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戰線 札雷】某一天的札布先生

》原哏寫於16/11/04，本篇是地球文版本（？）
》因為把腦洞寫了 1600，隨筆不好意思太短，乾脆擴寫一下原本就預定要擴寫的舊文

雷歐納魯德在難得的全休日早上接到上司的電話。他掛掉電話，複雜地看著手機螢幕，細細回憶今天的預定，望向事先準備好的點心餅乾還有優雅待機的遊戲機，一時之間悲憤得無法言語。但上司電話都打來了，就算內心嚴正抗議今天不該是大寶三寶……咳咳，重來，今天不該是我們組織「最有默契」的斗流弟子負責出任務，二寶……咳咳，一般人雷歐納魯德愛護眼睛，好好在家保養休息嗎！

內心有多激動，外表就有多平靜。雷歐默默換上外出服，拎起包包，便準備騎車認命加班去。

一來到事務所，迎接他的便是站在窗前辦公桌的俊男二人組。哈哈，看起來是很賞心悅目，可一個是把雷歐強挖來上班的上司，另一個不用說，感覺正是罪魁禍首，讓默默關上大門的雷歐心裡直冒兩把火。

「那個，今天札布先生不是該和傑德先生一起去調查上次說的那個藥品通路嗎……」雷歐磨菇地蹭著蹭著往上司們的方向前進，語氣溫和友善，潛台詞是「所以今天我公休何必把我叫來呢」。

比起一臉愁苦深大的札布，史帝芬似乎立刻會意他檯面下的話。溫和一笑，說：「改你明天全休，OK 嗎？」

雷歐一聽就垮下臉，「哈……可是我明天有打工耶。」

史帝芬保持微笑，「OK 嗎。」

「OKkkkkay！」

……我的聲音在笑，淚在飄，桌子那頭的你不想知道。OK。

雷歐抖抖抖著移動路線湊到辦公桌另一頭的札布身邊，只能在心裡吶喊「史帝芬先生只要一笑問號就會變句號啊啊啊」，決定不頂嘴，當個安靜又乖的好部下。

「當然也沒要欺壓你的意思，札布今天會請你吃午餐。」

先給鞭子再給糖，真的很會。雷歐欣慰微笑，才後知後覺理解獎勵的內容。他猛地抬頭看向身邊的前輩，瞬間瞪大平常全瞇成一條線的眼睛。

──哈，請客？這傢伙？不可能。

就算是上司逼迫著答應，札布‧雷夫洛可是個會在領到薪水後不足半小時的時間內噴光身上所有積蓄的男人，哪裡有錢來實現諾言！

可能是他的模樣震驚得太露骨，一直默默待在旁邊聽兩人對話的札布扭頭瞪過來，拳頭揍上雷歐的腦袋。

「你這小子說什麼！這麼不信任前輩可是不被允許的哦！」

「痛痛痛痛痛，夠了禁止你再讀我的內心活動囉，我剛剛什麼也沒說好嗎！」他說著揮舞雙手，想把還在頭上造次的前輩雙手拍掉。

這廂攻防得激烈，不遠處還傳來上司輕飄飄無關痛癢的補述：「雷歐你也不用擔心，午餐的事札布既然同意，就不會讓你掏錢包。錢在這邊，先從札布下個月薪水扣起來的，直接交給你保管。」

雷歐聞言頓時卸力，轉頭望向史帝芬手裡的信封袋。

「哇，居然是真的。」連語氣都輕鬆幾分。

「欸別忘了你小子的腦袋還在我手裡。」札布臉露青筋。

雷歐則嘿嘿一笑，趁札布一個不備低頭一鑽，興高采烈繞去史帝芬那去領前輩的薪水。札布還想把人抓回來教訓，史帝芬卻適時接了一句：「總之就這樣，時間也差不多，你們該準備出門了。」

拿到錢的雷歐滿臉笑意，立刻精神奕奕往門口走：「知道了！走吧，札布先生！」

「雷歐你這小子真應該再──」札布嘴角抽動，一個跨步要拎起後輩衣服後領，卻聽後面傳來自己的名字。

「札布。」

札布一僵，默默收手轉回去看仍是一臉笑意的上司。

「……？」

「是說在雷歐來之前你今天好像特別安靜呢。」史帝芬見札布下意識縮一下脖子的模樣，不禁莞爾，眼球轉半圈，才接著說：「發生什麼事的話最好早點老實交代，要是影響到工作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是。」札布頰邊爬滿冷汗，連快走到門口的雷歐也一臉困惑地回頭看他，他擺擺手，快步上前，推著雷歐後背往外走，「啊不，沒什麼。走、走啦雷歐！」

※

今天的任務原先應該是由札布帶著師弟到珍給的幾個地點去打聽更進一步的線索。當然這個任務換到雷歐身上也無所謂，雷歐出來前本來還在想，是不是傑德身體不舒服，但回想史帝芬和札布對話的態度，這次的換組貌似就和雷歐的直覺一樣，都是身旁這位搞事精札布‧雷夫洛硬拗來的。為此雷歐還偷偷傳簡訊慰問一下傑德，得到他今天乾脆自己去執行另一個任務的消息，便放下心來。

話說回來，這到底是自己第幾個被前輩搞砸的全休啊！

雷歐納魯德簡直想仰天長歎。

每次想到這裡，他就要摸摸藏在衣物內側的午餐錢，說服自己，被札布‧摳門王‧雷夫洛請一次客，犧牲在家玩遊戲的時間也是值得的……！

「一點都不值得好嗎！這構不成等價交換啊！」雷歐抱頭大喊。

「不要突然發神經，任務中你態度敬業一點行嗎。」札布慢悠悠催著油門，準備載著兩人朝下一個地點前進。

「不是，從你這人嘴裡說出來有什麼說服力……」雷歐無力說完，卻忽然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從後照鏡認真瞅了心不在焉的前輩一眼，暗想：「這傢伙明明就是個拌嘴王，可剛剛蒐集情報時，卻幾乎都沒有說話。」

這麼一說，札布幾乎只有在逼問情報時才會開口講幾句，遇到不配合查情報的異界人更是不由分說就揍一頓，平常那些囂張又孩子氣的對嗆簡直不見蹤影。

難道這人從良了？……不信。

可就連剛剛雷歐懟他的那句，札布都反常地沒有回嘴。

「果然今天札布先生安靜得很奇怪。」雷歐瞇緊眼說。

他才說完，就見札布肩膀一跳，可疑兮兮地回了句：「才、才沒有咧。」

雷歐納魯德體內的雷達更加嗡嗡作響。

「哼……該不會又被捲入情婦麻煩裡了吧？」

「才才才才才才沒有咧！」

雷歐睨著後照鏡裡狂冒冷汗的黝黑面孔。

說謊都不穩一波語氣。他想，這不是就猜中了嗎。

※

如果說雷歐納魯德‧渥奇的幸運評等是衰，札布‧雷夫洛可能是大凶。

明明只是單純的偵查任務也能被碰巧遇到前輩的私仇，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雷歐掏出前輩的薪水，弱弱地揮著信封，說：「來去吃午餐吧。」

拍拍身上的狼狽，兩人有默契地從小巷中拐出來，準備往附近的餐廳街走，迎面而來居然是個大胸正妹，馬上雷歐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讚賞的口哨。

雷歐抬起頭，平平望著前輩一會，本來還在感嘆：他的衰可能就是天公不作美，札布的大凶完全就是自找死路迎頭撞上啊──卻發現平時那個一看到美女立刻黏上人家屁股的前輩，今天除了吹口哨居然毫無作為。

這不科學。

不想說話就算了，不追妹，你還能叫札布‧雷夫洛嗎！

他回過頭，辣妹的背影在擦肩而過後漸行漸遠，他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札布，「幹嘛客氣，直接去搭訕啊你不是最會了嗎？」反正，雷歐想，他手上還有札布請客的午餐錢，前輩不去正好啊，省一份下來當晚餐，很棒！

可札布卻像被針戳到，眼角抽筋，滿臉不自在。

「....白、白痴，有你在我幹嘛去搭訕別人啊。」

雷歐聽到這話簡直服氣。

這個人真是太能睜眼說瞎話了！就你這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昨天搞不好還被其中一位佳麗詛咒）的人型走動發情機，多追一個你以為我會覺得有差嗎！沒差好嗎！還不如把你的午餐錢也省給我吃晚餐喔！而且，老實說我比較在意今天我又因為你丟了一個全休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心理活動太過複雜，一向很會讀心的前輩也無法順利讀懂雷歐的吐槽，只能用不自在的表情問了句「幹嘛」。

雷歐決定長話短說：「一個有大量情婦的人真敢說這種話。」

「怎麼，雷歐──」札布一頓，「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嗎？」

「那是當然，我們又不是情侶。」雷歐同意。

充其量比較特殊的一點就是他是後宮裡唯一的男佳麗，還要兼職當保姆。

「……哼。」札布不爽地別過頭。

「幹嘛耍脾氣，不然我說你不准找情婦你就不會去找嗎？」雷歐無語。

札布對此倒是回得很乾脆：「這是兩回事。」

「對吧。」雷歐欣然同意。

「但果然還是不爽。」

「不講理！」

札布臉上重新浮起青筋，忿忿捏起雷歐臉頰，「囉嗦──就你這，雷歐……」只是說著他氣勢一弱，後面那句「還敢那麼囂張」就變得乾巴巴的毫無威力。

雷歐噗哧一笑，輕鬆拍開札布在臉上肆虐的手。

「你剛是想說陰毛頭嗎？說啊，我都習慣了現在還客氣啥？」

說完他還拍拍札布手臂，一副慷慨大方的樣子。

札布：怎麼辦，超級想揍人了。

他張開口，但最後默默又閉嘴，手插口袋，一臉不爽大步往前走。雷歐搖搖頭，在後頭小跑步跟上。

※

傍晚時好不容易任務告一段落，雷歐向事務所裡的人們一一告別，準備回去享受自己僅存的全休夜，然而──

「為什麼札布先生也跟來了呢。」雷歐一直到騎著車停到公寓樓下，都仍然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人為什麼就這樣順理成章跟出來，坐上後座，還一起回家喔？先生你確定你下班了嗎？

札布聞言臉皺成包子。

「我不行來你家喔？」

「也不是不行。」雷歐聳聳肩，決定不和他爭執問題的方向性。

他看著一入門就直接毫不客氣往床上攤的札布，在心裡搖搖頭，說服自己小學生在對話時會偏題是非常正常的！

這時，床上的小學生還沒鬧完，「雷歐，你隨便煮點什麼啦，我好餓──」

關我屁事喔。雷歐很想翻白眼，雖然他沒有眼白可以翻。

「哈……」他吁口氣，妥協，「是是，知道了。」

可他正要前往冰箱，腳步一頓右轉回來，看看自己的床，又定焦在那個髒兮兮一身狼狽的褐色垃圾上，臉馬上垮下來。

「你先給我去洗澡！髒死了！居然還躺在我的床上！」

札布動也沒動，只微微仰起脖子，滿臉不屑。

「區區一個雷歐……還那麼囂張。」

雷歐正在氣頭上，當然沒放過他句子裡微妙的頓點。憑著兩人深厚的交情，他不用想就知道：

「你剛剛又是想說陰毛頭是麼。」

對於他平平的語氣，原先氣燄還很囂張的札布不知怎地焦慮起來，乖乖從床上爬起來，從一旁抽屜裡拿出備用的衣物後火速鑽進廁所，只留下一句試圖挽回顏面的：「囉、囉嗦，滾去煮飯啦。」

雷歐非常捧場地捧腹大笑。

※

晚餐快結束時札布的電話響起來。兩人同時意會到那是臨時任務通知，於是雷歐也查看起自己手機。嗯，沒有任何新訊息。

與之相對，是坐在對面的前輩臉色刷青，視死如歸般接起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任務間把音量切到頂，從雷歐的位置也能清楚聽到電話那頭史帝芬的聲音。他於是放下湯匙，專心聽起電話的內容。

「札布。」

「……是。」

「雖然很抱歉，二十一街這邊發生暴動，你可以立刻過來支援嗎？」

看來並不是特別打來罵人的。雷歐下意識鬆口氣，但札布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轉好。他眼睛左右張望一番，最後和雷歐對上。忽然的對視害雷歐怪不好意思的，反射性又低頭繼續吃飯裝忙。

然後他就聽到對面的前輩問：「那雷歐呢？」

「雷歐就不必了，看 GPS 他已經到家了吧。今天你黏他黏得還不夠嗎？是時候獨立一點了。」

馬上被打了回票。雷歐要努力控制臉部肌肉，才不會讓自己的表情太過幸災樂禍。弱弱回了個不甘願的「喔」實在很可憐，不過他真心覺得史帝芬先生的說詞一百分！若不是怕被揍，他剛剛肯定會起立鼓掌，連讚一分鐘。

「不要讓我和克勞斯等太久，快出發。」

似乎聽出札布的不情願，史帝芬直接下最後通牒。

「喔。」

僅僅一個字就展現札布的掙扎與痛定思痛。雷歐聽著又想笑了。

可他沒想到，嘴唇都還沒彎起一釐米，自家前輩放下手機後，居然睜眼說瞎話地吐出一句「你也一起來」。

──Excuse me??? 你手機音量開那麼大聲，以為擺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就能蒙混過關了嗎？

雷歐哼笑，「騙我沒聽到電話內容喔，史帝芬先生說我可以不用去欸。」

札布一窒，開口又閉口幾次，硬是反駁不出來。他可能想了好幾種辯解都不通用，最後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地開口：

「不管啦如果雷歐你不來我就會被雷、」

話語戛然而止，雷歐疑問地望向對桌時，人已經望著天花板裝死中。

「……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雷歐猶豫地問。

札布眼角一抽，臉上一瞬間露出不妙的表情，但很快就粉飾太平。他想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簡單來說，你不來會造成溝通上的困擾。」

「為啥？」

札布抓抓頭，最後大嘆一口氣，不爽地嘁聲。

「呿，還以為今天可以裝沒事混過去！」

「什麼？」

「那個啊，昨天被雷歐下咒……」

「哈？我？」雷歐滿臉就是「你還好嗎？你的後輩是個除了眼睛好一點以外普普通通的一般人喔」般關愛智障的表情，札布想也沒想就把他的臉扣進還殘留麵渣的空碗裡。

「不是在說你……真麻煩！這要怎麼解釋，總之，『我被這麼說』，『明天一整天，你不管打算叫誰，只能吐出「那個」的名字』！」

雷歐抹掉劉海的奶油醬和麵渣抬起頭，歪了歪脖子，「那個？」

札布裝死地別開眼。

雷歐也跟著沉默。

半分鐘過去，札布臉上浮現青筋，轉過來抓過雷歐，直接施以頸部固定技，以暴遮羞大喊：「問這麼多幹嘛！反正我今天只能叫你的名字啦！」

「啊。」雷歐立刻會意過來。他仰起脖子，看著札布臉上混著害羞的神色，忍不住掩嘴呵呵笑起來。

札布的氣勢瞬間又跑沒了。

「……怎樣啦，有什麼不滿嗎。」

聽他這無精打采的語氣，雷歐還能說什麼，當然是原諒他（為了這種小事浪費自己一天全休）啦。

「沒有，就想不愧是札布先生。」他拍拍札布鬆鬆勒在脖子前的手臂，哈哈哈地笑起來。

札布顯然覺得自己很委屈，等他笑幾秒又問：「那你是要不要陪我出門？」

雷歐也很配合地翹起鼻子，大發慈悲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達令我不陪可憐的哈尼出門好像說不過去喔？」

「有種再說啊，別忘了達令你腦袋還在我手裡。」札布不滿地哼聲。

回應他的是雷歐的大笑。

隨後兩人半拖走出小公寓套房，鎖門。

現場看到兩人又以連體嬰形式出現的成員們＞

S：-A-...
K：-x-?
C：-x-#

去年寫的時候全篇是火星文（…）
說是擴寫，劇情完全沒有加，就多寫一些其實很活躍的雷歐內心活動這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