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鳴佐】悶騷鬼

》現代架空パロ
》佐盟《金風玉露,天上人間》活動參加有
粗體為指定關鍵字



秋天侵占他生活的腳步越來越快了。

家邊種的樹葉子漸漸枯黃,然後凋零、落下,看來有幾分淒涼。這時如果再撿到枚落葉中的戒指,興許會猜想又是哪對在悲傷氣氛下完成分手的情侶所捨棄下的,畢竟人類很容易被環境影響心情,然後幹下要命的蠢事。

於是這個季節常有情侶莫名分手,可悲。

然而在某個星期日下午,站在自家院子裡的佐助卻是靜靜凝望著,悄然勾起嘴角。比起太過熱情的夏天,秋天的淡然反而讓他心情轉好,涼風拂過時會帶著獨處所能得到的快樂。

──但是,要有足以勾起嘴角的心情的前提是:某顆大太陽沒有翻過他家後牆,帶著燦爛的笑容往他飛奔而來,然後一路像個笨蛋一樣喊著「佐助、佐助,我來了喔!」,直到來到名字主人身邊。

對於那殷勤的呼喚,佐助只是翻翻白眼望向跑到身邊尚在喘著氣的笨蛋,表情無奈得像個感嘆小孩老講不聽的媽媽。

「鳴人你這傢伙真是的,就跟你講翻牆進別人家是非法行為了,又不是國小學生,老要我重複。」非法入侵──未經主人允許就跑到人家家裡來。

「你就不能稍微有點身為大人的自覺嗎?」佐助咕噥著,卻很自然轉身進家門,任意套上雙放在門口的拖鞋,然後走到廚房,從冰箱拿出飲料丟到後頭尾隨的傢伙手中。

「佐助你別跟個老媽子一樣嘛,反正不每次都這樣嗎,習慣就好啦!」鳴人大剌剌笑著,反正粗枝大葉好聽點就是不拘小節了啦。而佐助不耐瞇起眼,懷疑自己在被那過於耀眼的笑容閃瞎前就會被這傢伙的低智商氣死。

「這是三歲小孩都懂的基本禮貌。」客人禮貌地按門鈴,然後主人開門歡迎客人……只是他忘了他剛剛處在後院,而鳴人是直接看到他就從一旁的牆翻了進來,如果在看到主人後還跑去按宅子的電鈴其實是件很蠢的事。

「懂了又不一定會做!」囉唆囉唆!

鳴人扁嘴,一口灌掉佐助丟來的飲料,大搖大擺地晃到客廳,毫不猶豫便往沙發一屁股地坐了下去,儼然自己才是主人。

「真是受不了。」佐助嘆口氣,暗自在心裡抱怨起來。

……到底怎麼會容忍這種傢伙到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程度呢?只是這問題比資優挑戰的數學題還要難解,於是佐助索性隨意做註解,自我安慰。

他開始對自己小聲地催眠著:「搞不好其實我是個多情的人吧,就是那種對流浪貓狗會充滿愛心與關懷,或者看到賣口香糖的老婆婆會想捐錢買超貴糖果的良心……那樣吧?」對吧對吧對吧對吧……藉口很薄弱,可是,對正在努力為了自己過於縱容鳴人找理由的佐助,卻又顯得很受用。

「對!一定是愛心氾濫。」他繼續努力說服自己。

然後一旁有人看不過去了。「佐助你別像個娘們自言自語好不好,很白痴耶!」鳴人斜眼睨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包洋芋片。

佐助立刻停下碎碎念,他的視線轉向那包洋芋片──如果他沒記錯,那是他大前天採購中分屬奢侈品一類,不知道為什麼會浪費錢買回家後隨手擺進廚房裡的碗櫃裡頭的零食之一。

於是他擰眉,除了因為被笨蛋罵成白痴外,也為了鳴人的反客為主。

「你倒是很自動。」敢情是把他家當成自己家了?

「唔……這是我最愛的口味呀,佐助謝謝你還記得我說的話,真的幫我去買呀!」忽略佐助的嘲諷,鳴人又綻放抹陽光的燦笑,然後便轉頭回去專注地看電視,完全不在意自己無心的道謝已經在某人的心中添上陰影。

「……哈哈,果然看『小咩戰記』就是得配零食吃才過癮嘛!」這傢伙單純得很脫線。

至於小咩戰記,是有關小咩與小笨的冒險故事。

主要內容在於兩人的橡皮筋技巧在一路KO對手的經過中不停成長,而他們在尋找過去遺失的傳說祕寶──藍色橡皮筋!

是部老少咸宜的低程度卡通。

──喂,作者扯題了。

海扁作者後剪片完成,於是我們再度回到佐助宛若踩到大便的震驚表情上,而佐助這臉直接了當點說就是個比孟克「吶喊」還要經典的驚嘆號。

「……難、難道,那零食真的是我為了幫那個超級大白痴買的!?」他不可置信低喃,這件事徹底粉碎剛才因為薄弱藉口而建立起來的距離。

就算一個人對流浪狗再有愛心,也不會因為狗狗特別想吃什麼而去專門店幫他買吧?而且,即使有些流浪狗愛護協會的皇家會員真的會好了,也絕對不可能建立在「狗本身就有能力去買」的基礎上呀!

那麼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以下省略萬字),到底為什麼他卻幹下了這種白痴的行為!?

……因為豆漿濃?

還是因為……

只是佐助脆弱的心禁不起太過有壓力的答案,乾脆就讓它們迷失在沒有風向標的十字路口。頂多在那向自己叫囂真相的答案隨風飛向四方前,多說句:「一路好走。」當作告別。

只是佐助,風總都是有回頭吹的時候喔。

「啊──『I'll come back!』,這句話從來都不是唬人的!你總有一天會認清事實!」被狂風掃走的答案在消失於遠方之際以高分貝尖叫。

答案會尖叫嗎?不會。

所以老師說這叫擬人法還有形象化。

而佐助說那只是錯覺,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發展很完全的駝鳥心態。


「佐助、佐助!你看你看那女的好白痴喔,被圍毆了耶!」鳴人站起來把佐助一把拉下,然後嘩啦啦地講起無聊的卡通劇情。

那嘴畔的笑容……刺眼得好可愛。佐助為此倒抽口氣。「可愛?」他對於心頭冒出的想法感到全然的……驚嘆號。

「什麼佐助你覺得那個女的可愛她明明就蠢得不得了呀!」對於佐助的發言十分不滿,鳴人抓起佐助晃一晃,懷疑他是不是昏頭了,平常這傢伙都會意思意思附和自己說什麼「嗯」、「的確」、「很蠢」之類的,怎麼今天脫口而出的是這個?

很不高興。對佐助認為其他女生可愛──尤其還是自己覺得很笨的──他就是莫名不高興。鳴人噘嘴,橫眉直豎地死瞪著被揪著的佐助。

而佐助只是呆望著鳴人。

「……你幹什麼?」對他來說,此時鳴人連珠炮般地逼問根本就是莫名奇妙。然後他的表情恢復正常,皺眉。

「我問你為什麼你會覺得那個女的可愛嘛!」理直氣壯地瞪回去。

「哪個女的?」佐助低吼。

「電視上那個呀!」對方更大聲地吼回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可愛了!」再吼回去。他明明說的就是……他呀。

「剛剛!」加大音量。

「哪有?」疑問句。

「就有!」肯定句。

怒視。「……隨便你啦!」

而佐助當然死也不肯解釋那個誤會的由來,索性不講了,鬼理他在發什麼脾氣,反正讓鳴人認為是指任何一個不認識的女孩,都比讓他知道其實指的就是他自己好。

「哼,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嘛。」鳴人啐道。「是男人就乾脆點!」

而佐助對如此義正辭嚴的指責只能翻翻白眼。「你到底來做啥……除了吃零食借電視以外有沒有比較正常點的理由?」雖然從來沒有過。

鳴人聞言偏頭思索了一下。「嗯──有!」

「……喔?」好意外。

「我們家停水了,所以我今天想住你家順便在這邊洗澡!」

險些跌倒。「──你要住我家?」

「不行嗎?」微瞇的水藍眸子中寫著「你要是趕我出去就是小氣」。

都已經這樣還被說成小氣真的很不值得,佐助只得咬牙答應──順便催眠自己那句話不只是想正面回覆鳴人的爛理由。

從大學為了「離家近」的單純理由上了某B大認識這個傢伙至今年已二十五歲,對這傢伙的容忍力以及怨念指數已經雙雙破百、破千、破萬……不知不覺就習慣被麻煩得理所當然、被使用得一乾二淨。

懶得管此時大搖大擺拿著自己衣服走向浴室的鳴人,佐助坐在沙發上邊回想邊喃喃輕嘆。

「……怎麼就這樣習慣了?」甚至還不討厭這樣的習慣。

「佐助──!」忽然被高分貝尖叫嚇了一跳,佐助眸子輕揚,起身緩緩移動到浴室所在的房間。

「……幹嘛?」他探頭進去,看到床上有坨東西埋在被單中抖著抖著。

佐助沉默,還不急著走過去,只是將視線以極緩慢的速度移到從浴室一路散到床邊的衣服、褲子,最後停留在那件埋在混亂床單中的內褲上。

嗯,這代表某人是「坦蕩蕩」窩在自家床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佐助朝那坨抖動的東西發問。

瞬間被單下的抖動停止,緊接著就是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倒了門口的自己,讓他連驚叫都來不及。

扣。這是頭重重地與地面接吻的聲音。

「嗚……佐助,浴室裡有蟑螂……」撲倒別人的傢伙毫無悔意的發言。

在撞到頭之後,入眼的是一頭燦金色。佐助為頭上即將出現的腫包低咒了聲,然後開始慶幸自己什麼不該看的直到目前都沒看到。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怕什麼蟑螂呀你,超級大白痴!」翻翻白眼,順便回罵壓在身上的人。

──區區一隻大蟑螂就打倒這個大魔王,牠簡直可以拿來膜拜了。

「……誰理你呀反正佐助你就快點打死牠嘛而且又沒人說過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可以怕蟑螂──」鳴人埋在他頸間的嘴悶悶傳來一串反駁,而且順得不得了,連換氣都不用。

「你以為你壓在我身上,我有辦法去打蟑螂嗎?」佐助冷冷嘲諷。重得要命,沒被壓死就萬幸了,誰還去打蟑螂呀?

「那我起來就是了嘛。」扁嘴。鳴人哼聲,撐起上半身,讓自己站起。

「等──超級大白痴!」阻止的話跟不上鳴人的速度,佐助只得滿臉通紅摀眼裝死。「你現在全身光溜溜的就不能稍微思考一下再動作嘛! 」

「是你自己叫我起來的耶!」而且都是男的,他害羞個屁呀!

「至少先和我說一聲──算了,去旁邊少擋路!」哈啦那麼久,搞不好蟑螂早在和鳴人面對面的第一時間就被他的大嗓門嚇跑了。佐助抓起腳上的家用拖鞋,往浴室走去。

……那背影就像個偉大的家庭主婦。鳴人心想──但他很聰明地選擇不說出口,否則佐助一定會賞他顆白眼。

啪。這是某隻蟑螂慘死在拖鞋底下的絕響。

「啪啪啪……。」這是某個笨蛋興奮的鼓掌聲。

處理完屍體的佐助一走出來,就看到鳴人裸體站在門口開心直拍手,一瞬間他的頭有些暈眩,還有很深很深的無力。

……算了。

「你快滾進去洗然後把衣服穿上啦!」佐助滿臉通紅把鳴人吼進浴室。

「囉唆!都是男人彆扭個啥勁呀白痴!」浴室裡的人回吼。




晚餐吃完後就一起看電視直到十點鐘,好孩子準時上床睡覺的時間。

「你要和我擠我那張小小的床?」正在喝睡前一杯溫牛奶的佐助,在聽見鳴人理所當然地宣告,不禁噴奶。

鳴人點點頭,喝完佐助方才遞給自己的溫牛奶,把杯子還給他。「對呀,你家也只有那張床,我只好將就囉。」

不理會佐助瞠目結舌的表情,更無視他吐一地的牛奶,鳴人逕自走向房間。「喂,地上擦完之後就該回來睡覺啦。」男主人式語氣。

佐助看著鳴人走遠的背影。「幹嘛活像自己才是這家的男主人呀──等等,如果那傢伙是男主人,難不成我是女主人?……搞不好只是擦地女傭,哼。」將牛奶喝完並將杯子放回廚房的洗手台後,佐助一邊拿著抹布擦地,一邊不滿地喃喃自語著。

十分鐘後佐助終於得以上床睡覺。至於那個事不關己的傢伙已然在床上佔去一邊的床位,笑瞇瞇地等他回來。

床頭的小夜燈散發著溫暖的黃光,鳴人唇邊的笑意看起來好溫馨。瞬間什麼不滿好像就這樣消失在這樣的氣氛中。

佐助爬上床,窩進另外一邊的床位。

……事實上這笨蛋也有這麼一點點討人喜歡嘛。

「晚安,佐助。」身旁的傢伙喜孜孜地道,然後閉眼睡了。

佐助轉身,望向那帶笑的睡顏。

「……好啦,其實不只喜歡一點點啦。」小聲承認。

不過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某人半夜的睡姿會差到整個壓到自己身上。


參加佐盟的中秋節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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