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四代中心】活著

》By 夜痕多里爾
》06年生日賀文授權轉載

文章作者：夜痕多里爾
- 06年生日賀文授權轉載

》子題：活著

》配對：╳

》性質：戰爭短篇

》無法接受者，煩請迴避，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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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人，我們無法阻止，傷兵越來越多了。」黑色的束服，垂著紅色的線絲，白色的面具，刻畫著綠色的痕跡，腰際上，劍鞘破損，露出刺眼的白光，刃上明顯的藍色鋸齒紋路，嘶啞著。

一如往常的冷靜，他不慌不忙的神情像是一顆鎮定劑，有著讓人全然相信他、跟隨他的力量，手盤在胸前，挺直的背脊顯出他毫不畏懼，不論是他的威嚴，還是他的意念，都堅定的猶如鋼石。抬頭仰望看不見月與星的天空，金光如陽光的髮絲隨熱風飄蕩著，身上披掛著寫有四代目的外衣，他昂然挺立在天與地之間。

玄黑色的夜空，無月之柔光，無星之亮點，只有如布幔之漆黑，厚重地壓在木葉村的上空，深冷得令人絕望。橘紅色的火光照亮半邊天，熾熱的溫度不斷上升，他清楚的聽見尖叫聲、哭喊聲、跑步聲，雜亂無章的出現，此起彼落。

「你們全護送村民們走吧。」四代目頭也不回，如此平靜的說著。

半跪著的人驚愕的抬起頭，看見他的背影透著一環柔和的光暈：「可是火影大人……」如果說把所有的兵力全部撤掉，無疑的，這是放棄的行為。

四代目微微偏過頭，半張臉被火光給照亮，清淺的微笑掛在嘴邊：「你們只要活下去，就好。」這句話如震撼彈，轟炸著身心疲憊的他，緊咬著下唇，他取下面具，如飛鷹般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四代目，而四代目轉過整個身子，正面對著他，這是給予他尊嚴的一種尊重。

「不管我是生是死，你們都不能放棄活下去。」四代目淡然的說著，呼嘯而過的風就像是生命的悲鳴，蒼涼得令人感傷。

他必須完全遵從著上級的指示，這是無庸置疑的，可是在面臨生死關頭，他怎能就這樣丟下火影大人，私自的逃命？這是可恥的，亦無法苟同的！雖然忍者必須完全遵照主子的命令行事，不能違抗，但忍者也必須犧牲生命去保護主子的安全不是嗎？在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下，他該如何去做？如何去取捨？哪一邊才是該走的路？他一陣茫然。

望進四代目的眼底，他看見毅然面對死亡的決心，一直以來他都帶著莫大的尊敬，忠心耿耿的跟隨四代目，現在要他離開……他實在做不到……

「對不起，火影大人，我無法按照您的命令去行動。」低下頭，四代目的影子被拉長，心跳聲清晰得可怕。

他繼續說著：「木葉村還需要您的領導，您絕不能有個三長兩短，火影大人！所以不管您怎麼說，我都將誓死保衛您的安全！！」沒錯，家園在無情之火的洗禮下，已殘破不堪，村民們還需要有人來領導著他們，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家園！他們沒有辦法失去他……

四代目走上前，搭上他的肩膀，海藍色的雙眼好深沉，像是洞悉一切：「你是爲了木葉而活的，是嗎？」

「這……是的。」他有些支吾，但最後還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瞇起眼，四代目面露燦爛的笑容：「我也是，但我相信即使沒有了我，未來還是會有跟我一樣想法的人領導著木葉的，因為我們都熱愛著這片土地，不是嗎？」

四代目拍上他的肩頭：「為了不讓我們的家園消失，唯有活下去，永不放棄的活下去。」霎時，他終於明白四代目的用心，不管四代目是不是犧牲生命來保全木葉村的土地，只要人們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那麼一定還會再出現……像四代目一樣出色的領導著，指引的人們走向更輝煌的路途，然後，他們的意志會不曾間斷的傳承下去，世世代代。

沉下哀痛，數不盡的離別感傷，讓它雖風飄逝……什麼事情才是正確的，自己很清楚，放下依賴，才能讓木葉向前。

「我明白了，火影大人，我會……遵照您的指示……」他的額頭靠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冰一般的觸覺是磁磚的表面，他溫熱的眼淚淌在美麗的反光中，這是最後一次，能夠表達出他對他無限的景仰與尊敬的方式……他終於明瞭，在忍者的世界，有些事情是無法去阻止，也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經由犧牲才能獲得……這是很殘酷的現實，但卻又不得不接受。

起身，他水晶般的淚光閃爍著，像是無聲的訣別，他們都很堅強……手一揮，無數踩踏聲同時響徹在磁磚鋪整的地面上，清脆的一如最純的音色，都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孤獨的火燄中炯炯的燃燒著，在忽明忽滅的火光中，他看見他的一生。

沒什麼好遺憾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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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每個人都會畏懼，只在於能不能突破那種害怕所帶來精神層面的傷害，如何心平氣和的去接納生命的消逝？如何視死如歸的赴死？這一切一切的心情轉換變成了最重要的關鍵，也是人生在世最後的一個考驗。

四代目，正面臨著這樣的關卡。

他沉默的走在兩排房子炯炯燃燒的路上，紅色的火星四處飛竄，輕巧劃過他的臉龐，再次仰望，不是漆黑的深夜，而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巨大身影阻擋著他的路，就像個怪物似的張牙舞爪，搗毀人們的家園。

「你還不住手嗎？九尾。」四代目凜冽的聲音如冰一般，狂暴嘶吼的九尾停住了正準備掃去一排房屋的尾巴，澄紅色的眼睛充滿輕蔑的嘲諷，銳利的牙彷彿在宣示著足以撕裂脆弱人們的威力。

「愚昧的人類，哼哼。」冷冷一笑，九尾睥睨著渺小不堪四代目，牠一點兒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四代目眼神深邃起來，手迅速結起手印，白色的輕煙圍繞著他，將他包裹起來，然後一個強大的支撐力頂住他的腳底，使勁將他向天空中抬升，一直到與九尾相同的高度才停止，如今他們平起平坐，同樣的居高臨下。

「你以為用那個傢伙就可以擊敗我嗎？太天真了……」九尾高傲的嗤笑著，語氣中有著胸有成竹的自信心。

站在高處，風似乎強烈了些就像個脫韁野馬，不受控制，恣意的擺弄四代目的外衣，紅色的絲帶也被吹動狂舞：「當然，我沒想過我能擊倒你，九尾。」

「但是……在我之後，一定會有襲承眾人的希望，將你打倒的……因為即使你將這個村莊破壞殆盡……」四代目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充滿著光芒：「人們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依然會堅如磐石的！」

〝沒錯，只要有不放棄活著的意志力，即便是再多麼強大的敵人，也不會畏懼。〞

「哼哼，人類只會逞口舌之快，愚蠢至極。」九尾的瞳孔頓時收縮成細長狀，九條長尾不安分的騷動著，似乎是迫不及待品嚐血的鮮美。

四代目的手也沒閒著，同時間結印，呼喊一聲：「水遁，大瀑布之術。」空氣中懸浮的水蒸氣，逐漸從四方凝聚，攤掌向前，驚人的龐大水量順著他的掌心打向九尾。

「雕蟲小技。」其中一條長尾輕鬆掃過，強勁的水勢頓時被打散，形成傾盆大雨從空落下，澆熄了熊熊燃燒的火燄，村莊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九尾長嘯，身後的九條尾巴同時打向四代目，當然四代目也不會乖乖的給牠打，手向左一揮，他騰空而起，輕易閃過九尾的目標，看著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一個又深又黑的大洞，還不時冒出因為摩擦而產生的煙灰，他感覺的些微的熱氣在四周徘徊。

四代目自知正面迎擊的危險性，但他還是必須全力一搏，十指交扣，他再度結印，重新利用地面上的積水與空氣中僅存的水氣，他要再賭一次：「水遁，水龍彈之術。」水像是有生命的躍動起來，再次的向四代目的方向匯聚，在他的右方化成一條巨大水龍。

「沒用的。」九尾不讓他有可成之機，巨尾從他的四面八方攻擊，他身段輕盈的一躍而起，踏上想要攻擊他的尾巴，飛快的奔跑，水龍也跟隨在他的身後，向著九尾前進。九尾輕輕抖動他的尾巴，突然造成類似波浪的波動，並沒有阻止四代目的前進，反而加快他進攻的速率。

向著前方打開五指，後方的水龍離開他的引導，向著九尾的尾部攻去，重重的打在九尾的身體上，九尾一時重心傾斜，步伐不穩，傷口流出鮮血泊迫，看來近距離的攻擊對牠造成不小的傷害，九尾就像是發狂似的，毫無章法攻擊四周的事物，房屋被弄坍多棟，吃痛的嚎叫不曾停止。

〝嗚哇哇──嗚哇哇──……〞

隱約傳來的嬰兒哭泣聲，打住了四代目想要乘勝追擊的想法，他開始緊張的四處張望，搜尋著哭聲的來源，終於，他的視線停在一個快要倒塌的碎石下，不加思索，他奮不顧身的躍下，迅速的跑向那孩子的所在。

九尾眼見四代目，二話不說就揮起長尾，向他打去，四代目在碎石即將掉落的威脅與後方巨尾的掃蕩，他深刻體會到死亡的腳步聲向他逼近……

『轟碰碰碰──！！！！！』

四代目在碎石壓死孩子之前用手臂護住，向懷裡一帶，他用背承受下九尾的攻擊，狠狠的飛出好幾呎，中途還擊碎了不少石牆，最後打在難以碎裂的硬磚牆上，他的身體順著牆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孩子抱的老緊，紅色的血從額頭流下，滑過眼睛、臉龐、唇邊，最後滴落在他的外衣上，他的眼睛倍感溫柔的盯著懷中的孩子。

那孩子只是個出生不到幾個月的襁褓，和他一樣有著金光色的髮，和漂亮、堅定的眼睛，那孩子開心的對他笑著，純真不食人間煙火的笑容，打動他的內心，他流下眼淚，嘴角滲出血絲，他不覺身上多處內傷與骨折，他的心沉澱在孩子的笑靨中，洶湧如浪濤的心海，平靜下來。

微微一笑，眼淚打在孩子的粉頰上，手上的血乾涸了，他撫摸上孩子圓滾滾的臉頰，傾聽著他咯咯的笑聲。

〝生命的光……〞

巨尾開始動起來，抖落許多碎石，晃動著地面。

四代目小心放下懷中的嬰孩，他的眼神重新換上驚人的光采，彷彿剛才的孩子給了他很大的鼓勵似的，他重新在胸前擺好結印的架勢，但卻是在空中比劃著某種奇怪的咒。

〝如果我無法擊敗牠……那麼就交給後世的人們，駕馭牠吧……〞

強烈的光開始散射，包圍著九尾，九尾驚愕的掙扎著，但光芒只會將牠越綑越緊，牠吼著：「低賤的人類！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制服我嗎！！沒用的，我一定會……」聲音伴隨著黑夜消失在山的另一頭。

晨曦重新降臨大地，黑夜已過，天空泛藍，曙光照亮殘破木葉的一小角落，天空上飄落下一件有幾處破損的外衣，順勢的蓋在包著白布的孩子身上，衣服的背後印著大大的四代目字樣……

一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孩子身邊，冷靜的看著，啞著聲：「火影大人……」

仰頭望著萬里晴空的天際，那孩子頂著一頭耀眼的金髮，燦爛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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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好多好多年之後，有這個一個偉大的人，成功駕馭著九尾的力量，並揚名整個忍者世界……

他的大名叫做──『漩渦鳴人。』

噩夢終將會過去……因為只要活著，希望就會一直存在著……〞

選擇死亡……並不是希望放棄了我們，而是我們放棄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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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稿：2006/0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