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歲髑】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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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那個青年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接近午夜。兩個人是在超商裡頭相遇的,當時她正站在飲料櫃前煩惱飲料罐和上司之間的配色關係,他則站在雜誌架前翻閱著一本普通的財經雜誌,在等店員將他的便當微波好。

其實最開始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只是因為剛巧經過的時候她手裡的飲料剛好脫手而出,而後落到他那雙顯得厚實的手掌上。

「謝謝。」她說,從他手裡接回了自己的飲料。理所當然得到了一個不客氣。漫不經心的,而他另外一手裡還抓著原先在看的雜誌,紙張的邊緣有稍微的起皺。他將它整理了一會,然後重新用雙手拿好。

於是她忍不住開口:「要買下來嗎?」

對方好像有點意外她沒有立刻擦身而過。這才低頭瞅向她,不過看了兩眼之後又移開視線,說:「嗯,非得買下來不可了呢。」

「那我付錢。」

沒想到他聽一聽就笑了,搖搖頭,「這才不是需要讓小姐付錢的事。妳別想太多,反射性出手這種事,肯定是因為自己有能力負責,才會這麼做呀。」

她並沒有接話,就只是站在他身邊直勾勾望著他。果然沒多久對方就投降了,他高舉雙手,其中一手還抓著雜誌,但看來也無心再翻閱下去了。

「……好、好,那麼,就請小姐妳幫忙付一半吧。怎麼說,這書要讓我帶回去,我總也得做些什麼吧?」

紳士。她忍不住想。不過這才微抿唇露出表示同意的微笑,一邊看著對方有點傷腦筋地掏著錢包,同時接過他手裡的雜誌,和飲料一起往櫃檯的方向拿。


好巧不巧的是出便利商店的時候正開始下雨。

他從身後的大背包掏出一把深色的摺疊傘,並順手將雜誌、裝著便當的袋子放進去。看了看錶,十一點半。是時候差不多該出發前往車站了。但才剛撐開傘,又看到方才那個嬌小的女孩子,正站在店門口側,用她那水亮的獨眼看著他。

雨還不大,就是旅行間不能缺一把傘。才想著是不是彎回店裡幫她買把傘,又想起那女孩子固執起來的模樣。嘛,如果有需要,他想,她應該會希望自己付錢。

才這樣想著,卻聽她問:「你要去哪裡?」

「……欸?」

他愣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手邊還維持著要撐開傘的姿勢,看起來便是將行不留。最後也只是摸了摸頭,露出有點傷腦筋的笑容。

橫豎她也不是要他留下來。抬頭看著屋簷外的天空,想了想,才轉過去笑著說:「要去旅行。」頓了一下又補充:「這個時間有點怪吧,不過很適合沉澱心情喔。」

她聞言保持了好一陣子的沉默。一會後她眨眨眼,未被眼罩翳住的眼睛忽然笑了,使得整張小臉都柔和了起來。

「嗯,我知道。夜晚的感覺很棒。下雨天或許會更不錯。」

她仍然站在原地看他,淡淡地說:「然後,一個人旅行。」

他點點頭,「對。不過呀,很不可思議呢,一個人旅行並不會寂寞喔,那是……一種很自在的氛圍……」語落,他有些傷腦筋地笑了。

「說這些很奇怪吧?真不好意思。」

但聽完之後她只是搖搖頭。


結果最後是在車站告別的。路途兩個人撐著把大傘緩慢地走,很偶爾才搭上一句話。她沒問他旅行的目的,只得知是班長途火車,到站後剛好可以迎接日出。他打算將睡眠時間和行車時間重疊,如此一來就可以節省盡快進入真正旅程前的步驟。

「妳要去哪?」他當然也意思意思問了一下。不過相比他的行頭,只簡單背了個側背包的她這會只是出來買飲料。

於是要回家嗎?家在車站附近?

她只是將背包的肩帶拉攏整理了一下,幾秒後點頭算是回應。其實家在哪裡都無所謂,她只是懶得去想一個同行的理由。

「那麼,就在這邊告別吧。」他揮揮手,手裡揚著早就買好的車票。大概是個很有計畫的人,看起來什麼都能一個人獨立執行,無關喜不喜歡寂寞。

她又點了個頭表示同意,看進站的他還回過頭朝她揚手,忍不住才也伸手小動作地搖了搖,做足再見的動作。


制式化的女聲通告著即將到站。

他先是迷迷糊糊張開眼睛望向窗外,還蒙著一片灰的景色正逐漸要染上陽光的金黃。不知什麼時候,夜雨已隨著早晨的來臨而停歇,風景看上去還有些潮溼,卻是因為浸潤著一層未醒的睡意。

隨著旅人的甦醒,世界也逐漸乾爽澄明。

拉下原先罩著身體的外套,他忍不住也伸個懶腰,露出微笑。


旅行的第一天早晨,一切雨過天青。


這系列走一個不太放名字的路線XD
CP是微妙的1496(長田歲x庫洛姆),不過當然只是友善對話程度的關係。
我才不會說寫完之後超想寫歲晉的(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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