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here 霖清】最終之夢(片段版)
》大概是「切到電影台從中段開始看一小段」感覺的故事集
》#燒餅香到
「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結束了一段短暫而快樂的旅程,他們一起坐在海邊,安靜地看著天際線那暖洋洋的夕陽。圓形的火紅大餅有一半沉到海平面之下,連帶著沙灘的溫度都下降許多,嚮導的體能不比哨兵,也該逐漸開始覺得冷了。可即使如此,哨兵的伴侶這會兒打破沉默,並非是對氣溫的變化發表感言,他只是望著海洋,平淡提出自己的問題。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不夠煽情,嚮導又強調:「我可是很努力,才能飄洋過海回來看你。」
哨兵呆呆望向自家嚮導的側臉。他一直很喜歡喜歡嚮導軟軟的頭髮,那頭直順的髮絲只有髮尾有點翹,每當盯著圓滾滾的後腦勺看時,那撮不合群的毛髮特別可愛。他還喜歡嚮導說話的聲音,雖然裝作冷淡,其實內心滿是愛意,只是說不出口,才總要用精神觸手勾過來,讓哨兵自己去感受。當然,哨兵最喜歡的還是此刻滿載夕陽的那雙眼睛──若是可以轉過來看自己就好了。
面對嚮導的問題,他想了想,才回應:「我……嘴笨,怕破壞氣氛。阿清如果想聽,你可以讀我的心。」
哨兵還想:這是一次很棒的蜜月,一點點的不完美他都不想要。他只想拉著自己的嚮導踩水,追逐熱帶魚,在沙灘蓋一座只屬於兩人的城堡,然後在一段慢速沙灘來追我不要跑的浪漫遊戲後,陪嚮導靜坐著,享受這一日終將結束,溫存的美好。
被稱為阿清的嚮導終於轉過來看他。他臉上還帶著方才追逐時熱氣蒸騰的紅暈,眼神很專注,看了一會,又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笑笑,伸出壓了滿掌沙粒的手來牽他。
哨兵還以為這是對方要聯繫兩人的意識雲的暗示,可等了等卻只等到阿清力道不重地捏捏他的手,夏天的乾燥與沙粒的粗糙透過掌心傳遞,特別清晰。而哨兵這才意識到,阿清並沒有像往常在一起時那樣,替他建立精神屏障,弱化外界的所有感官。
不過,也只是清晰而已。漸長的海潮聲,戀人的呼吸,還有遠方若有似無海鷗的啼叫、海浪的起伏等,累積的感官資訊並沒有給哨兵這美好的一天帶來任何困擾。
就這麼手牽著手牽好一陣子,阿清突然開口:「我……」他原先似乎想說什麼,只是開了頭,最後卻踩煞車,抓著哨兵的手,姿勢怪異地在空中晃了晃。
兩人視線相交,數秒後,阿清眉頭一鬆,很快就放棄了原先預備好的想法,轉而認真地說:「我只要你開心。」說完他彎起嘴角,如釋重負。
哨兵點頭:「會的,阿清給我的一切,都很開心。你也不要太擔心,他們……」他想了想,「給我們準備一棟適合居住的公寓。」
阿清眼睛彎了彎,又說:「那好,你答應我的,要開心。你我刻印在彼此身上的印記,是見證記憶的美好標記,只要你留著,它永遠不會傷害你。」
哨兵也彎起笑,小聲應聲:「嗯。」他知道。
那一瞬間,阿清的臉模糊了一瞬,一隻美麗的藍鵲展開雙翅,浮現,又慢慢融解於黃昏的空中。等阿清的臉又重新清晰,臉上映著慢慢減光的世界,依然溫柔。
哨兵一手攬過戀人纖細的身軀,將他納入懷中,下巴正好壓著蓬鬆的頭頂。阿清也伸手擁抱他,在充滿夏天味道的花襯衫心口處落下一吻。
日陽徐徐沉沒,天上已經可以慢慢開始看到星星。
「這就算我們今年的結婚紀念旅行了,」阿清說,「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嗯,謝謝你。」
阿清推推他,「不用說謝謝。」
「……好。」哨兵應聲,聲音有點糊。
美好的回憶由精神構築,用一點少一點,撐了整整一天的喜悅,是阿清擔心他、精心為他準備的禮物。很快最後的精神力就要消散,待到黑暗全面吞沒,這個世界也要步入尾聲。哨兵親親阿清的髮旋,對懷中不知何時昏睡過去的戀人無聲低語:「我愛你。」
即使美夢將醒,胸口疼痛,只要你一句話,滿身龜裂的軀體絕不會因此倒下,我會為你活下去。
──哪怕下次睜開眼,我的身邊再也沒有你。
小花樓下鄰居,嚮導犧牲於格陵蘭戰線,殘存的精神嚮導放心不下,回到了在台等候的哨兵身邊。
即使失去伴侶,哨兵依然沒有崩潰的少數案例之一。最後的這段是嚮導為哨兵展開類似幻境的清醒夢。
謎之差點寫到哭 因為只寫片段,正常行文應該會把前面親親愛愛在海邊玩的內容也多少寫一些,會更符合本題主旨。但焦糖也是糖(好老的分類),它就是甜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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