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本地八卦

》8/11 的腦洞填一個起來
》本地神話前因後果補完
》綱吉視角
》主角們 80% TIME LOG OUT www

每個家族企業都會有一些關在家門裡的小秘密，綱吉的家當然也不例外。只是，別人家的都是什麼企業秘辛、黑心商品、環境汙染，又或者食安風暴這些，不足與外人道焉的倫理外道，澤田家卻有點不一樣。

因為澤田家不能說的秘密，是關於一位傲嬌的帥哥、千年的老妖、孤僻的怪人──也是只有在都市傳說出沒，真正的妖精。

那是一隻吸血鬼。

平時說到家族供養的吸血鬼，不免會令人聯想到，澤田家族是不是在古代與吸血鬼簽訂什麼協議或契約；又或是，某個女性先祖和吸血鬼是一對無法實現永遠約定的戀人，才讓吸血鬼停留在這個家組等她轉世，結果他在這輩子變成個「他」之類二次元女性向大歡喜的哏……好吧，很抱歉，在澤田家長居的這位吸血鬼殿下，相當討厭和人類相處（他總把人類稱呼為草食動物，綱吉想，那應該是指相比於他吸食人血這樣肉食的行為），更遑提有什麼人類戀人了。

綱吉不知打哪來的篤定，他敢打賭：住在澤田家的這位吸血鬼，雲雀恭彌老人家，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新手、千年處男；初戀對象別說是已作古了，還沒出生都有可能。

說是這麼說，老人家討厭群聚這點其實只限於人類。

相反地，老人家很喜歡小動物，雖然對待人類時個性惡質；對待小動物卻分外有耐心，有時候老人家晚餐飯後散步到中庭去，還會有不少夜行性的小動物往他身上停，時不時還能看見他肩膀上窩著隻巨大貓頭鷹，景象頗是有趣。

啊，自然，除了吸引野生動物這種只能賣萌沒有實際用途的技能，老人家自己當然也有養寵物。那隻 80% 像稚雞，圓滾滾很會飛的黃橙色鳥兒，名字叫雲豆，不知道實際年歲，只知道從澤田家的人有印象以來，那隻鳥就一直跟在雲雀身邊了。因此，雲豆在家族裡還有個「不死妖雞」的封號──這名字是幾個公司主要幹部小時候不懂事亂幫雲豆取的綽號，現在雖然偶爾也還會叫一下（主要是對他主人有所不滿的時候）但大半時間長大的幹部們早就都以雲豆稱呼那隻雞……噢，鳥了。

順便一提，這個封號到目前為止還沒被他主人發現，真是可喜可賀。

澤田綱吉雖然對那大不敬的封號沒有半點興趣，小時候卻也偷偷算過雲豆的年紀。他曾在爺爺那一代的老照片中看過雲豆與雲雀的合影，他倆的模樣都和現在相去不遠，推算下來，至少也已經過了六、七十個年頭，若人類的紀年於牠真有意義，那牠現在想必是相當高壽了。

說回雲豆的主人，或許是雲雀在澤田家已經待太久了，對綱吉來說，雲雀就和家人沒什麼兩樣。可能不會老、個性也不親切，但家人是不用在意這些的，所以綱吉還是很樂於親近他。

不過最近，綱吉總覺得雲雀和往常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下任公司負責人的超直覺，他認為，雲雀在工作時（是的，即使身為吸血鬼，身在彭哥列，還是得好好工作的）肯定遇到了一些事，使得他的身上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講到這裡，就不免要提到雲雀所任職，澤田家所經營的這家公司了。

公司的正式名稱為彭哥列客運股份有限公司，總部在東京，由綱吉住在東京的父親統領大局，指揮遍佈全國各地的子公司。綱吉則和母親奈奈一起住在老家並盛町，負責幫忙並盛營業處的林林總總。

說起彭哥列公司，豐功偉業可多不勝數。

舉凡公司形象一向正面，公車長雖不到非帥即美，平均素質卻普遍優質。最重要的是，彭哥列的服務可是秉持著由心出發，態度好、有禮貌是基本配備，甚至每條不同線路的司機都會有自己特殊的待客方式，搭乘起來舒服又有趣。

綱吉小時候也常常纏著媽媽說，以後他想要變成一個很厲害的負責人，想讓所有搭公車的人都覺得溫暖。那時媽媽總是溫柔地拍拍他的頭，莞爾著說：「如果是綱吉，一定辦得到的。」

也是這個原因，綱吉才會如此關注雲雀近期在工作上的改變。

畢竟，攘外必先安內。

綱吉推開會議室的門，他環視會議桌一圈，很好，除了雲雀恭彌照慣例沒出席會議，其他人都到齊了。

「那麼，就開始會議吧。」

他拉開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資料，先請自己的秘書京子做簡單會議流程的報告。但尚未等京子開口，臭著臉坐在綱吉右手邊的獄寺隼人舉起手打小報告：「十代目，雲雀那傢伙還沒到！」

身為「不死妖雞」的命名者，59 路車長獄寺從以前就對雲雀有諸多不滿，這會所有人到齊就差雲雀沒來，也難怪獄寺臉色難看。綱吉心裡默默搖頭，先請京子暫緩，才說：「獄寺君，我們今天主要就是要討論雲雀先生，他不能出席。之所以沒事先告知，是怕他老人家聽到反而會跑過來。」

「這樣啊。」獄寺的表情緩過來，看向站在綱吉身後的京子，「抱歉啊，麻煩繼續。」

京子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記事本，簡單講解過今天的會議流程。聽完之後，在座的公車長們表情都有些微妙。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場會議很明顯就是為了關心雲雀近況而招開的。沉默了一會後，80 路的車長山本哈哈笑了出來：「果然是阿綱的風格吶。也好吧，最近沒什麼事，我不反對關心一下同伴唷。」

「那麼，請京子幫我們播放一下 8 月 8 號那天晚上雲雀的行車記錄。」

綱吉才交代完，就聽到 69 路車長的六道骸令人不是很愉悅的特殊笑聲。

「看來我們的小彭哥列已經心裡有定論了不是嗎？」

「骸，說過多少次不要用那個綽號叫我。那聽起來很像在嘲笑我頭戴七彩光環 (*1)。」綱吉皺著眉咕噥，隨後他無視了六道骸的輕笑，正色繼續說明：「的確，關於雲雀最近異常的舉止，甚至願意在人潮壅擠的傍晚行車的答案，就在這支影片裡。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雖然雲雀掛名重要環狀線 18 路公車的車長，主要負責 18 路公車的是同時兼任支線的 74 路車長的渡口。而雲雀開的那台 18-88 幾乎不載人，如果搭他的車，下車前得讓他……呃，用餐，的不明文慣例。」

「有在餵食雲雀那個老妖怪的只有十代目和髑髏這個小笨蛋而已好不好！」雲雀恭彌就是個吃軟怕硬的傢伙！獄寺立刻拍桌吐嘈，而被他指尖所指的 96 路車長庫洛姆‧髑髏則微微皺起眉，默默抬起半隻右手，語氣平淡地替雲雀反駁：「雲雀先生說過，你們的血聞起來不好吃。」所以他才不要。

「雲雀那傢伙……！」

「好了啦獄寺。」綱吉連忙打圓場，要是可以，他也很想變得不好吃一點啊，不被當零食不是很好嗎獄寺君！畢竟雲雀曾經說過他其實不靠血維生，只是吸血可以增加體力，偶爾一個月一次就夠了──然後從他剛升上國中之後，雲雀的偶爾一次幾乎每次都是他啊！

正當綱吉想起悲傷的過往而沮喪起來，京子微微一笑，將手搭上他的肩膀，提醒道：「綱君，影片已經準備好了喔。」

嗚嗚京子妳是天使！忍住內心的澎湃，綱吉咳了聲，拿起投影機的遙控器，「那麼，請大家簡短看一下這段錄像。」

不意外的，投影在屏幕上的是深夜的畫面。一開始雲雀只是普通地開在沒人的路上，直到右手邊小巷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白影，但那對於雲雀的車速其實根本難以辨識，就像只是竄出一隻小貓、或者路邊揚起一片垃圾那樣的程度，但雲雀的視覺與常人不同，那似乎不妨礙他在下一瞬間決定將車給停下來。

但是，把車停下來？不管冒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為了那個東西把車停下來，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甚至在不久之後，雲雀還為了那個東西親自下了車。很快地，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就見雲雀拎著一個有點狼狽的男學生上車，而且還把他放上特定的位置──為什麼滿車空著，偏偏放在右手邊第四個位置？

錄像裡的男學生則安分地讓雲雀將他安置在座椅上。緊接著，在一段難以辨明內容的對話，和一段被快轉的沉默之後，那個男學生伸手去按了下車鈴。

「哈哈哈哈哈！」錄像裡的男學生當然不理解這個舉動到底有多怪，但會議室裡的車長們理解雲雀，自然也為了這畫面笑得東倒西歪。

「那傢伙居然去按雲雀的下車鈴，他有病嗎哈哈哈！」

澤田第一次看到那個錄像時曾為了這個動作替男學生捏了一把冷汗，現在和大家一起重看一次也覺得有些好笑。雲雀那個從來不甩路人舉手招車、如果載了公司同仁也絕對惡劣地將他們任意丟棄在任何一個他覺得理想的地方，完全不理會他們原本要去哪裡──要是對方按了下車鈴，更是會把人載到他原本上車的地方丟著。

要去哪裡，關我屁事，誰讓你上車的。三句話，徹徹底底就是雲雀恭彌作為車長卻難以掌控的最佳標籤。

但，更讓會議室裡的人跌破眼鏡的是，雲雀真的讓對方下車了！

雖然男學生就這樣被都市傳說咬了一口會有什麼後果，可能才更是眾人需要傷腦筋的話題，但雲雀恭彌乖、乖、放、他、下、車了這件事，完全佔據所有人的思緒。

騙鬼吧！

就連剛才沒跟著眾人大笑的庫洛姆還有渡口都露出錯愕的表情。綱吉於是莞爾：「那麼，就請骸和庫洛姆稍微去調查一下這孩子是誰，順便查清楚雲雀的事有沒有被洩漏出去。」

「好的，Boss。」庫洛姆很快的應聲，顯然是被勾起好奇心。

就連原先不太感興趣的骸也露出微妙的表情：「給我兩天時間，周末就把他弄來彭哥列。」

啊，骸，麻煩你不要嚴刑銬問他啊，請把他當貴賓。綱吉真的很想這樣交代六道骸，又很怕交代完原先降臨在男學生身上的惡作劇會變本加厲──唉，為什麼自己手下的幹部都是些怪人啊。最後他搖了搖頭，先讓京子結束放映，繼續接下去的會議主題。

※

恭喜您！您是第 18888 號搭乘人次，請您務必在本周末蒞臨彭哥列並盛辦事處，現場有準備禮物給您喔。

看著六道骸寄給那個名為後藤晉平（錄像上的男學生）的信函，綱吉忍不住流下兩條冷汗。難道他不知道刷卡乘車的那張卡上面壓根沒有綁個資嗎？誰會相信這種像是詐騙集團一下的訊息啊！結果向骸反應之後，對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反正是用公司信函，只要他打客服電話過來時跟他確認真的有這回事，他就會徹底相信了。」

嘛，澤田摸摸鼻子，這話當然也有一定道理，不過，他真沒想到後藤晉平在星期六的時候還真的會出現在彭哥列的接待室裡。

這孩子好傻好天真啊！他站在門口深深嘆了口氣，簡直聽到自己良心被刺痛的聲音。隨即他拍拍臉頰，要自己打起精神。

「午安，」他扭開門把，然後笑著和後藤打招呼，「您就是後藤晉平先生吧。敝姓澤田，是這裡的負責人。」

「啊，您好。」原先在沙發上坐得好好的後藤立刻跳起來，和他打過招呼，才又被綱吉請坐下。綱吉也在他對面入座，狀似不經意地瞥向後藤脖子上的「肇事現場」。

「您脖子上的ＯＫ繃，難道受了什麼傷嗎？」他一臉擔憂地問。

結果後藤立刻緊張兮兮地用手蓋住了後頸。「沒，沒有啦，因為天氣熱被蟲子咬，看起來很像……不好意思，您可能不清楚，大學裡會用這玩意笑話人的很多……」

那還真是……好大的一隻蚊子啊。綱吉表面上淡定，內心卻各種翻騰。雲雀先生真是太過份了！攻擊路人他都不會（為了彭哥列）而良心不安嗎？要不是後藤晉平沒有那個打算，否則只要他跑去密告彭哥列裡頭有一隻會攻擊人的吸血鬼，彭哥列就玩完了啊！要吸血也得等下班之後嘛！

他再次慶幸眼前的少年似乎完全沒有任何追究的打算。綱吉扶額，在內心深深嘆一口氣，隨即他意識到什麼，又抬起頭看向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的後藤。

這麼說來……該不會……？

「恕我冒昧一問，後藤先生您有聽說過本公司 18 路深夜公車的事嗎？」

「啊，是的。」後藤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綱吉總覺得後藤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顯然眼前坐著的又是一個中都市傳說毒的孩子啊。

算了，這樣也比較好辦。綱吉暗想，信口開始胡扯：「實不相瞞，其實那也不能算什麼傳說，上頭的司機也是我們公司的職員。只是，呃，他有點自閉，所以雖然有司機執照卻無法載人，這十年來雖然很努力想克服……」

說到這綱吉有點心虛，音量不禁縮小下來，「但始終沒有辦法，為了不讓他荒廢駕駛技術，所以才會讓他每個晚上出去繞三圈。」

後藤似乎也沒察覺不對勁，在對面只是微微歪著頭聽著，聽完後說句：「那還真辛苦。」

澤田綱吉簡直欣慰得想哭。老實說都十年了，只要是客服部門的老鳥，對於處理相關問題都已經接到煩了，老早就為此撰寫了一整套ＳＯＰ，綱吉是營業處的負責人，對於那套ＳＯＰ自然也背得滾瓜爛熟。

「那，」後藤又問，「既然這樣，直接在網站上公告不就好了嗎？」畢竟有時人也只是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而已。

其實綱吉也不是沒有想過這點，既然都有客服能問，那麼雲雀為什麼至今仍然是傳說的一環呢。但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由於人的本性對未知充滿興趣，有的時候自然不願意去正視真相，反而寧願一直保持在不知情的狀態繼續被蒙騙。

他應答如流：「這只是公司裡一點小私事，還不到要告諸天下的地步。再者，後藤先生不認為本町有這樣一個都市傳說，也算很棒的特色嗎？」

後藤「哈」地一聲笑了出來，都不知道要說荒唐，還是單純覺得好笑。當然事實上已經和雲雀有過接觸的他，也知道澤田綱吉的說詞都只是應付外界猜測的話罷了，他也很難相信那天遇到的吸血鬼是個自閉症。不過這樣啊，原來在夜間行車，是為了保持駕駛技術啊，這樣想想也很可愛不是嗎？

隨後綱吉將放在身側的禮物盒擺到兩人面前的桌子，「這是給後藤先生的禮物。一點點小心意，請帶回去吧。」

「啊，謝謝。」後藤小心翼翼的將禮物盒抱到身上，見著綱吉起身，他也跟著從位置上站起，但想到就要離開了，他又忽然很想……

「那個、」他喊住綱吉。卻在後者疑惑回視時，喪失所有勇氣。他搖搖頭，知道即使他現在偶爾能在晚間的公車上看到那隻美麗的吸血鬼，也就只是偶爾而已。特意去見他，和他說……算了，那果然有點太超過了。

綱吉仍然保持著準備傾聽他請求的模樣。後藤則慌張地搖頭，垂首，吞吞吐吐回答：「那，如果沒事了，我想我也得回家……」

「啊，那是自然。怎麼好意思耽擱您這麼久的時間，我送您到門口吧。」澤田連忙溫笑著說。

……噢。應完聲後，後藤感到有些失望。但其實他也知道的，現在外頭還有太陽，要見到夜間動物似乎不太容易。他連忙隨著綱吉往外走。

※

去年夏天的某一天是大陰天，天空一片灰暗，雖然是一大早，卻更像入夜時分。

後藤當時剛放假，帶著龐大的行李從學校回老家，大包小包的重得要命，等了好一會才等到一台 18 路公車。幸好上車之後發現司機是熟人，立刻比比後頭，為大包小包的他指示哪裡還有空的座位。他依言走了過去，座位隔壁有個男人包著毯子正闔著眼睛在睡覺。後藤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行李放上架子，用最輕柔的動作在儼然熟睡的男人身邊坐下，時不時偷看他身上唯一沒被毯子包覆的半張臉。

睫毛好長……後藤不知道用漂亮來形容男人準不準確，但那個正睡著的男人非常漂亮，皮膚很白，就像時下流行的明星一樣，長相陰柔。

但後藤最先注意到的其實不是男人的長相，只是在後藤身上只穿著一件棉質 T-shirt 的現在，男人卻包著厚重的毯子，不知道是身體不好，又或者剛好人不舒服。後藤又瞅了他兩眼，心裡想著，自己剛好要坐到終點火車站，要是在那之前男人都沒醒、也沒下車，他就要叫醒對方，看需不需要帶對方去看醫生。

結果正如他預想的，男人一直到火車站都沒醒過來。等到所有人都下車之後，他輕輕拍了男人的肩膀，沒醒。於是後藤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將手探向男人的額頭──然後在半路被攔截下來。抓住他的是一隻白皙、卻幾乎沒有溫度的手掌。後藤皺起眉，「明明蓋著毯子，體溫卻那麼低，需不需要帶你去看醫生？」

結果男人只是瞇起眼，「真礙事。沒事就下車。」

「可是……」他還想說什麼，司機慢慢走了過來。身為這台 18 路公車司機的是個女孩子，好巧不巧曾經是後藤的初中同學。他連忙求救地看向她，「渡口同學，我們得帶他去看醫生。」

結果渡口只是瞥了他們兩個一眼，就說：「後藤，你先回家吧。這傢伙我認識，待會會送他回去。」

「不用看醫生嗎？」他又問。結果脾氣向來很差的渡口夜簡直要翻白眼給他看了，她那表情就是這傢伙放著也不會死你快給我離開喔，後藤只好摸摸鼻子從位置上站起來，將大包小包的行李又掛回身上。

等到把後藤趕下車之後，渡口手插著腰，轉過頭看向雲雀的位置，他已經醒了，正望著窗外那吃力而緩慢前進的身影。

「麻煩的老好人。」她輕啐，雲雀似乎心情不錯，點頭同意了她的說詞。渡口在心裡暗想你比那傢伙更麻煩一萬倍啊老大，最後也只是嘁了聲，轉身回到駕駛座。

※

所以？

當澤田綱吉還滿臉奇怪這個時間能在走廊上遇到晝伏夜出的雲雀恭彌，對方卻只是杵在他們前方，無聲地睨著臉上緊張卻壓抑著期待的後藤晉平。覺得眼前氣氛太詭異往回望，不遠處盆栽、房門、柱子……總之各式能躲人的物體後面那些微微探出頭在偷笑的，喂，就算是星期六還是要工作啊你們！感覺到八卦的力量強大到所有車長都拋棄了工作前來圍觀，綱吉默默為本日仍在認真工作的客服人員掬了一把淚。難道他們不知道每逢周末，並盛町有一票觀光人潮都是為了觀摩帥哥美女司機來的嗎？求你們回工作崗位！

但彷彿深知綱吉的想法，又或者他們的負責人臉上表情實在太好懂了，所有人一齊搖搖頭、或扮鬼臉。就連忠心耿耿的獄寺隼人，在雙手合十擺出標準道歉姿勢後還是下定決心，對著他最敬愛的十代目搖搖頭。

正當所有人都引頸期盼，男主角其一的後藤晉平完全沒注意到場邊圍觀的人群，朝著雲雀深深一鞠躬，「上次真的謝謝。」把他從小混混手裡救了起來還送他回家的事。

雲雀微微莞爾：「所以，你不怕我？」

後藤很快地搖頭，回答：「我知道你是誰。而且我現在好好地站在這裡，全是因為你。」才覺得這對話哪裡怪怪，綱吉馬上看到庫洛姆微微摀住嘴，臉上一片紅通通的，顯然是對這種展開興奮起來了。雖然本人一向表示紅暈是天生的，但綱吉才不信。

隨後，當後面看熱鬧的逐漸做出各種要求主角們親一個或者熱情擁抱之類的暗示，綱吉默默後退一步，決定把送客人的重責大任交給大家，也絕對不要淌可能惹毛雲雀的這池渾水。

至於事後，澤田綱吉從唯一對八卦沒興趣卻因為各種原因手上握有最多八卦的渡口夜口中聽到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跟著加入雲雀初戀八卦隊這件事，就是後話了。

註*1　七彩光環（七光り）指受到家人等親近人物（主要是指父母）的緣故，而得到好處、被人尊崇的人。簡單來說就是「跟著有名起來的人」。

為什麼每次寫雲晉我就會去開其他 CP 的大門Σ(ﾟДﾟ；≡；ﾟдﾟ)
對不起這集的 18K 整個就是個戲分被砍光的掛名主角。･ﾟ･(つд`ﾟ)･ﾟ･

但一旦鏡頭停止專注於主角兩人，就會變成這種配角很搶戲的短劇，完全就是我的 Style，折衷好嗎（摔筆
……好吧，至少欠了四個月的本地八卦終於生出來了 d(`･∀･)b
於是這個周末的填坑計畫也在此告一段落惹，好久沒寫這麼多字手有點酸 XDDD
該來洗草莓惹 σ`∀´)σ

p.s. 當事人兩個都記得初遇的事。
雲雀的話，那是救人的動機。
阿閃閃則是事發時不記得，後來才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