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組｜AU】Cycle

》By 217

文章作者：217
- 噗幣轉蛋授權轉載

《Cycle》

末日旅行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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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行駛在彷彿毫無盡頭的黃昏道路上。

晚霞在遠遠的天際畫著詭譎而瑰麗的顏色，林業開著車，而辜司清坐在副駕駛座上，音響早就失去了播放或收音的功能，於是呼嘯而過的風成了唯一的聲音。天色看起來依然晴朗得異常，雨天則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是一個星期前，還是兩個星期前呢？林業只是側頭看著辜司清，就見後者眨了眨眼，而後開口：「是兩個月前。」

似乎確實是如此。林業點了點頭，再度看向前方。在這個某天突然失去絕大多數生物的世界裡，天氣也出現了變化。時而連日落下冰雹，時而長達一個月的暴雨，於是這樣缺水的日子便也成了自然──值得慶幸的是兩人在前一個停駐的地點儲備好了滿滿的水，也就不至於因此而感到慌亂或困擾。

但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下點雨。他想著，看著夕日消失於地平線下後，就在一處破舊工廠的旁邊停了下來。

「要現在探索？」

「不，明天再進去。如果有人先佔據了這裡的話，不熟悉的我們會很危險。」

入夜並不適合探險，商討過後他們選擇先在旁邊過夜，明天再進入工廠找找有沒有物資。

整理環境、搭帳棚、生火，對於擁有許多生存相關技能的林業來說這沒有什麼問題，而逐漸習慣這生活的辜司清也變得能夠在他忙碌時幫忙做點事。

而後他們會依偎著對方坐下，林業嘗試修理壞掉的卡帶播放機，最近撿到的一盒卡帶意外有他喜歡聽的老歌；辜司清則一邊把罐頭濃湯加熱，一邊寫下今天的事。

一如既往，一如他們在這末日後度過的每一天。

說來，這段旅程已經持續要一年了。書寫到一半時辜司清看著紀錄的日期，想起了這件事。這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旅途的盡頭又有什麼呢？他思考了起來，而後餘光望向身旁的摯友。

林業的神情認真，像是此刻手中的播放機就是他的世界一樣──當然辜司清知道，倘若自己盯久了他還是會抬起頭，接著以眼神詢問自己想說什麼──不過可以的話，他不想打斷林業的工作。

所以他凝視著火堆，僅僅是自己思考與回憶。說來這趟旅途的契機，是林業在找到他後一句玩笑般的「我們終於有空閒一起旅行了」，而後他們便簡單的收拾點東西，離開了熟悉的地方。

開車、探索、睡覺，他們在一個個為了生存尋找事物的時間中所度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常。失去了人造光的星球是死寂的，夜晚也沒有太多事情可做，於是極其偶爾的，在這樣不用煩惱缺少什麼的夜晚，他的腦海會飄盪過一瞬關於未來的想法。

但在逐漸死去的星球上，未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

「對了，海生館。」

卻在突然的一個瞬間，林業自己打破了沉默。他抬起眼，旋即辜司清便明白了他所指為何。兩人從背包中取出一張手繪的地圖──那是他們從一個往反方向走的老人手中用一塊麵包換來的──這附近確實似乎有個海生館。一個小小的，過去是私人營運的地方。

我們好像很久沒去海生館了，林業撫摸著地圖上那個十字的標記說道。於是辜司清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關於那處地方的記憶，藍色調的世界，安穩、平靜，光影則會包覆住自己，彷彿自身變得渺小，同樣沉入了水中。只是想當然現在無論是哪裡的海生館都已經失去那樣的氛圍了。

大概也什麼都不剩下了吧。兩人都明白這件事，但辜司清在把濃湯遞給林業後仍舊笑了，「我們又有目標了。」

「但願那裡不用門票，我們可沒有帶半毛錢。」林業打趣的回道，轉而和對方討論起了濃湯的淡鹹。在享用完晚餐後，他終於把播放器修理好，接著把卡帶放進去。播放器先是傳出一段雜音，帶著厚重年代感的樂聲才從中傳出。

「我很喜歡這首歌。」

林業說道，看見辜司清臉上淡淡的微笑。

——兩人沒有提及去了之後要做什麼，或是再那之後又要去哪。開車、探索、睡覺，然後找尋目標、找尋下一個目標。或許這不是一個好的循環，然而在這樣的世界裡也無妨。

只要還活著，只要對方還活著，那就這樣持續下去也好。

辜司清隨著播放機的聲音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