉龐,一方面想保持女孩子的矜持,一方面又難掩情竇初開的羞澀。雖說過往各種在戀愛話題上的慘烈經驗讓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早有被白澤草率對待的準備,白澤的舉動卻超乎她意料之外──他待她相當親切,語氣也非常溫柔,甚至還很親暱地叫她「小石」。稍微寒暄一會,總算察覺到自己被白澤那套對付女孩子的手段乖乖牽著鼻子走之後,她趕緊叫停。

「你不用這樣!反正我也知道自己哪副德性,用不著你特別關心!」

結果聽見這話的白澤馬上露出呆愣的表情,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坐在白澤旁邊的木靈和兩人都比較熟稔,無奈地笑了一下,便拍拍白澤要他別介意。但白澤這種以女孩子為本位的人怎麼可能放任女孩子心情不好呢?立刻一臉慌張地想詢問前因後果:

「我沒有特別做什麼喔?小石不喜歡我和妳聊天嗎?」

「也、也沒有啦。」不堪白澤認真的目光,石長姬別開臉,小小聲咕噥著。從來沒被當作女孩子對待,她忍不住不自在起來。她緊張地用手指將耳邊的頭髮塞回耳後,欲言又止一會,才吞吞吐吐地問:「……你不覺得我長得很醜嗎?」

白澤很吃驚地搖頭,「才沒這種事呢!」說著他看向石長姬,笑瞇瞇彎起眼,萬分誠懇地說:「小石很可愛喔。」

啊啊,這個人。內心泛起一股難以言喻欣喜的同時,石長姬也因為察覺到白澤真正的意思而失望起來,「反正你這傢伙,只要是女孩子,全部都覺得很可愛吧!」

聽見這話,白澤半點否認的意思也沒有,坦率回應:「沒錯沒錯。女孩子們都很可愛呢。」說著他微微前傾,伸手撫上石長姬的臉頰,「很可愛呀,會為了自己討不討喜而苦惱。一舉一動都在說著,『來關心我呀』『看看我嘛』『我可愛嗎?』……注意到這些的我,又怎麼能夠不去喜歡呢?」

肯定是,自己為了那公式化回答而感到低落的心情,也被眼前這個人輕易捕捉了。石長姬有些迷茫地想──是呀,正是因為你對於女孩子如此細心又溫柔,所以明明知道你是個花心又輕浮的傢伙、也知道你曾經被無數個女孩子甩掉,她們最後都還是喜歡上你。

因為,要是能成為這個人的特別就好了。這種心情一定會有吧。

在白澤收回手後,石長姬忍不住捧著自己的雙頰,試圖讓自己悸動的戀心冷靜下來。

胡思亂想了一陣,她腦中突然閃過了一件事。

……對了,鬼灯大人說過,他未來要作為妻子迎娶的,是能夠笑著喝下他所做的腦髓味噌湯的女性。那麼白澤呢?雖然不像鬼灯大人一樣有著明確的女性偏好,但這麼喜歡女孩子的白澤難道不會想要有一個能夠長伴一生的對象嗎?

「這樣說來,白澤想結婚的對象是怎麼樣的類型呢?」石長姬忍不住發問。而一旁一直默默聽著兩人對話的木靈則是以手撐額,用微乎其微的音量嘟嚷著「又來了」,默默嘆口氣。

「欸?我是不婚主義喔?」另一方面,聽見問題的白澤則是吃驚搖頭。

這個只想玩卻不負責任的花心男!石長姬正要發火,白澤又接著說下去:「不過呢,如果是女朋友的話,我可是很歡迎喔。不如說,要是小石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願意和我交往,我會很開心呢。」

「……哈? 」

以為自己聽錯了,石長姬慢了好幾拍,才總算吐出個疑問的單音。

「真的真的。我很認真哦。」以為她不相信,白澤又強調了一次。只是隨即他便汗笑起來,「啊,不過,現在還不行呢。我目前已經有女朋友了,不能和其他人交往。」

你這傢伙是在耍我嗎!心情簡直像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的,被白澤弄得心煩意亂,石長姬一怒之下從位置上跳起來,用力瞪著白澤,正想把他唸一頓,真正對上視線時,滿腔怒言卻鯁在喉裡,什麼說不出口。

……可惡,這傢伙看起來好像是認真的。如果單身的話,搞不好真的會願意和我這樣的人交往。而且他說我可愛……想著想石長姬突然刷紅臉。

見她臉紅,白澤也跟著站起來,半彎腰,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一臉擔心。

「沒事吧?有什麼不舒服,要說喔。」

在這瞬間,石長姬的怒火徹底煙消雲散。

……原、原諒他好了!怎麼可以這麼帥氣,卻連對待醜陋的我都如此溫柔?

──對。沒錯。回想至此,石長姬忍不住暗暗點頭。白澤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這幾年實際的相處的經驗雖然不多,但她已經深諳女孩子對白澤來說是無論如何都需要愛護和溫柔對待的。只要是她們所希望的,他都會盡全力做到;只要女孩子能夠展露笑顏,他願意為此做任何事。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才會像這樣,拚命在暗中努力奔走著。

明明都自身難保了……

在石長姬陷入往事時,白澤已經像這之前幾年一樣,開始和眾人討論起來。每當有人提出地方的事件與問題,白澤就會提出有效的解決方式作為回答。

不愧是智慧之神嗎?石長姬托腮,漫不經心地看著白澤認真解說的側臉。

為了使各地人民的生活不要過度遭受「不死症」的影響,白澤在事件爆發後,招集了不同國家的各路神明,定時像這樣開會,想辦法遏止各種因負面情緒高漲而生的社會事件無節制蔓延。他本人平時也透過網路活動和警界的人脈,阻止惡意謠言、成立心理諮商、發表正向的學術研究,為了不使得犯罪活動變成惡意連鎖,拚命控制著日本的情況。

話說回來,明明是中華天國的神明,卻是待在日本呢。為什麼呢?是因為那個被選定的孩子是恰巧是日本人的關係嗎?還是……

一邊隨意猜測白澤的想法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麼,石長姬想起了這一切的開端──

距今二十多年前,某個神明和某個人類打了一個這樣的賭:

「神明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差別。人類並不像你說的脆弱。假使入手了漫長的歲月,我們一定也能夠妥善運用。人類之所以平庸,是因為即使有才能,在壽命的限制下,也宛如曇花一現。」人類這麼說。

「愚蠢的孩子啊,這是不可能的。人類並不理解永遠。」神明回答。

「那麼,證明它吧。」人類說。

「是的,證明它吧。」神明同意。

究竟最後會是人類會證明自己能夠永遠存在;又或者是神明證明人類的有限呢?

緊接著,那個孩子誕生了。被賦予「不信神」的命運,作為這個賭注的核心,同時也是保險。當人類不信任神明,挑戰永遠,得到永恆的生命時,世界的本質因此改變。改變世界的同時,神明埋下了一個毀滅與重生的種子。當這顆種子在得到永遠後傾向崩壞與凋零的一側,世界將會立刻毀滅、而後重啟,如此一來便是神明的勝利;反之,若這顆種子安穩成長下去,世界將會永遠保持在改變後的模樣,人類會被視為勝利的一方,得到永恆生存下去的權利。

而這顆種子,就是上河井奈伊。

這麼說起來,當初聽到白澤口中的女朋友就是上河井奈伊時,她可是嚇了好大一跳。同時間她也立刻就理解到白澤的意圖。

在討論告一段落後,大部分的神明紛紛離席,留下的只有地主石長姬、木靈,以及白澤、麒麟與鳳凰等中華天國的神獸。在方才的討論中,麒麟與鳳凰幾乎沒有參與,恐怕這會目的並非會議,而是來找白澤的吧。石長姬用手肘撞撞白澤的腰,「所以?你還是每天都在和那個『神明並不存在』的丫頭高高興興地玩扮家家嗎?」

白澤露出苦笑,並沒有反駁她的說法,只道:「那孩子的名字是奈伊,叫她小奈伊啦。」

石長姬才不甩他,視線直盯著在一旁瞅著這邊的麒麟與鳳凰。「那些傢伙特別來找你的原因,知道嗎?」

嗯。白澤點點頭,也朝著那方向望過去,「大概知道。」

石長姬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個啊,雖然我確實是個不近人情的女人,但我認為我的想法並沒有錯。雖然你很努力護著那小丫頭,但這並不是辦法。以你的情況,還是保你自己比較實在。我是不懂啦……難道你其實期望著消失嗎?」

白澤搖搖頭,笑笑地說:「沒有那種事喔,我現在,想要活下去。」

「但是……你這種以女性為本位的傢伙肯定不願意動手吧。」

「怎麼可以對女孩子動手呢?」

「一旦動手了,一切都會提前結束。」

「我會盡全力阻止這件事發生。」

石長姬又看了他一會,才聳聳肩,從位置上站起,「是嗎。那就算了。」她一邊叫上木靈,離開前頓了頓,回頭認真地凝視著白澤,「只是你要知道,雖然大概不會有人真的對她做什麼,可是大夥兒都在等。如果那丫頭『想死』,向任何一個神明祈禱『想要死去』什麼的,這荒唐的一切都會倒盤來過,回歸正軌。」

「一定有別的方法。」白澤絲毫沒有動搖,他微微一笑,語氣非常堅定。

石長姬瞇起眼,撇撇唇回頭大步走掉。木靈朝白澤點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話說回來,您還真是每次都會出席會議呢。還出借場地給白澤大人,根本就已經是粉絲了呢。每次會議都會準時出席。會出言嗆白澤大人,肯定是基於愛的表現吧。」沉默了一會,走在石長姬身側的木靈不禁這般感嘆起來。

「囉、囉嗦!」自以為不為人知的小心思突然被戳破,石長姬欲蓋彌彰地大喊,面紅耳赤地大步加速離去。木靈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慌張地追了上去道歉。


見石長姬與木靈走遠,麒麟與鳳凰慢慢走過來,白澤也從地上站起。

「廢話就不多說了,白澤,你是最危險的。」鳳凰劈頭就說。

「一旦整體信仰數量驟跌,你的處境很不妙啊。」麒麟接著也道。

除了像是石長姬、木靈那類依自然而生的山神,大部分的神明都是依照信仰而生。收到的香火、信徒的數量越多,神明的力量就越趨於安定。白澤雖說是中國妖怪之長,知道白澤存在的比例在整體人民中卻是偏少的。鳳凰與麒麟這類常出現在神話、故事中的倒還好,即使世界整體的信仰比例下降,以他們的知名度來說,存在本身並不會受到影響;白澤就不一樣了,他從以前所得到的香火,都是各地參拜的整體信仰中分來的。

「本來就沒什麼人奉祀你,靠的都是從無主香火中依照比例分權分配下來的局部。以前的情況勉強還夠你用,但現在的人壓根就不信神,你遲早會……」

「知道啦,老頭子好囉唆。」白澤皺起臉,不耐煩地挖了挖耳朵。

麒麟聽了不免「哈」地一聲,忍不住問:「你該不會以為依靠一個現世的小女孩就能夠逃過一劫吧,還真樂觀耶。」

鳳凰也贊同:「怎麼說都不是最上策,還不如定時辦個白澤神獸宣揚演講。」

「那算什麼。」白澤扯扯嘴角。說得好像某種詭異的宗教儀式一樣。

麒麟嚴肅地盯著白澤,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雖然早就知道了,白澤這傢伙,嘴上說要好好努力不要死掉,實際上卻把時間都耗在別人身上了,怎麼說,果然本質還是仁獸嗎。明明像以前一樣周旋於女孩子之間,好好把名字和神獸的事情傳播出去的話,一定會比現在這樣默默守著一個女孩子來得安定,不至於被動自身搖存在到這種地步的。

以他的腦袋,又怎麼可能不會想到如何才能讓自己脫離消失的危機呢?

就算真的想不到,只要在現世實現他以前那一套追女孩子的方式,肯定也會比現在強。過得如此安分,真是不像他。但他們實在不懂白澤的打算,也拿他沒辦法。

「總之,別死掉了啊。」麒麟最後只能這麼說。

「以前其他很多事你不聽勸就罷了,至少聽我們這次。」鳳凰也勸。

之後一陣無話。對於他們的勸告,白澤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只是淺淺以笑帶過。但神獸們本來就只是基於多年的情誼,才過來來勸勸白澤而已,見他似乎心意已決,兩人互看一眼,搖搖頭,化成原形。

「那麼白澤,我們就先走了,你好自為之。」

「我知道了啦。」白澤頷首。

隨後目送著兩個老友飛向東方的天空,白澤這才微皺眉,彎起嘴角,自嘲地笑了。

「這也沒辦法,只有愛人以及被愛,才是首要條件。」他低低地說。

「如今的我,只能仰賴小奈伊而已,真是不像樣啊。」


註:為了保持文章的通順,「上川井」的名字一直到座敷破哏後才更正為「上河井」。鬼灯是一直到調查資料才發現自己弄錯漢字;白澤則是早就知道,但他沒有機會糾正鬼灯,也認為鬼灯沒有注意到名字諧音這件事比較好。
前陣子看到一篇P站的鬼白《神社生まれのKさん》(神職加々知さんと神様白澤さんシリーズ)好看得要命,特別喜歡裡面描寫的桃太郎、還有石長姬(鬼白兩人就不用說了,我好喜歡日本人寫的白澤,在不時呆萌的同時,又很聰明很神性,超棒的。)上個月開始寫08的大綱時,因為故事流向適合的緣故,將這個段落安排給石長姬,寫著她和白澤的互動覺得好喜歡♥♥♥然後就和06預告的一樣,除了石長姬,這篇還初次嘗試了座敷童子、中華神獸老年組,鬼徹裡的配角都好可愛(*´艸`*)(*´艸`*)(*´艸`*)
另外,把手上的計畫告一段落之後,想來寫白中&白澤中心的故事。

下午醒來之後開始做答應老媽的A4雙面傳單,結果排版排完之後因為缺少裝飾性的物件,就開始認真去背,一口氣去了九個人,然後加上沒裝繪圖版,一口氣做完就晚上五六點了。然後我還一路慢慢修細節修顏色修了一個小時,決定要寫小說時,已經是個不上不下的八點多。果然,這個時間開始寫就是……(看著螢幕右下角的上午01:53遠目_(┐「ε:)_
這篇一樣接下來幾天會修正細節,待會去洗個澡要睡覺了,下禮拜六是IB ONLY要去當顧攤小精靈我們下下禮拜08見(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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