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血貓-11(完)
》覺得自己好優秀
鬼灯到家的時候,嘴角還隱隱掛著笑。
生命就該如此鮮活。於是,從那天深夜看到告示憋著的一口氣,在看到白澤不可置信痛呼的鬼叫中,宛如被針戳破的氣球,消癟散去,只殘存一些需要時間過濾的殘渣。
興許是放鬆下來,鬼灯的肚子應景叫了起來。他想起,自己原先選晚餐時間過去,也存著一點點和白澤用晚餐的心思。他實在與白澤無話可說,就想著,不如吃飯消解尷尬。倒沒想到,尷尬是沒有的,白澤也確實吃了晚飯,可他只煮了一人份,晚間不請自來的鬼灯實在沒好意思讓對方多折騰,索性陪著對方吃完晚餐,才又回來。
想到這,鬼灯有些恍惚。契約時吸的一點血並不能帶來多少飽足感,或許從那時開始就一直是保持飢餓的。這對鬼灯來說也只是尋常,他一直都很擅長等待,也不擅長被給予,更別提主動索求。
興不起吃飯的動力,他只是下意識坐到餐桌邊。
這次他身旁並沒有白澤,卻同樣有人坐在那裡。
「其實我很意外,你會這麼倉促決定共度一生的人選,你當時明明連阿香都不肯救。」
頭頂著丸子頭的男孩子面無表情地垂著頭,他的身形嬌小,腿腳在半空中來回晃著,赤裸著的腳底板勾不著地面磁磚。
鬼灯沒有回應,甚至也沒有看向對方。
小小的聲音似乎也知道他不會回,只是繼續說:「你也想不到,所以即使去見他,你還是沒有實感。」
現實不同於小說,這段時間確實發生許多荒謬的事,可一個一個都像最三流的情節,開始得荒謬、結束得也倉促,中途甚至不留任何審慎思考的空間,於是每一步選擇都不像他──不如鬼灯過去任何的規劃。
「你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嗎?你不會。」小鬼灯自問自答完,又說,「因為小時候的事,任何熟悉的面孔倒在你面前,甚至是路途中附帶的陌生人,你都可以拚命去救。」
不是因為情誼,而是因為鬼灯自詡為人類。
人類是群居的,是有同情心,不會放棄拯救同伴生命的。
「曾經失去過同伴的你更是如此。」
但這種堅持,始終都還是看客,對吧?
「你就這麼旁觀你所在意人們的一生,無論付出多少關愛照顧,將來也一定會在必要的時候釋然放手,就像你親自替養父辦喪禮那會兒。你在意他們,卻也接受離別。」
如果說有誰能不一樣,或許只有鬼灯的眷屬一人。
眷屬會與血貓同命,直到死亡都不分離。一生只能有一個,是非常重要、無可替代的。血契會將血貓的眷屬的時間凝結,直到對方陪血貓走到生命的盡頭。那人會活著血貓給的命,又用自己來供著血貓的命。
「用這種獨一無二的名額來救人,太過奢侈。沒有人肯這麼做,更何況是頭腦一直很清醒的你。阿香當年一定也是深刻理解這點,才不願意的。你為了救不了她而自責,何嘗不是鬆了一口氣。當年的你,是如此害怕要將友人永遠定形在悲劇的瞬間,並和你綁在一起。」
這確實是鬼灯當時的想法。
所以小鬼灯一開始就說,他連友人都不願意救。
「那麼,為什麼白澤可以呢?」小鬼灯說到這,終於抬起頭。黝黑無光的眼睛映照廚房裡微弱的日光燈,首次透露出詢問的意圖。
「因為……」
鬼灯閉上了眼睛,總算第一次開口,清冷的嗓音在空無一人的空間低低迴盪。
──或許,這是因為,我想拯救的對象,並不是您。
「他當時回答──『好啊,那就讓我們來拯救你吧。』」
※
極樂滿月的某個陰雨天。
屋外的天空被烏雲壓得死氣沉沉,平時遍布街道的貓咪們到處找遮蔽物縮著等雨停,一時除了雨聲與間歇的打雷,倒有幾分平和安寧。
與之相反,極樂滿月店裡卻是熱鬧萬分。少女拔高音量的怒斥與廣播裡傳來的甜美嗓音異常和諧地此起彼落,其中又摻雜幾句店主示弱的求饒。
「我認輸,真的。」被以格鬥關節技固定於地面的白澤已經徹底失去抵抗的脾氣,只待一個舉白旗的機會。但他的示弱並沒有引來按著他揍的少女絲毫同情,隨即他又被揍了好幾拳。
少女顯然還在氣頭上,恨恨大罵:「我應該在你們店裡貼聯子!『選店長當伴侶沒半點好處!慎!』中日英寫三個版本!」
就在此時,鬼灯正好收著傘走進來,正好對上受害人白澤生無可戀的臉。兩人默默對視數秒,鬼灯便視若無睹地走到一旁找椅子坐著看戲。
白澤則繼續求饒:「小中妳就饒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是妳朋友,要不然肯定會換個人追——痛!」
「呔!我現在就為民除害!」
鬼灯接過桃太郎遞來的茶水,好奇問了前情提要:「這是怎麼了?」
「新桃花不小心開到前女友身邊,不僅女方被勸退了,男方也被打退了……鬼灯先生要來些茶點嗎?」桃太郎問。
「那就麻煩您了。」
「不會。」
桃太郎回櫃檯後裝點心時,鬼灯又看了眼正在求饒,但明顯沒什麼怒意,還在哈哈陪笑的白澤,伸手摸向外套裏側的口袋,指腹摩擦紅繩尾端繫著的金屬銅板。
眼前鬧得正歡的兩人,分別是手中物品的前兩任主人。鬼灯是真沒想到,遇到這位傳說中的小中小姐,居然會是這般場景……只能說,對方是個很合自己心意的人。
鬼灯看戲看得心滿意足,又摩擦兩下項鍊。
但——就如白澤所說,此物如今已是鬼灯的東西。
交易是將物品從一人交至另一人手中;餽贈自然也是。
心意之所以萬分珍貴,是因為一個人心懷信任,將感情交付給另一個人。物品或言語都只是承載那份心意的器物,無須忌諱給予重新定義。
或許,自己與白澤的孽緣未來也會被重新定義。
人與人的關係,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化。現在的感覺還是有點微妙,收到辣椒糖時想把白澤報答一頓塞進後門外的大型回收箱的感情一點也沒變。如果說這個人有優點,那也是在一片缺點海中浮沉的破碎小海島。
算了,若是看不慣,出去玩又何必非得去海邊呢。
鬼灯慢條斯理品茗,配著桃太郎準備的點心,注意力稍微移開,注意到廣播裡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歌曲。
「這首是真紀小姐的新歌。」
桃太郎乾笑,「是啊。」
這種奇妙的曲風,本以為周遭人只有自家店主欣賞,萬萬沒想到店主的朋友居然也是粉絲……他桃太郎還是太小看流行歌了。
鬼灯瞥了眼桃太郎微抽的眼角,含蓄抿下唇間笑意,想起昨晚看直播時,唱歌的女孩子面對鏡頭,充滿朝氣地介紹這首名為「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新曲,創作靈感是以半年前某次遇險經歷為靈感,結合最近心態轉變所創作的歌曲。
一會後,歌曲播畢,放話完的小中總算打累了,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店鋪;緊隨其後,白澤像個沒事人般從地上爬起,撥撥頭髮、理了理衣領,便若無其事搬張椅子坐下,加入喝茶行列。
時間接近中午,雨正好停了,白澤就拉著鬼灯出門吃拉麵。外頭的地面還是濕的,不過已經開始有貓咪從各處探出頭。
等到兩人吃完打道回極樂滿月,半乾的街道上貓的數量也回來了,白澤還看到一對茶色的貓並排漫步於路肩,彷彿是在約會。
「貓都懂得約會啊。」他很是羨慕。
鬼灯也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訝異發現那倆當事貓居然是同類。
興許人家真是在約會呢?
※
誠如白澤自己所總結的:吃膩的菜緩一陣子也就能繼續吃了。
在兩人結契後許久後的某一天,自然而然地,兩人總算坦承面對「眷屬」、「伴侶」此類直擊彼此本質的話題。這次白澤笑了笑,也不再迴避。
以兩人之前的對話做判斷的根基,雙方對情感方面的認知,肯定是站在相互敵對的陣營。即使打一架,爭得你死我活,也無法改變對方的立場。
堅持單獨伴侶的,多少都會有一點潔癖。鬼灯很明顯地具備那樣的特徵,由於心理因素拒絕許多事項,並且會直接把嫌棄寫在臉上。白澤的店裡偶爾也會有那樣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對象。這種時候,白澤就不會上前搭訕,從頭到尾都秉公處理、保持距離,絕對不做任何會讓對方誤會的事。
與白澤花花世界的過往經歷不同,鬼灯本人對伴侶的喜好簡單到純樸。這些喜好自然不是鬼灯願意告訴白澤的,奈何他一手帶大的三位青梅竹馬都對白澤都很熱情,恨不得讓白澤成為最懂鬼灯的人,多次聚會「補習」之下,白澤也記住不少。
比如,對於眷屬的選擇,鬼灯這麼形容自己未來的「長期飯票」:看起來比較不會死的比較好。沒有特別希望是男性或女性,但若是肯進補、爽朗樂觀、不怕爬蟲類、興趣一致的女性會是最佳選擇。他能接受眷屬並不是伴侶,也同意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各自找伴侶;但畢竟眷屬才是能夠過一生的人,對鬼灯而言,兩者是同一人會更輕鬆。
眼見白澤被趕鴨子上架成為鬼灯的眷屬兼未來伴侶,沒一點達成他當初說給他們聽的條件,幾位朋友嘴上沒說什麼,偶爾還是會用遺憾的表情看白澤。白澤對此坦然接受,畢竟他自己才是最遺憾的那個,只不過是他適應良好,沒讓人看出來罷了。
雖然他時不時還會追求來店裡的女孩子,不過明顯有了不深交的原則(本人云:以玩玩為前提的交往),雖然不時還是有一些情感糾紛,但據桃太郎的說法,那是肉眼可見的進步。鬼灯本身也樂於看他被女孩子報復時出盡洋相的蠢樣,對此暫時沒有意見。
「如果哪天打算收心,我一定第一個考慮你。」白澤這樣說。
「嗯。」鬼灯想,他也是。
總歸還要走一輩子,那可是好幾百年的時間。
所以——
「你想在這個基礎上更瞭解我?」白澤瞪大眼睛,「你這一路走來的『人類失戀觀察』還不夠嗎?差不多夠了啊。」
相比於鬼灯在他的青梅竹馬間總有說不完的珍藏故事,白澤的過去顯得有點貧乏,以至於這種交心環節,他竟一時不知該怎麼說起。
想想,經歷中比較突出的,大概就是勇敢為愛奔赴海外定居了。
過去某一次的交往經驗中,籍貫日本的留學生女友向他懇求道:「我想家了,陪我一起到我的家鄉去吧!」熱戀中的白澤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先是想辦法找了份工作,又弄到長期滯留的簽證。可後來,理所當然地——或者說,順其自然地,他與那個女孩子還是分手了。
不過,白澤當時卻沒有選擇返回故鄉,而是繼續待在日本,後來甚至取得開業許可,開了自己的店。
其實白澤在自己家鄉也有不少到現在還會聯絡的朋友,只是,沒有需要看照的家裡人,因此,「在哪裡生活都是一樣的,而且會遇到很多可愛的女孩子。」至今為止,確實也交往了不少性格相異的日本女性。
「您好像總是非常隨遇而安啊,店主。」也曾經被熟客這樣說過。
與其說離鄉背井、生如浮萍,不如說,構成白澤這個人的概念好像就是超然於世,不管身在何方。
「但……也不是沒想過與他人建立聯繫。」
或者說,一直都在這麼做,沒有刻意把自己和其他人隔離開來。然而,「不管是怎麼樣親密的關係,總有一天會結束。」所以,「沒辦法把所有可能性,都壓在一次的全心投入中。」
——這就是白澤這個人的真實。
他珍惜過往每一段關係,卻不曾在任何一次,放上以自己為籌碼的賭注。
正是這樣的白澤,在生命面臨終結時,遇上僅僅能算是半個友人的鬼灯所提供的賭盤:
「您想要有限制地活下去,或是毫無牽掛的死亡?」
毫無預警地,對白澤總是上了保險、縮手縮腳的人生來了場迎面重擊。在這場賭局中,白澤不再有觀望的權力,只能選擇全面梭哈,或者撤離賭局。
並沒有什麼猶豫,白澤選擇了前者,做出和自己之前人生迥然相異的選擇。
理由非常簡單。
「捏了幾十年不肯放下的籌碼,不在這裡梭哈,就只能帶進棺材了。」
說到底,先前僅僅是畏懼關係變質可能性而不敢放手一搏;可此刻擺在他眼前的,卻是以一輩子為保障的終生契約。對象的性別是有些不如人意,但死到臨頭,也不會突然又有其他天使降臨了。鬼灯這傢伙願意用這一生一次的契約救自己,自己反倒應該要感到榮幸。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人,願意賭上一生一次的機會,也想要他活下去。
當白澤在聽鬼灯說那些契約的但書時,某一瞬忽然想起一段無關緊要的對話。那是自家工讀生曾經在休息時間碎念的內容:「師傅就是仗著皮囊好,等您老了,還是這副德性,肯定沒有女孩子會理會您!」
當時白澤是這麼回應的:「你師傅就算七老八十,還是個有魅力的帥哥!」
如今倒真的一語成讖了。
人生的峰迴路轉,依然如此不可思議。
「……倒是你,最後還是選擇把自己和我綁定在一起,你看起來不像這麼衝動的人啊?」
最終真的付諸行動,大概是因為,鬼灯親眼見到了白澤面臨死亡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嘮叨著要鬼灯自己好好想清楚──沒有對於未知的害怕,也沒有對於遭殃的憤怒。
那個時候,這個人把選擇權全然還給鬼灯。
甚至能夠用那樣的話回答自己。
所以鬼灯不禁會想:白澤或許是最適合的人選。雙方會在契約以後建立相對平等的關係,即使經過漫長的歲月,脫離本該有的人類範疇,白澤也肯定會像他一直以來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模樣,豁達超然地接受成為
不管這樣的人生會過得順遂,又或者終將搞砸,白澤肯定也會坦然接受那個結果,一如他接受每段失敗的戀情,放掉攢在手裡的紅線。
到此為止的判斷純屬直覺。哪怕是當事人自己,都沒辦法對鬼灯的決定給予肯定或否認。
能做出裁決的只有時間。
人類擁有的僅僅是短暫如流星的倏忽一瞬,總有一天白澤也會意識到自己的選擇終將使他成為
等到那個時候,白澤此刻的問題說不定就有答案。
「重大的選擇都是豪賭。結果揭曉以前,恕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
白澤朝他笑了笑,只說:「這樣啊。」
又過了好一會,才像是呢喃般補充:「要是結果是好的就太好啦。」
那可不曉得。鬼灯想。
在最終的盡頭到來之前,誰也沒辦法肯定自己會不會有哪一瞬為自己所做的選擇感到後悔。
即使如此,完全不做選擇也無法繼續前進。
※
雖說與眷屬建立情感關係沒有強制性,可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陪自己走遍人生大半的歲月,誰又希望那是個半生不熟的人呢?不結血契的血貓是很多,可結了的,不管初時如何,最終成為伴侶的總歸佔了大多數。
伊邪那美便是如此。
山中深居的日子,多數時間都很平淡,只有少數時候是熱鬧的,就像再度成為托育中心的此刻。不過也沒什麼不好,她想,被送上山的孩子們都很乖,看著很可愛。
「名字呢?」身旁那人問。
「說是叫小幸。」伊邪那美回答。
說完看著撲蝴蝶撲累了,頭一點一點要睡過去的小幸,伊邪那美上前,俯身撈起坐在地上打了個長長哈欠的米克斯,揣在懷中哄睡了。
「也不曉得這姑娘長大出山,會不會某天又帶回來一個。」伊邪那美輕喃。
她身旁的青年笑了笑,「我倒是很喜歡和妳一起帶孩子啊。」
伊邪那美看了眼熟睡的小貓。
「也是,長大就一點都不可愛了。還是小時候好。」她說著,又垂眸對青年命令,「待會好生幫妾身按摩會兒肩膀。」
「收到!」青年起身,親暱地攬過她的肩膀,兩人一貓緩緩走回屋內。
這座不知名深山裡頭的住人,今日也依舊被歲月遺忘。
※
對鬼灯而言,那似乎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
他身旁是掛了個巴掌印的白澤,兩人自然而然並肩坐著。
不經意地,鬼灯開口問道:「假設某一日,有位女性和您交往後,矢志不恆,並沒有分手意願,您打算怎麼處理呢?」
白澤立刻就搖頭否定:「不,戀愛再盲目,人的心還是能夠敏感接收到訊息。她們都很聰明,不會在沒有可能性的地方虛擲光陰。
「可沒必要因為漫長生命就忌諱建立關係,一期一會嘛,重要的是把握在一起的日子,留下美好的回憶。」
說著,他揶揄地望向身側的鬼灯:
「都百歲以上的老人家了,這點居然還要我點醒你嗎?」
「您倒是很像活了幾千萬歲。」
「哪裡哪裡,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個人的生命再短,傳承的知識夠長,翻看過去歷史就會有答案。
鬼灯便說:「未來你也會變成別人口中的老祖宗。」
白澤表現得意外豁達。
「是啊。」他這麼回應。
部分段落和結局也是九、十月就寫好的,寫完有夠喜歡,白澤不愧是我男神嗚嗚嗚。最後後日談大致和想像中差不多,不過把重心放在鬼白兩人對談,一些配角的部分就簡單帶過沒有細寫了。
一些彩蛋:
伊邪那美& CP 算是寫這篇埋的第一個彩蛋,不打算明講,總之是當時很喜歡的一對二創。
再來就是後半段出現的襲擊白澤的貓&小貓,雖然這篇沒有血緣,但在捏他源是父女,女兒小幸在那篇大部分的時間用的都不是本名。如果猜到彩蛋來源的應該都是 DZ 的真愛粉了。
最後一個是本集開頭,這次是鬼灯,上一次是白澤,兩人在兩篇的情況正好互為倒映,能替他們開解的人也只有他們自己。
終於完結了!感動!這篇的兩人在我看來是開放式關係,但我自己很喜歡他們最後這種狀態,多寫的也都塞在 .5 章節了,不會再寫番外。感謝曾經追過、以及 2022 仍然在追這篇的你!
留言
張貼留言
▼ 留言時,您可以使用粗體<B>斜體<I>和連結<A>三種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