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零 乙香】同行

上一篇的里香視角
》充滿個人解讀的第一人稱



如果憂太是嚮導的話,沒有婚約、沒有指環,里香也可以輕易通過結合把憂太綁在我的身邊。

但即使憂太永遠都是個普通人,里香也不需要其他嚮導,因為只要憂太永遠待在我身邊,我就永遠不會迷失方向。

他,就是我的「嚮導」。


在我有記憶以來的時間中,憂太一直都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真不可思議,哨兵應該對光很敏感的,我卻時常處於無光的環境中。醫院的病房大概是這當中最為舒適的環境了,作為一個脆弱的哨兵,只有那時候能夠稍微休息。與憂太的相遇也是在這短暫的休憩時間,普通人的腳步聲很輕,孩童相對笨重許多,他在我病房外的走廊駐足,所以我也回頭去看他。

並不是一張很有記憶點的臉。當然,對於一個哨兵,要記下他臉上所有細節並不難。像是在對視瞬間瞪大的眼睛、紅通通的臉蛋,還有赤紅的耳尖。意外地有些可愛。


有點可愛的憂太主動走進了這個無光的世界。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光的呢?注意到的時候,就像是感應式的小夜燈,每次觸碰到的時候都會比上一次更亮一點。或許是太久沒見到光,我著迷於讓他為我變亮,克制卻切實地,將我的小夜燈,慢慢培養成繞著我轉的小太陽。

如果是太陽的話,即使不停觸碰,憂太就不會在變到最亮的下一刻,失去所有光線了吧?我是這麼需要他身上的光與熱,在意到可以不再去看其他仍留在黑暗房間的事物。

而在我終於忍不住,想將他變成我自己的所有物時,憂太笑得很開心,順從地戴上我的指環。

好開心啊,這樣一來,憂太就是里香的所有物了。即使我們無法結合,憂太也會是里香一輩子的「嚮導」。



茲茲。茲茲茲。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里香的記憶力不太對勁。哨兵強大的精神力總是讓人困擾,但有一點很好,我可以清晰描繪憂太在我面前留下的每一個笑臉。我記得他大步奔跑,因此汗溼的發梢;記得他拉著我的手時,羸弱卻堅定的力道。也記得我們每次面對面、肩並肩,說過的所有承諾。

但是,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里香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我明明可以清楚感受到憂太的氣息,卻沒辦法看清楚你的臉?

憂太、憂太……為什麼你總是不回答我的問題?

思考能力……好像……融?……憂太……


不准靠近憂太。

不准欺負我的憂太。

走開。

走開。

——都走開!


里香的哨兵能力,之前有這麼強嗎?

不,這不重要。

憂太,里香會一直保護你的。

因為,里香是,憂太的哨兵。

只有我,會永遠陪伴在憂太身邊。


我,喜歡憂太。

最喜歡憂太了。



茲。茲茲茲。茲。



好像已經很久沒聽到憂太的聲音了。不曉得為什麼,困惑的感覺從心中油然而生。

想抱抱憂太,想要拉著憂太的手去任何地方。

這裡是哪裡?好黑。比里香以前待著的地方都要黑得多。

這麼黑的話,憂太會不會感到害怕呢?憂太……

憂太,你睡了嗎?

憂太,晚安。



茲茲。



有很恐怖的東西來了。雖然不能動,但里香很清楚,里香打不過他。

憂太,你有沒有事?

憂太,好擔心你。



茲。



早安,憂太。

別擔心,里香會繼續保護憂太的。


(然後,在久違地步入陽光中之時,)

(里香朦朧中意識到,憂太好像很久沒有發光了,)

(她用已經混沌許久的意識死命去思考,)

(曾經那麼吸引她的,憂太的光,)

(之前都到哪裡去了呢?)


「──不行。」


(啊,是憂太的聲音。)

(即使是拒絕的話語,里香依然欣然接受了。)

(她總是願意聽憂太的話。)


聽到憂太終於笑了,我忽然意識到,上一次,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

明明我們總是在一起,為什麼憂太會如此不開心呢?

憂太好像能夠明白我的心情。他回答了我:現在開心,但以前也是開心的。因為我是他的哨兵,他是我的「嚮導」,我們不曾被分開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很讓人開心。


我也很開心。我對憂太說。

我會永遠陪著你。我重複道。



茲。茲茲茲茲。



我終於從夢中醒了過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恢復思考能力的瞬間,我意識到,自己早已不再是個哨兵,只是在死亡的瞬間,對憂太本能的執著,與憂太瞬間高漲的精神力產生共鳴,我尚未隨著死亡散去的精神力被憂太吸收,使得一些散落的意識安存於憂太的精神嚮導中。


精神嚮導,嚮導。

這次,憂太是哨兵,我成了憂太的嚮導。

這樣也很好。


只是我們的精神力交雜在一起,使得憂太的意識雲長期紊亂,精神嚮導也始終是暴走的狀態。


里香希望憂太好。

就跟憂太親眼看到里香死亡後,毫無猶豫伸手緊緊抓住里香一樣。


作為哨兵,疏導對我而言是一件很陌生的事。可真正動手,卻沒有生疏的感覺,我很順利地釋放我的精神力,撫平憂太意識雲裡每一個長年積累的癥結。憂太全然接受我撫慰之時,我忍不住想,不論我們彼此是什麼身分,只要里香是里香、憂太是憂太,我們喜歡的只是彼此,只有彼此。


不再被死者精神力扎傷的精神嚮導不再是怪物的外型。精神力濃縮、重新凝結,一個熟悉的樣子緩緩站到憂太的身邊。


那是憂太眼中看著的我。

那也是憂太一直看著我的證明。


果然如今我也依然──

「最喜歡憂太了噢。」


所以──

「未來的你,也要好好加油。」


謝謝你,再見了,憂太。

這一次,你給的回應,我確實聽到了喔。


我喜歡女哨男嚮,女嚮男哨也超棒,然後兩種(無論呈現形式)都並存真心讚b
看劇場版的時候,覺得兩人對彼此都有接近病態的執著,卻又因為喜歡對方,而使得自己始終停留在「正常」的狀態下。是個與其說是依存,更接近相互成就成長的CP。而且即使一方的生命線中斷,死者的思考與想念依然過繼給另一個人,是一人,更是兩個人,這種無論未來交友關係或人生會有什麼選擇發生,他們也永遠緊密相連不可分割,真的是 DZ 很愛的理想CP。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寫得非常滿足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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