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寧雛】蟬鳴夏，風拂花

》19夏指定祭 03

那時是蟬鳴的時節，風輕輕拂過妳耳際那串風鈴草，若有似無間有串叮鈴聲，輕輕響起。像是妳心裡響起的，溫柔囈語。

恍惚間像是透明化的印象，如今闔眼回想，眼前淡淡的迷霧遮蓋了所有。

忘記在那之間有沒有淚水流下，也忘記妳是否在回首那刻出口輕喚出那個彼此都耳熟能詳的名字。

甚至忘記是否對妳回應了……卻看見淺淺的微笑在視線裡盪開輕柔的波。

噓。不要在回憶旁邊多加什麼不必要的贅述。安靜看著有如天使般的妳朝著這裡走來，隨風輕晃的俏髮在細緻的臉上搔弄，萬籟有聲。

彷彿聽見了妳的笑聲融合在鳥鳴與花朵們的細語中。

那笑聲，像是陽光柔柔灑進了清香撲鼻的稻田。

而妳就站在那裡。

※

「雛田。」走廊那頭，藍黑色髮的女人轉過頭來。歲月在她臉上刻畫了淺淺的痕跡，但那唇辦勾出的弧度還和多年前一模一樣。輕柔而溫暖。

她看著喚下她的男人，幸福笑彎嘴角。

這時也是夏季。

微風帶著點夏天的薰香，徐徐拂過夏日午後。掛在廊上的風鈴不規律地輕敲、輕敲，帶著輕脆而慵懶的調子，益發引人入眠。

寧次坐在廊上，闔眼養息。風一陣一陣來了又走，雀兒不避諱地在他身旁幾尺處的地方乘著涼，嘴中銜著嘰嘰喳喳的鳥類笑語。一會兒有腳步聲走近，他抬頭，落入眼中是妻子那頭柔美的藍黑色長髮，和總是盈著淺淺笑意的眸。她手端著盤透涼的西瓜，在他身邊坐下。他順手拿了一塊，讓鮮美多汁的果肉涼透體內的悶熱。

「寧次哥哥，多吃些。」雛田微笑，自己也挑了一塊小些的放進嘴裡。她看著午後庭院裡那樣進行著緩慢步調的深綠淺綠，彷彿心靈也跟著悠閒了起來。

現在木葉村沐浴在一個祥和的世代裡，總算也能獲得短暫輕鬆的生活，村裡四處都帶著濃濃的愉悅。走在街上，熟悉的朋友們見面，微笑下意識就掛上臉，和幾年前截然不同。

「嗯。妳也是。」夏日裡妳還是習慣穿那麼厚，老讓人擔心妳中暑。寧次淺笑著說，然後又吃了塊西瓜。那是雛田的心意。

畢竟總是習慣了啊。雛田笑著回應，頰面染著淺淺的紅。接著她抬頭，把視線拋進了那大片大片的綠。風裡傳來只有無邪之心才聽得到的精靈笑語。他們在那染著金光的葉子上迴旋，細碎地唱著歡樂頌，美麗旋舞。

迷濛了雛田的視線。

許久後夕陽浸紅了所有的視野，還留著西瓜汁液的盤子空著擺到了一旁，而他們兩個依舊坐在那裡。好像不經意之間有花兒開放，綻出最耀人的笑容。雛田淺淺聞到了花香，那是幸福的味道。接著，香味會傳播出去，在樹上、在蝶兒身上，也在……他們兩個身上。

（因為有你在身邊，所以我這樣笑。你說這樣的笑容比花美，而我知道那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而我感到幸福。）

雛田悄悄牽起寧次的手，臉上粉粉的緋色被夕陽給隱藏。

（我會繼續這樣笑，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

寧次輕撫她如絹秀髮，黑色的絲綢於是滑入他的掌心，留下了短暫溫存的記憶，又如流水般溜走。他溫笑，攬過她。沐浴在夕陽的餘溫中，他想起許多小時的回憶，如夢境般遙遠。

已經變了。他們都變了好多，唯一不變的是……那時她的笑容與今日一樣，彷若葵花般燦爛。而那個美好的夏季，此時正安穩收在他的記憶裡，會陪他們一直到老。

（希望能讓妳保有這樣的笑容。一直到老了，還是希望看妳這麼笑。）

我們一起到老。

不論是春日落櫻，夏季清荷，秋季凋楓，冬日寒梅，都想和你／妳一起看。

……而這個夏季，記得有你／妳陪我記憶這，蟬鳴夏、風拂花。

※

夢裡又迴繞了那時稻田裡的景色。妳朝我揮揮手，站在稻穗未成熟，風把一片青綠鋪成了海浪的田裡，歡笑。

我走向妳，而妳只是微笑，要和我分享這幅員遼闊的景色。

一陣強風倏地襲了過來，吹遠了妳帶在頭上的草帽。我想追，而妳只是微微笑著，說沒關係，這是風先生的意思。我們待會再去找他討回帽子。

我有些想笑，但嚴格的教育下我僅只淺淺勾起嘴角。我彎下腰與妳平視，指尖輕輕滑過妳的臉拂開了風吹散在妳臉上的髮，逗得妳笑聲如鈴。然後妳又勾著一貫的淺笑，拉著我要與風一起飛行在這個大自然的懷抱中。

飛行在生意盎然的世界。

我跟著妳後頭跑。

妳的腳步不大，每每等妳跑了兩三步，我才需要跨出一步；妳的手也不大，整隻手掌只能稍稍抓住我兩隻手指，所以妳選擇扣著我的手，像是全心信賴的孩子，牢牢扣著。

然後，我聽見我的笑聲，和妳的笑聲，真的飛行在這片稻田，

久久，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