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記】夢是愛與追悔的每一天
》慣例的那個
從腦海的最深處傳來一陣很輕很輕的歌聲。
你坐在電車的中央,本已習慣了意識混沌的節奏,卻在瞬間全數醒覺過來。
啊啊,宛若夢中。
你(不用遲疑或選擇,)輕輕牽起佇立於你面前,微笑的他的手。
他沒有反對,只是眼角映著些微的熾光而顯得蒼白疲倦。失去了泰半 alive 的元素,只能用病態的模樣緊挨著坐在你身邊,乾澀的嘴唇一開一闔,自喉嚨深處吐出的泡沫易碎而唯美。你感覺著吐露話語的脖頸纖細而柔軟,輕掩著瞳眸的眼簾溫柔,垂在肩上的髮絲宛如水中央的蕩漾。
(即使沒有神也沒關係,)他低聲喃道:「原諒吧。」
想必是清楚,若是缺少你對於自己,以及她的這麼一丁點寬恕,哪怕只是條毛線也難以輕易塞進的裂縫,總有一天,會像雪絨白羽輕輕於極冰湖心的中心……無需舞動,只是腳尖輕點,龜裂將包覆你受了傷的心靈淪為沉默。
(無論是否清晰如昨,)身旁隱約的存在使你安心,你不再覺得密閉式空間中人潮湧動讓你難受。你抬起頭,試著從整齊羅列的廣告中看到啟示,誰人嘴裡呼出的霧氣卻掩蓋那微乎其微的指引,殘忍地蓋住你的眼睛。肩膀上不對稱的重量讓你皺起眉心,卻寧可使雙眼盲目,假想他還依靠在你身邊。
夢境的節奏,況且況且。
當電車開動的時候,你已經決定關上出口的門。幾次往返,隨著來回盤旋的繁複氣味,光線如夢似幻,朝著遠方慢慢走去了。你彷彿看到他就站在路的盡頭,微微一笑,細碎的額髮如同那日陽光若有似無地遮掩,你還想再看一次的容顏。但他隨即轉身,離開時帶上你選擇關閉的門扉。
被黑暗吞噬前,你試圖做出最後的回應,朝著他帶上門的手,搖頭。
你無法逃離這個無限延伸的螺旋,這是罪。由你所賦予、她來完成,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接受。
「要原諒誰才好呢?」
你在心裡反覆叨念著。反覆、一再地,repeat...繰り返し。
最後你將語言歸還給意識,將耳朵閉起,順從獻出身體,在忙碌的每一天裡浮游。
而他還在試圖勸降你的靈魂。
「沒關係。」
像跳針機一樣說著。
「真的沒有關係。」
有時候你真寧願能注視哽咽別過頭去的身影,比起冷淡的話語,更渴望聽見哭喊抱怨的任性啊……
但為什麼,最後那雙眼睛,都只是飽含笑意地,靜靜望著這裡呢?
(沒有留下任何理應給我的傳言。為什麼?)
「嘿,」
迷霧之中答案蓋住你的耳殼,阻絕你的迷茫、你的思考、你的不知所措。
「的死是你犯了罪,這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而後你又再一次地領悟。
你知道殺了他的是誰。但你一輩子都無法贖罪。
……所以不管再經過幾次也好,他又能夠怎麼說呢。
但誠如那篇的後記所言,不管是誰期待的結果最後都沒有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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