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 鬼白】太歲星使 (片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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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三日情人》時開的腦洞



「還不跑快一點!在追我們的,可是那個歲星家族啊!」

男人來回望向身旁一起跑著的同伴,語氣中透漏著緊張。他們幾人正穿梭於茂密的樹林間,只能靠從樹木間篩下的些許日陽隱約照亮前方的路。毫無疑問,他們已經相當深入山林之間。事實上,從他們進入林子當中,已經跑上好長一段時間。

他們,正帶著某一項事物,從歲星家族手下逃亡。

「不過啊,說到歲星家族……不就是占卜很有名嗎?我們這裡可都是武功好手,難道會打不過一群只會看星星的傢伙?為什麼非得逃不可?」一旁的同夥不禁納悶,雖聽從帶頭的命令,但心中不免升起疑問。要是直接將追捕他們的人給殺掉,不是一勞永逸嗎?

「喂……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沒聽說過嗎?」男人深皺起眉,額際浮出的冷汗從頰邊滑下,「歲星家族歷代除了擅長占星卜命的家主以外,還有一個特殊傳承的職位,專門追捕被家族通緝的對象,被稱為──」

男人話還沒說完,眼前忽地掠過白光,眾人連忙停了下來,待到站穩往前方認真一瞧,紛紛倒抽口氣。在他們面前從天而降,擋住去路的巨大野獸,額前、以及腰際上有著多隻金色的眼眸,加上原先的雙目一共九隻眼瞳,此刻全凝視著他們。

接著,一個長相俊美,面容卻沉穩肅殺的年輕男人從野獸的背上跳了下來,直挺挺立於眾人面前。

他先是環視眾人一圈,隨後瞠目怒喊,聲音渾厚,低沉如鐘鼓。

在太歲星使面前,還敢往哪裡走!


歲星家族,以占星聞名的占卜師家族,歷來不少皇室御用占卜師皆出於此。此家族中人擅長利用占星得知他人命運以及未來之卦象,由老自幼皆擁有占卜的才能。然而,家族中每代必出一人,此人天生不擅長任何占卜、學不會奇門遁甲,取而代之體質奇佳,適合習武,被家族稱為太歲星使。他們從小進行嚴苛而密集的武術訓練,背負守護整個家族的使命。

太歲星使天生帶有特殊的命格,與神明擁有因緣。若說此家族占卜的才能是來自他們能夠聽取上天之意而語,星使就是能直截面對神明,與其交往的神子。星使一般會與有緣神締結契約,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為家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而今,歲星家族已來到第十八代。

此代的太歲星使,被譽為整個家族誕生以來,最強的存在,其人名為──


鬼灯。


颱風天回家路上突然敲門的靈感。完全沒有任何概念與計畫,就當是練手感吧XD
如果變成長篇應該不出意外還是慣例的CP,不過這篇看不出CP感就不標了~

8/10 追記

──發生在過去的故事。


「態度真糟啊你這小鬼。若不是看在你母親份上,誰會和你這樣的毛小孩締結契約啊!」

眼角點綴豔紅妖印的白衣男人雙手環胸,憑空盤坐於半空中。而他眼前則站著一個綁著髮髻,約莫只到他膝蓋高度的臭臉男孩。

「和您這樣花心的腐爛神明湊成對,該嘆氣的是我這邊才對。」

男孩用稚嫩的聲音,毫不客氣吐出老成又挖苦的話語。

「噫──你這小鬼真是沒禮貌!聽好了?我是受到第十七任太歲星使,也就是你的母親所託,才勉為其難和你這樣乳臭未乾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男的──搭檔,可別以為你的力量能夠壓過我,說到底不過是幫那孩子照顧你罷了,可別真以為自己是我的主人了。」

男人說著彎下腰,對著眼前的孩子哂笑,「你呀,沒有驅使我的力量。」他以寬袖掩唇呼呼輕笑,正打算再教訓對方幾句,男孩卻面不改色,黝黑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彷彿在說:「您要說的就這些?」

不知為何,眼前的孩子確實仍稚嫩得只要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扳倒;他卻有種不妙的預感。宛如被這孩子與生俱來的氣勢給懾服似的。

男人再次扯開嘴角。

「……實在是非常有趣啊,小鬼。」他單手托著下巴,「嘿」了一聲,「沒錯唷,我就是先給你個下馬威,我是你的母親為你準備的保命符,但是,並不為你效命。若非你真的遭遇生命危險,我絕不會順你的意思出現,這點你最好牢牢記著。四處結仇、受人報復,都不在我會插手的範圍。」

男孩聽完卻不耐煩皺眉,「……從剛剛開始就噗嗤噗嗤叫個沒完,難道我記錯了,您的原形其實是豬嗎?請別自意識過剩,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仰賴您這種看上去靠不住的神明。」

「你說什、」

「請別打斷我的話,」男孩快速切去男人不可置信的怒喊,「話說回來,本來就沒人說過任何一句,要您幫忙的話了吧?下馬威也得有個限度。」

他說完垂首,「哈」地大大嘆氣。

真搞不懂,母親為什麼要替他選擇星使的搭檔呢?確實,雖說太歲星使與神明有緣,卻不一定能和真正有力量的神明搭檔。年幼的星使並沒有足以承裝龐大力量的容器,小小的身體要召喚強力的神明本身就難如登天,更何況是說服對方為自己所用?因此才會有前任星使作為中間橋樑引薦的不成文習慣。

即使如此,由於神明個性與規則的不同,真正締結契約的狀況仍是千奇百怪。

至於第十八任太歲星使鬼灯,則是五歲那年,透過前任星使──同時也是自己母親的女性,得到與隔著西海另一塊大陸上被稱為妖怪之長的神獸「白澤」締結契約的機會。

光是親眼目睹,年幼的鬼灯就能知道,白澤遠比他所想像得還要厲害千萬倍,若能順利搭檔,絕對會成為無與倫比的助力;然而,就如眼前所見所聞,這位神明的惡劣個性可是坦蕩蕩攤在自己眼前。

若能做選擇,鬼灯勢必不會與白澤搭檔。

然而,在失去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後,他唯有抓住這張保命符,變得強大,獨自一人弱小的自己,才能看見復仇的可能。

那可是他現在,僅僅唯一擁有的「未來」。

他想著,才又抬起頭,望向白澤。

「最後,再讓我問您一件事如何?」

「可以唷,說吧。」白澤聳肩。

鬼灯開口詢問:「如果未來某一天,我變得比您還要強大,是不是就另當別論了呢?」

白澤聞言鼓著嘴,試圖繃起臉,最後還是沒忍住地噗嗤一聲,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笨蛋嗎?一輩子也好,十輩子也罷,區區人類而已,真是異想天開啊。那是不可能的。」

他仍保持在天空中漂浮的狀態,只不過這會他稍微降低高度,改為趴著的姿勢,雙手托腮,饒富興趣地睨著鬼灯。

「啊啊,不過這想法很有趣呢。可以唷,假使某一天,你能讓我心服口服投降,成為你的力量也不是不行。」

「我想,那天肯定很快就會到來的。」鬼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白澤於是跟著笑了,「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吶……」


──リョウちゃんの子供よ。



8/10 追記 2

──關於懸崖勒馬的故事。


リョウちゃん…どうして?僕がいたから、きみも、子供も、救えるはず…なのに、君はみずから死を選んだ…あの家族のために!


從年幼的時候開始,周遭關於鬼灯的傳聞就很多。其中不外乎是說:鬼灯的母親,第十七任太歲星使是自殺去世的,這讓他從小就與家族中的小孩保持著一定距離。自己選擇一個人也好、被忌諱著也罷,總之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單獨行動。

「那個時候,常常有人在懸崖邊看到鬼灯先生呢。說是忍受不了寂寞,所以想要跳崖去見母親……真的站得很近呢,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時簡直嚇壞了,連忙跑上前去抱住鬼灯先生,把他拖離崖邊。幸好,沒有真的跳下去。」

阿香說著,輕輕撫摸鬼灯的頭頂,小心翼翼避開額上的包紮。說起來,上一次鬼灯在任務中受傷,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此刻他的昏迷,並非是頭上的傷口,而是連日以來的密集工作耗盡他的氣力,身體暫時在補眠罷了。

「哼……」白澤盤腿坐於空中,不輕不重往床上睨了一眼。

什麼沒跳,他真跳了好嗎?還跳了很多次。

只是,目的並非是少女口中「想見媽媽」這種理由。那傢伙想見的人是有,對象卻是白澤。

那個,曾經說過「若非你真的遭遇生命危險,我絕不會順你的意思出現」的白澤。

即使是被家族有意無意隔離出來的小鬼,在這個年紀,住在家族中受其庇護,要弄掉這條小命仍然不容易。尤其太歲星使天生怪力,又每日習武,即使只是個小鬼,要撂倒仍得吃盡苦頭。

所以腦筋動得飛快的小鬼想到了。

要見到白澤的話,自己製造可能死亡的狀況即可。畢竟,當初白澤並沒有對「生命危險」下任何但書。想來也是,一方面是鬼灯少年老成的個性應該能把自己顧得很好;二來,當初白澤與人母的約定是護其孩子周全,要從其中動歪腦筋,再容易不過。

當白澤第三次騰空而降,叼起那把跳崖當作跳繩,下墜當中仍面不改色的面癱小鬼,並丟回懸崖邊的草坪時,他終於受不了了。

這小鬼……把人算得這麼精,未來必成大患。真是的,那孩子所孕育出的,怎麼會是這種精明刁鑽又過份的傢伙?白澤臉頰氣得鼓鼓的,偏偏事後仔細一想,倒想起小孩他媽與眼前小鬼某些層面相似卻不相同的舉動,忍不住扶額,甘拜下風。

「聽好了,我沒辦法和你玩這種信任遊戲。」白澤正色說道。他行至小鬼面前,「如同我先前所說的,我們之間鍊結的契約是我單方面扣上的,你還沒有驅使我的力量,如此一來,危急時刻召喚我出來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

他說著掀起自己的瀏海,露出額頭上鮮紅的眼睛紋章。

「之所以能夠及時趕來,是因為我乃九目之神,能夠及時覺察。若我剛好被什麼事絆住,或者輕忽大意,不就來不及救你了嗎?算我拜託你,別再做這種事了,要是因為這種愚蠢的小遊戲打破和那孩子的約定,我可是會被恥笑的!」

說到最後,白澤崩潰抱頭。和還是奶小孩的鬼灯簽訂契約這事已經讓他被舊友調侃一輪,要是奶小孩來不及長成精銳就愚蠢得把自己活活摔死,他肯定會成為兩地天國的大笑柄。

「既然如此,」鬼灯拍拍全是草屑的屁股,站了起來,「就回應我的呼喚。要是你隨傳隨到,我也不需要做這麼高風險的事。」

白澤眉毛挑了一下,「趁火打劫啊小鬼?」

「正是如此。」毫無畏懼白澤的咬牙切齒,鬼灯一本正經回應:「本來這就是特別為您準備的陷阱,居然需要跳上三次才能走至今日的談判,老實說我也覺得相當困擾。」

「造成人家困擾的人才沒資格說這種話!」

「那麼,您決定怎麼做呢?」

鬼灯微微歪頭,一臉淡然。他那一臉就是「再跳十遍二十遍也行,不答應我就準備淪為笑柄吧」,讓白澤愣是吐不出半個字。

他反覆深呼吸,手指直直指著眼前的死小孩,餘怒未消,幾次張口又把話給吞下去。該死!這小鬼從小就把人算得這麼精,將來還得了,還是早早死一死算了!

白澤決定轉換話題。

「話說回來,三番兩次把我找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好像還沒聽你說過啊。」

而這話題卻是也是他這段時間的疑惑。

認真回想起來 ,每次都是轟轟烈烈從人身安全吵到日常五四三的小事情,這小鬼到底把人叫出來要幹嘛?

鬼灯聞言卻不自然地別開臉。

「把您找出來,這件事本身就是目的。為了讓您答應隨傳隨到。」

真聰明,居然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白澤抿唇,細細瞇眼看了會,總算勾起嘴角。

是啊,怎麼會沒想到呢。因為這孩子的個性而錯判了嗎?這種事,明明打從一開始就連掩藏的意思都沒有,赤裸裸擺在那裡不是嗎?

「可以唷。」

「……咦?真的?」鬼灯瞪大眼睛轉回來。

「真的真的。」白澤攤手,往天空的方向退開,以華服的袖子輕掩唇,狹長的桃花眸中寫著戲謔。真是的,他都快忘記了,眼前這個能夠以對等姿態與自己互譏的,只是個剛失去母親,僅僅六七歲的孩子啊。

所以、

「就開特例允許你吧。」白澤說著,周身散開點點金瑩的光芒。在他完全消失之前,鬼灯確實聽到了後頭緊接著的話語──

「覺得寂寞的時候,就呼喚我的名字吧。」

因為哪怕只是形式上,你也是與我締結契約的主人啊。


「……啊,鬼灯先生,您醒了啊。」阿香面露喜意。

鬼灯按住仍隱隱刺疼的太陽穴,「不好意思,我這是怎麼了?」

「因為熬夜太多天,一時不察被人打著腦子,就香香甜甜睡到現在了,白痴!」白澤用力吐舌。原先仍和緩望著阿香的鬼灯瞬間冷冷瞪了過來,眼一瞇,右拳一握,一個直拳打向床邊。

「嗚哇你這暴力狂!」白澤當然立刻就往後滑開,氣鼓鼓舉手抗議,「你看,小香香這不是被你嚇到了嗎?才剛康復,冷靜一點行嗎?」

「抱歉,阿香小姐。」鬼灯回頭向眼睛瞪圓的阿香行禮致歉,隨後又說:「醒來看到有一頭豬在那裡噗嗤噗嗤的,覺得渾身不舒暢,剛好拿來練練手。」

又叫他豬!呿。算了,不跟死小鬼計較。白澤翻翻白眼,又堆起笑臉望向一旁的阿香,「小香香,既然這傢伙也醒了,我就先走囉,下次見啦!」

說完他一翻長袖,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阿香盯著白澤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向一臉不爽的鬼灯,不禁掩唇吃吃笑了。

「別看白澤大人好像一臉不在意,他是因為緊張鬼灯先生才說這麼多的。不管是配藥還是替你包紮診療,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若非信任得過我,就連我也無法進來呢。」

鬼灯瞅了阿香一眼,下意識又望向那已經無人的地方。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啊啊,我知道。」


寫了契約時兩人的故事。也是靈感莫名其妙冒出來,追記1完全是半夜電腦關機後用手機碼字,一不小心居然寫了一千五百自己覺得有點強 XD
追記2則是之後入睡前冒出的靈感,但已經凌晨兩點多實在沒體力繼續寫,年紀大了啊 XD~
早上翻到了之前追的P站鬼白漫畫後篇,真的畫得很好呢,原創角色也非常可愛(捧臉)會提到這篇主要是昨天半夜冒出契約時的片段時,無可避免遇上勢必得捏造鬼灯母親的部分。名字取作茯苓(ブクリョウ),因為不好發音所以白澤平常叫她小苓(リョウちゃん)。當然這篇依然是走白澤各種愛護女孩子的路線,所以他與母親之間並沒有契約以外更深一層的關係。會照顧鬼灯則是因為母親的遺願。
因為寫了兩段追記,結果這篇就變成能夠堂而皇之標鬼白了哈哈,真是意想不到 XD

因為完全沒打算連載,反而寫片段寫得很過癮~就當八月的手感復健吧,因為這個月很多人生日的關係,連載被嚴重影響了抱歉 XDD 然後我最近在補金田一的動畫,還有一半沒看,估計接下來的空閒還是會暫時泡在動畫裡面,請稍微再等我一段時間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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