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市擬人】Rainy 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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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中*基隆，童年片段印象

KEELUNG

淋灑在古街上的小雨。

有點困惑地，深幽地把雨中恍惚的城市敲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

生苔的石道，斑斕污穢的港口小徑，連結著前往他地的出口。少女淺色的眸子看著那港，恍惚中有人用溫柔的聲音呢喃著鄭愁予先生的水巷。

她的眼眸沒有跟著詩句去尋找方向。只是又看著那站，火車和汽船的聲音隨著熙來攘往的人們悠長地響著，嗚嗚的汽笛聲讓她覺得有些耳鳴。

少女望向港口，拍打著的浪花正刷洗著骯髒的柏油面，不久後卻只是用精疲力盡的手捧走了幾個踩爛了的鐵鋁罐。

她曾經在幾十個年頭中為了那樣惡意遺棄垃圾於海中的舉動蹙眉。近日來已然習慣了，因為越來越多的斑斕隨著高科技建築起的世界，革新和現代領著她的孩子，然後附帶的遺留充斥著她的胸肺。

啊，好痛苦……好悲傷。

但這樣想著的少女再也沒有為了這樣的事情而留下眼淚了。她像是滿歷風霜的高貴婦人，用一雙蒼老卻清澈的眼睛，淡淡看著。

然後在胸前交握了雙手。用有點固執的力道握得指尖泛白。

TAICHUNG

喂，那邊的小鬼。把你剛丟的垃圾給我撿起來吃下去。啊啊，那邊那個，穿著制服居然還給我穿越馬路，紅燈那麼亮看不到嗎？少年叫著跳著然後最後無趣地呿了聲。

艷陽高照，連風的溫度都稍嫌灼熱，今天剉冰店的生意應該不壞，那麼角落那家冰店年邁的老板娘一定會帶著可愛的笑容一整天，忙也愉快。

念頭轉過之後少年雙手環胸忍不住又開心了起來。

路上的行道樹正活躍在滿市陽光中，於是零落著垃圾的街道在這種光燦之下勉強也算清爽，這樣想著看到有個國中生拾起自己口袋掉出的垃圾，投進了人行道上設的垃圾桶裡，他的心情更是好了。

平時這個年紀的熱情洋溢的青少年總是三五成群地過，垃圾掉了當作沒看見有時還狀似不經意地拋下垃圾，然後就大搖大擺跨越了馬路。

上次他底下的北屯區美眉和北區兩個美眉還在討論一中街亂七八糟的垃圾問題，要他快上基隆廟口取經，讓一中街早點和逢甲夜市一樣走三步就一個垃圾桶。然而少年聽到這些也只能無辜攤手，這又不是拿個珍珠奶茶加太陽餅去向基隆撒嬌或獻一下殷勤就可以插手的事。

所以少年也只能嘆氣。

……乾脆拿名產向自家人撒嬌，叫他們別再亂丟垃圾有沒有比較快呢？

She Says The City Is in The Pain.

像是忽然有人爬上海岸邊的台。少女撐著藍色荷花邊的傘看著海，聞聲有點困惑著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提著個塑膠袋兀自笑著燦爛的少年。

「臺中？」你怎麼跑來了？少女顯得有點困惑。「路程很遠呢，有失遠迎還真是抱歉，歡迎。」她唇角微彎，眼角弧度像是雨後初虹。

「午安，基隆。」現在有高鐵來回很快的啦。臺中大剌剌地笑著，把手裡的塑膠袋遞給基隆之後，一屁股坐到她的身邊。

「喏，這個是土產。」

袋子裡是珍珠奶茶和太陽餅。基隆攤開塑膠袋後拿出裡頭的食物。

「謝謝。」微微一笑，她注意到臺中的頭上和肩上都有層薄薄的雨。沒有撐傘的臺中看上去很像雨中的太陽，熱情不曾在雨水交揉後化為沉靜。

啊，她曾去過他的家，她懷裡的孩子們也有許多常常在兩地奔走。

她知道那些來到自己懷抱的孩子們總要記得帶傘，因為遠遊的地點若是基隆，這裡總是紛紛細雨全年無歇；她亦知道回到她懷抱的孩子們總要記得帶傘，因為家鄉的名字叫基隆，是臺/灣的雨城。總要被臺.灣溫柔地摸摸頭，叫她溫柔的雨兒。

她彷彿是雨水的故鄉。

基隆在早上的時候還是有些哀傷的，雨中的風景總是輕易勾起商意，而這商意在細雨中蔓延了整個年頭。但是下午的雨水混入了些許的陽光，和臺中一起來到了這個雨城的水巷。

你瞧他連眸子也染著陽光般耀眼的金燦。褐色短髮的毛躁地翹成了嘴角快樂的弧度，是在陽光之中出生的孩子。

基隆吃著餅，甜膩的滋味在嘴裡散開。就和她此刻的心情，因為陽光而轉好。所以即使會有悲傷也會在不須撐傘的晴空下綻放無邪氣的笑容。

於是她會繼續守護著她的孩子，哪怕這個城市在變遷中逐漸沒落。而如果這樣和臺中說的話，他會用酷似母親的溫暖笑容告訴自己，沒關係吧。

因為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處。

她在雨漸歇後收起傘。一陣風忽然脫離了柔弱的步調，把她的長髮飛揚入天際，一片柔軟的褐色彷彿要翳入天空。

「很漂亮呢。」恍惚之中基隆也要跟著飄走的心神因為一句話而停下。她轉過頭，隔壁吃了臉上黏著好幾粒芝麻的臺中笑彎了眼睛看著她。

「……像是雨一樣溫柔的顏色。」

But 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

一看到他的妹妹，基隆，老實說臺中想不起來自家北屯區在他臨走前所叮嚀的話語；若要問北區咬著手帕命令的「好好取經」他也只是記著然後毫不在意。

因為此刻小小的基隆坐在濛濛小雨裡，有些溫柔、哀傷地，看著海平面的那端。像是隨時也要化作那雨，成為滋潤他們母親，臺/灣的雨水。

他加大了腳底踏著水泥石板的音量，引來了她的注意。

「臺中？你怎麼跑來了。」對方有點困惑又有點小驚喜地問。臺中知道的，那也許是她坐愁雨季的千年孤獨總算有了對話的對象。如此柔軟的，他的妹妹。像是永恆的雨水。

後來分食自己帶來的土產，臺中還偷偷覷著妹妹的側臉。像是天空的眼睛承載的情緒時深時淺，直到最後那淡淡的哀傷才隨著雨的停歇而消隱。基隆收起撐在他們兩個頭上的傘，一陣風就要把那塊定下來的平靜給吹走了。

所以他開口。稱讚這永恆的雨水。看到所詠的雨水雙頰染上美麗的紅霞，比雨後初青時的彩虹還漂亮。而最美麗的則是那可愛的笑花，因為能讓妹妹保持著笑容無論如何都是身為哥哥最幸福的事。

（請繼續這樣笑下去吧？）

後來兩人一起唱著虎豹小霸王的主題曲。臺中牽著基隆纖細的手，輕哼著輕快溫柔而淺淺歎息著的，Raindrops keep falling on my head......

不過已經不會再悲傷了。

因為未來他們還是會繼續在母親環抱著小島上，懷抱著彼此以及子民們都幸福的想法，繼續往後的日子。而牽著的手永遠不會放開。

那是彼此永遠的，親情的聯繫。

...Just Hold My Hand.

Crying's not for me. 'Cause I'm never gonna stop the rain by complaining.
Because I'm free. Nothing's worrying me.

後話，

麥色的健氣高雄在下一個季節帶著熱情的笑容來看基隆美眉。

臺中回家被北屯區和北區圍毆。

兄妹萌！臺中、基隆好萌！OˇO/
臺中是我（也是爸爸）的家鄉，基隆則是母親的家鄉。印象裡往日隨母親回娘家總是從陽光普照的臺中進入那空氣中總是濕氣的基隆。
這是我和臺灣最親暱的兩個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