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一個深夜聊天

》人一般都是自我毀滅的。就算想要不顧一切毀掉誰，最先毀掉的都是自己。
》唯一不互相傷害的方式，大概就是與世隔絕吧。

星期五深夜開始整理到昨天早上，把本家的文章列表又整理了一次。我很久沒做大幅度的整理了，跟上一次距離一年。很久以前還用個網的時候，這種整理更頻繁，網頁能展示的效果畢竟比部落格多。

還在個網時期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文章數量比尋常人多。我經營個網的時間從 2004（小五小六剛學 FrontPage，以下簡稱其為 FP）到搬到部落格一共八年，這期間改版的次數多到會被朋友們戲稱改版魔人。後來不再使用網頁是因為文章太多，又開始寫長篇。2012 年，迫使我做下決定的是家裡自創角後藤晉平的一個大長篇，有 20 萬字，後來出了書，先丟到 Word 修稿，又拿到 ID 去排版，過程中不斷調整稿件。

那時候沒學 CSS，做網頁全靠 FP 直接編輯，寫文章也不是用 Word，是直接在 FP 裡面另存新檔，寫在 HTML 上的，當時整個站就是我文章所有的依託了，對網站非常上心。結果書是做完了，要把修改過的 20 萬字搬回 FP 卻不太容易，原因是因為文章貼回 FP 不會自動產生標籤，需要手段換行才能得到原先設定的 margin 外距 = Word 常用的前後段間距。

前面也說過，個站架了八年卻和 CSS 不熟，FP 又推崇現編現看，產生出的 style 全都直接寫在標籤上，沒辦法直接套用。本來改版已經不易，加上長篇文章手動空行產生間距的舉動太蠢，索性放棄架站選用 blogger。（題外是選擇的估狗部落格可以寫全套 CSS 甚至能寫 JS，所以已經沒有回去架站的必要了）

我忘記當初選擇部落格取代個站的主要原因是什麼，畢竟實際上真正解決我當時難題是隔年畢業進公司後，在工程師那邊被領入門，開始學習 CSS 時的事了。

回到開頭的話題，這次文章列表改版的費力，跟我試圖意圖性選擇讀者有些關係。在近五年穩定產單一 CP 不太一樣，我在 2014 年以前都是走突擊戰路線，我不跟風也不入坑，時常寫只有自己一個人會看的文章。我當時也沒多想，一路走來寫同人也十多年了，什麼時候不是寫自己想看的東西呢，還可以很自豪地把「能更新十篇，每篇 CP 作品都不一樣」掛在嘴上。

這種寫作的多樣性，以及目標讀者（排除我自身）並不存在的情況，我寫的東西非常多非常雜，數量是以幾百篇做計算。加上我不喜歡一兔多窟，我雖在很多文學網也有放文章，但放最全──會放全的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地方。粗算過，如果不計入一些不成稿、刪除或隱藏的稿件，目前公開在部落格的文章短中長篇篇目數量高達 400 篇（長篇只算一篇）；能夠找到的總稿件字數則超過三百萬。這數字對於職業寫手並不算多，難得的是這些字數裡長篇頂多占 1/3，剩下的部分都是短篇堆積起來的。

這些字數導致整理文章清單註定會是個麻煩。你很難找到一種美觀、妥善，面面俱到的陳列方式，勢必有所取捨。前一次我用的方式是依照作品──這種作法最簡單，卻還是有一些問題。首先我寫了很多作品或 CP 都是只有一篇，這些很難歸類；其次是我寫同人十多年的跨度實在太長，觀察這幾年 blogger 提供的搜尋紀錄，實在太多人查找關鍵字進來，是在翻十年前的舊文。直接用這種方式找文章進來的人阻止不了，至少針對會用文章列表搜尋文章的客群，應該試著改動一下互動模式。

慣例改版之前都會去阿鮮時期舊友的個站看看每個人的展示方式，偶爾也會看看陌生人的。可惜的是好看的陳列多半都需要較少的內容，面對資料才是本體的訴求，優美的外觀幾乎是不可求的。好看的版面閱讀性不是不佳，便是資料少到無法不佳，這也是沒辦法的。內容多就無法做裝飾；強行做裝飾也會喧賓奪主。

總之昨天和 CSS 纏鬥又細修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把新版的頁面弄上去了。經歷了去年的化繁為簡，今年又解壓縮了，差不多也是個物極必反的道理。新的版面大部分地方都很好，重點陳列了比較近期的作品，對於舊作品則強調它的舊，最後再把一些自寫自萌限定的作品全圈到一個大分類裡兜著。唯一的缺點就是幾個大分類從外觀無法直覺看出裡面包含哪些作品，畢竟讀者不會知道作者接觸作品的先後順序。不過這個缺陷是有意義的，當讀者主動去查找那些分類裡放著那些作品，他勢必會在這個安排下知道作品在作者創作生命中是屬於比較近、又或者比較早的作品。

即使他打算視而不見，我也希望我曾經告訴他，我寫下這篇文章距今已十年，他會聽到是十年前的我說故事，而這個我永遠不會等於現在的我了。我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寫出當年的作品了。同人永遠都是一期一會，錯過的時間、錯過的盛勢、錯過的實體書，或者其他以錯過的、無形的東西。

這份幾乎接近照著時間，或者成長軌跡展示的文章列表，有些像 10 年時把整個個站主要文章陳列依年分排、額外在設置版權衍生、原創等區域供瀏覽的那次改版。部落格的文章自動會有照年代排列的功能，我不再需要自己手動標示更新了，不過做了這次融合分類 + 年代的文章列表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它在細節上留下一些問題，卻也解決掉一些既有問題。效果如何，再決定明年要怎麼改版吧，到時候差不多又該看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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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說說最近的讀者人生。我這些年很少寫長評──我是說，本著對作者的崇拜，無關交情，純粹為作品寫評論的那種。近期因為接觸原耽，回到長佩，加上回論壇重溫盜墓同人，我又開始寫長評。撩作者是種會上癮的樂趣，不是為了寫點東西來代替「已讀」，而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寫了心得，作者會很開心。能讓作者開心，我也開心。當中也包括一些我愛了十年八年的作者。

但也因為這樣，我不禁會想，以文會友，或許應該要建立在這種發自內心的狀態，這也代表，作者與讀者的交流，不該建立在情感交流的目的上。如此一來，重點才不會在寫的人自身，而是專注於作品身上。前陣子的讀者作者交流噗其實已經一定程度說明我對此的觀點，只是那噗並不討論負面效果的部分。這也當然，負面的部分我至今只說給毫無相關的同事，以及同人圈的兩個朋友聽，我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或者任何小圈子裡提。事實上如果有加我噗浪友應該會知道，我發朋友圈私噗的次數，一年幾乎只有一兩次。我沒什麼事要發私噗，也沒什麼想要私下群聊的事。

交朋友也是這樣，我這個人比較懶，沒辦法一口氣維繫所有關係。維繫關係刻薄而言是種成本，一旦將所有籌碼都砸在社交，就沒有時間享受創作以及創作，因為一天只有 24 小時。這也是為什麼現充會脫圈，比起創作有他們還更重要的事。不要說不理解，我們筆下寫的故事，每對戀人都和脫圈的他們一樣。

因此在沒有足夠成本的情況下，朋友間社交是第一個可以被放棄的。我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不過大概很多朋友都已經知道了，我基本上不怎麼看瘋傳的文章、圖像或影片──不論內容是什麼。會看的東西就是會看，娛樂消遣向的東西對我而言都很花時間。我如果有空會主動去找來看，在此之外透過任何管道看到他們都很多餘。尤其是娛樂主題，可以和任何人（親朋好友）分享都行的那種。如果真的很喜歡，很想讓人去看，我個人覺得那些更適合放在噗浪，或者任何微型、有朋友的平台上，直接與不特定多數分享。

當然我不會阻止親朋好友傳任何類似的資訊過來，我想他們應該也已經習慣我總是已讀不回。我以前很少這樣做，真的都是被訓練出來的 XD

而我對於私傳這個概念的理解，是我已經知道「這個主題屬於我與對方的共通話題」、「這個話題的重要性在我們之間至少超過三成」又或者「這個主題在前陣子曾經出現在我們之間的交流」.etc，根據過往經驗可靠性佔八成。剩下兩成則是調整私傳訊息的頻率和話題的選擇。有人可能會覺得和朋友交流還想這麼多不只很累也很多工，但我必須說，自己在整理這些前提時並沒有想這麼多，這些只是我下意識想要對親友好先行做的過濾，同時也是推己及人的做法。

最後來聊聊只和少數幾個人說過的負面話題吧。我知道應該很少人會把上面那串看完看到這邊，我屬於說完（整理完）就能饒過自己的類型，就簡單說些。我在這之前進過很多坑，其中有些是本命，喜歡得不行。但這種喜歡得不行的 CP，最後卻是出圈出得最決絕，一點都不想再寫，甚至討厭除了自己（和幾個崇拜的太太）以外所有創作。這種討厭對我而言是極其毀滅性的，幾乎都要雷自己曾經愛過的 CP，想想都很痛苦。而這種痛苦，是源於在圈裡交過的朋友。

當我把一個人劃入內團體，就會想盡全力對他好，哪怕在交流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一定程度違背我自己一些原則。在成為朋友前我會選擇放棄交友，但已經是朋友的人就無法這麼做。假設這個關係維持在作者與讀者的關係還能保持平衡，當關係變調之後就很難。寫小說的人擅長觀察，朋友的互動又多，我總會知道對方的期待。但對方的期待不一定符合我自己的期待，而我一般會把這種不符合給藏起來。我基本上不說謊，以我自己的觀點，當我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一個擅觀察的人是能夠自己觀察出來的；不過或許朋友就是會對你敞開內心，全心信任你給予的一切，總之這麼多次從來沒人發現過。或許我應該開心自己做人成功，很會轉移話題。

前一段提到關係的變調，腦中模糊有個概念，這說法其實有兩種可能性；但真正在描述這件事情時，我才發現這種關係的變調並不會出現第二種可能。也就是，我作為讀者的時候不管與作者再多麼要好，都不曾脫離讀者身分。這種限制可能只是無意為之，但回頭想想，這種限制對我而言反而是種好事。也不多提了，關係單方面的索求是很難維持的，那與單方面的奉獻不一樣。我喜歡這種奉獻，卻不能用此去要求其他人，更何況是朋友。只是又不禁會想起阿良良木那句「交友會降低一個人的強度」。我不太擅長處理這個，結果說不定就是只能讓自己自殺式退圈。對比某個不混圈自己寫，十一年後仍然愛著的本命，這幾年的經歷不禁使人唏噓萬分。

雖然一切都是我的錯，還是要說 OOC 和超展開害一生。（突然的結尾）

這篇感覺完全是個老人家在感嘆人生。有趣的是這裡頭的話題每件都是我常常在想的事，我卻幾乎沒在人多的地方說出來過。

好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