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帶凜】沒有結局的故事

》Feb 31 指定 16
》幻想世界架空パロ
》死捏他



昏暗的燈光之下,作家靜靜地揮動名為靈感的筆。而躺在桌上,被記錄著作家手裡那故事的,是本朱紅色外皮的書。每夜每夜,與作家相處的日子裡,它愛上故事;每頁每頁,作家的一筆一劃,都是它的生命與眷戀。

只是有這麼一天,作家在作品完成之前逝世。而書卻因故事陪伴它的無數日子,獲得了靈魂。一個,想要完成這個故事的靈魂。它要一個結局。一個能夠讓它感到饜足的結局,於是不停地尋找著。

最後見書已有精魂,欲望卻無止盡,精界傳遞使便說,「到今界去吧。」

人們充滿著欲望,以及亂象。

而蘭若比的性子是,冷眼世界所有欲望及亂象。


傳說中,這個世上有本沒有結局的童話書,那本書每每會選中一對年少男女去延續書裡的故事。但故事是隨機發展的,一切都得靠那書來決定──而生死迷茫,少男少女的惘然及血淚,當故事結束之後,還剩下些什麼?

書,它有的只是執念,而非情感。




故事的女主角有著酒紅色的短髮,及淺淺的酒窩。她住在馬勃山腳下,以採集菇類及種植蔬果為生。少女的名字叫凜。擁有柔軟卻剛毅的生命。

當月光斜入山麓的小木屋時,少女便就著月光及微微的燭光,安靜讀著珍藏已久的醫書。

日子平淡卻充實。


故事的男主角住在松塔鎮最熱鬧的街上。是鎮上有名的熱血小夥子,豪爽的笑容是標準註冊商標。

松塔鎮是個聞名世界的菇鎮。連鎮上的名字都是源自一種西方謂之Old Man of The Wood,林地老人的菇類──松塔牛肝菌。鎮外,一座菇種最繁的山──馬勃山就坐落在那裡,宏偉的山景,自鎮上向南看去就一清二楚。

不過,雖然男孩的一生似乎和菇緊緊相連,但他除了「有些菇能吃、有些不能」這種常識之外,對菇全然無知。只不過是個天天想變強,出外冒險的傢伙。男孩的名字叫帶土。菇類自土而生,帶著大地的香氣及養分,父母期待帶土成為村裡像蘑菇一樣重要的存在。

但是蘑菇?帶土小夥子忿忿不平。誰要成為像蘑菇一樣軟趴趴的存在?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今年十六的帶土還是叫帶土。

帶土小夥子,每天都是熱鬧的日子。


故事開始是一本書。一本,即使經歷各式各樣的結局,仍覺得不夠──失落了結局的書。

一本,尋找結局的書。

書的日子,是停滯的鐘。





不跟你說你一定不知道

有一個女孩

在原野上吹著

童年的風。



醒來的時候,抬頭望去是晴空。

藍天白雲,時間就像是靜止在風和日麗的下午。

少女自草地上坐起來,腿上的書落到地面。書它攤開在空白的那一半,接著在少女上未察覺之前緩緩淡化,消失,也開始了故事。

少女的四周並不非常安靜,空氣中帶著些蟲鳴鳥叫,風拂過原野的窸窣聲。還有一些森林的味道,是和家一樣的味道。

但少女愣了一下,起身,環顧周遭,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從來不曾想像過的原野上,水藍色的草大片大片鋪著,四處零星點綴了許多寶藍色、黑絨般的花朵。像是深海裡的水草,柔柔在眼前招搖著。



走過童年的世界,

走過迷惘,

走過你與我

曾經遺落了童真的過去



再看仔細是一個男孩子,用無憂無慮的樣子躺在草原的正中央,睡得香甜而滿足的模樣。

少女有些想笑,明明陌生的環境該是讓她感到不安困惑的,但此刻她看著男孩的睡顏卻安心了下來,連心跳都隨著男孩安穩的呼吸聲,規律的在胸膛內跳動著,失去了對陌生的不安。

她搖了搖男孩的肩,喚醒睡熟的男孩。然後她笑,笑得溫暖而柔軟。

於是醒來的男孩看著她的笑顏莫名也跟著笑了起來,純黑的眸子乾淨得像能映照些什麼。接著他們都,暫時不去想這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冒險該從哪裡開始。



風吹過之後,

花草就這麼默默地低下頭了。



他們分享彼此的訊息。哪怕只是一點點小小的瑣事,都沒有保留地告訴了對方。更加了解的話就更加能夠扶持走向回家的道路。

凜記得帶土說過,最喜歡媽媽煮的金針菇火鍋;帶土亦記得凜曾說,她喜歡看書,除了菇類的書以外最喜歡的醫書和繪本。

他們沒有方向地走在吹著風的原野,走進深深的藍,走向月色籠罩的朦朧草原。偶爾他們牽著手躺在草原上看著如夢似幻的巨大月亮,被那樣的白色光輝迷炫雙眼;偶爾就這樣深深在草叢裡睡去,作著有草香味的夢境。

大部分的時間他們只是沒有時間,沒有界線地走著。

然後想著總有一天一定會看到終點,在……



聽見

有聲音在腦海裡

不停呢喃著


Hometown



走累的話會停下來休息。帶土喜歡看著凜笑著,擦汗坐在地上和自己說著故事的模樣。她總是笑得很溫柔,就算是女孩子,但也是溫柔而鎮靜的,去面對這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風景。

即使是跟著陌生的男孩子一起進行著要回到原本世界的冒險,也只是用能包容一切的笑容'去安撫兩個人的不安。

不要緊的喔。再往下走吧。

凜會牽著帶土的手,兩個人一起以要回到家的信念,繼續冒險的路途。

帶土總是相當佩服凜。柔弱的女孩子,但卻是堅韌的性情。就像是,帶土當初被爸媽賦予的名字的意義一樣,就像是蘑菇。


(對自己是重要的存在。)


帶土反握凜的手,握緊。

我會努力保護妳的。帶土認真的,向她宣示。

只是直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語落下了脆弱的淚水,在自己的懷抱裡面哭泣他才發現,再怎麼堅韌的靈魂都有,需要保護的一面。

而帶土是男孩子。

必定會,努力做到,自己的承諾。




搖搖擺擺的草

搖搖擺擺的梯子

搖搖擺擺地通往童年

滿著幻想的世界。



只是有的時候忍不住也會流下淚水。不管是開朗的帶土小夥子還是溫柔的凜。他們背靠背,分享彼此的孤單同時又留下一些一個人的空間。

這個時候凜想起了小木屋前植著的月甦花,乳白色的花瓣招搖;同個時間帶土想起媽媽的睡前故事,關於一個叫帶土的小男孩成為蘑菇之王。


兩個人的眼淚像是珍珠,映著月光。

亮到讓人害怕的月光。


陷入沉默時帶土會想一些奇怪的事,好比說:一個人該如何用寂寞,殺死寂寞。他想自己至少要比身為女孩子的凜勇敢一點點,這樣才能保護她。

因為自己是男孩子。

勇敢的男孩子。



又 更加地

冷了。

在風吹著的


原野上。



無止盡的不只是草原,不只是沒有光線照進的林子。在竹林上方,窸窸窣窣吵著的,不只是冷色系帶著點銀光的風,亦不只是近似鳥鳴的呢喃、不只是月光、不只是雲朵滴落的聲響,而是所有的神祕共同譜成的曲子。

一切之中只有他們的眼光探查不到的東西,若有似無地存在著。

不是那總有一天能夠找到什麼的,沒有這樣的定義。至於故事的發展該有哪番的風情,又有哪番的模樣,在不知悉故事內容的那刻他們依然走在故事既有的線道上,探尋著,迷路流淚然後又繼續往下走。

但牽著的手,多少能為彼此帶來一點力量。

再繼續往下走。



一定是 月光

照到竹林裡去了。



不是那一紙杯的香氣,叫醒了他們。竹林裡頭樹影不規則地晃動著,在他們身上打下無數躁動的暗影,也讓他們交握的手力道更緊。

沒有其他的動物,或大或小都沒有。只有無止盡伸展的植物,輕輕招搖著。他們隨著植物招搖的弧度和頻率踏著腳下的步子,總會有一天隨著腳下的道路到達林子的盡頭,突破了黑暗籠罩的範圍,他們將會看到另一番風情的伸展。

綠意是生機,安穩又柔和的生機。而這個世界不只是綠意,染著奇異色彩的花朵奔放在原野上,在林子裡。旺盛的生命力,安靜的祥和。

深綠深紫的竹子,蜿蜒交錯的藤蔓,染著橘紅色的光霧。打量了視線。

新奇。

但再怎麼新奇多麼美麗,他們能看得最深的,都是回家的那條路。即便只是小巧的野花,不起眼的綠意,顏色質樸的蘑菇也好。

畢竟通往一心嚮往的歸處。



寂寞流轉在

踩著叮噹拍子的

空氣裡。


穿越了竹林。



當走到故事文字的盡頭該怎麼辦。那本書當然也有考量。

一覺醒來故事的主角們會發現自己立於一個山腳下,四周都是發著光的紫紅色花朵,一般笑著一邊柔柔搖晃著夢幻的螢光紫。

那個小山坡。書記得。

故事的主人最後一個單字,落在小山坡上。接下來書渴求著的完美結局,是要讓冒險在美麗的模樣來到終點。它沒有把握那兩個人是否能做好,至少可以知悉他們都會走到最後。沒有誰可以離開。

所以書笑著,推著。

上去吧,怎樣走著都好的。就去吧,寫上故事接下來的篇章,用笑容或淚水填上空白,直到最後一個句點。

要怎麼終結,書沉默。

它從來就不懂得,人性。




噓。

別說我 在偷偷地

羨慕著花朵的芬芳



帶土和凜坐在山腳下的那如血班鮮紅的花朵下,肩靠肩暫時小睡。花朵微微發出淡淡的橘黃色光芒,像是溫柔地看顧,溫暖了睡著了的他們。

等到醒來他們打算往山上走。想著或許從最高處可以看得見什麼。

但現在暫時先睡一下。

像是終結之前,最後寧靜的睡眠。一定要睡得連笑容都溫柔到可以滴出水,這樣子就可以用快樂的心情去迎接,冒險最後階段的遠行。


會看見的。

會在高處看見結局。



兩朵大紅色的花

燦爛地開在


左下角。



向上爬的路其實不太好走。帶土扶著凜,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越往上就越看得見,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有股,溫柔的水藍色光芒。

再往上面一點,看到了一棵,長在小山丘上,開滿水藍色花的樹。茂盛而美麗的,淡淡的光暈像是在呼喚著,想回家的人。那樣的水藍色,就像是他們初來時那一片草原溫柔的顏色。

想回家。凜這樣說,說著眼淚就掉下來。脆弱又美麗的眼淚,也是水藍色的。

帶土點了點頭,向凜微笑。

嗯,一起回家。

之後堅定的眼神一齊看著那水藍色的光芒,沒有猶豫地往上去。



似乎是很森的林子裡才會有

傳說。

然後,還會有傳說裡

開著的水藍色花朵。



只是每每往上帶土卻發現了手裡的重量變輕。仔細看卻發現凜的身體是,漸漸變成透明。過了一個程度的高度,女孩子的眼淚,意識到自己的消失而沉默地匯聚在眼眶之中。


可以、回家嗎?她問。

帶土不說話。

想回家。

帶土不說話。

我……想回家。


帶土還是不說話。只是就是不說話的嘴巴也嚐到了眼淚的鹹味了,純黑的眼眸寫著的傷心是,倔強地不讓它變成聲音,從嘴巴出來。

到最後淡藍色的光芒在兩個人的視野裡,都是一片模糊的藍。

帶著鹹味的藍。


……我想,帶妳回家。



誰說果子不會難過

它輕輕地

在夜裡唱起歌了



最後到達山坡上,彷彿就在通往回家的路的開頭。但是凜已經透明地連一點點痕跡和重量都沒有了。

帶土看著那花,看著那樹,飄零的光芒和殞落的悲傷。

那於風中飄蕩飛舞的水色花瓣,就像她的眼淚。在漆黑的晚空中,那水藍色看起來異常悲傷。它們瓣瓣脫離枝頭,輕語少女和少年的故事。

然後隨風飄散,落下。

這個故事不會完結,在書的目光下,只會有無止盡的故事和永遠無法被補完的結局。也許將來有一對少年男女,可以終結這段無意義的故事,但亦是沒有人能肯定。或許神知道、命運知道,但有可能誰也不明白。

謎連著故事,永無止盡。



冰冷冷地掛在

視線上吊處

面對著 空白。



當故事結束後那刻片片花瓣間帶土小夥子陷入深深的睡眠。殞落的花香輕輕柔柔闔上了他的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微弱的月光。熟悉的窗戶,熟悉的地方。連媽媽煮的金針菇火鍋的味道都一樣熟悉得令人懷念。

只是他明白眼眶此刻泛出的淚意是因為不一樣。

發生過的事情如此清晰,在記憶。能夠如此確信是因為捏在手心染了滿手淡藍色光輝的花瓣,仍是柔柔發著光。

像是眼淚,像是她的眼淚。當淡藍色的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剎那,

有什麼迸裂的聲音。


忘不掉喔。忘不掉。

連同她的微笑,如此鮮明。



帶著深沉的色彩

(啊,彩色的夢)

我們看著

有點溫暖的 天空



如果死去的人只剩下記憶,承諾妳。

(就算是難過也)

永遠,都不會忘記。










故事的後來是,小木屋外的男孩,總和院子裡的花草說上,一整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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