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食香 海山海】奔流-02

》雷點見01



Chapter2 想家

離家的日子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月。大三課業繁重,不如大四生悠閒,若非約定好幫房東做晚餐,成天待在系辦也沒什麼不好。

關進海每天固定會傳幾段簡訊給關寧山。他的手機被家長簽了吃到飽合約,每月可發送一百封免費簡訊。現今通訊軟體發達,他又壓根沒有社交圈,這福利自然等同雞肋。

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以前關進海回家回得勤,和家裡人連電話都很少打,通訊軟體的對話訊息通常都是轉發班上群組的笑話、新聞與有趣影片,生活中的趣事,他喜歡拉著關寧山的手,坐在客廳沙發一個一個講。現在沒法回家了,想與關寧山分享的事依舊很多。可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撒嬌,一方面也怕輕易就超過簡訊字限,每回刪刪減減挑重點說,不知道關寧山會不會覺得自己收到的不是兒子的簡訊,而是古人的起居日記。

關寧山大了他十七歲,除了工作很少用手機,或許是平時要找關進海太容易,這會講電話尷尬,他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簡訊。關進海覺得這樣也好,電話打不成、通訊軟體顯得輕率,互傳簡訊感覺輕重適中。

關寧山平時多是單方面聽他說,如今沒了關進海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無師自通地懂了主動找話題。

像今天他說:家裡陽台的蔥開花了。

關進海的簡訊列表以電信通知佔大宗,其他也多半是店家廣告、帳號登入驗證碼、還有不知何時去過的餐廳傳來的優惠特訓。關進海前些天花了十分鐘整頓過一輪,此刻列表乾乾淨淨,只躺著關寧山寄來的每日慰問。關寧山的話題通常很乾,相當於同學家長總愛轉發的長輩圖,可耐不住關進海喜歡他,看見什麼都覺得歡喜。

關進海忍受身體自然升起的高熱,腦袋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逐次昏沉。身體無比難受,卻無礙於滿臉笑意,拘謹回覆了句:一定很漂亮。

他怕自己太過熱情。決定要拉開的距離總在殘忍提醒自己,早就耗盡爭取的機會。

關掉螢幕電源,關進海想:他已經一個月沒看到關寧山了。別說是沒見面了,他們甚至沒通電話,只能透過簡訊這樣無關緊要的隻言片語,知道對方還好好的。關寧山從他三歲就一直待在身邊,這還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分別這麼久。

離開時那人剛替他緩解一月一次的發情期,如今又到了這時刻。即便不去想,身體的熱度卻總會帶起那日甜中帶苦,開始得忐忑,結束又難堪的經歷。

只這麼一恍神,眼底便蓄起水氣。

關進海曾以為自己做不到離開關寧山,連大學志願都把通勤距離列為第一考量目標,只為了住在家裡。他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這樣同對方避不見面,而兩人長時間的分開並沒有讓天塌下來。他活得好好的、生活沒有任何不便,彷彿他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也只是會每天心心念念著對方──和在一起時也沒兩樣。

關寧山向來擅長把握機會,或許已經開始去嘗試新的生活了吧?多出下班後的空閒與假日,以往要拿來應付關進海的時間,說不定能跟同事出去走走,與幾個處得來的朋友深交,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關寧山那麼好,總能遇到值得他喜歡對待的人。

少了個拖油瓶,大概做什麼都很順利。

如果原先就有能博得他好感的對象,趁機會發展也不錯。關寧山向來知道,要怎麼讓關進海死心,只是或許是十多年的情份令他猶豫不決,沒讓關進海去試、試到不得不說明白前,都沒捨得傷他的心。

他早前為關進海付出過多,是關進海耽誤了他。

關進海無意識抓緊胸前的衣物,試圖忽略心口不時泛起的痠疼。他放棄假設那勢必會到來的未來,死死閉上眼,拚命壓抑幾乎要傾瀉而出的委屈。

再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說不定就算關寧山身邊真的有人,他也能夠妥善藏起自己的情緒,笑著祝他幸福。

可他或許有機會證明自己不介意放關寧山自由,卻沒辦法同樣放過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身邊一直只有關寧山在的關係,關進海的初次發情期來得比同齡Ω晚上數個年頭,一直到高二的某天深夜,才讓他在發熱的不適中醒來。那次的發情熱並不嚴重,雖然引發了低燒,隔天被關寧山帶去看醫生批藥,過兩天也就好了。關寧山擔心他,夜裡總會坐在他床邊,牽著他的手等他入睡,陪他度過人生中第一個發情期。

那幾年,每個月的發情期,關寧山總會守著他。關寧山身上是他熟悉不過的茶香,總能安撫他疲累而焦慮的情緒。

後來……還是他太貪心。

他對關寧山的情感從懵懂變得清晰,再也不能滿足於陪伴,發情期的他渴求著關寧山,嚴重時甚至不能接觸任何A。除了關寧山以外A的費洛蒙都會引起他生理上的不適,幾乎無法正常上學。關寧山帶他去看醫生,醫生和他說,這種情況是心理影響生理,最好由病患熟悉的A替他臨時標記──標記分兩種,其中完全標記會讓一對A與Ω相互綁定,對彼此產生依賴與排他性;臨時標記卻僅僅只是用A的費洛蒙短期覆蓋Ω自身的費洛蒙,能給予Ω足夠的安全感,過一陣子便能隨著費洛蒙代謝而自然解除。

臨時標記的方法有許多,替Ω注射提純過的A血液、A咬Ω後頸後司管費洛蒙的腺體,以及不成結的性愛。第一種方式成本太高、時間太長;第三種關寧山不考慮。若不是關進海當時沒成年,關寧山覺得他還小,怕他太早談戀愛會吃虧,或許還會考慮替關進海安排相親;可終究,他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關進海苦苦執著於自己的事實,每個月親自咬關進海脖子上的腺體。

關進海的戀慕之情隨之壯大。

兩人已然超越家人關係的親密多少給了他信心,他對待關寧山時更加熱情,逐漸忘了彼此之間應有的距離。他們之間還需要有什麼距離?關進海的全部都是關寧山的。即使要他將心從胸口摘出來捧至關寧山面前,他都會願意。

關寧山成了他唯一的藥。

而關寧山拿他沒辦法。

半年前,關進海成功爬上關寧山的床。只是,哪怕原則被逼得節節敗退,關寧山終是設下了底線。與其說是底線,不如說是他為關進海拉的安全線。他自願躺在關進海身下,接受他的侵入,但除了「性愛」本身,多餘的事一切禁止。關寧山從不主動在過程中碰關進海,也不允許關進海親吻、或進行其他親密接觸。

關進海當然懂得他的苦心,卻也為了他留的退路感到痛苦。

他知道,所謂的退路同時也宣告著,不論兩人之間有過那些事,他們都從未開始。

可明明是這樣畸形壓抑的過程,讓折磨關進海的發情熱,卻總會在他們發生關係後退去。就好像,天生就是殘次品的A與Ω,在人生中尋尋覓覓,無時不在渴求著補足自己的另一半;即使如今他們反其道而行,在結合、交融的過程,Ω高漲的慾望,依舊能在與A近距離的接觸中被滿足。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進入發情期,那個人卻不在身邊。

關進海意識恍惚,發情期的熱被藥物抑制,慾望卻隨著腦袋冷靜而清明,冷靜映照著過往曾經度過的發情期。有時是半年前初次觸碰關寧山,有時是中間某次,可佔據腦海最多仍是最近一次。

他想念關寧山身上像是被沖泡開來茶水的香氣,想念他繃緊的肌肉,炙熱的汗水。關進海的指尖曾無數次觸碰那誘人的身軀,讓熱度在彼此之間蔓延──即便聲音小心克制、手指總忍不住要發抖……即便他愛的那個人,對他的渴求,總是毫無回應。

關進海拳頭攢緊,閉上眼睛。

回憶裡纖細的手指卻引忍顫抖,往身下的A探索。

屬於關寧山的茶味籠罩關進海全身,他舒服得要死掉,兩隻腿幾乎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後頭的小穴不停翕張,收合間汩汩愛液沿著大腿的肌理往下流,一點一滴濡濕長褲。

相對於他一身整齊,方才在浴室做過浣腸的關寧山褲子已褪至床邊,此刻下身赤裸,露出因久坐辦公室而顯得白皙,卻萬分有力的雙腿。他坐在關進海面前,顯得從容,經過清洗的肉穴透著幾分血色,昂揚的柱體高高立在他面前,像是誘惑他去握起,便將它送入自己體內。想到這,原先便已壓抑不住的Ω費洛蒙張揚地在房間中散開,過份甜膩的味道讓他困窘得手足無措,他紅著臉垂下頭,也就沒見到乍看毫不受影響的關寧山,在那一刻不著痕跡蹙了下眉。

關進海的身體渴求著關寧山的進佔,但他唯一被允許的,卻是反過來侵犯這位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神祇。他忍住幾乎要吞沒他的本能,發情期顫抖的指尖伸向那看著他苦苦掙扎,從頭到尾毫不作為的A。

關寧山任由他動作。他表現得萬分配合,表情卻冷硬得彷彿他早已抽離現在正進行的一切,以絕對旁觀的姿態,冷眼注視著關進海徒勞無功的努力。關進海自然不可能沒有察覺,每一次違背倫理與自己血緣上該稱為舅舅、名義上的父親交合的過程,全是自己的一頭熱。關寧山從不拒絕他的要求,卻也遠遠不是配合的態度。可即使如此──無論哪種形式,關進海都渴求著他,這是唯一沒有異議的事實。

他強忍著難堪,滿面通紅地湊上前去,濕黏而熾熱的左手小心翼翼扶住關寧山右大腿根部,將已經沾滿潤滑液的手指送進關寧山體內。關寧山沒有出聲,只是儘可能放鬆緊繃的肌肉,方便關進海的手指進出。他神色冷淡,唯有眼角透著股薄紅,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條俐落的直線。可他的上半身越是保持與這場「性愛」無關的冠冕堂皇,本能越是探出頭,像茶葉被熱水泡開舒展,內斂的茶香在房中展開,強烈宣告著空間中A的生理性情動。

關進海首當其衝,他死咬住下唇,不讓軟弱的呻吟從嘴裡溢出,可眼角立刻就紅了。他無法不覺得委屈,渴求的A躺在自己身下,散發的氣息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偏偏態度上又無處不透露著拒絕。

當他在熟悉的茶香裡讀到厭惡的情緒時,他是真的想逃離這不上不下的狀態,找個沒人的角落痛痛快快哭一場。

可他又哪裡有退路呢?假使今天他率先退縮,兩人的關係就會進退兩難,無以憑依,只能走向毀滅。於是,他僅只停頓這麼一瞬,發抖的手指就繼續開拓那溫熱潮溼的地方。

他們在這之前累積過許多不如人意的經驗,哪怕情緒崩潰,關進海手上的動作也沒慢下來,輕車熟路找尋A體內的敏感點。那地方並不深,很快關進海便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極輕淺的悶哼──若不是兩人中間只存在令人窒息的寧靜,很容易便會錯過那小至幾乎不可聞的反應。關進海的嘴裡傳來血味,他上半身早已佈滿黏膩的汗水,將襯衫浸透,吸飽汗水的布料黏膩地沾貼在他身上,悶住發情期敏感到脆弱的皮膚,彷彿是種無形的窒礙,叫他難受萬分。他的褲襠也全數浸濕,甚至像是失禁一般,往床單滴著吸不透的水。

關進海幾乎坐不住,卻只能強撐著繼續擴張。要讓A達到高潮,僅憑Ω退化的陰莖在腔腸內抽插有一定難度,基因上相對於Ω處於高位的他們,天生難以靠後頭高潮,絕大部分時間,逆向的插入行為反而成了應付Ω發情期的前戲,一般關寧山都是靠關進海的嘴巴才能射精。身處這樣扭曲性愛的兩人,怎麼可能意識不到此刻行為的毫無意義,但終究誰也沒停下來。關進海只能隱約猜測關寧山具體的想法,然後任憑腦內的猜測惴惴不安。

關進海又多送了一根手指,三隻白嫩的手指在即將接受自己的腔腸內耐心地反覆抽插,又過一會,他才收回手指,拉開拉鍊,將一片狼藉的長褲勉強拉下一段,這段讓A適應的前戲熬得太久,知道自己的體力已消耗不少,粗魯地往自己性器上塗滿潤滑液,捉住關寧山的大腿根部拉至身前,往前一挺,他終於進到關寧山體內。

「哈……」關進海急喘一口,終於放過自己那為了壓抑情緒而肆意凌虐的下唇。只見Ω原先就豐潤的唇瓣被咬得艷紅,隨時都會滴出血。

彷彿是完成一項重要的課題,關進海偷偷鬆了口氣。他進得不多,即便Ω的性器相較於A小上整整一號,要把東西送進A體內依舊不是件簡單的事。關進海花了一番工夫才將頭部完整送入,他聽見關寧山小小抽氣,小半晌才放鬆下來,讓關進海能將柱體剩下的部分推一半進去。溼熱緊緻的腸道立刻將關進海包裹住,那感覺太舒服,他失神一瞬,才開始緩慢地抽插。

若非在一年一度的發情期間做愛,A只有腔腸前端才能受到刺激。

所以關進海每次都只進一半,專注於研磨能讓關寧山也能體會快感的點,用按在關寧山大腿的手掌感著掌心下肌肉緊繃的程度,逐次增加速度,終於將身下的A逼出短促的喘息聲。關進海眼睫顫動,不敢抬頭,心臟卻無法抑遏地劇烈跳動,他悄悄伸手撫上關寧山的陰莖,輕柔握住,關寧山的呼吸因此停了一瞬,但到底沒出手阻止他,關進海小小吁口氣,手穩住,開始配合節奏揉捏,依次增加撫慰的力道,讓原先半勃的莖體更加充血,在他手中變硬變熱。

整個過程關進海都垂著眼瞼,不敢對上關寧山的眼睛。他太害怕在那雙黝黑的瞳仁裡,看到自己倉皇無助,獨自一人一頭熱的模樣。

他感覺到關寧山微微張口喘息,幾秒後再次閉上,重新將手下的布料揉成一團糟。

關進海不敢看他的臉,自然沒機會見到他眼中的猶豫,只是繼續執著地想讓關寧山也能從這樣畸形的性愛中得到快樂。

Ω的體力並不足以支撐他進攻很長的時間,幾乎是關寧山剛開始覺得身後那肉穴能承受的快樂到頂,感覺變得麻木刺疼,關進海就從他體內退出去。年輕的Ω草率地撫弄自己性器幾下,將柱口流出的白液抹到一旁床單,隨後便在他大腿間拘謹地趴伏,將關寧山仍處於興奮狀態的性器放入自己口中。

「啊。」被口腔包覆的快感讓關寧山一不留神又出了聲。他懊惱地重新抿唇,眼睛死死盯著關進海腦門上的髮旋。

空氣中甜膩而又苦澀的糖味與茶香交織,就像會讓孩童眼裡佈滿星辰的棉花糖,不給予悉心照顧,任憑它烤焦,留下狼狽而不堪的收尾。

關進海還賣力在吞吐關寧山的性器。

即便關寧山表情不愉,下腹帶來的快感依舊為他帶來原始的快樂。他繃緊肌肉,在射意來臨時按了按關進海的肩膀示意他退開,但關進海卻毫無移動的意思,他皺了皺眉,索性用點巧勁將關進海從自己胯下推開,隨便上下抹了幾下,讓濃厚的精液全留在自己手掌。他隨手抓過幾張衛生紙擦掉那些混濁的欲望,拉起關進海的臂膀,讓他從床上坐起來。

「你夠了沒有?」關寧山擰著眉頭問。

關進海依舊垂著頭,不敢直接看他。不僅是他聳起的肩膀和握緊的雙拳,Ω那重新濃郁起來的費洛蒙更是赤裸裸訴說著他的緊張。

關進海對於關寧山的情緒向來敏感,在關寧山的默許與縱容下,他得以與關寧山發展出這層關係,可隨時都戰戰兢兢,唯恐這如履薄冰的關係,頃刻破碎殆盡。

他不覺得關寧山會為了一點小事朝自己發脾氣,也不覺得關寧山真的因此生氣。可是正是這樣,他才更加害怕,關寧山壓根不介意這些,他只是藉題發揮,隨便找個理由,終結關進海汲汲營營試圖維持的關係,退回他真正想站的位置。

「說過多少次,你就是學不會適可而止。」

關進海終於抬頭看他。這麼近的距離,他根本藏不住自己那雙通紅的眼睛。可即便如此難過,關進海的性格讓他壓根無法阻止關寧山,只能無所適從地聽他審判。

「半年了,也不算短……給你機會嘗試,結果應該很明顯了吧,夠了嗎?」關寧山說著一頓,「是我不好,沒有替姊姊教養你,也沒辦法給你想要的。我是個失職的叔叔,更是個失職的父親。」

關進海的眼眶裡已蓄滿淚水。他咬唇看著他,幾次想試著開口,可他眼睫顫抖,害怕哽咽的聲音會完全吞沒真正想說的話。試了好幾次,才發出第一個氣音。

「我……」

關進海開口。他壓抑著喉頭的痛苦,試著吐出每一個擊打在他心臟上的字詞。

「我只是喜歡上一個,我覺得很好很好的人。我沒有辦法……」

關進海不能決定自己出身,他充其量只能將自己赤誠的心,捧到他覺得值得的人面前。他將關寧山視為自己的神,即便對方並不想要,他也無法輕易收回誠懇向上的手。

可他心中的神並不打算寬恕他的卑微:「要是當初帶走你的人不是我就好了……你也不會那麼痛苦,還需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去上一個大你一輪多的人。」

關進海想讓他不要再說了。

「不要……」

他顫抖開口,眼睛都紅了,他狼狽低下頭,眼底又重新浮起霧氣。他死命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滾出即將滿溢的眼眶。

「關寧山……你不要說……不要這麼說……」

他無法拒絕關寧山說的任何話。只能求他不要說出口。

「可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關進海終於痛哭失聲。酸澀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炙熱的淚水多次模糊他的視線,滑過他的雙頰,又滴落至仍殘留情慾味道的床單。可他的身體已經冷卻,因為發情期而起的熱燙早經過方才難堪的性愛得到紓解,而他小心翼翼得有些膽怯的溫情,只消心裡人簡單幾句話,便冷得彷若只有一個人迎接的末日早晨。

他被他傷透了心,卻依然會在黎明來臨時想他。


略過的部分是上個月從台北回來在高鐵上寫的肉。
如果整篇寫完,可能會考慮用菜鳥團助理的帳號貼論壇。
寫得超放飛,完全沒有寫完的自信T__T

&李家的魔女們都太可愛。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