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血貓-08

》現代都市奇幻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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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找到小判時,對方正趴在一家舞廳的招牌上曬太陽。

毛絨厚實的白尾巴垂落,尾巴上招牌的黑色斑點正好裝飾了招牌上的留白,有些路過的客人沒法定主意時,見著小判在招牌上可愛的模樣,索性就轉入店門了,令牠宛若店裡的招財貓,店裡的女人也願意在發薪水後集體給牠買上幾個香味四溢的貓罐頭。

小判瞇著眼睛睨了端坐屋簷的黑貓一眼,拉長身子,打了個綿長的哈欠,才三步併兩步跳到鬼灯的身側,咧著嘴笑了。

「您是真紀介紹過來的?還真是少見吶。」

小判是一隻出生在歌舞伎町的貓。

貓行動自在,生而自由,只需要做自己開心的事。偶爾聽聞女性的哀嘆,牠便益發加深自己的想法。變成人是沒有意義的,與其在人類世界小心翼翼地過活,賺取微薄的薪水維生;還不如旁觀世事,和遇到的貓聊周遭發生的新鮮事。

也因此,在能夠熟練地學會人類的談吐以前,牠先一步學會貓咪的語言。

「那些愚蠢的人類,只要隨便叫個兩下,就會給我們吃的。你要記好了。」在小判還小時,當時的老前輩曾這般囑咐牠。

「對了,這裡還有一些怪胎會來。遇到老是對著我們叫個不停的傢伙,不用理牠們。牠們身上常常會有人類的氣味,非常可疑。」

除此之外,貓咪們也會分享最近的所見所聞。

誰家昨晚被闖了空門,哪條路上發生了肇事逃逸的車禍,誰的老公昨晚偷偷摸摸摟著美麗的模特兒進了旅館的大廳……只要有貓咪眼睛看著的街道,就不可能有秘密,比人類在這些年裝在街口的攝影鏡頭更有用。

隨著年紀增長,小判的活動範圍從歌舞伎町,慢慢往周遭擴大,現在已經完全掌握這座城市,是出生在這座城市的貓都會知道的大前輩。只要小判開口問,沒有什麼打聽不到的事,靠著這龐大的情報網,很長一段時間小判都不擔心自己的食物來源。

在這座城市的食堂與處刑隊依次建立起後,不得不遵守同類訂下的規矩,小判開始從同類手中賺取生存基金以換每個月固定的糧食。

販賣的品項為情報。

只要你手上有足夠的貨幣,牠肯定相當樂意為你效勞。

「您說,您想要知道三天前,被我們同胞抓走的人類的消息喵?」

在鬼灯說明來意後,小判歪了歪腦袋:「恕我單刀直入地問喵,您的意思是,您是打算去替那個人類收屍……還是您覺得,那個人類三天後還活著喵?」

小判問完,看向鬼灯。還不等鬼灯回答,牠搖搖頭,又說:「不……我沒有批判您的意思喵。只是,您難道有過成功救援的經驗喵?」

鬼灯稍作沉默,搖頭。

「不,沒有。那一位的結果是找到人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還無法確定一切成為定局前,事先做好選擇,就再也沒辦法確定,當時做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所以即使心裡隱約覺得事情已成定局,鬼灯還是去了食堂一趟,在回程碰上真紀,得到了小判的聯絡方式,立刻趕赴至歌舞伎町。

在鬼灯提到白澤可能是被同類襲擊的時候,真紀明顯相當低落。這段時間她出入都相當小心,還提醒幾位比較要好的友人,壓根沒想到,當時的同類會選擇無視族群協議,轉而去襲擊當時在場的人類。

與為粉絲受害而內疚的真紀不同,鬼灯並不是覺得自己有義務救下白澤才付諸行動。在這件事上,鬼灯甚至覺得,白澤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可即使如此,鬼灯還是有不得不救人的理由。

小判在旁體貼地附和道:「貓生……人生很漫長,記憶力又好,如果時不時要想起這種小事,也是很辛苦呢喵。」

牠絲毫沒有追根究柢的意思,只是耳濡目染地學著日復一日所見的女性們寬慰客人的模樣。

「畢竟您是真紀介紹過來的,價錢的部分都好說,肯定會適度打個折喵。那喵,請您稍待一個小時,會儘速能給您好消息的喵。」

見小判轉身要離開,鬼灯連忙一個箭步閃到牠面前。

「不好意思,因為事態緊急,能和您一起去嗎?」

小判對他眨了眨眼,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沉吟數秒才點頭答應:「好吧。」

轉頭的瞬間,牠無聲咕噥了一句「老是和你們這些人類味兒的傢伙混在一起,被小弟們另眼看待也是很麻煩的呀」,才搖頭晃腦地躍向另一塊屋頂。

所幸路上的貓們還是對老前輩小判相當熱情,沒一會兒便提供許多有用的情報。夜晚是貓咪的活躍時間,即使過去三天,還是有許多貓記得當時目擊到的情況。

最初他們在極樂滿月附近的空地邊,找到一隻趴在廢棄的空心水管上的三毛。三毛向他們說:「那天晚上,一個沒毛的光禿禿綁了另一個光禿禿走啦。」

根據三毛指示的方向前進,一條街外的灰色虎斑也為他們指引方向:「往那個方向去了喵。」

下一個街口的白貓提供了更多的資訊:「下面那個人身上都是死亡的氣息。」

牠隔壁的沙皮也補充附和:「聞起來像怪胎的那個對吧?」

隨著貓咪們簡短的情報,很快他們便穿越無數的街道。

「朝那邊走的喔。」

「那邊喵。」

「過了前面的橋。」

「到……」

在問話與前行的半個小時間,一黑一白兩隻貓的身影幾乎穿越整個城市。

再過去就是海邊了。鬼灯想。沒記錯的話,這個方向有許多廢棄的倉庫。在這個城市的海港運輸逐漸沒落後,已經被棄置不用許多年。前陣子才從廣播中聽到港區轉型觀光的城市規劃告一段落,再過一兩年就會開始動工。

「差不多要到了喵。」問話回來的小判說,「附近的貓小弟說,倉庫那頭半夜好大的動靜,大夥兒都被嚇得四處亂串,印象很深刻喵。」

一會兒後,由附近幾隻橘色虎斑帶路,他們來到了目標倉庫。倉庫的門開了一條縫,從裡頭流出混雜著灰塵氣味的陳舊涼風。

那個剎那,鬼灯似乎聽見優雅的女聲在耳畔親切問詢:「哎呀,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同胞?看來餓很久了呢,要分一點食物給你嗎?」

──再不快點,等食物死掉,就會變得很難吃的唷。

他不自覺因此放鬆這趟路上始終緊繃的肩膀。

「真虧您能夠堅持到現在,白澤先生。」

宛若奇蹟似的,在無數變質的腐敗氣味中,隱約傳出了一絲細微的食物香氣。



久違地,想起那個離家的夏天。

耳邊隱約響起從遠處傳來的海潮聲,拍打著夢境入口的海港。鼻間飄浮著陳舊的氣味,嘴巴裡濃厚又不合時宜的鐵鏽味,以及包覆全身的悶熱與黏稠,宛若不怎麼舒服的異國假日。

對一切都不習慣,僅僅是當時身邊的她一句「想家」,便輕率答應了遠渡重洋的邀約,來到這個國家。一開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水土不服的自覺,很多時候總是這般五味雜陳,整個人都懨懨的,還會被女友嫌棄沒個正形。

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早該拋諸腦後的不適應,僅僅是一個半昏半醒的夢境,竟是如此輕易地捲土重來。

如果說這是死前或死後的走馬燈,回憶這些也真沒意思。起碼也該羅列兩排的前女友,來個美女如雲似的臨別送行。

結果,這個埋怨的念頭一冒出頭,白澤的思緒反而變得清晰,半點沒有要被鬼差引渡回國,過奈何橋的意思。

將醒未醒的短暫片刻,眼皮外的光線變得清晰明亮,鼻子裡的濃濃血味翻湧上來,昏迷時的印象逐漸覆蓋了許久以前的舊回憶,脊椎尾端的隱隱作痛傳回腦袋,好半晌後,白澤終於想起自己被貓襲擊、還被運往不知名的倉庫,最後從高空墜落,摔傷腰和腿,不能移動的垂死經歷。

他眼睫顫動,半瞇著眼適應午後的光線,緩緩睜開眼睛。倉庫似乎還是他昏迷前的樣子……就是,眼角餘光似乎瞥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視線都還沒挪過去,那人先一步注意到他醒來,帶著點不耐煩的語氣開口詢問:

「終於醒了嗎?」

傳進耳朵裡的,是那熟悉到有點討人厭的嘲諷式問句。

……他之前就這麼覺得了,怎麼有人能用這麼不屑的語氣說敬語?

白澤勉強轉過頭,對上那人貓一致的鄙視臭臉,莫名覺得牙癢癢的,昏迷前流失的力氣好像回來了一半,正好足夠把人拉過來揍兩拳。

他不滿噘嘴,正要開口反擊,卻發現嘴裡黏成一片——

「……唔?呸呸!噁……」

好不容易分泌一點口水吞嚥下去,直擊腦門的噁心感卻隨之而來,白澤皺著臉乾嘔了一陣,非常需要找點水來漱口。

當然,這個廢棄倉庫不會有這樣的好東西。權衡之下,他只能皺著臉吞嚥充滿腥味的口水,忍著噁心將嘴裡的黏糊吞個七七八八,才好盤問那位莫名出現在這裡的傢伙。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澤指個鬼灯大叫。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鬼灯不忍地搖頭嘆息,「我才想問,您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真是不像樣。」

白澤嘴一張,可沒等他回嘴,昏迷前的最終畫面閃現眼前,讓他瞬間停格,幾秒後才不確定地開口問:「我……這是死了嗎?」

小哥你們這貓妖,還兼差當死神?

鬼灯無語地睨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您都在想些什麼。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您現在還活著。」

這次白澤倒是很快便抓到鬼灯話裡的重點:「暫時?」

「畢竟,如果連這點時間都沒有,以您的狀態,應該連對話都沒辦法。」

哪怕鬼灯在倉庫外就確認過白澤頑強地撐到自己找來,卻也不剩多少時間了。

隱約勾起食慾的血液香氣,混雜在腐屍氣味當中,已經微乎其微,隨時都會消散。等鬼灯循著氣味找到人,白澤臉色青得發紫,身邊是一大灘怵目驚心的血泊。鬼灯上前伸手按上僅存微溫的胸膛,掌下的心跳若有似無,就算下一瞬就停止跳動,也壓根不讓人意外。

假設早一兩天找到人,還能試著送到醫院搶救;在事發三日後的現在,白澤已經是一腳踏入鬼門關,只看他什麼時候放棄。若不是鬼灯這會兒特意找過來,等他真的死斷氣,屍身被人找到,說不定都過了好多年。

可是──現在人還活著。

被壓在白澤身下的貓屍已經開始腐敗,甚至連白澤的褲管上也有些剛孵化而出的蛆蟲正在爬行。始作俑者死得痛快,只有被害者還在苟延殘喘,等到了能夠救他的人。

鬼灯無聲嘆息,蹲到白澤身旁,沒有絲毫猶豫便割開自己手腕,給白澤餵了一口血,再將人轉移到相對乾淨的地面,等待對方身體修復到能夠醒來的程度。

「──說說吧,我只能『暫時』活著,是怎麼一回事?」

白澤打斷了鬼灯的回想。

沒等對方回神,白澤又往下說:「看到你的時候,本來還在想:難不成你們族群還身兼死神?又想,能有你來送我最後一程也不虧啊。能撐到現在的我還真厲害,看到你,都以為是迴光返照,才看到引路使者的幻覺呢。」

鬼灯抿了抿嘴,沉默數秒,才開口:

「如果我說,我有能力救您,但從此以後,您得被迫與我共生。您會希望我救您嗎?」

「……哈?」

絲毫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白澤發出突兀的單音。從倉庫高處射下的一束陽光正好照著白澤的頭頂,他摸了摸漸漸開始發燙的頭頂,又伸手到背後撫摸本應無法支撐自己起身的腰部。

白澤後知後覺發現,不知何時,脊椎處的跌落挫傷彷彿只是他意識不清時的幻覺,連本該摔斷的腿,此刻也一點也不疼,好像骨頭在不知不覺間早已重新長好。就是屁股周圍一片溼黏黏的,聞起來像屍水。白澤嫌惡地拍掉溼黏褲管上養得滋潤的胖白蟲,捏了一下印象中幾處傷口的位置,確定沒有迷路的蟲鑽進傷口裡。裝模作樣地把自己檢查一番,他才重新抬起頭。

鬼灯的話聽起來很像玩笑,也不符合常理……但,說這話的人身就非科學,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醫學奇蹟也相當玄乎,一環扣著一環,毫無死角。

「也就是……你現在能用來救我的方式,差不多是,不跟你綁定,就在這邊痛快死一死的威脅?」他略帶調侃反問,卻沒聽到預期內的反駁。

白澤疑惑抬頭,卻見鬼灯臉上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禁噗哧笑出來:「……什麼嘛。看你的表情,連你自己也沒有想好,不是嗎?」

鬼灯又沉默半晌,才承認:「確實很倉促。」他垂頭看向白澤,語氣很是肯定──

「可是白澤先生,您不想死。」

就這一點,白澤和當初的友人完全不同。即使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一句是「我死了嗎」這樣的話,白澤果然還是沒有半點要和死亡的命運屈服的樣子。

白澤想了想,說:「與其說不想死,不如說,想活著。」

「有差別嗎?」鬼灯又問。

「這兩個怎麼會一樣呢。」白澤說,「並不是有什麼還來不及做的願望想達成,只是還想繼續享受人生呀。」

鬼灯頓了頓,才說:「那麼,您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可以用來說服我,讓你活下去。」

白澤果然馬上抗議起來:「欸──還需要這種環節嗎?你倒是乾脆點,要救救,不救就不救嘛!不然你最後放棄,難道還要怪我口才太差啊?」

「您當然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放棄。」

「你的意思是,明明都已經幸運入手得救的機會,但還是要草率地放棄?」白澤抬起頭,對上鬼灯面無表情的臉,像是想到什麼,沉默了一會,最後摸了摸頭。

「真是的,你也太亂來了。」

雖這般抱怨,他還是配合地開了個話題:「上次,你說到伴侶只能有一個,和我現在的狀態也有關?」

即便是攸關生命的話題,白澤的語氣依然輕鬆,像以往兩人在便利商店櫃檯閒聊的夜晚。

鬼灯沉默一毀,接續道:「人類所謂的伴侶,和我們認知完全不一樣。或者說,從根本定義上便迥然相異。」

血貓一般會與選擇的伴侶締結血契,讓對方成為自己的眷屬。血契完成後,眷屬的壽命會延至與血貓同長,同時也會擁有異於常人的造血能力。因此,或許也可以將血貓的眷屬直接稱為他們的「長期飯票」──一生只能有這麼一次,使用過就無法返回的餐券購入。締結契約的優點顯而易見,卻也附帶諸多風險。

如果血契對象死掉了,便無法再有第二個。而有了血契對象後,其他人的血液就會變得索然無味,失去血契對象的血貓,也難以恢復原先的生活。

是需要非常慎重的選擇。

「既然這樣,為了救我而面對這樣的風險,不覺得浪費嗎?」白澤歪著頭問,臉上寫著純然的疑惑。

「不曉得。」鬼灯搖頭,臉上的表情曖昧不清,原先就不好懂了,這會白澤當然看不出來對方的情緒,「或許……我只是想聽聽您的答案而已。」

被血貓授血的人類短暫時間內能夠擁有眷屬的體質,以便支撐眷屬完成血契剩下的步驟。但若不在時間內完成雙向的契約,便視為血契失敗,做為眷屬候補的人類會因為體內血液改造中斷,引起免疫過度反應,進而休克死亡。

白澤不免吐槽:「失敗的下場聽起來也太恐怖了吧!」

鬼灯反問他:「您對自己的口才這麼不自信嗎?」

「又不只是我自己一個人活下去的問題,總得考慮是不是好處全讓我佔了吧?要是那樣的話,我也會感到很抱歉的啊。」白澤含糊咕噥。他撇撇嘴,手指勾上胸前的銅錢項鍊,無意識翻弄著垂掛的銅錢。

鬼灯也跟著嘆氣:「……您難道不覺得害怕嗎?如果想要活下去,死亡就會被延遲到很遙遠的以後。這對您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孤苦零丁,周遭的一切人都會早你一步而去。至少,也是幾百年以上的事。」

白澤停下手中把玩的動作,他看了鬼灯幾秒,笑了。

「照你的說法,這個城市也住著很多其他的血貓吧?撇除像這次一樣會攻擊人類的異端,不也有很多和平的血貓,和你一樣,普通潛藏於城市裡,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大家不也都要這樣活好幾百年嗎?」

他晃著手裡的紅線,讓銅錢在緩慢稀薄的陽光中輕晃,折射著一瞬一瞬的閃光。

「如果我說我根本無所謂這些,你信嗎?本來就是一個人離鄉背井打拼,也沒什麼特別目標,國內親友當然還是有一兩個,但久久也不聯絡一次,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你可以理解為天注孤星吧……每次被提分手我都覺得肯定是命格作祟!所以說,要是『你無論如何都會在』,聽起來不是還不錯嗎?」

鬼灯嗤之以鼻,「難道您要說,我們會成為彼此的『特別』的意思?」

「這說法真令人反胃。」白澤直覺否認。見鬼灯臭臉以對,他才又笑著打哈哈,「哈哈,先別生氣,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能成為女孩子的特別更好……不過啊,反過來說,綁定在一起就再也沒有選擇餘地,以這個前提來說,我是覺得,是你或許也不錯。

「如果你確實做出決定後,還問你會不會後悔,更像在侮辱你吧。即使幾百年真的太過漫長,連我都開始嫌棄自己,你也不會嫌棄我,說當初要是不選擇我就好了。」

或許是白澤還在玩那串銅錢的關係,他的話很自然地讓鬼灯聯想起他這段時間幾次失敗的女性關係。

一直以來,白澤在追求情感關係的時候,對延續順其自然,對結束傷感,獨獨不去挽留。但鬼灯是知道的,白澤其實也希望能有個和他一起往下走的人。

那麼──如果這個人換做鬼灯的話,又會如何?

鬼灯莫名被說得有些意動,正好對上白澤正在為他的演說收尾,歪著頭,捏著手裡的銅板,笑得一副奸商的模樣。

「所以說,如果你並不擔心會看膩我,那把賭注全都壓在我身上也無所謂喲?」


明明沒有讓他們談感情,但依然覺得他們進展太快而十分糾結
看著兩人聊天聊到爆字數,把剩餘時間拿來打辯論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另外就是想了很多種情節順序,最後還是決定依照時序走,以及放棄製造懸念,反正,應該也不會有人覺得白澤會死吧,至於不能算是反派的那位 NPC 死太快這點也糾結了很久,只能說,這個情節的重點無論如何會想放在兩人聊天,因此考慮過幾個版本後,刪到剩純文戲

下一集會有一點小時候的回憶殺,還有復耕後還沒出場的青梅竹馬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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