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晉】未被證實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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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尋離家出走的手感,放手寫第一彈



隔壁班的雲雀同學又被告白了。

後藤經過走廊時不經意看了一眼,就像深深被銘刻在眼裡,傳聞中漂亮卻孤僻的男孩子半垂著眼瞼聽對方說話的樣子,逆著窗外上午的日光,一瞬間柔和得不可思議。但僅只將目光放在那方向步過兩秒,後藤晉平察覺自己的失態,很快地收回視線,急急忙忙伸手扳正不聽話的頭,然後垂下頭快步往前走。


只是一瞬間。

只能有一瞬間。


下一瞬間,一定會……


「這很無聊。」美麗的同級生口吻冷淡地說著,雖然話語的針對性並不是這邊,但從背後傳來的拒絕還是萬分清晰地緊追著他倉皇逃離的後背。後藤晉平加快腳步,繃緊的神經一直到沒打滑順利地轉進右手邊的走廊才總算放鬆下來。

他緊急打停,呼出憋在肺裡使人窒息的二氧化碳,摸摸腦門,小心翼翼地回頭望,象徵性地微微扯起嘴角,這才放慢腳步繼續往前走。



注意到隔壁班的雲雀恭彌是高一上學期開始沒幾天的時候。當時他對學校還有點不熟,換教室的途中,可笑地在校舍裡頭迷了路。這時候他就有點討厭自己星座的莫名堅持了,明明在那個時間點放低身段問個路就好了,但糾結著要不要說敬語,錯過迎面而來第一個學姐、第二個學長……然後該死的自尊就認定大勢底定,靠自己找出教室勢在必行。

……這種堅持簡直無聊。

上課鐘落下之後,他在心裡嘀咕著,有點著急地繞過一座樓梯,兩條走廊,三個急忙往教室前進的學長姐,突然喪氣起來時,一個慢悠悠的人影旁若無人地從他身旁晃了過去,一個高超走位,便輕巧晃過了左右踟躕的後藤。


搞什麼啊。後藤晉平握了握拳,又多看了晃到自己面前的人好幾眼。正巧對方也看了過來,對上了視線。

到底是誰說日本男生大多單眼皮看起來呆板又木訥的?後藤晉平明明是個男孩子,瞅著對方時還是忍不住心跳露了一拍。一開始他覺得那大概很少看到那種中國古風電影裡才能看到的,狹長而漂亮的鳳眸,後來下意識紅著臉尷尬移開視線才意識到使自己心跳如鼓的,比起心動更多的似乎是畏懼。


無以名狀的恐懼。為什麼?他摸上自己的心口,找不出頭緒,只好隨便朝對方點個頭適意,就順著直覺選擇反方向,快步離開現場。


後來已經遲到許久的他讓路過的老師幫忙,總算順利找到了教室。

幸好,那離他反覆亂繞的地點並不遠。



隔年的春天,後藤晉平順利升上了高二。身為高年級生,總算從菜鳥的身分脫離,對學校各個角落的往來也駕輕就熟了起來。而當時有著一面之緣的雲雀同學,在學校裡也已經紅了整整一個年頭。

這並不奇怪。學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只要稍微有人比較特出一點,那個特別的地方就會被無限地放大,社交圈很小,反覆的訊息流通,很快地知名度就會以函數曲線的姿態水漲船高了起來,這時要是出名的人連個性和作風都很不一樣,立刻就會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事實上,迷路的隔天早上,後藤晉平就知道這個有著漂亮鳳眼的男孩子叫做雲雀恭彌,同年級的,教室隔了兩個班級以外,還正巧隔了個轉角。


只是一開始他對他並沒有放太多心,隔的距離太剛好了:好像很近,擁有的卻是不一樣的走廊、共同課程正巧兜不上一塊;說遠嗎,也就只差兩個班。

挺微妙。


那之後他們並沒有說過話,雖然有時候難免會從同級生(尤其是同年級的女孩子)中聽見對方的傳聞,但生活圈子太不相似。後藤加入了健行部,社團活動常常是爬山;聽同班的間島同學說,雲雀他沒加入任何社團,屬於歸家部;另外雲雀好像很討厭和人群相處,雖然只是高一,但課常常不去上,去了大多時間也都在睡覺。好像還很喜歡打架。

他一邊聽一邊偷看正在後門聊天的小川姐妹花,有點漫不經心地問,「妳怎麼都知道啊。」

女孩子眨眨眼睛,愉快地說:「八卦不都很有趣嗎?尤其是帥哥的八卦呀。吶吶,你知道他到目前為止拒絕過幾個女孩子嗎?」


後藤對此只是回以一個曖昧的笑容。他將視線從小川姐妹花那拉了回來,從同學被坐熱的課桌上站起身,拍拍對方的腦袋,突然想起一句話。

「喂,好奇心會殺死貓,知道嗎?」


「知道啦。」女孩子鼓著嘴拍掉他的手。




──知道啦。

後藤又彎起笑,把手背在後腦勺後面,狀似不經意地繞開,走到一旁長田歲的桌子旁邊,用拳頭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長田歲分神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上完全沒閒著,振筆疾書下一堂要交的作業。後藤於是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才剛坐下上課鐘就響了。

他若有所覺地往走廊的窗戶看去,隔壁兩個班的雲雀同學正巧經過他們教室的走廊。



一切僅只偶然。


後藤晉平最開始本來真的是這樣想的。

只是很「偶然」地,入學一個月後的某天中午,當他穿過小中庭正要趕去買中午特賣的炒麵麵包,好巧不巧卻撞見雲雀被人告白的畫面。


他一直記得這件事。

雖然,與其說是撞見那場面的尷尬讓他難以忘懷,他真正記住的,卻是那緊接其後一個小小的插曲。


「我喜歡你!」

「無聊。」


可能是很尷尬吧。被雲雀秒拒的那個女孩子咬住下唇忍著眼淚,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就跑,結果和趕路的他撞個滿懷,不但撞掉了他買到炒麵麵包的可能,撞出了滿臉羞愧欲滴的血紅,最重要的是,兩個跑步的人迎面撞上,最後卻是他被那個女孩子撞翻在地上,腦袋敲到地板,一時間失神,渾然不知身在何處。更要命的是那個女孩子不知為了被拒絕的委屈還是對自己「份量」體認的屈辱,瞬間爆出了眼淚,從他身上狼狽爬起後,連個道歉也沒有就火速肇事逃逸。


同學妳這樣不行啊。他好不容易從暈眩中回神過來,吃力地從地上坐起,眼角含著因為突發性疼痛而擠出的生理性淚水,還坐著,就看到一雙男式皮鞋停在他前面。他一邊揉著撞疼的後腦,抬起頭,雲雀就站在那,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他。


像肇事主那樣不理會我地走掉也沒關係唷。後藤在心裡加上了 OS,意思意思向雲雀笑了一下,他緩慢地爬了起來,慢半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嘆口氣,但還是決定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剩下什麼麵包。今天正好沒帶到便當已經覺得很不走運,偏偏禍不單行。


這期間雲雀始終都只是看著他自立自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當然後藤並沒有指望對方學哆啦A夢伸出援手……之類的,但這樣被觀察簡直是頭皮發麻了。


話說回來,這傢伙不是那個啥,很有名的,八卦中心人物?

對了,今天這也算是新的八卦,班上女生一定很有興趣吧。他一邊想,正要離開,結果卻讓雲雀給叫住了。


「喂,你。」

他這樣說。

對同級生這樣喊,實在很不禮貌。後藤把兩隻手都插進長褲的口袋,但左手有點刺痛,他伸出手正反翻著察看,手心下緣土色中混著泌出的紅。他忍不住嘖了一聲,有點遷怒地瞇眼瞪了一眼雲雀,然後開口:


「有名很了不起嗎,誰是『喂』啊。真是的。」

最要命的是,他說完還特別神氣的哼了一聲,都不知道這麼做的勇氣是從哪來的。然後他又把受傷的手插回口袋,這次避開傷處,只往褲袋插了隻大拇指。


那個時間點後藤只覺得自己特別衰,也不想搭理對方,於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之後兩人短期內並沒有再碰面。而且不知道什麼緣故,高中第一次期中考結束之後,雲雀恭彌從學校人間蒸發了整整一個月餘,一直到學期結束前那個禮拜才回來。學校裡八卦從開學到雲雀離開回來中間都沒斷過,但流言有很多,卻沒有人真的知道雲雀為什麼不來上學。又為什麼回來了。

八卦,在他消失的時間裡時常有人談論;本人總算登校之後更是登上討論的高峰。自然,光是雲雀回來了這點顯然不是討論的重點。


重點是,他回來之後,不知怎麼地,居然加入了學校的風紀部。

誇張的是,他們居然就這樣,讓這個憑空殺出的一年級男學生,當上了風紀部的委員長。


理所當然就成為學校裡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接著,雲雀恭彌的人氣還在繼續要命地往上攀升中。那種風靡全校的感覺,簡直就像正職偶像兼職學生的藝能界人士了。不過雲雀當然沒拍過什麼戲,唱歌……對方老是翹音樂課,也不知道能不能唱,但雲雀說話的聲音非常迷人,這是全校女生公認的。


後藤晉平並不是全校女生,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每次聽到雲雀聲音時,頭皮發麻的那種感覺。

有點害怕,但並不全是那樣。


他儘量和雲雀保持距離。隔著兩個班級的曖昧距離讓他把這點實行得很順利,兩人本來也沒什麼見面的理由,更不需要談話。

只是這常態並不總是這樣的。


有的時候,無可避免地,他會和雲雀對上視線,或者說幾句話。

那或許是因為,他和雲雀可能在第一次見面時,身上某根透明的繩子不知怎麼地,不小心就打結在一塊了。他稱那根繩子是倒楣,因為它綁上的,不只是雲雀,更是雲雀恭彌的桃花運。


那真的很蠢。

不管雲雀是什麼時間收到情書,或者女孩子選了什麼地方告白,他……就是會剛好,基於某個原因經過。百發百中,無一倖免。


……簡直懸乎。

詭異到他甚至沒辦法告訴他最要好的青梅竹馬,就怕對方調侃他,不小心把自己小尾指上纏著的紅線纏呀纏,纏到雲雀身上了。


那怎麼可能。後藤晉平自顧自地想像,然後自顧自地嘲諷起來。

他們甚至沒有說話的理由,不曾想要更親近對方,對於彼此完全不瞭解。


而且雲雀很孤僻,最近還聽說他喜歡打架。聽說他喜歡追逐刺激和危險,最討厭的就是無害的普通市民。

所以各種躺槍的後藤晉平表示:雲雀恭彌這樣的存在,離他真的很遠,遠得像是天邊無法去摘的星星,只能兀自耀眼,隔著兩個班的距離,綻放光彩。


又近又遠的地方。





「……想太多了吧。」後藤抹抹臉,同時抹去偏移的思緒。

抬起頭,把那個過分柔和的畫面忘記,他反覆念了好幾次「這很無聊」,踱步進了教室。


想寫很久的阿閃閃無自覺單戀日記。
並沒有對雲雀做過多的描寫,說不定是雙向暗戀也說不定。

留言

  1. 回覆
    1. 看到這兩行(?)字整個爆笑www
      你還不如把line的對話貼過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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