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轉蛋 045】空白格間蔓延

》Plurk 文字轉蛋集
》蛋主的設定名稱全部換成代號

總有什麼，在被洗刷而成的空白之間，持之以恆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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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整個人已經放鬆地躺進客廳的沙發，𝓐的御主看上去依然沒有到家的感覺。這裡也的確不是他的家，而是由協會置辦的臨時住所。在𝓐看來，這是個準備細心的房子──生活所需的家具一應俱全，廚房也備有完整的廚具和調料；床和沙發都很軟，光是躺上去似乎就能消除疲勞。

可它依舊只是𝓑人生當中一個短暫落腳的地方。

初來乍到時，眉眼年輕的御主曾經輕描淡寫談論過這方面的話題。他說自己在參與聖杯戰爭以前，一直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或許也是長年遊走於世界各地的關係，𝓑對生活起居的熱忱僅維持在最低限度的需求，對很多東西都提不起興趣。於是𝓐比他更快摸清所有家具的擺放與設備的用法，高速熟悉一切，宛如這棟房子本就屬於他──雖然𝓐甚至不出生於這個年代，而是個來自過去的投影。

英靈座總是會為這些受到召喚而現界的英雄們，補充海量的當代知識。

是好事，這讓𝓐並不用花太多工夫去學習，就能夠好好照顧他那位工作以外都少根筋的御主。想到這，𝓐再次將目光挪向沙發。不知何時，𝓑側著身體朝內側蜷縮起來，合上那雙總顯得很消極的藍紫色眼睛。

不工作的時候，𝓑就像被拔掉電池的玩具。他不再勉強自己與他人交流，也不怎麼動。

𝓐時常會懷疑，自己是否真是為了幫助這個人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而現界。

他在他的御主身上根本看不到幹勁，即使對方曾在自己面前展示了與此次聖杯戰爭意外匹配的才能。哪怕勝利的果實咫尺可得，𝓑也只會選擇坐在原地，環著曲起的雙膝冷淡瞅著那顆果實，而非伸手摘它。

𝓐腦內那些關於魔術的知識使他知曉，魔術師大多重視家族傳承，小心翼翼保護家族的尊嚴與傳承的神秘，好讓榮光一代代延續；眼前這人卻是無根浮萍，他好像輕易就擁有別人在乎的那些，卻自我放逐，流離失所。

讓人不免會擔心。

「𝓑。」𝓐走過去，彎下身，小小聲喚著御主的名字。𝓑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微微滾動，似是沒有真正睡著，肩膀微微聳起，不自覺透露出對外界的戒備。

「我去做晚飯，吃完再回房睡？」

和除了裝水以外幾乎不怎麼進廚房的𝓑不同，由於和御主之間魔術通道出了點問題，𝓐時常需要藉由狩獵與進食補充身體所需的魔力，空餘的時間很常一個人待在裡頭，給自己做飯時，順道包辦了𝓑的三餐。

𝓑眨了眨眼睫，半睜開眼，眼底沒有半絲睡意。可能是覺得躺著回答問題有些無禮，他把自己從沙發上撐起，轉身時，猝不及防對上𝓐依然垂落在他臉上的視線。

𝓑輕吸一口氣，隨即別開了眼，他的表情很鎮定，下意識捏住衣角的手指卻透露出幾分侷促，耳根子也染著淡淡的薄紅。

「……麻煩你了。」

「不用和我客氣。」

哪怕他們已經同居數日，兩人互動依然顯得有些拘謹。不過𝓐可以察覺對方冰封在外表的疏離之下，包裹著一顆試圖向他敞開的柔軟內心，並不著急。他向𝓑微笑，轉身便進了廚房。冰箱裡還有沒消耗完的食材，足夠為兩人準備一餐。

今日的晚餐依舊在雙方懸殊的食量差異中結束了。𝓐將髒餐盤一一放入洗碗機時，𝓑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你從以前就一直是這樣的食量嗎？」

即使𝓑是個經驗老到的魔術師兼傭兵，召喚英靈卻是記憶中頭一回。在𝓐刻意隱瞞下，他並不清楚進食亦可以補魔，雖說事倍功半。

「當然沒現在誇張。」𝓐失笑，「不過出任務的時候也常駐紮野外，和其他同伴一起打獵做飯。肯定是吃得比你多的。」

𝓐還記得大部分生前的事。曾經是某個小國家騎士團長的他，有許多在外征戰出任務的經驗。受限於野外生活條件，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也很習慣自給自足的生活。這也是他不排斥下廚做飯的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比起「能照顧御主是我的榮幸」的第一先決，這點只能算是附帶內容。

打從初見的那一刻開始，𝓐的心便沒由來地躁動，反覆訴說著同一件事。

𝓑眨了眨眼看他，因為他最後一句隱約的調侃，臉頰染上淺淺的紅。他這陣子半推半就接受了𝓐替他準備三餐這件事，可因為體質的關係，一直都吃得不多──進食對𝓑而言並非必要。之所以會餐餐不缺席，只是因為……他不想拒絕𝓐特意為他準備的餐點。

𝓐看出他的侷促，又笑了笑，轉而問道：「我做的飯有符合你的口味嗎？」

「嗯！」𝓑回答得毫無猶豫。

於是𝓐告訴他：「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勉強，剩下的我能負責吃完。這樣我就很高興了。」

語落，兩人目光碰撞在一塊。

幾秒後，他們隔著餐桌，有些生疏地相視笑開來。

※

雖然自英靈座獲得了當代學識與技藝，成為英靈的𝓐‧𝓐同樣丟失許多的記憶。

𝓐並非𝓑一開始預定要召喚的 saber，即使自己主動吐露真名時，𝓑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恍惚的陌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𝓐並不覺得自己能於世人的記憶裡留下濃墨重彩的紀錄，更別提他生前最後一段的記憶尤其模糊，像是被壯大的悔恨與不甘塗成一片迷茫的白，想不起具體的內容，只能感受到深刻的負面情緒。

奇妙的是，當他因受𝓑召喚而現界時，那股悲傷的感覺與站立在眼前的人發生強烈的共鳴，他依然看不清那些空白區塊的模樣，可停滯、被塵封的情感正緩慢湧動著復甦。

很快，空白都會慢慢褪去，透露出他期待的色彩。

此刻還不適合出口的想法在心中萌芽，與往日徒留的情感交纏著滋長，現在還看不清楚，但只要𝓐還在𝓑的身邊，也許某一天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就任它溫暖流淌。

公河文轉台 - 8
6字指定: 命運設定趴囉（Fate Paro）
標註：DZ

蛋主自帶的趴囉，本身已有附簡易設定
從設定中見縫插針選了剛開始同居的日子 + 捏了一些私設定。

因為蛋主本身有設定，所以這篇就沒有設定補充的趴了 XD 幾個設定裡比較重要的劇情節點都已經有人寫了，所以選兩人初遇的前幾天，寫一些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