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 亞純】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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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真的有那麼容易被當成群聚咬殺嗎（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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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說了嘛，我只是因為閑著也是閑著。

2.

那個每天中午都跑來頂樓躲著哭的男孩子，聽說是並盛中轉學來的吧。我坐在比他高了些的位置，轉了轉手裡的筆，然後忍不住又看了他兩眼。他一直都沒發現我，以為這個可以盡情哭泣的地方只有自己一個。不過，事實上我從他第一次來這地方就在這裡了，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他可能會覺得很丟臉。

啊啊，所以果然應該開起無視模式吧。都轉學來新學校了哭個屁啊，應該要好好培養人際關係然後好好建立起一個快樂的新學習環境嘛。比起惡名昭彰的並盛中，我們學校可以稱是一個比快樂還要快樂的地方呢。像我就最喜歡學校了，尤其是學校的溫室和頂樓。

我聽班上最喜歡說八卦的同學說，那傢伙是被以前學校的不良少年打過，產生對學校的恐懼心理，一整個禮拜不敢去上學，在最後被他父母半推半就轉學。

怎麼，我們學校又沒有那種恐怖的人，為什麼還要哭泣呢。對學校的恐懼居然深成這種樣子，明明就沒有必要的。那樣的眼淚，到底是為什麼落下的。

我最討厭看到男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超沒有美感。女孩子哭的時候會哭得梨花帶淚，如果鼻涕流下來也會為了美觀而把它擦掉，男孩子則是完全不在意，大剌剌把自己哭得很噁心。所以大家才說男孩子不應該哭泣的對吧。

……呃，是這樣嗎。

算了，我才不管呢。我從上衣口袋裡頭抓出了一疊沒有用的廢紙，有幾張是沒有及格的數學考卷，本來想在回家被老媽看到前毀屍滅跡的結果塞一塞就忘了。現在拿來用也剛好。沒有多想，我拿起筆就著地板在考卷背面上寫上「別再哭了啊笨蛋，不是都轉學了嗎這裡沒有不良少年啦。」然後揉成團狀往男孩的頭砸去。（之所以不折成紙飛機是因為實際情況考量逆風飛不出去）

其實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比較好，以免以後見面尷尬。但如果每天中午他都要這樣哭的話，想了我就覺得煩燥。

紙團精準地砸在他頭上。他瞬間停下抽泣聲（我個人認為他有點發抖）然後用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震驚地往我望來。由於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我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然後努力擺出善意的表情。

忍住，要忍住。不能把對方拖到水龍頭前把那一團糟的臉用暴力洗乾淨。

「我是你隔壁班的同學啦，山口純同學。」

「……」

「呃那個你需不需要衛生紙？」

「……」

「呃同學……」

「……」

「馬的你再用那呆臉看我都不說話我揍你喔！」

……這位同學妳就是不良少年啊。

3.

後來他真的被我一氣之下拖到水龍頭下把亂七八糟的臉洗乾淨，然後我還暴力的抓起他的制服把他的臉擦乾淨。他可能覺得有點委屈，鼻子和眼睛都紅通通的，表情很不知所措，活像隨時都要繼續往下哭的樣子。

這算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吧，平常他都縮在頂樓角落哭，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完整的臉，有也都是眼淚鼻涕。仔細看才發現其實他長得很可愛，一臉就是會被欺負的樣子。

難怪會被不良少年盯上。

拍了拍他的肩，我豪氣攬過他，然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級，要他被欺負了還是學校生活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他處理到底。唉呀呀，這麼可愛要是又讓他覺得學校生活太糟糕轉學還真是可惜。

好吧這根本就是私心作祟。

但是一個細如蚊蚋的稚氣聲音卻顫抖響起，他仰頭看我（因為我比他高一個頭）帶著一種非常懼怕的眼神。

「……長門亞美？」

「嗯？」我漫不經心應聲。這傢伙叫我的名字的聲音還真順耳。果然人長得可愛聲音也很可愛呢。

「生徒會的風紀委員長？」

「嗯，對啊。」

還沒搞清楚情況，原本還在我旁邊的山口同學一瞬間掙脫然後發出類似慘叫還是快哭了的嗚咽聲一路跑遠，很快就消失在走廊轉角。

之後幾天也沒有再出現在頂樓。

4.

「喂，文秀。你說說看啊，為什麼他會那種樣子。」

我一邊轉筆一邊質問坐在我對面的長野文秀。

「我怎麼會知道。」溫文儒雅的圖書委員長一邊看著他的原文書一邊回應我。不過我覺得那很明顯是敷衍，當然可能是因為對方對這個二年Ｅ組的轉學生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弟是並盛的吧，問一下不行喔。」

「我弟現在小六。」雖然他是準並盛中生沒錯。

「……唉。」嘆氣。

我搞不懂。真的是完全搞不懂耶。那傢伙的消失讓我莫名生氣，尤其之後幾天光是在走廊上遇到都會用一種唯恐避之不及的驚恐表情逃掉更是讓我不開心。

馬的是生徒會的錯嗎？是生徒會會長太欠扁導致我也被牽連嗎？還是風紀委員長感覺太氣派他覺得需要保持一些尊敬的距離？無論如何，總之我很不爽，也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職位不是可以剛好確保他不會被不良少年欺負嗎。

真是個蠢蛋，我才不管，總之我已經決定要把他納入我的管轄範圍。所以那天午休我難得地帶上了老是隨便塞在口袋的風紀委員長臂章，把他從教室拖出來，無視他一臉又是快哭了以及那很明顯是在閃避和臂章視線對上的模樣，把他拖到頂樓。

「你沒事幹嘛躲我？你之前在並盛又發生過什麼事？你到底在怕什麼？」

「……」

「喂，禁止拒答。」

「……那個，問題太多了。」他有點不知所措地開口。

我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他一臉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故意別開我的視線看旁邊。看來他也有心理準備總有一天會被我叫出來問。

「好，那一個一個來。第一，你為什麼躲我？」

「妳是風紀委員長。」

喂。這是什麼理所當然的回答啊喂，我是風紀委員長犯法了嗎。

「……好吧跳過。你在並盛出了什麼事？」

「被風紀委員會圍毆。」

……啊？

「等等你再說一次我聽錯了吧。」

「被風紀委員會圍毆。」

他一臉正經，但好像想到什麼又露出害怕的表情。

看來果然受到很大的心理創傷吧，怎麼說圍毆都太過份了，而且圍毆人家的居然是風紀委員會，那所學校在搞什麼啊。

「你為什麼會被打？」

「……群聚。」

「你被不良少年威脅然後他們一大群人和你要錢結果風紀委員會一看到你們一群人會鬧事就不分青紅皂白連你一起打？」我忍不住在腦內補完一整段漫畫裡面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就只差有一個像樣的主角出來保護他那一幕。

「不是啦。」他露出苦笑，「我們以前班上有個女孩子這個月底要到國外讀書，所以我們一群人在計畫她的送別會。然後就被打了。女孩子還好，男孩子都被打得好慘。我是主要策劃的人，所以被打得最慘，尤其是委員長最後下手……我覺得好可怕，風紀委員長那種人……怎麼會存在這個世界上啊。」

等、等等你這樣連我一起罵下去了啊啊啊！我忍不住想吐槽，但他眼裡的悲傷卻突然讓我說不出口，說什麼心理建設還是什麼恐懼的，那只是讓他不敢去學校的原因吧。真的會哭的是……唉呀，我忽然有些能夠理解他這樣子的心情。

他不經意提起了哭泣的原因，我一直在困惑著的事情也有了解答。

我忍不住拍拍他的頭。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再問下去了。至於這個月底啊……咦，等等，今天三月三十號了不是已經要月底了嗎？

「那個女孩子已經去國外了嗎？」我把他轉過來面向我，著急地問。

「呃、是明天。」

「那今天不就是最後一天了嗎？」

「……然後？」

5.

我說啊──開什麼玩笑！

因為無法為了喜歡的女孩子鼓起勇氣去學校，最後還落到只能不停後悔的轉學這個下場，所以才會停不下後悔的眼淚的話，那就應該在完全來不及挽回之前去嚐試啊混帳！只是一直哭泣的話，是打算哭到什麼時候？哭到終於能夠看開這段感情的時候嗎？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一定要去嘗試才可以。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結果？

我抓著山口純的手一路衝到生徒會會長班上，扔下一句我要去別的學校做「非學術的交流」然後又抓著他衝出校門，準備搭電車上並盛去。

除了不開心是自己所屬的這個單位把他害成這個下場外，我還有一種無法釋懷的心情，我說不上是什麼，至少我知道現在我在為他惋惜。別說是歡送會就這樣硬生生被折斷了希望，連最後相處的時間都被剝奪，甚至可能要為了這件事後悔一輩子，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是光是想到就覺得非常恨那些人的吧。

而他則是悲傷。我找不到一點他生氣的樣子，他只是一直在哭泣。

理所當然要生氣的啊。況且，對方說什麼群聚就要被打的這種說法，除了否定團體、否定人際關係這樣子蠻橫，更重要的是，他們委員會也是完全的群聚團體吧！笑死人了。真想指著並盛中風紀委員長的鼻子，和他說你辭職算了。

一會後我們已經在前往並盛的電車上。他坐在我旁邊，比起期待興奮什麼的他只是沉默，有一瞬間覺得他只是礙於我的淫威才跟著我這樣正大光明的翹課。我轉過頭去瞪掉兩個盯著我的臂章和制服看的閒雜人等，然後忍不住把手架到隔壁那個垂頭喪氣的笨蛋肩上，攬住。

他有些不自在，所以偷偷瞄了我一眼，我惡霸，給了他一眼「你敢有意見？」然後繼續攬著。忽然間我有種我在攬著我家女人準備去找欺負我家女人的傢伙談判的感覺。不過可完全不是這回事呦，我只是衝著一股正義和莫名的生氣才會這麼做的呦。

其實說到底都是我自己個人單方面認定這樣會比較好，我不知道我身邊的他怎麼想，我也不想管他打算怎麼想，反正做了絕對不是件會後悔的壞事吧。

「那個、不去比較好喔。」他驀地開口，眼神對著地板。「……不過沒關係啦，反正委員會只打男孩子的，我在對妳坦白前就有心理準備了。總覺得妳就是這樣子的女孩子呢，所以才會當風紀委員長吧。」

其實那時我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所以我只是很簡單地順著他的語尾接下去，「我會當風紀委員長是因為我不喜歡違反紀律的事情，欺負弱小的事情存在的話、違規存在的話，學校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大家快樂相處的樣子了。」我彎沉腰試圖對上他的視線，「你呀。現在也是我管轄之下的學生了。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快樂生活喔，再跑到頂樓哭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他往我的方向一望，勉強笑了一下。

「每個學校都一樣呢，頂樓是風紀委員長的空間。沒想到會被看見自己哭的樣子，稍微覺得……有點丟臉。」他臉紅地別開臉。我只看得到他發紅的耳根。

這樣子細膩的男孩子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呢，我不禁想。一定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吧。一定和他一樣溫柔的。

莫名覺得有些落寞，我坐起，仰頭看電車的天花板，有種想抗拒什麼的感覺。

是為什麼呢。

6.

因為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就算捲入麻煩的事情也沒關係。反正我很閑嘛。

……所以你就別猶豫了吧。不要老是露出悲傷的表情。

我想看你笑呦。

你笑起來很可愛。

7.

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最強的風紀委員會。馬的，入侵明星高中還是從明星高中翻牆翹課都沒有來並盛那麼容易被抓到啊，這明明就只是個小小的中等學校不是嗎？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抓著山口純的手收緊。然後在那些飛機頭的男人要圍上來才剛翻過圍牆的我們之前死命往反方向跑。

「喂喂那個女的幾班啊我們快點說完話就快點走了！」

「二、二年Ｃ班！」

「快帶路啊！……等等樓梯那裡有人人人人有沒有其他路？」

「……他們好像要把我們引到操場，跑、跑不掉了，怎麼辦？」

「就操場！操場看得到那女孩子的班級嗎？看得到嗎？」

「……可以。」

「那就好，就操場吧！操場！」

我和他在亂七八糟的情況下來到了操場的正中央。

四周都被包圍，我看時間也不多了，我緊緊抓住他的手，壯膽。然後我向他問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就朝著校舍的方向大叫那個女孩子的名字，我這輩子第一次用這麼大的音量說話，總覺得全身都在嘶吼。我要她出來，結果各班的學生大部分都出來看熱鬧，一大堆人在樓上，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

所以我把他推到自己身前。

「快點說，想和她說什麼就快說啊。這次不說的話，也沒有下次的機會囉。」

我看向身側的那些飛機頭，很好，暫時都沒有動作。我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驅逐外校生基本上也不是風紀委員負責的事，所以是去請示學校了嗎？我一邊想著另外前面卻遲遲沒有等到山口純開口。

我抓著的他的手一直在發抖。而且還越抖越厲害。我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不放在樓上，而是和很多學生一樣都注視著另外一頭走來的男孩子，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看了好半晌才看到他的手臂上掛了和我類似的風紀臂章。

啊，是風紀委員長。所以山口純他在害怕？

是的，是的。我能感受到那樣子從四面八方來的排山倒海的害怕，漸漸有人在走過來的男人的視線中回到了教室。

我很怕那個女孩子也進去，所以我對著山口純又吼：

「快點說啊！你真的就想後悔一輩子嗎？你到底打算讓這個混蛋奪走你多少東西，從想為她送別的誠意和心情，以及想要和她相處在一起的時間，甚至到最後的道別，這樣一點一點被奪去真的都沒有關係嗎？你這個笨蛋！不要害怕啊！」我強迫他面對自己，要他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對著他喊出我這輩子所有的勇氣。理所當然相對應的，我也要他拿出勇氣，可以不用我這麼多，只要能夠好好看著那個女孩子把話說完就好了。

但他的眼神焦距對不上我。只是更加地發抖。

於是我甩了他一巴掌。

接著就是比沉默。這所學校沉默，圍繞我們的風紀委員沉默，全校看戲的學生沉默，我沉默，他沉默，還有那個男人亦是從頭到尾沉默。

他看了一眼我的臂章，毫不避諱迎上我帶著敵意和勉強壓下懼意的倔強。

然後他冷笑。

「女的帶開，男的咬殺，兩個人一起丟出並盛。」

風紀委員們向前。

8.

我狠狠咬了想抓我的風紀委員，然後在一群人撲上之後被按壓在旁邊。山口純被抓起來打，我有些不忍看，他根本不打算反擊，一瞬間和他的眼神對上我想起他在電車上說過的話，這傢伙根本一開始就把結局想得那麼悲觀。

圍觀的學生於是要回教室，我大聲哭吼，有一半在罵什麼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另一半則是要山口純站起來，至少說再見，我要他至少說再見啊！不要……不要就為了我這樣衝著怒氣來所以陪著我走一趟，這根本不對啊！

主客顛倒了吧？

忽然間我卻聽見他的聲音，在拳腳聲中他的聲音卻顯得萬分清晰。視線斜斜對上他堅毅而悲傷的側臉。他倒在地上，帶著顫抖，聲音卻響亮而堅定。

「我這次回來，是想和一個女孩子說再見。對不起，想獻給妳的送別會被強迫取消了；對不起連最後這段時間都沒辦法陪妳；對不起……妳說妳喜歡我，但這樣子懦弱的我根本不值得妳喜歡，超級窩囊的啊……妳一定覺得很丟臉吧。總之，很謝謝妳……也非常衷心盼望妳可以找到幸福……」

他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就像在哭。我不知道他是因為痛，還是因為道別。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不是有聽到，但我聽得好清楚。也聽得好想哭。

終究我是沒有哭的，但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好難過啊，我為他鼻酸。

隱隱約約我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喊了謝謝。以及再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並盛的學生仍然是沉浸於一片寂靜之中的，但也可能是因為我很想聽到所以才聽錯的吧。我這樣想著。

還來不及多想，山口純在我面前倒下，失去意識。

9.

「謝謝妳，我總算能完成承諾。……可是果然還是有點痛呢。」

「哈哈，畢竟住院了嘛。」

我把一盆百里香擺上他床邊的桌子。他一看又露出了有些難為情的笑容。「看病不應該送有根的植物吧，妳是希望我不要出院了？……唔，好香。」

「對吧對吧，特別找了百里香來，查了花語查好久。」我擺擺手，現在國中生哪管什麼習俗，有根的回家也能帶回家種在窗台而不是丟進垃圾桶嘛。

「有勇氣的人是妳吧。」他會意一笑。

「唉呀，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勇敢啊。」我都快感動地流眼淚了雖然那位委員長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眼前的男孩子有很堅強的心呢。

「我說啊……」

「唔？」

「我超喜歡你的呦。」

「……啊？」

「超超超超超超喜歡你的！」

「不、不要說那麼多次啦！我聽到了……所、所以呢，我應該……？」他手足無措和害羞的樣子都超級可愛的，我忍不住這麼想。決定了，這個學期要把他追到手。既然下定決心，必要的時候動用到生徒會的力量也在所不惜呦。

不過現在的話……

「笨蛋。」

「……啊？」

「愚人節快樂。」今天是四月一日。

「……」

啊，好可愛。他一臉就是氣到說不出話的樣子。最後他抿嘴，然後朝我吐了吐舌。「……我也喜歡妳，愚人節快樂囉。」

……。

……報復！這是報復！我忍不住對他抗議。太罪惡了這樣子的男孩子！虧他名字還叫純，結果居然是表白裡黑的小惡魔囉。

他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後他又臉紅，狀似不在意地將視線轉向窗外，只偷偷轉過來瞥向我，「不然……明天重來一次吧？」

「一定喲？」怕他反悔我壓著他的語尾追問。

「……難道妳要打勾勾嗎？」

「打就打！」我迫不及待地伸出右手尾指。

他又笑了。

10.

打什麼勾勾啊。

看著我伸出了手指，他勾勾手要我湊過去。我把手伸到他的手面前，他雙手執起，在我的手背落下了輕輕一吻。

……可惡。超級犯規的。這傢伙。

映在他眼底的我有著陌生的羞澀。

‧山口純
溫柔、容易被欺負，愛哭鬼。善吞忍包容壓力。長門溺愛。

‧長門亞美
長門風紀超強。行動派。純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並中去死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