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烏織】 茶花的餘溫
(部屋內植了一株茶花。)
(噓,別出聲。她正開著。)
井上織姬最近一句話也不跟烏爾奇奧拉說,她沉默得很任性。誘人的唇瓣帶著點賭氣的力道微抿著,小手把白色的裙子揪得好緊。
烏爾奇奧拉站在距離井上織姬有點遙遠的房間角落,那個位置靠近門,他幾次看見小姑娘望向門口,但在對到自己的視線後很大力地轉回頭去。然後好看的茶色眸子就會有泫然欲泣的淚光,在眨眼後消失不見。
快要變成一種規律了。
然後他知道井上織姬是三次一個循環,在第三次轉過頭的時候會帶點遲疑和不知名的專注,讓他不自覺深深注視著。
總覺得她在想辦法逃走。
為什麼呢?他以為他看透了她那清澈的視線,以為看穿了她壓根掩藏不住的心思,以為她想藉著她自己的手來毀滅崩玉也毀滅需圈的所有……當然,也包括他。眼睛不知為什麼覺得有些酸澀,他眨了一下。
那瞬間井上織姬已經背過身去。她盯著令人彷彿有置身於牢籠氣息的窗,從那裡看出去,注視著月亮的光輝,良久良久。
良久良久,都沒再轉頭過來。
(澆水吧,灌溉吧。花會長好。)
(不行,就這樣繼續看著她。看著茶花。)
井上織姬望著天空,以為天空會在下一瞬間撕裂開來。她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伸出手,天空會打開。然後他會走下來,牽起她的手。
最後她搖搖頭。那樣子會給烏爾奇奧拉先生添麻煩的,即使大戰已經結束了,烏爾奇奧拉先生和自己是敵對的立場並沒有變,雖然很難過,但是要忍耐。他說過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烏爾奇奧拉先生從來不騙她。
只是,她不知道這樣子的等待還要持續多久。
等待的煎熬,等待的苦澀,等待著一個人的心情幾乎是要擰碎心裡的思念,再用悲傷去將思念重新補好,然後她就可以重新開始等待。
等你來。
(茶花枯了……)
(嗯,她哭了。)
那天浦原商店門口來了個茶髮的女孩子,踩著輕快的腳步。她長長的髮絲飛揚在溫暖的陽光中,但那是在跟陽光道別。
「浦原先生、打擾囉。」
燦爛卻靦腆的笑容,井上織姬。
(看過茶花的果實嗎?)
(是血一樣的顏色。但是會繼續活著。)
……
…………
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呢,井上織姬?我會聽。
烏爾奇奧拉先生,如果你在,我會說。
(她會植在孤單的部屋裡直到只剩下一朵花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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