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雲髑】再一次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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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go,to find the breath being inexistent.

Or,something which has never happened.

You know.We wouldn't be together,forever.

Thus,

why are we in love with each other?




1.

當雲雀恭彌生命剩下七天的時候她坐在他的床邊,一向認真的紫羅蘭色眼睛看向床腳的方向,視線放空,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喚了聲,雲雀先生。

「骸大人想要見你。」

她的語氣相當不經心。不是刻意的,有可能只是在轉移面對死亡的情緒,因為這個和自己同樣擔任組織內要職的小女孩確實存在著年紀還小的定義詞,不論平時是不是準備忽略不記。雲雀恭彌一向懶得去管理自己在生活方面的互動的,就算是死前也不會改變太多吧,他自己這樣子想著,然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才驚覺自己正在意識著這樣子無聊的定義。

平常應該連定義自己都不會的,應該是這樣。這樣子才對。

也許有點懊惱,他用長長的丹鳳眼瞥向床邊的女孩子。在這一大段語言空白的時間裡她只是坐在那裡,既不看著他,也不打算延續任何的話題。也許是安分地在等待回答,但看起來又不是這麼一回事。當然也不是發呆,她只不過是保持安靜而已。

就這樣子視線逗留超過原先估計的時間,甚至長得讓她不得不「察覺」他正在看著自己。女孩子漂亮的瓜子臉蛋露出略微侷促的表情。大概是因為雲雀持續盯著她的關係,他可以清楚看到她把侷促隱藏在不經意的過程。

她顯然也自己察覺到這件事。目光自床腳移至他臉上,「你的回答是?」這種時候她便非得這麼問不可了。不能再繼續比誰先開口的耐性,這種尷尬的時候她非得主動問出口不可。雖然對這種發展她有些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坐在雲雀面前的不是人。那不過是個面無表情的傳聲筒。作為等待被使用的儀器,看起來有點冰冷的態度是某種意識上的高姿態。

「妳。」他很明顯的在語氣裡參雜不悅,「以為自己這種情操很偉大?」

「骸大人是我的一切。」她也顯得不悅,只不過她巧妙地微垂眼瞼掩飾水晶玻璃眼珠裡的情緒。這是表面上的禮貌,因為清楚明白今天她是作為有請求的人。非常固執,那眼睛裡頭的不悅百分之八十都只不過是頑固所組成。

「雲雀先生只要做決定就可以了。」她的話語恭敬裡帶著某種程度上,制式的冰冷。對於機器來說擁有決定權的人類其實並沒辦法左右機器的態度,它們一向是用冷冷的視線高姿態的睨著有權利使用自己的人。接著她注視地上某個點,「雲雀先生不喜歡見到我的話,只要給我個答案不就可以了嗎。」她顯然很不喜歡他的語氣,更不想看他,所以只是用種不太愉悅的表情盯著床腳的某個點注視。

雲雀恭彌想,大概是因為自己表現得很不想見她。不過話語傳達的走向卻違逆他意思一樣的扭曲變調,這才是讓他露出冷然表情的主因。

尖銳的話語說的是不喜歡她遷就他們自以為奉獻?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純粹是覺得她的意願不該含在六道骸的意願內部,少了為自己喜好說話的態度。她不想見他,就該坦白拒絕離開。雲雀想著,但不想解釋。他不喜歡解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只是給予了沉默這個回應。任她以為「信仰」這種自說自話的答案可以作為絕對的權威,俐落地解決掉一切問題最後語尾上揚的質疑。

隨便她怎麼想。雲雀恭彌本來就是這樣決定。

她,庫洛姆‧髑髏,老是自說自話把自己歸類為六道骸頂上一撮髮絲的女孩子。在此之前兩人沒有真正對話過。



2.

即使如此她每天都來。如果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讓六道骸達成心願。無論作為那位大人憑依的生存宗旨;或者庫洛姆‧髑髏自己本身生活原則,都是不允許的。

那隻紫羅蘭的眼睛裡頭到底想著些什麼呢。很多時候就連雲雀恭彌也不能讀懂那個被歸類為溫馴的女孩子眸子裡所傳達的訊息。給予的空間太空曠,想看懂的話語在傳遞時就被吸收得一乾二淨,最後根本無法到達他這裡。

「妳,知道為什麼雲要在那麼高的地方嗎。」

聞言她側首,有些意外他會開口說話。而且還是這種類似閒談的開端,她的眼睛顏色瞬間搖晃了一下,像是杯裡晃動的葡萄酒。一會後庫洛姆垂下眼瞼,明瞭回答的同時已經不再看他,「雲雀先生不用特別暗示我,我很明白你希望獨處。」顯然她並沒有很高興,隨即起身的時候和他對上的眼睛裡頭比平常更深沉。

「真滑稽呢。」雲雀恭彌露出哂笑,「都已經是最後了,草食動物們卻還是一直在做多餘的事。」

她沒有回話,只是沉著小臉不發一語。看上去簡直能映射整個天空的乾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毫無雜質,也不參雜任何的情緒。

但他知道她肯定在生氣。

肯定,很生氣。

「一點都不多餘喔。」你聽,那豐滿的唇瓣開闔後吐出的句子,帶著多少不滿。「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很珍貴的東西。」

「妳怎麼會覺得我會讓你把妳的價值觀套在我身上?」

「那麼雲雀先生是怎麼想的?」

脫離了機器制式的回應,她今天意外地很多話。雲雀想。他還以為,對方根本不打算說任何多餘的話,除了被她的信仰所託付的請求。

雲雀盯著她仍是保持無感動的臉孔瞧,嘗試從中找出一絲絲額外的情緒。而她毫不避諱地回視,哪怕沒有表現在臉上,她全身卻散發著想為了答案耗到底的覺悟。

為什麼呢?這種問題應該和她來此的目的毫無關係,他還以為她除了目的以外再也吝於給他任何一絲多餘的關注,然而此刻她卻只是注視著他,而非他能帶給她的任何利益。

「妳為什麼要好奇?這和妳沒有關係。」

「如果不知道雲雀先生怎麼想,那庫洛姆就沒有任何方法能證明你錯了。這樣對話就毫無意義了。」葡萄髮色的少女露出了些許的躊躇,她微微塌下肩,頭也無意識地垂下,看上去相當低落的樣子。雲雀還在猜測這些細微變化的主因,她卻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主動開口解釋:「過去幾天我都失敗了,回頭挨了罵。犬說我辦事太不力了,後來千種就過來教我。」

她說到這露出淺淺的微笑,「是這樣的,人與人之間很難互相理解的,因為不了解彼此的意思而互相傷害……我和雲雀先生之間就是這樣吧。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聽雲雀先生的話,所以雲雀先生肯定也不想聽我說話,而這個狀況需要被改善。我是這麼想的。」

……啊啊,有了情感的機器,那會變成什麼呢。像是被給予愛的小木偶、追尋心的機器人,無機質的東西其實不適合附載感情,因為最後被獨自留下的它們肯定會受傷。雲雀恭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憤怒。

──她不能這樣笑。也不該試圖瞭解他。

六道骸,你到底在想什麼?

「……滾出去。」

「欸?」她發出乾乾的單音,一瞬間清澈的眼裡讓錯愕劃開。雲雀看著這一切,只是冷淡地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毫無血色的薄唇毫無窒礙開闔,吐出傷人的話語。

「不要再來了,我不想看到妳。」

並且阻斷所有交流的可能性。



3.

真是個意外聽話的人。雲雀恭彌想。從真正認識那個女孩子開始的第五天,生命也毫不留情進入倒數第三天、耳根子總算清淨的第一天。

看來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堅持嘛,那位大人的願望什麼的,如今回想她第一天那種堅決又頑固的樣子,簡直諷刺透頂。明明說什麼是對她而言是信仰一樣的東西,結果還不是就這樣輕易放棄了?

他想起最後那隻紫水晶的眼眸像是碎裂一樣失去光芒,眸子的主人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保持黯然的樣子,挺直嬌小的身板起身,稍微點頭適意,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她明明最開始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如果當天他這麼說了這樣殘忍的話語,女孩子一定會以不以為然的態度漠視他的要求,然後用自以為恭敬的話語次次逼近他對於口語溝通所設下的底限。惡意的撩撥,卻毫無自覺,以為只要四兩撥千斤帶過,她就可以無視雲雀恭彌這個人的個人情感,只傾聽來自那位大人的請求,然後努力完成。

──我不介意雲雀先生討厭我,這和我要做的事毫無關係啊。

瞧,明明第一天雙方就鬧僵,第二天她還是一點也不為難地坐到他床頭,一邊閱讀義大利文的繪本小說集,對照著語言書籍作外語練習,絲毫不在意他難看的臉色,時不時看到有趣的地方還會輕輕偷笑,然後過一會就偷瞅他,一副明明不在意他怎麼想她,卻很在意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幼稚的樣子。

──雲雀先生,我會吵到你嗎。

似乎不知從哪裡聽說吵醒眼前男人只需要一片玫瑰花瓣落地的輕響,她臉頰緋紅,仍是微乎其微的表情變化,但卻表現出她對自己因繪本製造的笑聲感到羞赧。她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但就不知道究竟是真擔心吵到他;又或者是擔憂造成他困擾後,會妨礙她為六道骸進行的勸說。但幾乎當雲雀想就這樣把她趕回去,卻口是心非給了她否定的答案時,女孩子安心的笑容看上去如此不造作──她確實為了沒有吵到他的事而安心。

──雲雀先生就剩這些時間了,想吃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客氣呢?

第三天的時候理直氣壯提著一袋麥X勞的速食餐進醫院,她面不改色,用比孩童更純真的眼神直視想要委婉勸退她的主治醫生,反問到醫生無法招架地倉皇離開,然後她將整袋餐放在他的面前。

──雲雀先生,你還是不想見骸大人嗎?

忍到了第四天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又開口問。那時的她難得地露出像小動物一樣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彷彿是在和家長要禮物的小鬼。於是他問她,「那六道骸要找我做什麼?」沒想到她愣住了,只是輕輕晃了下那小小的腦袋,誠實地說了:「不知道。」然後好像也知道對話又不了了之了,她很困擾地歎了口氣,那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很像哪隻被拋棄的小動物。

──那麼雲雀先生是怎麼想的?

最後他又想起前一天她緊盯著自己,彷彿他的答案於她而言如此重要,哪怕這問題的答案與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毫無關係。看上去如此認真的臉龐,添了些許他無法讀懂的情緒,於是他出於本能拒絕,直覺那很危險。哪怕毫無婉轉的拒絕會傷害確實釋出善意的她。

雲雀恭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可以毫無窒礙地想起庫洛姆‧髑髏曾做過的一舉一動、所說的一言一語。她很單純,當她打開心防,她的一切理所當然就會全數透明化攤開在對方面前,要不了解她,太難了。甚至,只要再多一點時間,他們就會如她所說的,建立起「人與人之間那珍貴的關係」。

但他沒有時間了。

──吶,髑髏……人與人的關係,就是如此可怕,不是嗎。

雲雀恭彌閉上雙眼,假想只要一睜眼,庫洛姆就會出現,並用那張超然旁觀的臉孔,說她一點也不計較他尖銳的話語,只要他達成六道骸的心願。



4.

來到了倒數第二天。

注意到那不尋常的哽咽聲的時候她已經在那邊很久了,並且做實了所有棄養動物的條件: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滿眼淚水、滿腹委屈,又不敢抱怨。

雲雀恭彌情不自禁想起庫洛姆‧髑髏第一天那個冷淡得如同無感情物件的表情,對照於此刻這狼狽的樣子,他不禁想:是骸害慘了她。而那個人究竟是在想什麼,才會讓一個會不自覺將情感視為珍寶的女孩子,來和一個即將死亡的個體建立關係?

「……妳昨天也在這。」毫無理由地這樣確信著,雲雀伸出手,朝向那縮成一團的小小人影。

嗯。點頭承認,女孩子將手搭上他的掌心,借力站起。眼睛異常紅腫,哭了兩天的臉紅通通的,看上去好不可憐。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手背擦掉眼淚,然後乖乖跟在他身後進房間。

坐到一向的指定席後她侷促地正座,然後嘴角微微扯笑。但由於她的樣子實在太糟糕,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她本人好像也有這個自覺,很快就收起表情,回復之前不苟言笑的狀態。

……啊啊。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那也只是她害羞、為難時的表現呢。雲雀盯著正瞅著自己猶豫著開口時機的庫洛姆,決定好意替她解圍。

「我決定見六道骸了,我也有事要問他。」

聞言她露出比之前他口出惡言逼走她時更錯愕的臉,一副到了最後兩天早就不再抱存希望的模樣。於是她結結巴巴地彎腰道謝,下一秒再抬起來的臉上掛著相當燦爛的笑容,就像北國的春日。

原來她也會這樣笑。這樣想著的雲雀忽然心口一悶。他擰眉,「所以妳也不用再勉強自己來看我了,今天就是最後一次。」

卻沒想到她的笑臉瞬間就垮下來。接著她變得坐立難安,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往雲雀病床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略顯溼涼的小手緊緊抓住雲雀的手掌,緊跟著露出認真的表情大力搖了兩次頭。

「不是這樣的!被雲雀先生拒絕的這兩天,我都很想見雲雀先生,想到雲雀先生不想和我見面,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就掉下來了……我,我想見你。作為自己本身的意願,從內心深處覺得想見你。所以……」她的唇瓣微微顫抖,導致她說出的話語,以及觸碰他的指尖,都帶著輕微的顫動。

「……所以,請不要說那麼寂寞的話。」

啊啊,果然已經來不及了。雲雀知道眼前坐著的女孩子再也不是六道骸的傳話筒。她有了自主意識,有了自己的想望,並基於此進行行動。

雲雀是曉得的,她的情緒如此得毫無保留。然而他非得抽回自己的手,冷漠地出口拒絕:

「但是髑髏,我不想要死亡前的愛情。這對我毫無意義。」

她一窒,小臉刷成慘白。「怎麼會毫無意義……」她訥訥重覆。

於是雲雀哂笑,「妳之前問過我怎麼看待人與人的關係,對我而言,死亡就是這些關係的終結,沒有道理到了結束才開始。」

她沒有回話,只是默默掉著眼淚。僅存的一隻乾淨的眼睛,就這樣讓眼淚一次次洗刷,染紅。

直到後來她開口:「喔呀喔呀,親愛的恭彌君,你肯定沒聽過死亡與新生的說法吧?」然後露出某人特有的嘲諷表情。

──正好要找你。雲雀瞇起眼。

「……好久不見了,骸。」

骸回以輕鬆一笑,自床邊站起,「是呀,都以為下次見你,還真要去你墓碑上拔草了呢。」

「你欠我很多解釋。」

聞言骸露出些許似是而非的迷離表情,雲雀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但那個男人的表情難得地看上去有些感傷,還有些許的欣慰。

「……別擔心,你想知道的事,我肯定全都會告訴你的。」



5.

最後一天她站在他的床前,小臉上保持一貫的無表情,只有眼底透露出她此刻的情緒,「雲雀先生,你做好決定了嗎。」

期待,以及些許的緊張。

於是雲雀毫無窒礙地想起前一天六道骸說過的話。

──澤田他,很擔心你。你拒絕了治療,婉拒所有能夠延長你生命的方式,而他對你的任性束手無策。

──算是分憂解勞嗎。我立刻就有了一個想法,並打算去實現它。

而動機最早是少女的傾慕。當那個來自十年前的虛弱少女來到陌生而殘酷的十年後,並遭受到生命的威脅,在不被信仰給庇護的狀態下,給予她繼續生存的力量的那個男人,用非常溫柔的話語要她活下去。

起初只是單純的仰慕罷了。當少女終於能靠著自己活下去,行走於十年後的世界時,她對救起自己的男人印象已變得飄渺而模糊,現狀又有太多迫切與緊湊的事件發生,少女再也沒有和男人說上任何一句話,甚至連謝謝都來不及說,於是存著感激的心情將這件事放到內心深處。

後來回到了十年前的少女,與人群仍保持著生硬的應對方式,即使確實被周遭的人給改變,開始珍惜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她終究還是無法順利地與人交往,普通人已來得不易,更何況十年前的男人又特別難相處。始終是沒來得說上一句謝謝,也無法傳達內心的思念。

在那之後又過了很多年。

當少女開始淡忘這件事時,變故卻發生了。也即是男人的生命即將到盡頭的這一件事。說實在的,當時的少女在幾年前曾經發生過的奇異經歷、以及其所帶來的特殊感情,早就被時間洗刷而變得淡薄,幾乎回想不起來,或許仍存在著好感,卻不足以支撐少女為男人做什麼事。

這時,卻有個名為六道骸的男人為他們牽起曾經接起又斷掉的線。

畢竟人與人之間,時常只是缺乏一個簡單的契機。而相處則能改變彼此,造成觀念、想法的不同,成就截然不同的選擇。

──所以我讓她來見你。頑固如你,肯定不會見我吧。但小庫洛姆又比你更頑固,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我希望你……

「雲雀先生?」打斷他思緒的是庫洛姆略為困惑的提問。她仍舊保持著中規中矩的站姿,宛若在聽老師宣判成績的小學生。

結果是什麼,他比她更在意。是生或是死,是結束或者開始。如果他渴望著生存,並延續與她之間的關係,那他勢必會失去於他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為了她犧牲自由,值得嗎?

老實說雲雀恭彌對共生還是很不以為然的。他是孤高的浮雲,不可能為誰而停留。而為了生存而付出的條件,卻是永遠性地和她在一起。他並不覺得這浪漫,那是一種無形的負擔。

「請你和我一起活下去。」

──以她的力量活下去。

那麼為什麼,他又覺得如果是她,即使自己必須做出這樣的犧牲也無妨?

是因為她看著他的眼神太認真,還是自己早就知道,如果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哪怕他確實會停留在她身邊,也不用為了她做出任何改變?

六道骸實在是太詐了。他不免有些惱怒。

那方等著他答案的女孩子仍舊保持著欲言又止的沉默。眼裡閃爍著不安定的光芒,只要雲雀一句話,那些光粉就能耀眼發光,或者全數殞落。

雲雀決定開個惡劣的小玩笑。

「……如果我說不呢?」



...So just take a deep breath again.

To find a brandnew life.



怎麼會這麼快就忘記六道骸才剛說過的話。意識到對方乍看軟弱,個性上卻是個比自己頑固千倍的人時,雲雀已經讓她架在床上。認真的小臉上取代失意的沮喪,反而帶著某種帶著覺悟。

「那庫洛姆只好逼雲雀先生就範了。 Boss 和骸大人也都同意噢。」

「……!」

──該死的澤田綱吉!該死的六道骸!

於是雲雀不再考慮生存、死亡,或者自由意志了。他決定,現在、立刻,他要活下去,然後把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狠狠咬殺。


結果再一次深呼吸重寫之後只留下一個相似的中心概念(共生的理由與觀念),其他劇情全砍,尤其本來是個骸雲髑,現在則是雲髑 + 紅娘骸先生(?),而且本來寫得很認真到結局還是歪掉了我覺得我有結局恐慌症♪
話說這東西也坑了兩年能完整把故事填完我已經很開心了(裸奔!)而且本來卡章的原因順利被我解決掉所以後面就挺順的。而即便這個故事可以作為一個長篇的大綱,還是用一路超展開的短篇模式迅速解決它斬草除根 XD
這次的庫洛姆是融合自家開外掛十年96與本家96的綜合版,如果之後沒有特殊設定,96 大概都會是這個樣子。至於18則是採用中三(?)的十年 18。兩年前就設定好的死前七天,並沒有特別設定 18 病因,他看起來太有精神這點請見諒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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