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水香】海色歌

》原作向見縫插針集
》死んでゆく物語り

從很遠的地方就已經可以察覺到了。月光灑上那人虛假的微笑，悄悄滲入他查克拉的味道，之間有水流動的聲音。

夢境還不準備甦醒嗎？這麼深的黑夜裡面，理應當只有沉默的謊言帶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滑行下坡，滲入了地表。

香燐沒有開口說話。她渙散的視線停滯在一團烏黑的夜空，而她所注視的那一個區塊剛好是全夜空唯一沒有半點星光和月光的。

（在等待著什麼呢。）

很久之後香燐聽見了緩慢的腳步聲。規律而輕巧地接近。而她的視線依然靜止在沒有星光的那個點。

……好暗好暗，這個世界。她安靜地想著。全身上下都脫離了想移動的欲望，於是使不上力了。

躺到有星光出現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說服身體去動作了吧，不久後她又想。想著想著一直凝視的地方像是個烏黑色的渾濁漩渦，滾動、攪動，同時又好像是睡著似的不動。

這時遠遠的腳步聲響漸漸變得大聲，好像海潮一樣的打過來。她不用轉過頭也知道是誰在靠近，想出聲調侃一下來人──就像以前一樣，沒想到卻連嘴唇也罷工了。

它冰涼乾澀又疲乏得不想動。重得像鉛塊。

在黑暗之中意識變得好清楚。

腳步聲越來越快了，然而應要加速的心跳聲卻不被敏銳的聽覺捕捉。竟像是遲緩前進的暗流似的，沖刷了心房心室的緊繃聲響彷若破了洞的鼓，失去了聲音。

但是海潮已經湧過來，聲音大得好清楚。

香燐以為自己會像平時一樣嘲笑來人或者是激怒他也激怒自己，放肆展現所有在宇智波佐助面前要全部刪除的人格──沒想到卻把自己靜謐如夜。

是呆在黑暗中太久了，所以被鋪在這夜下的火紅色的花朵竟也失去了火般的驕縱與執狂？竟連艷紅的眸子竟也平靜如水。香燐暗自心想自己從沒有如此無所謂──尤其是在知悉自己秘密與本性的他面前。然而冷冷拂過的晚風甚至吹不起她血色髮絲的跋扈。

「找到妳了。」

她還在想著，腳步聲已停下，然後來人開口。

香燐感覺他蹲在自己旁邊，似乎帶著笑聲。那麼應該是嘲笑，即使不轉過頭也可以知道那傢伙一定不懷好意咧著嘴，露出亮晃晃的尖牙在笑。

「總算找到妳了。」

笑聲又更大了。

卻低低的，像是迴旋在密閉空間的回聲。

其實香燐原本想告訴他：「不要再笑了死水月看本姑娘躺在這邊動也不動真的很有趣嗎你這傢伙！」

但最後腦裡的話在心裡轉了一圈後被削掉了力量，驚歎號成了句點；接著在身體罷工的狀況下聲音重覆迴繞了十圈後，一長串的話就只剩下兩個字而已。

然後循環播放。

水月。

水月。

水月。

（為什麼老愛惹她生氣呢，這個笨蛋。）

香燐還是直視著夜空，但耳朵的注意力則全部分給身旁的人。他沒有再說話，但她能感覺他還蹲在自己旁邊，只是不說話了。

（說說話吧，水月。本姑娘現在允許你嘲笑我喔。）

但水月只是一直保持沉默。理所當然他是聽不見她無聲的允許的。

太安靜了，就像不起浪的海洋。香燐想。接著她又想到已經流傳了很久很久的傳說故事。

從前從前月亮是一個人獨自掛在空中的。

有一天，在夜空中流連遊走的它掉到了海裡，然後被海洋補捉起來。被囚禁在海裡的月亮，微弱發著光卻什麼也不說，不肯和海洋講話也不去掙脫，就只是無謂的消極抗議，安靜等待可以回天上的那天。

於是海洋終於忍不住問他：為什麼如此冷漠，又為什麼不留下來？一個人在天上多寂寞。

月亮清冷一笑然後總算開了口：你不懂我的驕傲也不懂我的孤高，與其被禁錮在哪個人的身邊還不如咬碎所有啃食自己的寂寞煎熬，一個人就夠了。

然後海洋一氣之下把月亮變成了水做的男人。除了淡淡的發著光以外月亮再也沒有當初高傲的形象。

但水做的男人，在沒了月光的海平面下，依然勾著虛偽的笑容。依然孤高而驕傲。

香燐認識的水月也一樣驕傲。映在她紅色眸子的他，永遠都帶著冷傲的視線。但不同的是，水月並不受海洋所囚禁，所以他的高傲，不被抑遏。

然後很久很久之後香燐總算等到水月開口。

「香燐，不說話麼。不是最愛吐嘈我的？」

對不起喔誰要你老是和本姑娘作對。

「醒來吧，再睡下去皺紋會變很多佐助就更討厭妳了。」

不用等佐助的反應我現在就更討厭你了死水月。我皺紋增多都是因為你老愛讓我表情變得很猙獰。我的本性要是被佐助發現我一定會殺了你。

「快醒過來。」

誰准你用命令句的本姑娘躺在這裡看星星是礙著你大爺麼？還是說──

「……拜託妳醒過來。」

香燐一愣，正準備反駁的刻薄話語全部卡在喉間。對於水月低一階的請求好半天沒辦法反應過來。

她自以為水月是最驕傲永遠都不會說請謝謝對不起的人，就算是被水月所跟從的宇智波佐助也沒有機會從水月聽到任何位低一階的隻字片語。

那麼流進耳裡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這她在做夢？天空好暗視野好暗。她好想好想轉過頭去看著水月的表情看著水月現在的表情然後佯裝瀟灑地罵他笨蛋。想調侃他怎麼難得低聲下氣，也想和他說……不要……

不要顯得那麼難過。

臭水月，少裝成一副脆弱的樣子。我不在對你來說不是比較好嗎？

所以，不要再為此感到悲傷了，你這個笨蛋。

香燐想起來自己發生什麼事已經是很久之後了。從自己躺著的崖底往上看，看不到陽光。好黑好黑。連她都看不見自己了。

笨水月還滿能找的嘛，但一定要記得回上面的路喔。喂喂，不是打算要帶我回去吧，會弄髒你的啦、而且也會嚇到佐助大人，還是免了吧。

好啦。那麼最後，

さよなら。

這篇寫的時間點有追了一段火影連載，雖然佐助後面跟的三隻裡面跟上的女孩子又是個被唾棄的花癡派，但不知為何除了「什麼頭髮居然是紅色」這點有點囧，喜好上倒還好。
水香那個時候很喜歡。反正就是佐助後面的笨蛋和笨蛋的故事。
話說很久沒追火影了，現在在等最新電影版，我好想念帶土喔喔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