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系列,極短】不成文

》如果能有腦波寫文器,感覺每天睡前都可以日更三千字
》貼一些平時紀錄的隨寫,性質偏向店長流無聊故事集,但比那又更殘破一點




跟月亮有關的角色
一個很適合寫演員奮鬥史的乖小孩。


「這句可能要修改一下……不是月亮出來了,是月亮出場了。」

他說得很認真。

「他一直都在他人的主場待機,直到自己站在台前的那一刻。」




《五月的你,八月的我》
兩年前想寫個台灣 BG 給男神專輯《十三月的雨》打歌。


我看著他慢吞吞捲起褲管,忍不住不耐煩,瘋狂轉動著手裡的傘柄。打在傘面的雨花順著離心力向外飛濺,其中幾滴好巧不巧落在他的頭頂和手腕。他抬起頭正要瞪我,我故意早一步轉移視線,假裝什麼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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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憶以來,居住的地方在這個季節裡便特別多雨。小時候總直接將夏天聯想成雨季,長大之後才懂得「午後雷陣雨」「颱風」等諸位帶來夏日雨水的貴賓是如何作用,才會招引龐大水氣,刷洗我們的童年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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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走的那天,我很自然地說了再見,並沒有多想什麼。

那個年代網路還沒這麼發達,聯絡還是靠電話與書信。比起上網吃到飽,更常聽人說起「網內互打免費」或「特定約定號 99 元通話無上限」,我和他什麼都沒辦,可到底有他的手機號,真的遇到很想即時說給他聽的趣事,偶爾也會打上這麼一兩通。其他不要緊的事情可以寫信,我當作日記每天屯著寫,積攢了厚實的分量才小心翼翼收入信封,貼上三枚 3.5 元的郵票,把我的生活寄到有他在的地方。可他從來沒有回信。

若不是那寥寥數通的簡短電話中偶然不經意會聽到說上兩句我的生活,我可能會覺得郵局把我那頗具分量的青春給寄丟在台灣的某處。




《新來的同事揪我去吃西堤》
想寫個ㄎ一ㄤ文 BG 短篇


三月底的某個下午,新來的女同事把一張艷紅色的小卡放到我桌上,若無其事地問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西堤?」

我下意識看了眼桌面,那是張刮過的刮刮樂,刮開的部分寫著同桌九折。

什麼時候西堤是這種說走就去的餐廳了?又不是去樓下的全家?而且──

我是跟妳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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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新來的同事坐在我的對面,喜孜孜地吃著鮮蝦沙拉,我的右手邊則站著親切替我們加水的服務人員。我表情鎮定,內心卻很空茫。

……到底為什麼我會坐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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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一個人去吃?」

「因為我不想一個人面對王品集團的桌邊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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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掉的西堤優惠券是左邊這張同桌九折,還是右邊這張免費換一客甜點?」

「……哪張都不是。」

「看在你很誠實的份上,兩張都送你,反正都過期了。」

「妳也很誠實,麻煩自己拿去回收好嗎?」




關於母親的一點事情
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


在我感到寒冷而拉起棉被的同時,母親從夢中醒來,下床開了電風扇。針對這個問題我們先前已討論過很多次,話題多半開始於她抱怨更年期帶來的諸多不便。相同的氣溫給我們不同的感覺,我歸功於體質,她歸咎於年紀。在她的言談中,衰老無可避免、每個人都會面對,並且逐步走向死亡。這個過程相當緩慢,漸漸帶來不便,她並不嘗試抗爭,而是順應而為,逐漸老去。有的時候,雖然只是極其日常的對話,卻會給我一種「塵歸塵,土歸土」的頹唐感。或許是因為我還年輕,我心中總有一股心高氣傲的不服,試圖去證明大了我兩輪多的她是錯的──總有些堅忍不拔的人,寧老不屈,即使衰敗也要做一個貫徹始終的人。當然,這種不以為然我是不能說出口的,並不是擔心未來輕率的話語全得變成耳光,只是心中一點善良輕聲提醒我:在我不曾與對方處於相同困境時,心中再有萬千想法,都好不過沉默以對。




《總裁&火箭》
垃圾文。

「總有一天,我的總裁會坐火箭來接我。手裡拿著大把鈔票,房契和車鑰匙,和我求婚。」

「我問他,你都坐火箭,怎麼拿車鑰匙,車呢?」

「他深情回答,你不知道嗎,我給你設計了這款火箭,插入鑰匙就可以發動,讓你享受音速飆車的快感。」

「噢,上帝。下次緊急被找去南部開研討會,我再也不用搶高鐵自由座了!」




曾經高中有點往這風格寫的傾向
短短的。


黛安娜感到十分焦慮。事情已經脫出她的掌控,而這全要歸功於安東尼的愚蠢行動。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憤慨,可過了一會,她又哀傷地糾正自己──沒有人靠得住。哪怕是讓她喜愛萬分的妹妹,美麗又聽話的好女孩,凱薩琳,在愛上那個來自東方的傻小子之後,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男人身上,哪還有把她姊姊放在心上?至於安迪──她們里斯本家族唯一的男孩子,她與凱薩琳的弟弟,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年初古怪地辭退了一位家族配給他的保鑣就足夠讓父親感到不滿,前些天又在學校與老師發生爭執,動靜之大,甚至驚動了雙親。若非安東尼這事,她今天原先還預計回家走一趟,給禁足一週的弟弟來番溫情喊話。

黛安娜揉了揉緊繃的額角,不再分神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讓人放心的弟妹固然令她心煩,與現下安東尼捅出的簍子,又算得上什麼呢。

忽然,一個柔軟卻富存在感的物品碰到她的手肘,無聲落到腳邊。她瞥了眼地板,方才被她撞落的粉餅仍輕巧地晃動著。黛安娜想起來了,那是琳達前些天來找她時,落在她辦公桌上的小玩意兒,她一直沒去管它,任憑它堆在自己桌上生灰。她心生煩躁,伸手將它撿起,不耐的神色卻瞬間在她臉上凝結。

黛安娜下意識又捏了一下那塊粉餅。本該柔軟無比的海綿中竟多了分堅硬的觸感,像是一片金屬。揉壓數秒,黛安娜冷不防罵了聲該死。

她已完全肯定,裡頭是支鑰匙。




相約捷運站
差點轉錯線,感覺可以寫一個因為看錯一個字下錯站,因而遇到真命天女的故事。


「橘線和褐線這麼像要死。」

「中山國中和中山國小一定是孔明的陷阱。」




人性失誤
在廁所思考哲學。


很常有這個情況吧?已經做得萬分熟悉,能夠下意識完成的動作,一百次裡,總會錯這麼兩三次。有些人可能會說,忙中有錯……可實際上,這些錯誤發生的時機點,我們一般不是處在忙碌的狀態下。說過了吧,是熟悉到能下意識完成的動作。沒有經由意識的動作,如同沒有建檢索目錄的資料,發生錯誤的當下,我們甚至無法理解錯誤已經發生,只會因與平時不同的違和感,產生淡薄的疑惑。

舉例而言,從自家公寓電梯出來後,明明應該右轉,卻突然左轉了。

穿著半身裙裝女性使用公廁時,原先應該撩起裙子避免裙擺落地,某一次卻如同脫褲子般將裙子往下拉。

諸如此類的情況。

事情通常微不足道,哪怕正視到事情發生也不以為意。還有可能安慰自己,人不如同機器,時不時總會有出錯的可能性。並不會去深思,錯誤背後的訊息。

──崔克斯特定律(Tricksters’ Law)。

偶然中的必然,誕生自無法被精準規範的人性。

又稱,人性失誤定律。




《我的 4G 不太穩》
車技不好不要飆車。


台灣機車族特技:

「我的 4G 不太穩」


特徵:

例行式 GPS 飄移

在筆直的道路上沒有目的地浮動式蛇行

遇到大熱天突然在路中間網路斷線

方向燈連線信號太差延遲顯示


「你知道方向燈是用來告訴人家你要轉彎,而不是你在轉彎嗎?」

「你知道要兩段式左轉的時候,應該要打右轉方向燈,而不是左轉嗎?因為後面的人只看得到你現在要切右線,等你左轉的時候,人家都不知道直走幾個路口了。」

「你知道如果要切道超車的時候,也要打方向燈嗎?……還有,切道(飄移)前,看一下後照鏡好嗎。」




《遊樂園》
兩百字的版本。


回家的時候兒子正在沒開燈的客廳緊盯著電視螢幕。牆上的鐘時針與指針即將在正北方密合。電視上正播著歡快的玩具廣告:「現在最受小孩歡迎的玩具是豪華遊樂園玩具組合,一套有六種遊樂器材模型,全部買齊就能組成一座玩偶可用的小型遊樂園──」兒子盯著螢幕的臉面無表情,手裡抓著摩天輪和雲霄飛車的模型,「喀,喀,喀」地規律碰撞著,嘴中似乎喃喃自語著什麼。

「還差一個。」「還差一個。」「還差一個。」

你聽到兒子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另類穿越
日常擔心兒子。


竹本小姐心裡安慰自己,至少這個世界觀下只要不牽扯主角,還是能正常過生活呢。

而且日文因此突飛猛進,變得超流利,感覺都能寫日文小說了呢。同時刷中文小說日日夜夜依舊沒問題,等於多精通一門語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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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本小姐有苦說不出。她看著自家兒子信誓旦旦的樂觀笑容,只覺得無語凝噎。

孩子呀,雖然不會死,但我擔心你被越揍越傻,可能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咱們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應該要趨吉避凶呀。




《旁人眼光的戀愛心理學》
小川十二子的趴。


十二子的初中是個很浪漫的學校。校園裡種著美麗的櫻花木,三年級有個長得很帥的傳奇學長,二年級則有一堆很帥的轟動人物,聽說其中一個學長一年級時曾經脫到只剩一條內褲也要和喜歡的女孩子告白。

但學校的浪漫和十二子沒有任何的關係。三年級的傳奇學長是兇悍得讓人害怕到想哭的狠角色,喜歡用亂七八糟的方法指揮學校的紀律,還很愛打人;二年級的學長們總是把學校弄得很轟動,雖然都長得很帥,卻個個都很誇張,老是把學校當成戰場;至於同是一年級的有名人,雖然恰恰好就在班上、為人也很親切,卻早就已經心有所屬,這會正樂此不疲地追求她的雙胞胎姊姊。

說起來比起浪漫還是錢實在?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視錢如命的十二子,現在是班上的總務股長。在中學也和小學一樣被取了「守財奴」、「錢鬼」之類的稱號,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對於這些稱號的態度簡直就是要收集它們起來寶貝的程度。在旁人聽來肯定覺得不可思議,當事人卻表示這樣的稱號大大有利於總務股長的收錢工作。

然而最近十二子發現另外一件比收錢還要有趣的事情。

在和十二子同年紀的女生裡,目前有個很當紅的題材叫BL,正式名稱Boy's Love,泛指所有女主角缺席的愛情故事。同班的花店千金間島對其涉獵廣泛,家中眾多收藏,細數故事可能的類型簡直如數家珍。十二子對BL並沒有特別的感覺,雖在班上女同學耳濡目染之下,大抵上算是略知一二,她本身還是偏愛少女情懷的少女漫畫、言情小說和偶像劇多一點。當然她也喜歡美少年,只是對方若是個纖細軟弱半點男子氣概也找不到的美少年,那就很讓人難過了。




川還
貼了很多次,還是只有第一段。


決定要結婚的那年三井川音滿二十九歲。

隔年就要邁入三十大關,爸媽催得急,他心裡也煩,一次又接到催婚電話,隨口問了一下把自己塞在沙發與桌子間縫隙,背脊緊緊貼著地板的女朋友,「差不多該和我結婚了吧?」結果武島還淡色的眼睛看過來,整個人像是陳屍在客廳般毫無波瀾,過了幾秒回了個:「好啊。」

「……真的好啊?」三井川音反應過來的同時手一滑,差點沒把客廳的座機摔了。

「嗯。」武島還平淡應聲,「阿川不是說,那就是……什麼什麼層面上的在一起?」

──法律層面的。三井川音深吸口氣,在心裡補充。

他故作冷靜點頭,顫抖地把手裡的話筒挪回臉邊,用與正經八百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慌亂語氣對電話那頭說:「媽……我、我要結婚了。」

仔細一聽,那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哽咽。

武島還因此盯著他看了幾秒,電話那頭則傳來刺耳的撞擊聲響。過沒多久三井川音遠遠聽到自家媽媽拔高八度的尖叫:老公,你兒子要結婚了!

還有似乎也在場的哥哥姊姊從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終於喔」「恭喜恭喜」。

三井川音聽著電話那頭家人的反應,沒忍住,害羞地笑了笑,就看面前的自家戀人終於把自己從清涼的地板上拔起來──她蒼白的雙手緩慢抓住桌沿與沙發墊,借力使力將上半身從地板上撐起,而後她改而撐著地板,完成一個僵硬死板的翻身,操縱四肢上十數個久未使用的關節,終於硬梆梆地站立起。

可哪怕三井川音望著武島還這模樣,腦中立即就將其與某部凶宅片女主演的經典橋段做連結,幾秒後他抽了抽發酸的鼻頭,發現多年的交往讓他對這段嚴重毀氣氛的起身步驟完全免疫,即使眼前的畫面與他內心澎湃的感動可說是完全不相襯,他依舊覺得胸口灼熱,彷彿隨時能給武島還燒顆愛心形的煎蛋。

武島還或許是想來抱抱他。他不免這麼想。

這種時刻確實值得一個擁抱──

「……妳要去哪?」他望著武島還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背影問。

他的未來老婆停下腳步,一臉不解地轉過來看他,「上廁所。」

三井川音默默掛掉還不時會傳來父母感動慶祝言論的老家電話,心情一派祥和平靜。


「快去吧。」

「喔。」




真人真事
還沒吃完,椰香口味吃得好膩。


工程師在公司拜拜完後搬了一箱乖乖回家,說是主管賜下的狗糧。

「這麼好,普渡完直接送一箱給你。」室友不禁稱讚。

「畢竟汰舊換新,舊的也得找新的去處。」工程師說。

室友一聽不對,仔細一觀……嗯,全部過期。




最後來個辦公室金句集
GH Online


#上班好忙

「既期待又覺得會二度傷害。」

「事一過三就很煩。」

「性之所至,金句為開。」

「眼不見為淨,見到就消音。」

「2017 店長金句賞:引咎辭職。」

「溝通風險高,多講少說有理有虧,罵人前請熟讀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還真是水到渠成,我想殺人。」

「垃圾年年有,隔壁部門天降主管特別多。」


#場內因素

「有一種冷,叫做我很熱,但辦公室很冷。」

「一掃天下無難事,萬般靈感自成書。」


#最近很想下班

「相對無言,惟有下課鐘響。」

「確認過眼神,是想下課的人。」


#日常不想上班

「沒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行,就睡回籠覺。」


#隔壁部門的人

「您這個洞,是我見過最大最多的,您聽,有風經過,還會發出呼呼的聲音。」

「一般人腦子有洞,那是活不成的,您也是奇才,活蹦亂跳得很。」


#覺得可以寫這樣的娛樂圈文

評審:「你這首《離開我》唱得非常有感情,是以前曾經在感情上受過什麼挫折嗎?」

主角:「我想著前公司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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