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戰線 札雷】Time Traveler-07
7. Not The End
黑路撒冷區天氣或好或壞,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太大不同。日光與風雨都被阻隔在那包裹整個都市的神祕霧氣外頭,一般最多是明亮些,又或者晦暗些,橫豎都是陰天。雷歐抬起頭時,大片的雲層覆蓋都市的上空,像是隨時要下雨一樣,空氣凝重,周遭全蓋著死氣沉沉的窒息感。
雷歐左右張望,發現自己所在的是某塊公共墓地的外圍。灰暗的天空下,那些看上去嶄新的墓牌整齊、卻密密麻麻插滿整塊園子,墓碑與墓碑緊緊挨著,能提供走動的路相當狹小,像是不歡迎死者的親友前來祭悼。這城市的死亡率這些年下來依舊居高不下,現今採火葬的人越來越多,但也有虔誠的基督、天主教徒,堅持土葬才合乎教義,也就有許多像這樣「人滿為患」的小墓園。話是這樣說,這裡的流動率實在太高,每過兩三年就得把墓園鏟平格式化,提供下一批住戶的短期入住。這點雖被詬病,卻也是實在的應急方法,也是這個原因,雷歐視野裡的墓碑才會這麼新。
他在墓園邊等了一下,沒等到來接自己的人,便開始以那個點為中心,繞著附近走。
在周圍來回繞行數次,後來甚至開了義眼,卻也沒有找到札布人在哪。雷歐索性又走回最開始的位置。要知道,找不到札布可是件難事,自從身體變成這樣後,他與札布在那些上司眼中就是個強迫中獎的綑綁式行銷──雖然更早以前,兩人在萊布拉組隊也差不多是這個傾向──沒道理都過這麼久,兩人還沒成功會合。
還在困惑,傑德先一步找到了他。這位札布的師弟今天難得穿上合身的黑色西裝,左手提著一個紙袋。他的整體外貌與雷歐上次見到他時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愣是被雷歐看出幾分穩重與滄桑,像是一夕之間添了許多歲。兩人見面後,傑德什麼也沒說,只是神情肅穆地望著他。
雷歐忽地胸口一疼,直覺整個人蜷曲起來,手掌揪緊自己胸口。好半晌才在傑德的慰問下,堪堪開口,深吸口氣緩解肺部的缺氧。傑德將手慎重按住他的左肩。雷歐不著痕跡皺了下眉,傑德待人處事向來很有分寸,但此刻這個後輩按在他肩膀的力道極重,甚至傳來不適的疼痛,但他決定忍耐下來,聽傑德給他報時。傑德報給他的時間與他平時認知的相差甚遠,算一算居然有約莫四十個年頭。雷歐覺得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鎮定,這真是了不起。
或許是早前的異樣讓他不自覺做好心理準備。
雷歐認知到,他們現在正要去參加某人的喪禮。
而那個某人的名字,自己恐怕心知肚明。
傑德帶雷歐到萊布拉的公有車旁,把裝有西裝的紙袋塞給他,讓他到後座換下平時常穿的休閒服。雷歐個子小,借來的車子又是加長版禮車,雖然沒辦法直立,但不妨礙他把西裝換上。推開車門後,傑德正靠著駕駛座車門朝遠方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雷歐關上車門,站到他旁邊,兩人就這樣站了好一會,傑德才終於開口:
「師兄曾經在幾年前私下找我說過這件事。」
剛開口時,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很快就收斂起來,簡單給雷歐說一下狀況。札布死時很安詳,沒留下掛念。從小開始幹吸血鬼獵人這工作,成年後又有幾年玩得放縱,能夠像這樣生前無病無痛,死時也沒受什麼苦,合眼就走了,也算是好事。他死的那天巴蕾莉剛好回家看他,就像無形中知道她必須送他的爸爸走這最後一程。她握著他的手,坐在床邊,兩人聊著最近幾年的事,直到札布聲音漸弱,就像是沉沉睡著。巴蕾莉就這樣一直坐在床邊,直到手心裡的溫度變得冰涼,她才打電話給傑德,說她爸爸走了。
雷歐垂著頭聽他說,嘴巴抿著,左手抓在右手臂的外套袖子上,死死抓出好幾道皺紋。
「那時他跟我說,來參加喪禮的雷歐君年紀還很小,要我看照你。他說你若是狀態不好,就別讓你參加了,要我讓你另外找個地方待著。」
雷歐這才抬起頭,一臉蒼白對上傑德的視線。他張開口,準備說些什麼,甚至想大力搖頭說不想走,卻聽傑德說:「我對此不以為然。」
雷歐瞬間脫力,傑德又說:「你可以自己決定。」
「……我要留下來。」
雷歐聲音很小,卻異常堅定。傑德點點頭,一點也不意外。
「我也相信雷歐君一定會留下來。」
走回墓地的路上,傑德簡單把萊布拉的現況說給雷歐知道。那時候雷歐認識的主要幹部,現在只剩克勞斯、吉爾貝特、傑德、妮卡還有珍。雷歐從剛剛就一直心跳如鼓,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也不打算去問,沒有出現在傑德口中名單的人都是怎麼離開的。走出來時沒有很遠,但回去時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走往會場的每個步伐都是煎熬,像有人把針順著他前行的方向鋪。
雷歐幾乎要喘不過氣──即使他其實沒什麼真實感。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早,本就不是這年紀的他可以坦然接受的。
他與札布自從加入萊布拉後的生活幾乎都綁在一起,沒多久就混成損友,這一年更是親近。雖然和萊布拉其他人關係也都相當要好,但雷歐知道札布是不一樣的。否則就不會在知道自己要失去這個「朋友」的時候,慌得不知所措。
老實說,以他們的工作內容,能夠像札布這樣,在家人陪伴下過世已經很好了;這也代表,在前面這些年拚生鬥死的每個緊要關頭,無數個送命的機會,都被他精彩地挺過去,身為好友的雷歐應該要為他感到驕傲。
可他不行。面對這順理成章的死亡,他心中只有無限的荒涼與悵然。
札布‧雷夫洛之於雷歐納魯德‧渥奇,根本不是可以輕易失去的存在,哪怕他從未承認過。哪怕他,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曾開口說過──心臟變得更加疼痛了。
於是雷歐終於明白,這份疼痛並非是因為重要存在的死亡,而是源於無盡的後悔與遺憾。
※
札布沒有受洗,不能算是正式教徒。
由克勞斯主持的這場喪禮,他們將火葬與告別式合併,一切從簡,只剩主持人一段短短的告別辭,和眾人合唱的一首詩歌。之後他們依序向遺體獻花,儀式就算結束了,要將遺體送往火葬場。幾乎所有萊布拉的成員(排除了部分運氣較差屍骨無存的)都是以火葬來處理後事,他們樹立的敵人太多、身上又抱有異能,直接燒掉最能免除後患,喪禮也相對低調。即使低調,在老闆克勞斯的堅持下,該有的程序仍不能免,底下的成員若無宗教牴觸,組織通常會走個基督教的過場,再將遺體焚化封存,莊重地送死去的夥伴最後一程。
札布喪禮上的聖歌唱的是奇異恩典。唱聖歌時,所有參禮的人立於棺材前方不遠處,雷歐站在巴蕾莉身邊,兩人的位置在最前排,正對著札布的棺材。他們離棺材的距離只有短短數步,可以清楚看到年老的札布軀體橫躺在五顏六色的鮮花間,倒襯出他那褐色的肌膚與雪白柔順的頭髮。棺材內躺著的人死後已過數天,軀體經過整理,看上去像是睡在棺材中;兩頰卻略微陷下,渾身露出一股冷冰冰的死氣。
雷歐不敢直視太久,卻捨不得不去看他,可看著那落入死亡區域,越來越顯陌生的故人,他的身體又不自覺發起抖,整個人相當難受──直到有人輕輕握住他的手。
握著他手的人是巴蕾莉。少女的手心相當軟,年邁增長的細紋中帶著柔和的體溫。她對他安撫地彎起嘴角,靜靜平息雷歐心裡不自覺發散的恐懼。長大成人的少女看上去比雷歐更加穩重,已是個成熟的女士。讓雷歐想起傑德最後和他說了一句:「請去陪著巴蕾莉小姐吧──還有那個人的身邊」,實際情況卻反了過來,與其說是雷歐陪伴在巴蕾莉身邊,不如說是她在照顧雷歐的情緒。
可雷歐沒辦法克制,跟著眾人唱的時候,他的眼淚一直從眼眶掉出來。同時他心裡也很茫然,胸口的疼痛隨著時間變得遲鈍,絲毫沒有好轉。他聽說過札布也參加過他的喪禮,但他想對方肯定沒有自己這麼失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札布的死亡帶給他意想之外的衝擊。哪怕他心知肚明,他正在經歷的,是許久許久以後的未來,胸口的悲傷卻難以忍耐。
他知道,人總是會死的,更何況這裡是黑路撒冷區;他知道,能夠壽終正寢,真的很好很好了。
但他原本以為札布會活得更長一點……或許是他年輕時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又或者是他拯救世界時反覆消耗著身體,縮短應有的壽命……也可能是其他原因,總之札布‧雷夫洛在七十歲這年結束他的一生。身為他的摯友,雷歐納魯德‧渥奇或許參與了札布這一生大半的光蔭,卻只能用半吊子的回憶送他離開。
這樣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直勾勾盯著眼前的棺材,手指用力得發白,在另一手的手腕上留下鮮明的指印。
雷歐的睡意是在從火化場接到札布骨灰罈時來的。
在這之前他與巴蕾莉坐在等候室聊上小一小時,說的都是以前兩人與札布的回憶。大概是避免洩漏太多未來的訊息,巴蕾莉的話題多半是她與札布兩人在家的日常生活。偶爾他們也會出門逛超市,或者上公園走走。巴蕾莉還說到她年輕時有幾次和那吉一起在公園吃完傑克與火箭的起司漢堡,騎著腳踏車去公園裡的池塘捏吐司塊餵魚。等候火化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終於等到工作人員過來通知。
隨後他們就領回札布‧雷夫洛在這世上最後的痕跡。
他盯著被巴蕾莉抱在胸口的罈子,心跳突地加快,腳下踉蹌幾步。巴蕾莉擔心地拉住他,著急問:「沒事吧?」但很快她又瞭然地瞅著他,「時候到了,是嗎?」雷歐心想著要回話,卻只能胡亂點頭,讓少女拉著他到一旁的花圃邊坐下。他不想說話,眼睛隨時會閉上。哭得紅腫的眼皮開闔時會產生輕微的刺痛感,麻麻的。疲倦感一層接著一層,像是波浪般湧上來,很快他就無力於任何事。他甚至不再想哭了,連思想悲傷都覺得沒有意義。可他突然又記起來,平時總會陪著他到睡著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個念頭鋪天蓋地湧上來,像一張網子密密實實蓋住了他。
他被寂寞包裹,就好像被全世界丟下一樣。
※
札布被模糊的聲音吵醒時,雷歐已經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哭很久了。他一起身就被雷歐注意到,那小子粉飾太平地急忙抹了抹眼角,眼淚卻越湧越兇,最後只好把頭埋進膝蓋裡。
「……你……再讓我哭會。」雷歐悶悶地說。大概是注意到聲音哽咽得過分,他這次停頓很久才又說,「抱歉,我應該走遠一點的,但現在不想一個人待著。」
札布這才反應過來。
「是誰讓你一個人待著的?」他翻了個白眼,不由分說跳下床,大步流星地上前把縮成一團的雷歐拎到床邊坐著,自己也跟著在一旁坐下。他伸手就把後輩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絲毫沒控制力道,卻沒等到雷歐像平常一樣大聲抗議他的粗魯。情緒低沉的後輩仍微微垂著頭,無聲地掉眼淚,有一下沒一下地吸鼻子。
札布搔搔頭,東張西望一會,才乾乾開口,問雷歐要不要吃點什麼,雷歐默默搖頭。札布拿他沒辦法,索性跳起來往廚房走,準備幫他熱杯牛奶。他腳才剛踏到地板站起,雷歐就跟著下床,一聲不吭跟在他屁股後面,活像個背後靈。札布走到冰箱拿鮮奶他就跟到冰箱,拿杯子時跟到櫥櫃,熱牛奶時又跟到微波爐。亦步亦趨,跟得不亦樂乎。札布瞪著被自己放進微波爐的馬克杯,快速按完時間和啟動鍵,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張開手就給雷歐一個深深的擁抱。以前要是這麼做免不了要看雷歐又跳又叫,可這次雷歐僵硬沒幾秒,那雙顫抖的手臂就環到札布背後,緊緊抓住他背上的衣服。沒多久,札布胸前傳來溫熱的溼意,是雷歐非常安靜地在哭。
札布輕輕嘆了口氣。但他抓抓頭,什麼也沒說,任由雷歐像是抓緊救命稻草似地緊抱著自己。札布心想,他可以什麼都不問,只要雷歐能夠振作起來就好。這種感性的沉默並沒辦法維持太久,半分鐘後,札布身後的微波爐便「嗶嗶」響起,札布想轉身去拿熱牛奶,雷歐卻雷打不動地巴在他身上,鐵了心不放手。出於無奈,他只好挪了挪雷歐掛在胸前的位置,騰出一隻手扭過腰去開微波爐,一手拎起熱牛奶,半推半哄把雷歐帶到餐桌邊。
雷歐的頭依然埋在他胸前,不肯挪動半步,札布把馬克杯放上桌,拖開椅子坐下,把雷歐整個放到自己大腿上,努力哄他抬頭喝牛奶,一邊在心裡嘀咕,自己是變成雷歐納魯德的老媽了嗎!不但要替這傢伙準備手機和錢包,要哄著吃飯、看著他睡覺,現在還要順便做心理諮商了是吧?他嘆了口氣,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襯衣上被對方哭出大塊的水漬。
「怎麼了嗎?」
終於讓雷歐抬頭喝牛奶,札布耐心等雷歐喝掉大半杯,才開口問。算算從半夜被雷歐吵醒到現在也過去半個多小時。剛太匆忙手機扔在床頭櫃沒摸來,沒辦法確定確切的時間,幸虧札布隔天下午才要去事務所,倒也不是不行陪著雷歐耗到早上。他盤算一下,接著又搖頭。
不,不是這樣。和今天多累,又或者明天多忙沒有任何關係。只要雷歐在這裡,他本來就沒有其他選擇,只會心甘情願陪著眼前這個人耗,不需要任何理由。
雷歐停下吞嚥。他抬起頭,嘴唇上緣鋪著一層乳白,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下一瞬間,好不容易稍停的眼淚又濕潤雷歐泛紅的眼眶,紅通通的鼻孔下更是滑出鼻水。札布抓起自己的上衣往對方臉上胡亂擦了一下,動作太粗魯,衣服放下時後輩臉上被布料磨出幾個紅印子,反而更顯狼狽。
雷歐似乎想開口,出口的卻是急促的喘息。他緊抓著馬克杯,投來的眼神竟有些像求救。
「我……」雷歐沙啞地說,「去了很遙遠的未來。」
札布點頭,還等著聽他說下去,雷歐卻抿著嘴結束話題。札布試著推推他的肩膀,雷歐卻垂下頭,一邊哭一邊喝牛奶,捉著杯子的手用力得發抖。等他把牛奶都喝光,札布強硬地把黏在他手上的馬克杯摘了往桌上擺,沒東西可以抓的雷歐一時慌了,反射性就攫住札布的襯衣。他抬起頭,執著地注視著札布,那雙眼睛自然還是札布看習慣的瞇瞇眼,可雷歐此刻緊鎖的眉頭生動表現出他的決心。
札布只是等著。
「我覺得……」十分鐘後雷歐小聲開口。
他吞了吞口水,死死抓住札布上衣的布料,又猶豫片刻,才視死如歸地說:「我可能喜歡札布先生。」他說完,緊張地抬起頭,但都還來不及為了告白惴惴不安,札布攬過他的腰,捏住他的下巴,俯身下來把自己的唇貼上去。交換的口水裡帶著點牛奶的酸味。
雷歐大概是初吻,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到粗得和水桶一樣的神經終於往他的大腦傳遞消息,那張原先還有些蒼白的臉瞬間刷紅,紅得彷彿能滴出血。在只有微光的房間中,雷歐微微掀開眼簾,不屬於人類工藝的高精密義眼在他眼周灑落青白的光。他仍保持被札布圈在胸前的姿勢,抬起頭,才剛哭過的臉上留著幾道未乾的淚痕,紅紅的鼻子也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但雷歐彎起眼睛笑了,彷彿一切雨過天青。
「……發現得太晚了?」他小聲問,札布點點頭,額頭和他的輕輕碰在一起。
「還不遲。」札布說完親親他的鼻尖,雷歐理解地笑了。
兩人相互依偎了一會,札布按住他的肩膀,稍微拉開距離,直視著雷歐的眼睛,慎重地問:「你這樣子幾次了?」
札布這問題相當突然。雷歐一時間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想了很久才會意過來對方的意思,吶吶開口,「……沒記。」
聽見他的回答,札布緊接著又逼著問好幾個問題,才知道有很多次都是在半夜。這代表,這一年以來,他能見到雷歐的次數,都被睡眠輕易地消費,這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聽好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要把我叫醒。」札布說完,用力將人塞入自己的懷抱。他們接下來這一生要錯過的時間太多,已是聚少離多,禁不起任何的浪費。
──不要讓我錯過你,也不要讓你一個人。
他說:「就算是深夜,也絕對要把我叫起來,聽到沒有。」
雷歐沉默地抱著他很久很久,手指慢慢收緊。等他終於低聲應好,日出的虛弱微光已悄悄從走廊撒了進來。
這章是寫時空旅行這個哏最開始就決定要寫的一個情節,喪禮與火葬內容參考自己參加過的基督教喪禮,就跟文中說的一樣,一切從簡。寫的時候沒有特別覺得難過,但多少會想起當時送走朋友時的傷感。雷歐在參加喪禮時兩人還是友人,所以他才會如此不安。我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死亡帶來的痛苦並不是分離,而是遺憾與後悔。
隨著年紀大想想這點更會堵得慌。與長輩相處時,儘量不要留下太多遺憾吧:)
&雖然其實不是很重要,文末的時間點是2018年4月,兩人之後交往。
追記 6/5:
札布搔搔頭,東張西望一會,才乾乾開口,問雷歐要不要吃點什麼,雷歐默默搖頭。札布拿他沒辦法,索性跳起來往廚房走,準備幫他熱杯牛奶。他腳才剛踏到地板站起,雷歐就跟著下床,一聲不吭跟在他屁股後面,活像個背後靈。札布走到冰箱拿鮮奶他就跟到冰箱,拿杯子時跟到櫥櫃,熱牛奶時跟到微波爐。亦步亦趨,跟得不亦樂乎。>>補雷歐的內心活動:我就說不想一個人待著吼!!!幹嘛一直走來走去!!!(氣到哭)
所以這就是雷歐之前說過的「旅行」了OQ
回覆刪除開頭就是一口苦澀,雷歐揪心我也好揪心啊,我的心臟好痛痛痛痛……「平時總會陪著他到睡著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句話不能再更痛了,嘎嗚嗚……
參加了葬禮之後感到懊悔,所以回來之後就下定決心告白了,難道這是上頭要給他的當頭棒喝嗎T口T 不然帶著未來重要事件的記憶回到過去,上頭都不擔心會改變過去什麼的嗎,而且還那麼剛好就是葬禮那天,不是葬禮結束也不是臨終而是葬禮那天T口T
幸好後來有甜甜,「是誰讓你一個人待著的?」前輩好帥,請讓我跟隨前輩一輩子。如果沒有甜甜的話,我大概要等到周末才能平復心情打感想(是有多玻璃心
本回的解謎重點句大概是「他聽說過札布也參加過他的喪禮」了吧……兩邊時間不對等啊……
所以結婚是在2018,之前誤會了XDDD
對這就是上一集提到的旅行,同時也是06 B段之前沒多久,所以雷歐把札布叫醒了。
刪除稍微給個無關緊要的劇透:這就是上司給的「福利」。
在喪禮的時間點,大家都知曉雷歐的能力,不會跟他劇透。而且未來本就已經是「改變後的未來」了。
對結尾稍微甜回來,可以和06 B段一起舔嘻嘻。
對他們年底才結婚ㄉ!會稍微寫一下婚禮~
我錯了是05 B段(…)
刪除喔嗚... 前陣子才開始接觸血界戰線這部作品,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太晚發摟了
回覆刪除最近家裡也是友人離去,看到雷歐參加札布的喪禮,不禁想到自己心裡也是滿滿的懊悔與遺憾
想著「啊、早知道應該...」
但若是還能有早知道,也就不會這麼的傷心了
很喜歡店長的筆下(?)的札布雷歐XD
偷看了所有文章之後第一次註冊帳號發言真的很不好意思><
還在圈內相逢就是有緣(?)
刪除是的,這篇說起來一半也是之前參加喪禮的一些感觸。喪禮是為了活人而準備的,而非死去之人,喪禮的主人早就不在這裡,有什麼想說、想做的,可以的話還是好好把握彼此都還活著的每一天。
謝謝你的喜歡!也謝謝妳特別註冊帳號留言: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