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高】過敏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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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 05 - Midterm Exam

後藤晉平一如往常地在早晨被鬧鐘叫醒時，有引擎聲從他的窗口漸進而規律地傳了進來，為寧靜的早晨添上一種機動性的活力。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只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了自己的單人床。但，當他之後進浴室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刷牙時，或許是梳洗時腦袋也跟著清醒的關係吧，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嚴重的事。

於是剩下的盥洗換衣動作全部在十分鐘內一氣呵成，再兩分鐘之後，後藤晉平已經咬著烤好的夾蛋吐司，用和平時於日里高中截然不同的形象──穿著休閒便服的普通大學生──急急忙忙出現在門口，氣喘吁吁。

「真敢讓我等。」嘴裡叼了根菸的蒼神色不善，從門口的酒紅色跑車車窗裡瞇眼盯著他，擺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耐煩地敲著一個規律的節奏。然後她發動了引擎，惡聲惡氣的阻止後藤接下來的九十度鞠躬道歉，「對不起就不用說了，還不快給我上車！」

我不知道妳會那麼早到嘛。邊繫上安全帶邊小聲咕噥的後藤抱著背包，對車內薄薄的煙味皺眉，把注意力集中到廣播裡正放著的輕柔沙發音樂。

──視覺系美女開著跑車聽的卻不是搖滾樂，尋常來說真是奇怪。

但身為青梅竹馬的後藤也算是見怪不怪了。而這原因大概要提到長田家的小兒子歲。由於歲打從娘胎就因為胎教，一直被灌輸許多陶養品行的沙發音樂，導致他到這個年紀也依然能聽著無人聲的樂曲三秒後自動入睡；所以才養成姐姐為了讓弟弟在自己的車上可以做短暫補眠，總是repeat著幾張水晶、沙發音樂的CD，或者是放著類似的廣播電台。

反正原因只是因為她是個弟控阿，弟控。突然做出了結論的後藤從書包裡頭掏出了待會考試科目的課本，慢慢開始翻閱了起來，仔細瀏覽一遍用黃色蠟筆highlight起來的重點。

這次的期中考試不僅有專有名詞解釋，步驟推演，也有實際上的實作，即使對用功又有經驗的後藤來說也不算容易，所以不一會兒他就完全專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頭去了，甚至忘記到了學校要下車的這件事。

好半晌，當他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時，車子已經停在學校周遭，似乎已經熄火好一會了。

另一頭的蒼靠著打開的車窗，閒適地托著腮幫子，不知道看著窗外什麼地方。她彷彿在思考些什麼事情似的相當安靜。另外，讓後藤非常意外的，對方並沒有對他讀書讀到忘我的這件事做出責罵。甚至，她在注意到後藤推開車門時，也只是稍微點頭示意作為再見。然後，在他以為對方打算直接離開而往校門口走去時被喚下了腳步。

「阿平，」蒼看著前方，右手打檔，然後左手鑰匙一轉發動了引擎。「考試好好加油啊。」

喔。他訥訥以單音回應。一時間很不能理解到發生什麼事的他，一直到自家青梅竹馬跑車車尾遠遠在路的那一頭，才發現剛才是被對方鼓勵了。

「……哈？真的假的阿，那個兇女人居然會說加油喔？」不知道怎麼搞的，年輕的護理老師在此刻，胸口一股非常溫柔的感動。

──但他並不明白，這個美好而難得的溫情畫面已經被自己方才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內心話給破壞得一乾二淨了。

「最後在這邊我們要強調一次。」

上午九點十分的時候，日里高中向各大媒體發出了聲明稿，說明會在學校的會客室召開小型的記者會。這場記者會將會由高中部現任的學生會出面對最近紅至校外讓人做出不少討論的「護理過敏症」做出解釋，也歡迎在發言人聲明後提出問題。

十點鐘記者會開始後，學生會的發言人坐在會議室最前方，用嚴肅而誠懇的表情面對台下的記者們，希望能夠藉這次的說明會澄清外界對於學校的誤會。顯然是外界來的壓力已經大到逼得學校非得出面不可了。

「首先我們必須澄清：這『護理過敏症』並不是一種招生噱頭，更不可能是由校方提倡，說得更明白一點，校方是保持不贊同態度的。然而，基於尊重學生對於喜好以及社團自由，我們並沒有刻意去反對學生組成護理老師的粉絲俱樂部……當然，我們也不會遷及無辜，為了名譽而逼後藤老師辭職。」發言人一個字一個字鏗鏘有力地說著，並在每一個重點字句加重音。他相當慎重而冷靜，絕計不會讓自己有任何話給記者們抓到了把柄。

「另外，後藤老師是由學校積極聘請來的，校方並不希望『過敏症』這件事模糊了事情真正的焦點：也就是後藤老師本身的護理能力是本校極企需的。」接著發言人突然壓低了音量，「畢竟，相信在場的各位也清楚敝校的組成……以及『那個事件』。」他頓了一下，「……我就不特別說明了。接下來，有誰要發問嗎？」

一陣靜默後，一個將頭髮盤在腦勺後方，帶著橘色粗框眼鏡的女記者慢慢舉起了手：「請問，那個事件是指一年前 遇害的那位……」

聞言發言人強硬地打斷了問句，「這位記者小姐，妳似乎沒有做過事前的準備。如果有這方面的疑問，可能得煩請妳私底下自行去調查了。」他瞇起了眼睛。「請下一個人發問。」

不知道是被發言人的氣勢影響，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在現場的記者面面相覷，一時竟無人開口，讓全場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至於剛剛提出問題，在這行還只是菜鳥的女記者對這個畫面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她環視著周遭的人那種有口難開的表情，彷彿只有她一個人置身於這種窒息感之外。

……那麼，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cast 5.5 - Hibari & Mada

「終於考完了！」大致上都猜對了出題方向，寫題起來順手又流暢的後藤在考完之後簡直想在考場大聲歡呼。大學裡頭考的是專業科目，和那時候聯考的狀況幾乎截然不同，相比起來現在的題目回答起來簡直得心應手，在讀書準備時也不會因為勉強自己唸書而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中午，他打算待會吃個飯就回日里去。

「聽說今天學校有召開記者會耶，不知道關於什麼，回去問個前輩們好了。」一邊喃喃自語著，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坐位，把亂七八糟塞在書包裡頭筆記拿出來重新整理，然後整齊排放到書包裡，之後再把一些比較重的課本丟進走廊上的置物櫃，從中拿出護理老師的制服掛在手臂上，他便帶著和心情一樣輕便的書包走到玄關換鞋子。

途中後藤和幾個同學打了招呼。大概是真的太開心了吧，他一路上一直被取笑說根本是滿臉躊躇滿志的學生，都把考試的順利都擺在臉上。

「我如果是你家人朋友，絕對不會問你考得如何，除非想藉機找你去慶祝，吃個大餐之類的。」某個應考結果應該會平平飛過的同學打趣地這麼說，至於他身邊另一個同學，顯然是考得不甚滿意，並沒有說什麼。

告別兩人之後，後藤悠哉悠哉晃出了校門。

「好，也該回去工作了。」這麼說著的同時後藤突然想起自己沒有交通工具可以代步。平時他都是騎腳踏車往返，這次怕遲到所以讓蒼給載來了，結果現在要回去，大概只有走到比較遠的地方搭公車吧。

因為省錢的關係，年輕又有固定高薪的護理老師此刻心裡並沒有搭計程車的選項。

但是後來並沒有去搭公車。人在校門口的後藤耽擱了一會後，轉念想想，自己並不急。於是他一邊回憶起前幾天在英文雜誌上頭一篇關於「慢活」，原文為「Slow life」的文章，除了建議人們坐著吃早餐、做瑜珈、冥想與泡澡以外，和現在的他最息息相關的一點就是：散步。散步可以一邊想事情，一邊把身體的步調給放慢。

乾脆走路回學校好了，不過要先去便利商店買個午餐帶在路上吃。

日本此刻的季節位於春夏交替的時刻，不過因為後藤他們所在城市的地理位置在國內緯度比較高的區域，天氣很涼爽，即使徒步旅行也不會有汗流浹背的困擾。應該這麼說，這個時間走在路上相當舒適，真的有全部都慢下來的感覺。

自從進入了日里中學擔任護理老師，一邊讀書一邊工作，雖然工作並不是那麼的困難，但還是會讓他平時少了很多私人的時間，畢竟也需要花比人家更多的事在公事上。

不過，因為老師和學生的「上工」時間是相似的，假日也放相同的時段，所以實際上後藤並沒有被工作犧牲掉很多的時間。應該說，可以放鬆休閒的時間都沒有被剝奪。

「唉，所以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也不能怪到工作頭上……是因為我很不得人緣嗎，這樣說起來感覺真是讓人提不起勁……」後藤真心地覺得自己真的長得並不抱歉。否則，不管再怎麼厲害的一個人，只要臉長得抱歉，根本不可能會有為數壯觀的粉絲團吧。

雖然以貌取人有點過份，但這種想法在年輕人之間應該還算合理。後藤想──縱使他始終沒打算接受粉絲團這件事本身。

周遭的街景平緩地變化著。大多數擦身而過的行人都是用和他迥異的速度，大步大步地踏在行人道上，節省在移動過程中浪費的時間。不過換個角度想，他就當是把午餐的時間用在這了吧。並沒有被路人們給影響，他依舊以自己的速度緩慢的行走著，偶爾看看路邊的樹和店家。原先便溫柔的景色，在悠閒的眼睛看來，便更加增添了柔和的色彩。

後藤打從心底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在期中考後的午後，一切先前累積的壓力似乎就這樣緩慢從身體流逝了出去，讓走在路上的這個身體也跟著輕盈起來。

心情對身體健康是很重要的。身為一個護理老師，後藤不管在什麼場合，什麼時候，即便遇到不快樂的事，也都牢牢記住這一點。雖然開始身兼兩個身分後，時不時的疲累感與來自同儕、同事間的壓力龐大，但他可說是用盡全力去調適自己的心情。

或聽聽音樂，或打打電玩，或假日時外出踏青郊遊，總之絕對不讓提早進入職場這件事讓自己偏離原先的「正職」：大學生。

說回頭來，當初會接下這份工作也只是單純覺得如果未來的工作能真的和興趣符合，那就真的是太好了。而且既然工作並不妨礙課業，又穩定高薪，幾乎完全沒有掙扎，後藤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何樂而不為呢？」而且，依循過去經驗，曾經是中學生的後藤還知道，顧保健室的老師還可以很混。怎麼說呢，在大部分的場合裡，護理老師都是個閒到不行的肥缺吧？中學生能受什麼傷，頂多就是些要做簡單包紮的小傷罷了，有什麼難度可言？

──至於上工第一天發現他所處的學校是例外中的例外 ，這是後話。

既然說到了後話，每當後藤想到自家保健室的出入流量，還是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應該說是，做夢也沒想到吧？怎麼會有一個學校的學生能夠打架打得如此頻繁，而且是在校方默許，且不打算制止的情況下？

當然，身為一個青少年，他看的漫畫算多的，自然聽聞過有些時候當學校學生過度惡名昭彰的話，校方是管不動的設定──先別提漫畫其實鮮少會在現實中發生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更何況，在日里中學，根本沒有學校怕了學生這麼一回事。

就後藤自己的觀察下來，他認為這所學校根本就試圖在學校進行達爾文理論，希望在這個學校這個小型社會內部自行做能力篩選。

「強者為王，弱者為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兩句話幾乎可以貼在學務處前面當作學校的精神指標。

不過，身為一個平凡人，後藤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個學校到底在搞什麼鬼。於是在開學後的幾個月後，他不僅從原先的傻眼變成淡定以對，甚至還能完全對這個殘忍的規則漠不關心。就一個青少年比較新穎的觀點來看，怎麼說呢，他的心得只有這樣簡短一句：「啊……學生們都玩得頗開心的不是嗎，哈哈。」

沒錯，不管是校方或是學生，所有人都樂在其中。

不管怎麼說，人身在保健室的後藤是最瞭解這件事了。更仔細來說：在保健室裡，他不僅掌握了傷者的人數，組成以及傷勢，甚至連學生打完架的心情、甘苦談也都能輕易觀察到。

基於這一點，他自然很早就看透了這些學生企圖藉由打架獲得了一點向上提升的力量（老實說後藤其實很不想用這種RPG的形容），再加上學生們真的是強者雲集，不僅很有想法與實力，他們甚至復原能力強、以打架交友、越挫越勇──最誇張的是每個人都自得其樂。

就連開學那天不願意上保健室的一些強者，在之後藉由校內消息發現開學那天上任的是個很有趣的護理老師，也就時常會來串門子。他們不見得會因為打架而受傷，會上保健室的原因很顯然只是抱持著進來吹個冷氣聊個天也好，完全無視於護理老師正辛苦地忙著幫他們的手下敗將處理傷口。

「我並不歡迎你們……程度？大概只比武島還好一點而已吧？」後藤曾經嚴肅地對那些來保健室娛樂的學生們做出鄭重聲明，但通常只會得到他們不甚在意的輕笑。所以最後已經無言以對的護理老師不再多說，只是以招牌微笑應對這些死小孩。

直到現在，每當後藤想到這裡，還是會覺得很無奈。

「──啊啊，不要想不愉快的事了。」揉了揉額際，不想被學生們搞壞自己現在要慢活，要散步回學校的悠閒心情，他一邊吃著午餐的御飯糰，一邊繼續用規律的步伐往魔獸……優秀學生群集的日里中學，緩慢前進著。

結果到達目的地看到現場狀況後，後藤實在是無言透了。

他拿著午餐的垃圾，站在自家保健室的門口，一瞬間有種想關上門掉頭就走的衝動。不過在這之前，他深呼吸了整整 十八次，然後冷靜下來決定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

雖然多少會有種「怎麼又來了」的淡淡哀傷，不過這個心情很快就被腦海裡慢活的催眠給平息了下來。一邊叨念著「下次是不是弄個稻草人還是假人之類的什麼比較好」，已經著上正式服裝的護理老師踏進了保健室，沒有猶豫地走向冰箱，把冰箱前面露出微詫表情的武島還拎到窗戶旁邊，顧不得老師對待學生的方法應該要包含理性，在窗戶打開後，他一手抓著露出失望表情的還的腳，另一手抓著她的水手服領子，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她往窗外給丟了出去。

之後依序往窗外丟出的還有還同學喝完後沒有規矩亂丟，散落在冰箱四周的果菜汁盒殘骸；以及把冰箱給塞爆了的，未開封的冰涼果菜汁。

「為什麼會有人發明果菜汁呢。」這麼說著的護理老師的眼神都要死掉了。他一邊把窗戶關上之後上了鎖，然後轉身回去檢查冰箱有沒有又被武島還與她的果菜汁給弄壞。

檢查完畢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後藤皺起原先還算是好看的童顏，瞇起眼睛用極緩的速度轉頭看向拉起海藍色簾子的病床。接著他走過去，刷的一聲拉開了簾子，已經皺得極為扭曲的臉上立刻又添上嫌惡的表情。

「我說那個啊，雲雀君，這裡不是免費的冷氣房喔，請你立刻滾出去好嗎？」似乎是為了配合語氣，後藤使勁揉了揉臉，讓表情恢復成對待小朋友時該有的patient表情。他彎起嘴角，用非常溫柔的聲音開口：「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能造成老師的困擾噢？好了啦，現在乖乖從床上起來回教室去吧？你這樣佔用，真正有需要的人就不能使用了，這樣真的很不好喔。」

不過眼睛畢竟是不能騙人的，與溫和的語氣完全相異的，後藤的眼裡完全的無感動。

──果然又是這兩個死小孩！不能溝通又每次都要挑他不在的時候進來亂！要不是保健室要隨時準備給需要的人而不能在他外出時鎖門，他現在哪需要這樣子處理善後啊！實在很想跑到頂樓大喊一百次豈可修的護理老師此刻內心激動。

「閃邊去，你打擾到我了。」顯然仍不是很滿意他的句子，雲雀微皺眉，冷淡地吐出了簡短的命令句。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以下對上對話，也沒打算給身為老師的後藤半點面子。

然而後藤像是習慣似的，並沒有被他的語氣給嚇到，他只是用同樣的速度繼續勸說：「雲雀君，這樣不行喔。如果你非得睡不可的話，我可能要請你回教室，或者到頂樓去，總之，就是不能待在這裡，真是不好意思噢。」

對方的語氣瞬間降到冰點之下。

「你，想被咬殺嗎？」

「如果雲雀君非得威脅我不可的話，我也只能請學校處理了。」

意外的，到了這個時候後藤回應的語氣仍顯得輕快，宛若對方說的只是稀鬆平常的問候。大概是因為對象比自己小的關係吧，雖然他也有意識到任何在這所學校的學生都不得小覷，但出奇的習慣之後，就很少有開學當時的緊張感。

（……啊，說起這個，）

後藤想起來了。當初讓自己有窒息般緊張感的，好像也是眼前這傢伙：雲雀恭彌。然而，應該是因為打從一開始就造成自己很大的困擾，在之後又多次搞出存心找他麻煩的名堂，讓他一直對這個學生感到很感冒。

原則上他一向對讓人感冒的對象都是能避則避，但當非得和對方不時打照面不可時，自然而然就會培養出一套應對的機制。當然一開始後藤仍然會被對方身上莫名的氣場給嚇到，但久了之後，當雲雀恭彌變成一件必須時常處理的日常事件後就會慢慢開始覺得對方也不過就是個任性的小鬼──尤其是春季某一天讓他不經意發現對方喜歡小動物後。

「……話說，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回事吧。」

總是會互相理解的。

小小聲咕噥著，不知道是第幾次放棄和對方溝通，後藤並不打算硬碰硬，他轉而慢慢往旁邊走，熟練地拿起辦公桌上的分機打往學生會請人過來幫忙。然後在等待的同時，他倚著辦公桌，偷偷往床的方向瞅了一眼，不意外地發現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惡霸又闔眼睡了。

「雲雀君到底是多想睡啊？該不會是晚上都去做些奇怪的勾當……」依然是用含糊在嘴裡的音量小小聲吐嘈著，感到有些納悶的後藤事實上並不是很想知道對方放學後到底都做些什麼。反正做什麼都和自己無關。

……而且，說不定對方是去餵養流浪貓狗啊，這樣不也很可愛嗎？學生嘛，年紀還很小，可能有點搗蛋有點壞，但都不會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啦。生性樂觀的後藤在之後不久，親眼目送風紀委員長長門亞美第N度氣急敗壞地帶人強行架走試圖要起衝突的雲雀恭彌後，關上了保健室的門。

在不斷放送著冷氣的保健室，後藤慢慢走到辦公桌的桌邊坐下，放輕鬆，一個人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實際上他也沒有特別想些什麼，只是順著腦海裡慢活的那些句子，徐緩地放慢了自己的思緒及心情，然後漸漸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後睡意就來襲了。這些天為了準備期中考試，其實後藤已經用了太過的腦力和時間在一邊處理學校的事，一邊處理複雜的課業。突然什麼都不需要想的時候，好像就到了該閉上眼休息的時候。

啊啊，接下來的生活也會像這樣忙碌吧。

然後，也必定會忙碌得很充實吧。

這似乎是令人很愉快的念頭，日里中的護理老師，思緒在這之後逐漸變得迷迷糊糊。接著，就像當時感染全校的過敏症發生前那個下午前的午休時間一樣，他愜意地趴在宛如初春般日光和煦，溫度宜人的保健室裡頭，獨自一個人，帶著期待生活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其之五，期中考的場合

稍微提到了學校聘請阿閃方面的事。

發言人好帥！大概是我們家生徒會委員吧^p^

其之五‧五，小強果菜汁的場合

前面小ｃｕｅ了一下日里中的組成，日里中只有魔ㄕ(ry……高材生。

在這種地方工作的阿閃大概真的要非常努力慢活調養自己。

回家之後的阿閃超淚目。

阿還應該是看到稻草人會提高警戒在門邊戒備不敢進去又不肯放棄的類型。

（簡單來說是學校唯一一個會被假人騙的笨蛋）

「就算只能對付一個白痴也好，」阿閃說，「以後出門都要擺個假人。」

至於雲雀的話，因為實在是處理太多次處理到不會怕了，而且因為有和護理老師、野貓兩人一貓的愉快相處事件所以對阿閃已經不具有威脅力。阿不過阿閃沒有護理以外的能力所以他只能報警處理（KB）

話說我真的快忘記雲雀的口頭禪了哈哈，校稿的時候才想起來（扶額）

然後阿閃睡了之後阿歲有偷偷進來幫他蓋外套是後話。

最後來個其之五‧五呼應其之二作為結尾。

因為讀大學，不管是教室，還是在宿舍六點開始都有冷氣放送，搭配英文課本裡頭的聽力文章作為其之五整篇六千字的主旨，也就是慢活放輕鬆對生活、對解除壓力有很大正面效益的概念。

於是這篇過敏症也總算在兩萬三千字結束了。雖然離我的盛期（尛？）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這已經是我進大學之後最高的字數了，最近寫長一點好像只有寫過心得感想（KB）所以破萬就是一種爽，破兩萬還能完整結束就是一種感動^p^/。

這篇過敏症是學園系列第一篇，以後除了主役阿閃還會有他人主視角的篇章。

所以，那些冷凍庫冰很久的人也會有出場當主角的機會，除了阿還以外歡迎在鞋櫃應援你心目中理想卻凍壞了的角色喔！

（因為阿還有之間要重寫和其他文章要修^p^）

在這之外，我會儘量放所有人都下來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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